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玩转古代娱乐园_林笛儿【完结+番外】(2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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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将炉火烧至最旺,烟雾弥漫,她忽然咳了起来。

  韩江流注意到了,上前,想都没想,抱住了她,轻拍着她的后背。可儿的脸上有汗渍,有炉灰的污垢,还沾上了一些面粉,可不知怎的,对着这样的一张颜色丰富的脸,他觉得整颗心都是暧的。

  这是一个尽力想讨他欢喜、毫无保留全心全意地想爱他的小丫头,他懂。因为懂,产生了一点惶恐,他还不知该如何回应她。他不爱她,可是她却带给了他全心的感动。

  韩江流重重地呼吸,蓦地意识到,娶可儿也许不是报复,而是为了救赎自已。

  这是韩江流头一回主动抱她,可儿怔住,静静地让他抱着,也没回头,眼帘低下。

  晚膳非常简单,煮得稠稠的小米粥,一笼雪白的馒头,一碟腌制的山菜,两人在灯下,相对而坐。

  这是他们第一次没有佣仆在一边侍候,也没有其他人在场,只有他们两个人的晚膳。和这山里的其他人家没有什么两样,日子贫贱,却过得非常温馨。

  他们没有聊家长里短。

  可儿做的馒头很香软,用山泉煮的粥也格外地清香,韩江流才吃一口就喜爱得不得了。

  “嗯嗯,好吃,好吃!”韩江流忍不住夸道,“可儿,你家也有佣仆,似乎你不需要自已做饭吧?”

  可儿笑得合不拢嘴,笑望着他将那馒头吃得一口都不留。“我在洛阳治眼疾时,没事gān,有时就去厨房帮下忙。我很喜欢做饭,当时心里想着有一天能做给夫君吃。没想到,这么快就实现了。我真的很开心。”

  韩江流停止了咀嚼,筷子滞在空中,他静静地瞅着她。

  为他做一次饭,都让她觉得开心,他在她的心里,到底有多重?

  “可儿,你是真的愿意嫁给我的吗?”嗓音变得好低好低。

  可儿对视着韩江流,韩江流的目光黝黑深邃,“夫君,我是因为喜欢你才坚持嫁给你的,当时爹娘已经想悔婚了,可是我想嫁,就是要嫁给夫君,一点都不勉qiáng,相反我很快乐。”

  “成亲那天,一下子娶进两位新娘,你……难过了吗?”对着她,他突然觉得有点对不住她。

  可儿轻轻摇头,“我不难过,那天晚上,最难过的人是夫君,卷发姐姐也来了,她给你送礼物,你们站在露台上,夫君哭了……”

  “可儿,你原来什么都看得见的……”

  “我是有眼疾,看不了别的,只能一心一意的看着一个人……夫君……”可儿起身,自自然然地依进韩江流的怀中,紧紧圈住他的腰。

  屋内静悄悄的。

  韩江流低头,黑影似的笼罩住她那一隅,他都没考虑一下,唇已经贴上她的了。这个吻无关qíng色,但一旦吻上,突然就变了味,他非常享受地亲吻那青涩的唇瓣,闻着那令他安心的味道,尝着她可爱的舌头,他的心悠悠地湿了。

  “夫君……”可儿回应着他的吻,一下就喜爱上这亲昵的游戏,越发地贴他更近。

  夜色苍茫,雨声渐停。

  山民送的被褥只有一chuáng,两个人只得挤了一chuáng,这是两人第一次同chuáng共枕,却不是真正的dòng房之夜,可是,两个人却觉得奇特的温馨,没有一丝别扭。韩江流怀中拥着可儿轻软的身子,听着她柔柔的鼾声,他感到可儿手中拿了根线,正一点点地fèng补着他破碎不堪的心。

  韩江流体贴可儿对山谷的留恋,又多住了几日。他对可儿说,日后把这屋子重新修补下,让陆掌柜和陆夫人还回这里居住,这样,他们会过得舒心,可儿也能偶尔来小住。

  陆掌柜夫妇现在呆在大都城中,已是度日如年了。

  可儿说好,爹娘可能早有此意,只是碍着面子,下不了台阶开口。这山谷离姐姐家也近,姐夫人很好,住在这里,他们也有人照应。

  几日后,两人恋恋不舍地骑着马,往大都驶去。

  可儿虽迟钝,可还是感觉到来山谷时,和这一刻,韩江流对她有点不同了。两个人之间的拥抱很自然,他还会冷不丁地吻吻她。对她的体贴、呵护越来越多。

  这个变化,让可儿在回大都的路上,嘴角一直噙着甜甜的笑意。

  路过飞天堡的糙原时,韩江流带着可儿去了飞天堡。糙原中心的大湖边,有一座小木屋,君问天一手抱着一个孩子,站在湖边,两眼发直。

  陆可儿在第一眼看到君问天时,就从这个俊美绝伦的男人身上,感觉到深深的悲伤和痛绝。

  他虽然礼貌地把他们领进木屋,让佣仆上茶点。可儿觉着他就是一具会说话的木人,已经没有一点生气、活力。

  韩江流提出想看看碧儿。

  君问天领着他们走进地下室,可儿看到水晶棺材之中躺着的卷发姐姐,泪水夺眶而出。

  君问天对卷发姐姐的爱,是没有任何人可以相比的。爱一个人爱到这种程度,她想连上天都会被感动的。

  “君堡主,姐姐一定会回来的。”她对君问天说,用无限的真挚。

  “嗯,碧儿有点贪玩,可能一时找不到回家的路了。”君问天点头。

  韩江流咬着唇,唇瓣一缕鲜红的血迹。

  两个人离开了飞天堡,大都越来越近了。

  “夫君,如果卷发姐姐回来,你……要怎么做?”可儿突然想知道这个答案。

  “把她装在心里,一辈子守望着她,真心地祝福她和君兄。”韩江流也不隐瞒,“可儿,对不起!”

  “不,夫君,我……喜欢上的就是你的……重qíng重义。不然,以我那样的眼睛、平凡的面容、还有那样的家境,怎么敢高攀夫君呢?因为夫君是不同的,我就是厚着脸皮,铁了心的想嫁夫君。”她不笨,知道他真的是她命定的良人。

  “我的小可儿,你……这么温柔、懂事,乖巧……配得上任何人。”他动qíng地抱了抱她。

  他的小可儿?

  多么开心啊,这是他对她亲昵的称呼,可儿羞涩地偎进他的怀抱,觉着浑身轻飘飘如羽毛般,嫁到这样的夫君,自已定是老天最宠爱的幸运之人,是天下最有福气的女子,她作梦都会笑,花儿都要在她面前失色。

  可儿的嘴角愉悦地绽开了一朵花,她都快被这满满的幸福给窒住了。

  可是韩府中却有另一个人,自怨自怜的,为命运的不公而痛苦着。痛苦到不能自拨时,在月色如银的夜晚,割脉自杀。

  番外三:不是刻骨铭心(八)

  夜深更重,管竹琴坐在梳妆台前,对镜而照,美丽的双目盈满晶莹的泪。

  镜中映出一个水样的女子,瓜子脸,丹凤眼,红唇一点薄润如樱,肤白若雪,身形窈窕,顾盼间正如其名,高雅清丽如一首娟秀小诗,诗内蕴着一点沧桑、流转着万种风qíng。

  她虽不是出身名门,可也写得一手好字,弹得一手好琴,最难得的,是她有经商的天赋,她是温和的,在温和之中令你愉悦,令你信服。

  这样的女子,嫁进谁家都不是高攀。可她选择了韩府,选择了两妻共侍一夫,那是因为她深深爱慕着韩江流,也听爹爹说起四海钱庄与陆家当铺之间的恩恩怨怨,陆可儿只不过是一个牺牲品。她嫁进这样的人家,非常自信不会受到任何委屈的,也非常自信她会得到夫君全心的爱意。

  她是韩老夫人眼中孝敬体贴的媳妇。

  她是夫君心里识大体、贤惠开明的妻子。

  她是深受佣仆们爱戴的主子。

  她美丽,知书达礼,嫁进韩府不到一月,上上下下无不尊她、珍她,她也顺利地独占了韩江流的注意力,然后如她所愿的怀了孕,无比荣耀地为韩府生下了长孙,四海钱庄从此后有了继承人。

  她的光芒从这一刻起应该地更加璀璨、夺目。

  事qíng为什么不按照人的正常思维发展呢?

  早在她怀孕当初,韩江流就难得进她的厢房,那时,她想夫君可能是怕伤着孩子,是对她的疼惜,可是她没想到的是,在她怀孕五月时,韩江流突然对陆可儿关心起来,不仅亲自过问起居,甚至还特地送可儿去洛阳医眼疾,对陆家当铺也不会往死里整了,顺其自然的任其自生自灭。这些也没引起她多大的注意,毕竟陆可儿才十二,还是一个没长大的小孩子。

  真正让她吃惊的是在分娩前一个多月,飞天堡堡主夫人突然离世,韩江流的世界轰然倒塌,他在书房中捧着胸前的那个玳瑁挂坠放声痛哭,几天几夜,不眠不休,神qíng痛楚,消瘦如骨。

  在韩江流的心中,原来早已经住了一个人,很久很久了,她只不过是他娶回来传宗接代的工具,并不是因为他倾心于她。这个事实瞬间击垮了她,但她是聪明的女子,知道不需要和一个死去的人相争,她咬着牙忍下,腹中的孩子还是她一个qiáng有力的胜算。

  孩子生下来,是个男孩,开心的是韩老夫人,韩江流的像松了口气,神qíng淡淡地,一日比一日瘦削。一个月,他没进去暄寒问暖一次,二个月,他独卧于书房,灯通宵点着,映着窗台上的身影单薄如纸,三个月,她主动去书房侍候他,他冷冷地说年刚始,有太多的事要忙碌,他没那个jīng力。

  迎面犹如泼来一桶冰水,她从头冷到脚。

  孩子一百日,他作为父亲,意思似的抱了下孩子,敬了下酒,说要去洛阳巡视商铺,不等席散就上路了。

  这一走又是二月,前几天随他同行的佣仆先回到府中,说庄主陪陆夫人游山玩水去了,暂时不回府。

  管竹琴这才意识到,从她怀孕之时起,她莫名其妙就成了韩江流的下堂妇。

  他因为死去的堡主夫人舒碧儿,杜绝了所有人的靠近。

  嫁给这样一位温雅俊逸的男子,得到了名,却得不到他的心,是幸福还是悲哀呢?

  她想一定是悲衣,因为她的心很疼很疼。

  疼还远远不止的。

  他懒得接近她一点,却陪着一个小女孩子游山玩水,他那又是什么样的一份qíng呢?

  她满心的不甘,觉得上天对她是如此的刻薄,她从没感到这么孤独、这么寂寞,她做不到再自欺欺人,她没有嫁给良人,而是所嫁非人,这大起大落的过程,她难以接受,她无法咽下这口委屈。

  她从抽屉里拿出一把剪刀,就往自已细瘦的腕子划下去,深狠得教那血霎时都没赶得及流出;刀子很利,利到切下肌肤时,并未沾血。

  然后,那一点点的红,才陡然地渗出,一发不可收拾,大片大片地凶猛泛滥,她扔了刀子,倒向牙chuáng,心中恨恨地想:“我也死了吧,死了就刻在他的骨子里了,看他以后还敢怎么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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