“爸爸,我要李阿姨。”听到两人在谈李煜,仕林听见了,嚷出声来。
“仕林,阿姨有事呢,爸爸陪你不好吗?”林仁兄蹲下身,暗暗忍下心中剧裂的酸痛。
“好呀,不过,李阿姨在,就更好了。”
“仁兄,那给李煜打电话吧!”李妈妈一下子也爱上了这个又帅又乖的孩子,舍不得让他失望。
“呵呵,等会再打,她可能在忙。”林仁兄含糊其辞地摆摆手,目光躲闪地瞟向门外,对视上拎着食盒眼睛红肿的李煜,愣了。
李煜也不看他,直直走到病chuáng边,“我已经忙好了。妈妈,你快回家吧,爸爸等你吃饭呢!哦,我今晚不回去睡。”
林仁兄僵立在chuáng边,嘴角有些抽搐。
李妈妈看出两个人象是在闹小别扭的样,笑了笑,没有点破,欠身亲亲小仕林,“仕林,等能跑后,就去李阿姨家看军装爷爷,他等你和你爸爸很久喽。”
“嗯!”仕林答应很大声。
李妈妈噙着笑走出了病房,他们家的傻女儿被那个年轻的爸爸好象迷得不浅,不过,小伙子又帅又斯文、礼貌,教敬父母、疼爱孩子,看着是让人满意。
“别象个木头桩子似的站着,让开,我要给仕林喂饭。”李煜踢了林仁兄一脚,一对着君仕林,换上了一脸温柔。“仕林,阿姨今天来不及做别的,让保姆煮了点八宝粥,这个又粘又糯又香,吃了好消化,明天阿姨再给仕林做别的,行吗?”
“行!”仕林长睫扑闪扑闪着,“那爸爸吃什么呢?”
“呶,饼在那儿,自己啃去。”李煜用眼风扫了下一并带来的纸袋。“吃之前,给林伯伯和方阿姨打个电话,说晚上我在这里陪护仕林,让他们不要过来了,jiāo通那么拥挤,人家……会不放心的。”
这份体贴突如其来,林仁兄有些手足无措,不知该如何是好,如何是好。慌乱与狂喜之下,只会拼命地点头,眼眶蓦地湿了。
林书白夫妇哪是一通电话就能阻止的,两人还是跑了过来,仕林吃过饭又睡了,林仁兄和李煜两个人一边坐了一个,两人看看,放心了。方宛青拉着李煜的手,满意得直咧嘴。
为了让仕林睡得安稳,李煜体贴地用毛巾给孩子擦拭了露在纱布外面的部分,只留了一盏微弱的墙壁灯。
昏huáng的灯光下,听着仕林浅浅的鼾声,两个人不自觉地双手互握,林仁兄得寸进尺,抱着李煜,挤到了病房的角落边,顺手拉上了病chuáng前的布帘。
“对不起,煜!”他一边吻一边说道。
李煜委屈地轻咬了他一口,他吃痛但没躲开,仍抱得紧紧的。“我那是气话,并不是想和你分手。不过,我仍然希望你爱仕林胜过爱我。”
李煜攒了攒力气,狠狠拧了他一下,“人家说你骗我,是觉得我们都这么要好了,你对人家还不信任,真话都不肯和人家说。我哪里会不爱仕林,我疼他都疼到心坎里了,不知什么的,就觉得他是我腹内出来的一般。你却反咬人家一口,说什么与你无关。”
林仁兄把她抱坐在膝上,埋在她脖颈间,“煜,能和你相爱,我觉得真是幸运。我以前发誓,一定要给仕林找个真心爱他的妈咪。煜,你愿意帮我完成这个誓言吗?虽然我们相爱并不久,可是我只想让你帮我。”
“傻瓜,这个忙非我莫属,你敢找人家试试,我让我爸指挥三军全球抓捕你!”她含着脸点头,很轻很轻地握着他的手,却放下很重很重的承诺。
“哇,看来我只有被迫接受了。”林仁兄细细地吻掉她脸上一滴一滴的泪,心中却是心花怒放。
“煜,你想知道仕林是谁的儿子吗?”林仁兄俯在她耳边,轻声问。如果她想知道,他想对她说出事实,一点都不掩瞒。
“不是我们的吗?”她斥责地打了他一下,“君仕林是林仁兄与李煜的儿子,亲生的儿子,唯一的孩子。”
“呃?唯一?”林仁兄惊住了,愕然地看着她。
李煜很认真地点点头,“仁兄,有这么好的儿子应该知足,我不想再生一个来分享对仕林的爱。你说仕林比你的命还重要,现在,我爱你,用我的全部爱着你,那么仕林也是我的生命,我们彼此好好珍惜生命,好吗?”
“煜!”林仁兄感动地拥紧她,心疼地吻着她的唇,她的眉,她的眼,“可是你爸妈会同意吗?”
“我爸妈都是少数民族,允许生二个孩子,可是他们有了我之后,就没再要。他们很开明的,我负责说服他们。仁兄,你不要皱着眉,想想我们多幸福,不必经过十月怀胎,一下子就有了六岁大的儿子,而我们还才二十四岁!”她撒娇地歪着头,笑得颤颤的。
一切语言都是多余的,林仁兄唯有用火热的吻熨贴着她的唇,无声地诉说着自己的那份心折、那份窝心。
帘子里,病chuáng上,他们的生命-------君仕林不知何时睁开了黑白分明的大眼。
爹爹、娘亲,你们听见了吗,爸爸为我找到了妈咪,他们比你们还要疼仕林、爱仕林,仕林会很快乐地长大,长成爹爹和娘亲期许的人。不过,仕林希望爸爸、妈咪能生个小弟弟或小妹妹,仕林想象爱诗霖一样的爱着他(她),这个愿望,仕林会让爷爷、妈妈帮着实现的。
爹爹、娘亲、诗霖,一别千年,你们还好吗?
番外二:皇家童养媳
番外二:皇家童养媳(一)
深秋的糙原,糙木枯huáng,秋叶飘零,镶嵌在糙原中的大大小小湖泊,湛蓝如一颗颗璀璨的明珠。
入夜,暮霭重重,萧瑟的夜风带着从北方远道而来的寒意,让蒙古包外喂马的牧人不禁瑟缩地拢紧了身上的长袍。
糙原中心最大的湖畔边,一座木质小楼静静地矗立着。楼中,一灯如豆,一位俊美绝伦的男人怀中抱着一个二岁左右的卷发女孩,膝盖上伏着一个同样头发卷卷的小男孩,俊容上露出隐隐约约的淡淡笑意。
夜有些深了,两个孩子不住地打着呵欠,上眼皮、下眼皮斗个不停。君问天疼爱地把女孩换了个肩膀靠着,一边轻抚着男孩的头,柔声问道:“仕林、诗霖困了吗?”
“爹爹,诗霖想觉觉了。”小女孩白天在湖边和佣仆们一起栽花,有点累,小脑袋一点点的,奋力想睁开眼睛,可惜不太成功。
“诗霖,不能睡着,还没和娘亲道晚安呢。”仕林揉揉眼睛,小大人似的说道。
君诗霖突地睁大了眼,神智一下清明,从君问天怀中探身下来,把手伸给君仕林,两只小手紧紧地握着,神qíng很郑重。
君问天含笑拍拍两个孩子,“好吧,我们去和娘亲道下晚安,然后就歇息。”
仕林、诗霖点点头,向楼中地下室的入口走去。下去的台阶很宽,为方便孩子上下,坡度不太陡。两个孩子手牵手可以并排同行,墙壁上镶嵌着一颗大大的夜明珠,越往下,光线越明亮。
如白昼的地下室中,四周的墙壁和地面都用上等的大理石铺就,正中摆放着一个水晶棺材,棺材的下面垫满了千年寒冰,寒冰上面仰卧着一个卷发的年轻少妇,面貌栩栩如生。
君问天默默走到棺材边,轻轻蹲下,俊眸中泛起似水的柔qíng,修长的手指隔着水晶,慢慢地轻画着,象似在抚摸少妇的面颊,“碧儿,又是一天过去了,你过得好吗?”
“娘亲,我是仕林,我今天有认真习字、温课,娘亲的那些图图,仕林都有认真看过。”君仕林是兄长,挺直了腰板,脆声脆气地,开始每天一报。
君诗霖揉揉小鼻子,睁大黑白分明的眸子,“娘亲,我是诗霖,我今天学栽花了,把衣裙弄得好脏,还不小心落到了湖里,不过诗霖没事,到了明年chūn天,诗霖就可以把花摘下送给娘亲了。”
“碧儿,听到了吗?你看孩子们都有出息呀,而你这个娘亲呢,是不是太失责了?”君问天宠溺地倾倾嘴角,把腰往前伸了伸,与少妇的脸贴得更近,似是想把少妇抱进怀中。
“爹爹,”君诗霖突然皱起一张小脸,好奇地问,“为什么人家的娘亲都站着,我和仕林的娘亲要躺着呢,而且她也不抱我和仕林,一直睡呀睡的。”她太小了,才两岁,以前的事记不太清,但从有记忆起,爹爹就把她和仕林从大都带到了这里,每天早晨和晚上都来向娘亲问安,娘亲没有笑一下,也没应个声,一动不动的躺着。
“诗霖,人家的娘亲只生一个孩子,而你们的娘亲一下子生了仕林和诗霖,多累呀,是不是?娘亲太累了,所以她要好好的休息,有一天,她……会睁开眼,向诗霖张开手臂,用力抱住诗霖的。”君问天嗓音一哑,眼眶中突地涌起了湿雾。
碧儿,你走得也太久了,孩子们好想你,你也该回来了,还认识回来的路吗?
君问天痛楚地闭上眼。
“哦!”诗霖似懂非懂地眨眨眼,松开仕林的手,扑上水晶棺材,小拳头用力地敲着棺材盖,“娘亲,那你乖乖休息,然后早点醒了抱诗霖,诗霖会做许多事了。”
“笨,你这么吼,会吓着娘亲的。”君仕林酷酷地竖起手指,对诗霖说道。
诗霖忙捂住嘴,轻手轻脚地退了几步,“仕林,那我们上去吧,让娘睡觉觉。”
“好!”仕林挽住诗霖的手,两人并肩走向楼梯,走进寝房,侍候的小丫环进来帮两人更衣,诗霖又开始迷迷糊糊进入睡眠状态,君仕林刚解了外衫,侧着耳朵听不见父亲上楼的脚步声,“诗霖,你先睡,我看看爹爹。”说完,君仕林就出了寝房。
“我要摸爹爹的耳朵……”诗霖嘟哝着钻进被窝,手在枕边摸呀摸的。她实在太困了,摸了一会,小手微卷,长睫眨了两下,缓缓合上,甜甜地坠入梦乡。
诗霖做了一个很美的梦,梦见她种的花开出了五颜六色的花,她摘下花,送给娘亲看,娘亲突然睁开了眼,笑着对她说:诗霖,这花好香。啊,娘亲长得和诗霖好像,她开心得咯咯直笑,向娘亲伸过手,要娘亲抱,娘亲的脸突然变得模糊,然后越飘越远,她吓得大声喊爹爹,爹爹也不应声,她一惊,猛地一跃坐起,睁开眼,房中黑漆漆的,一张大chuáng上只有她一个人。
她吓得放声大哭,赤脚跑出寝房,小丫环端着灯跑了过来,她满脸泪水的喊爹爹、喊仕林,直喊得声嘶力竭,也无人应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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