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氏:“”
袁氏心里这个憋屈就别提了。她只是顺着叶氏的话说上几句罢了,怎么就被叶氏绕进去了?
什么叫许瑾瑜有个三长两短,就为她是问?
若是许瑾瑜不小心摔伤一跤,也要算到她的头上不成?
袁氏心里再憋屈,也不敢不应:“婆婆对儿媳这般器重信任,那儿媳可就厚着脸皮应下了。”
许瑾瑜在一旁看的叹为观止。
叶氏果然厉害,轻轻松松的就挖了坑,让袁氏不知不觉地跳了进去。
从这一刻开始,袁氏不但不敢打她肚中孩子的主意,还要相反设法保护她才行。否则,不管出什么事,叶氏都会将账记到袁氏的头上!
邱姨娘也不是傻瓜,早就看出了叶氏的心思,忙笑着附和道:“大少奶奶心思缜密,做事又仔细,此事jiāo给她再合适不过了。”
陶氏就更无所谓了。反正都是长房的事,和她没什么关系。
叶氏看着qiáng颜欢笑的袁氏,扯了扯唇角道:“我已经让人准备好了午饭,大家伙都留下吃了再走。”
这一顿午饭,吃的袁氏心塞又胃疼。
明明心里憋闷的要死,还要装着欢天喜地的笑脸迎人。一顿饭吃完之后,脸都快笑的抽筋了!
今天被叶氏狠狠地摆了一道,袁氏自然要想法子扳回一城,故作关切地说道:“瑾娘怀了身孕的喜讯,不知婆婆告诉公公了么?公公最喜欢孩子,知道了一定会很高兴。”
看似平常的话语,其实句句都在戳叶氏的心窝。
安国公以前就很少踏足世安堂,自从陈元昭成亲之后,愈发不肯来了。叶氏想见安国公一回都不容易,更不用说和他说话了。
而且,陈元昭才成亲不久,孩子还在许瑾瑜的肚子里,要过八九个月才能蹦出肚皮。就算生出来了,安国公也未必喜欢吧
叶氏何等敏锐,岂能听不出袁氏话语中的别有用心?心里暗暗恼怒的冷哼一声,故作随意地笑道:“你不提醒,我差点就忘了。待会儿就打发人给国公爷报个喜。这么多年了,我们安国公府只有庶出的骁哥儿和骥哥儿,还没有嫡孙,说出来都让人觉得心酸。如今瑾娘有了身孕,可真是我们府里的大功臣了。国公爷知道了,不知会是何等欢喜。”
许瑾瑜适时地露出羞怯的表qíng:“婆婆过奖了。其实,大嫂将骁哥儿和骥哥儿都养的很好呢!”
叶氏淡淡一笑:“骁哥儿和骥哥儿当然是好的,可毕竟嫡庶有别。你大嫂嫁进门多年,一直安分守己,这个道理她最明白不过了。”
许瑾瑜抛给袁氏一个无奈又歉然的眼神。好像是在说,对不起大嫂,我不是成心想羞rǔ你啊
袁氏一口气差点上不来,还得挤出若无其事的笑容,别提多憋屈了。
邱姨娘最懂得明哲保身之道,安安稳稳地在一旁微笑聆听,绝不随意cha嘴。
陶氏虽然不太喜欢许瑾瑜,对生了两个儿子便自视甚高的袁氏同样没什么好感。乐得看她们两个口舌争锋
这一场jiāo锋,袁氏输的一败涂地,灰头土脸。很快便坐不住,起身告辞了:“骥哥儿还小,一刻离不得儿媳,儿媳先告退了。”
叶氏冷眼看着láng狈不堪的袁氏,心里十分快意,含笑应道:“既是如此,你就先回去吧!对了,可别忘了今日答应过我的事。”
袁氏的嘴角微微抽搐了一下,应了一声,很快便离开了。
袁氏一走,邱姨娘等人也各自托词离开了。
屋子里,很快便剩下了叶氏和许瑾瑜婆媳两个。
许瑾瑜用钦佩的目光看了过去:“婆婆真是厉害,几句话便bī的大嫂不敢抬头吭声了。”
叶氏不以为意地笑了笑:“做婆婆的和儿媳斗嘴赢了,也算不得什么本事。”
袁氏表面看着恭敬,私底下的小动作从未断过。她以前懒得计较,现在许瑾瑜过了门又怀了身孕,正好趁着这个机会好好敲打袁氏一番。
叶氏敲打袁氏毫不手软,对着怀了身孕的许瑾瑜态度可就全然不同了,笑着说道:“你和她们周旋了半天,此时一定很累了,快些回去歇着吧!记着安心养胎,所有事都jiāo给我来应付,你什么都不用管。”
许瑾瑜乖乖地应了一声,告退离开。
好心qíng的叶氏,甚至主动起身送了许瑾瑜到院门口。
许瑾瑜不由得受宠若惊了。这可是从未有过的待遇。怀孕了之后,瞬间就水涨船高了:“婆婆不用再送了,不过是短短几步路。我自己回去就行了。”
叶氏这才停下了,特意叮嘱芸香一声:“芸香,你身手好,以后贴身跟着瑾娘。”
芸香是暗卫的事,叶氏一开始不知道,还是许瑾瑜主动告诉她的。
透露一点小秘密,是迅速拉近婆媳关系的最佳办法。
事实证明,这一招很有成效。叶氏待她一天比一天亲近
第三百四十四章 解冻
叶氏当天便打发人给安国公送了喜讯。
安国公知道许瑾瑜有孕的消息后,顿时皱起了眉头,面色yīn沉。
不过,陈元昭既是成亲了,有这一天也是迟早的事。安国公心中yīn郁了片刻,很快镇定下来。
许瑾瑜未必能一举得子。退一步说,就算生了儿子,他也可以找别的借口拖延。只要他没有主动上奏朝廷请封世子,就算叶氏再费尽心机也没用!
安国公根本不知道,自己费尽心思也要保住的世子之位,陈元昭压根就没放在眼底。
傍晚时分,陈元昭回了府。
刚一见面,就迫不及待地问道:“阿瑜,请大夫诊过脉了吗?”。
许瑾瑜点点头,抿唇一笑:“早上大夫就来过了,确定了是喜脉。”
陈元昭心中一阵狂喜,将许瑾瑜抱起,转了一圈。然后用|无|错|力地亲了亲许瑾瑜的脸庞:“阿瑜,你怀了我们的孩子了。”
许瑾瑜轻轻地嗯了一声,将头依偎进陈元昭的怀里,心里溢满了柔qíng。
她怀了他的孩子,她将要做娘了。
前世的“身孕”只是一场yīn谋算计,给她带来的是无尽的羞rǔ和痛苦。她名义上是一个孩子的母亲,可她偶尔见到那个孩子,心里只有厌恶和憎恨。
现在,她终于有了自己的骨ròu。她已经爱上了这个没出生的孩子。
“子熙,你喜欢儿子还是女儿?”这个问题。大概是所有怀了身孕的女子都爱问的。许瑾瑜也不能免俗。
陈元昭不假思索地应道:“生个女儿,长的像你,美丽聪慧温柔可爱。”
许瑾瑜qíng不自禁地弯起唇角:“你什么时候也学会巧言令色花言巧语了。”
时下人人重男轻女。陈元昭既是有问鼎皇位的野心。自然需要子嗣。现在这么说,分明是为了哄她高兴。
陈元昭似是猜到了许瑾瑜在想什么,低声说道:“儿子当然是要的,不过,我真的很想要一个女儿。总之,只要是你生的,我都喜欢。”
许瑾瑜眉眼唇角。俱都含着甜甜的笑意。
“今天请了大夫来,你怀身孕的事也瞒不住了。大嫂她们也都知道了吧!”陈元昭问道。
许瑾瑜嗯了一声,想到白天在世安堂里的qíng形。不由得笑了起来。
陈元昭好奇地问道:“怎么了?有什么好笑的事?”
“今天我算是见识到婆婆的厉害了。大嫂被噎的话都说不出来了,还要装着若无其事qiáng颜欢笑。”许瑾瑜笑着将白天发生的事一一道来。
陈元昭扯了扯唇角,一点都不意外:“母亲的手段可不止这些。等以后你就会慢慢领教到了。”
有叶氏jīng心照顾许瑾瑜,想来也没人再敢动什么歪心思。再有芸香贴身护着许瑾瑜。他也能放心了
陈元昭不知想到了什么。收敛了笑容,神色也微微沉凝起来。
许瑾瑜察觉到些许不对劲:“你是不是有什么难以启齿的事没说?”到底是什么事,令陈元昭吞吞吐吐的?
陈元昭略一犹豫,才低声道:“自从威宁侯回了京城后,边关一带就一直不太平。匈奴几次进犯边关,jiāo战互有胜败。边关还失了两座城池。皇上接到战报后,十分愤怒。在朝堂上大发雷霆,打算派兵遣将去边关支援。将匈奴人夺走的城池收回,再将匈奴人彻底赶回关外”
话还没说完。许瑾瑜便猜到了陈元昭的心意,很快接口道:“你想主动请缨去边关是么?”
陈元昭默然不语。
文官的晋升途径大多是靠着圣眷或本身的才gān。武将却不同,靠的是实打实的军功。只要军功卓著,就能屹立不倒。
就拿威宁侯来说,驻守边关多年,战功赫赫。虽然谋杀太子的秦王是他的亲外甥,也没受什么牵连。如今借着养病暂时赋闲在京,却也无人敢小觑了威宁侯。只要有个合适的契机,再次起复也不是难事。
陈元昭既有能力也有野心,自然想抓住这次的机会,立下战功,加重自己在皇上心里的份量。
可是,许瑾瑜刚怀上身孕就这么离开京城,他实在放心不下。
许瑾瑜想到陈元昭离开身边,心中自是万般不舍,定定神说道:“我能照顾好自己,还有婆婆在,你不用惦记着我,只管去吧!”
陈元昭叹口气:“这次可不比去山东那一回。边关路途遥远,大军长途跋涉,光是来回路上就要耗费几个月。到那边,还不知道要打多久的仗,说不定是三五个月,说不定是一年半载。我若是去了,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来。”
说不定连孩子出生都赶不上。
许瑾瑜忍着不舍,故作轻松地笑道:“生孩子本来就是我的事,你就是留在我身边,也只能眼巴巴的看着,根本帮不上什么忙。”
许瑾瑜越是表现得贤良豁达,陈元昭便愈发觉得愧疚:“阿瑜,对不起。其实,我今天在朝堂上,已经主动请缨过了,皇上虽然没当场应允,不过,说不定过几天就会下圣旨对不起!”
这个时候,我不应该离开你。
可是,我还有血海深仇没报,我还有理想抱负没实现,我不能错过这么好的机会。
对不起!
陈元昭定定地看着许瑾瑜,深幽的眼里满是歉然。
许瑾瑜温柔地回视:“子熙,我清楚你的身世,清楚你身上背负的仇怨痛苦,也知道嫁给你会面临什么。我既是决定了嫁给你,就会和你风雨同舟。不管你做什么决定。我都会站在你身边,和你共同进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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