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之后
东一所
二阿哥心里虽然对于弘昱受宠一事有些耿耿于怀,可兄弟之间也少不得来往。
这不,现在他正在书房陪大阿哥喝酒呢。
自打八爷被惩处之后,二阿哥便愈发战战兢兢了。眼瞅着大阿哥掌控着粘杆处,近来更是训练了一批血滴子。皇阿玛对他一日比一日的倚重让二阿哥多少是有些心急了。
今个儿过来便存着试探大阿哥口风的意思。看看,是否皇阿玛提及过,也给他安排个地方,让他历练历练。
“大哥,瞧你每日都忙碌的样子,兄弟我着实是慌啊。皇阿玛也没安排让我去历练历练,要不我跟着大哥混吧。”
说完,二阿哥一口酒灌下去,看得出他这心里着实是郁闷了些日子了。
弘昱看了他一眼,笑道:“二弟你急什么?这户部,礼部,二弟有的是机会。”
闻言,弘曜不好意思的装作摸了摸头,“的确是我心急了。”
接下来,弘曜一杯一杯的喝着酒,兄弟两人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没想到,弘曜竟然就这么喝醉了。
弘昱看他醉酒的样子,摇了摇头,便嘱咐人把他弄到偏殿,先休息了。
弘昱则往后院去练功去了
一个时辰之后,却见身边的公公小恒子慌慌张张的跑了过来:“主子,不好了。出事儿了。”
这小恒子侍奉在弘昱身边有几年了,平日里最是稳妥。今个儿这般慌乱,倒是让弘昱诧异了。
弘昱忙问出了什么事。
小恒子斟酌几秒,道:“方才主子jiāo代一个时辰之后,去看看二阿哥醒了没有,若是醒了,便侍奉二阿哥沐浴更衣。谁能够想到,奴才带着宫女打开房门之后,竟然看到满地的láng藉,那地上的衣服明显是这次选秀的秀女穿的……”
小恒子也是进退两难啊,二阿哥正在兴头上,他一时也傻了眼了,这才赶忙往后院找自家主子来了。
“主子,奴才左思右想,觉着这事儿蹊跷极了。怎么感觉这事儿像是有人故意设计主子一样。”
弘昱匆忙赶过去的时候,太医院的陈御医已经到了。
“微臣给大阿哥请安。若是微臣没瞧错,这酒中被人下了美人倒。”
弘昱眼里闪过一丝寒意,美人倒,这可是来自西域的宫闱秘药,没想到今个儿竟然出现在他喝的酒水中
这幕后之人算计了一切,偏偏不知道他早已经洗筋伐髓,练就了一身的功法。如何会被这区区美人倒所迷惑。
而二阿哥弘曜,却成了那个倒霉蛋。
这明显就是冲着他来的,和储秀宫秀女有染,即便他平日里得皇阿玛的宠爱,恐怕到时候也是百口莫辩。
弘昱正吩咐宫人把二阿哥用冷水给浇醒,储秀宫这边掌事嬷嬷已经把秀女失踪的事qíng禀告到坤宁宫去了。
而李青菡,也闻到了消息。
坤宁宫
赫舍里氏得意的依靠在椅子上,轻轻抿了一口茶:“这个点儿上,大阿哥想必还在温柔乡中。出了这样的乱子,可是要彻查的。到时候可不是一逮一个准。”
连嬷嬷附和道:“可不是?这次,大阿哥不栽个跟头,那才有鬼呢。到时候谁会相信大阿哥是无辜的,大阿哥能耐的很,那酒杯中的美人倒,谁知道是不是大阿哥为了多点儿qíng趣故意弄来的呢?”
☆、第172章 收回凤印
乾清宫
二阿哥懊悔的低垂着头,明显对于今个儿晚上这事儿他也懵了。
宫里出了这样的事qíng,胤礽的脸色也着实是不好看。对于二阿哥,之前因为老八的事qíng,他已经很是失望。更别提眼前这样的龌龊了。
一旁的赫舍里氏缓缓站起身,福了一福,“万岁爷,今个儿这事儿储秀宫不可避免的微微有了些骚动,今个儿出事儿的秀女,依着万岁爷的意思,是遣送回宫,还是?”
话音刚落,一旁的邱氏难得的开口道:“这等不规矩的奴才,关进bào室打死都不为过。皇后娘娘还真是菩萨心肠,这个时候了,还想着照拂那秀女。”
邱氏这些年一直都在礼佛,可并不代表,她的儿子要承受眼前这样的屈rǔ。
她也不是泥人xing子,这里面有多少蹊跷,她不得而知,可依着她的知觉,大阿哥不可能坏心思的去害她的弘曜,毕竟是在东一所,大阿哥就是再愚蠢,也不至于这般。
再说了,大阿哥最得万岁爷器重,他根本没理由去陷害弘曜。大阿哥那么聪明的人,如何不知道,若是弘曜出事儿了,那么宫中唯有他们兄弟几个,这样就太惹人猜忌了。
赫舍里氏没料到一向默默无语的邱氏会在这个时候开口,她望着邱氏,嘲讽道:“那妹妹可有什么好的法子?”
李 青菡在一旁笑而不语,这事儿是在东一所发生的。看着站在一旁的弘昱,她心底其实是最明白的。那美人倒弘昱也是喝了的,可为何二阿哥会中招,他却安然无恙。 别人不知道,可李青菡却了解这是因为弘昱洗筋伐髓,一身的功法更是到了新的高度。抵挡这点药xing,当然是小菜一碟了。也因为这一点,李青菡瞧得出来,赫舍 里氏有着满腹的疑问。虽然,她竭力的掩盖着,可她那眼中的疑惑却逃不过她的眼睛。
如此,李青菡几乎是可以断定,背后算计的人正是赫舍里氏。
想及此,李青菡看着赫舍里氏,徐徐道:“臣妾倒是觉着端妃妹妹说的有几分道理。此事毕竟关系皇家体面,皇后娘娘固然仁慈,可若是不小心外面生了什么流言蜚语,这可就不好收拾了。”
赫舍里氏忍不住冷笑的看了李青菡一眼,她这言外之意是在说她不顾及皇家体面了。这李佳氏,还真是越发伶牙俐齿了。顿了顿,她嘲讽道:“万岁爷常说妹妹最是温柔,怎么今个儿妹妹却舍得下杀手了?”
李青菡才懒得在意这些口舌之争呢,她是最了解胤礽的,这个时候,当然是皇家体面更加重要。
果不其然,闻着两人的话,胤礽微微蹙了蹙眉,面色有些不悦的看了赫舍里氏一眼,沉声道:“就依菡儿所说,把那秀女压入bào室。”
赫舍里氏凝神片刻,心里满是委屈。可最终也只能够点头。
胤礽摸索着手上的白玉扳指,又道:“至于到底是谁背后动的手脚,此事就jiāo给皇后处理,皇贵妃还有端妃协理吧。”
赫舍里氏心里猛地一咯噔,万岁爷这是什么意思?
皇贵妃和端妃协理,难不成万岁爷在怀疑些什么。
静默片刻,赫舍里氏忍着满腹的疑惑,缓缓道:“臣妾这些日子身子有些不慡,有皇贵妃和端妃妹妹再在旁协助,自然是极好的。”
一旁的邱氏却有些懵,她虽然贵为妃位,可如此得万岁爷抬举,还是头一遭呢。
她眼中隐隐有了泪水,可还没来得及激动,她心里却猛地一颤。这可是件棘手的事qíng呢。皇后娘娘和皇贵妃可是有不少的嫌隙了。她夹在中间,真是左右为难呢。
万岁爷又不糊涂,如何看不出她的为难,可为什么万岁爷还这样做呢?难不成,万岁爷是在试探她。
承乾宫
胤礽靠着迎枕手中捧着一本书,昏huáng的灯光下,李青菡则在一旁打着络子。
李青菡微微一抬眼,便看到胤礽所有所思的看着她。
她放下手中打了一半的络子,笑着一边往一旁的熏炉中添了些香料,一边道:“万岁爷可还在想东一所发生的事qíng。”
胤礽抓着她的手放在手心:“朕的儿子朕清楚,弘昱自小得朕教导,根本不屑于这样的举动。”
暗暗叹息一声之后,他又道:“朕不是傻子,自然知道此事矛头原本是对着弘昱的。”
李青菡仰脸看着他,斟酌几秒,才道:“万岁爷这般想,六宫和前朝之人可未必这么想。毕竟弘曜是在东一所出的事儿,两人饮的又是同一瓶酒,相比弘曜的láng狈,弘昱便多了几分的嫌疑。”
听着这话,胤礽微微眯了眯眼睛,“谁敢在这事儿上非议,朕便砍了他的脑袋。弘昱自小武学功底就好,如何会被这区区美人倒给弄得失了理智。再说了,弘昱饮酒向来浅尝辄止,可不比弘曜,恨不得泡在酒坛里。这点怪不得别人,都要怪他自个儿太不争气。”
李青菡玩着他的手指,微微沉吟:“万岁爷该是知道臣妾的,臣妾在这宫里求得不过是安稳。皇后娘娘对臣妾心存芥蒂,臣妾不能改变什么。可若是这样一次又一次的在背后算计,臣妾也不可能永远都无动于衷。”
李青菡这算是把话说开了,侍奉胤礽这么多年,她不想在这个事qíng上,相互试探些什么。胤礽不是傻子,他眼睛毒着呢。如何瞧不出背后的端倪,他不过是不说罢了。
而这次,她不想再退。
也不知道是她这些话影响了胤礽还是别的什么原因,翌日一大早宫里便传出万岁爷派人把皇后的凤印给收了,jiāo到了慈宁宫太皇太后的手上。
“主子,这下皇后娘娘可尴尬了,之前为了中宫笺表的事qíng没少费心思。现在连凤印都被收了,她这会儿该是知道害怕了吧。”
凤印唯有皇后才能掌管,代表了天下国母的身份,也是至高无上的皇后权力,皇后有了凤印才能执掌后宫,约束妃嫔、颁布旨意。
皇后的权利是通过凤印来表现,临幸后宫皇后要盖凤印,要不妃嫔怀孕是偷qíng;降升妃嫔都是以皇后的名义来宣布。
而中宫笺表,有点类似于皇帝的诏书是皇后统摄六宫特有的权利,由皇后口述,代诏女官笔录,加皇后宝册凤印,是一项极大的权利。笺表一出,虽圣旨也不可以轻易反驳,可以制约妃嫔皇子们。
李青菡摸着手上长长的护甲套,幽幽道:“皇后千不该万不该,不该在算计在弘昱头上。万岁爷不是瞎子,放眼这宫里敢做这事儿,又有这个动机的,除了皇后还会有谁。”
玉珠点了点头,却仍然有些诧异道:“可昨个儿万岁爷可是让皇后娘娘彻查此事,主子和端妃协理的。这么一来,岂不是多此一举了。”
李青菡微微勾了勾唇角,道:“皇后贵为一国之母,肯定不能够担此责任的。别的不说,光万岁爷颜面上就过不去。所以,万岁爷让皇后彻查此事,便是放纵皇后找个替死鬼。”
“原本我昨个儿还以为万岁爷对赫舍里氏终究是心软,让我再退一步。这会儿看来,万岁爷这心里清明着呢。”
坤宁宫
赫舍里氏到这会儿都没回过神来。一大早万岁爷身边的德顺公公便带着万岁爷的口谕把凤印拿往慈宁宫去了。说什么皇后身子抱恙,当静养为主,不宜太过劳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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