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妹平日喜欢做些什么?”
“回格格的话,平日里不过做些针线,读读书,谢谢字。”
妍容被伊尔木的恭敬逗的笑了一声,却也因为她跟自己的爱好相同,多了几分亲切感:“妹妹不必如此的,我跟妹妹一样,也喜欢读书写字,做做针线。”
伊尔木抿嘴笑了笑:“格格定是比我做的好,格格擅长什么样的绣法?”
太平摸着自己的荷包笑着道:“擅长到不敢提,不过因为我自己喜欢,我额娘给我请了个苏州的秀娘,叫做李三娘的,妹妹可知道?”
伊尔木惊喜的道:“可是那个一直不愿成亲,上京告过御状的李三娘,据说一手双面绣简直是无人能比的!”
太平听的一喜,没想到伊尔木竟然也是知道苏州李三娘的,便知道她是个真的喜欢刺绣的。
她平日里几乎没有什么朋友,今儿忽的遇上一个跟自己说的一起来爱好相仿年纪相仿的人,心里竟是有一种说不出得愉悦感,两人越说越投机。
等的换了衣裳出来的沙达利看到qíng形的时候,脸上闪过一阵不悦,不过还是很积极的靠着自己超qiáng的jiāo际能力也融了进来,但终究不是自己喜欢的,不及太平跟伊尔木投机。
几个小姑娘正说的起兴,忽听的外面传来一阵惊呼,沙达利立时左右张望起来,伊尔木却低垂下了眼睑,心里一阵的不自在,可别真让她遇上什么不好的事qíng。
太平qiáng笑了笑,让一旁的水晶出去看。
水晶只出去了一会,立时就慌乱的跑了回来,伊尔木是想装作自己不知道的,却因为水晶慌乱没有控制好声音,还是全部听了进去。
沙达利也听见了,她立时出声道:“快去让下人去通知福晋。”
伊尔木觉得自己不开口不行了,如果这事qíng砸了闹大了,在场的自己也会受到波及的,她看着太平道:“格格,千万不要让院子里的人出去,全部都呆着不要动,因为这里面哪一个都有嫌疑,放出去了容易毁掉证据,而且给大福晋说的时候务必不要让旁人听到,这样的事qíng关起门来好处理,若是让别人知道了,就成了笑话了,您在找两个可靠的人过去照看田侧福晋,防止再有人乘乱下手。”
因为伊尔木的主意,太平似乎才从慌乱中抽出了身,点了点头,立时让水晶看住院子里的人,自己的奶嬷嬷去照看田氏,自己带了伊尔木和沙达利往花厅走去。
妍容看着慌乱的女儿心里猛的一跳,等的听到事qíng的时候,心头的火止都止不住的往外烧,让抱琴给了小郭子牌子,立时就去找太医,自己起身道:“因着忽然有个事qíng,我失陪一会,各位夫人福晋先看戏,我自饮三杯子陪离席之罪。”
在场的后宅人jīng太多了,一看妍容的样子就知道出了事qíng了,忙都笑着称无事,妍容留了太平在前面陪客人,又嘱托沙达利和伊尔木照顾太平,她走至三福晋跟前轻笑着道:“三弟妹可否陪我一陪?”
三福晋看着一脸的诧异,不过还是起身道:“能帮上嫂子的忙我自是愿意的。”
降雪院已经封住了,便是正屋的下人都没有一个人出来,太医还没有来,田氏的qíng况看着很不好,□的血越来越多。
三福晋看见田氏的样子一脸惊惧:“这…这到底是怎回事”
妍容冷笑了两声:“不就是你所看见的?”
三福晋呆呆的看着妍容:“嫂子这是什么意思?”
妍容哼了一声没在吭气,对着身旁的抱琴道:“把屋子里所有的人都先搜上一遍,让婆子们分开看住,一眼都不差的看着,在带几个人把屋里屋外都查一遍。”
抱琴应了是退了下去。
三福晋咬了咬嘴唇,妍容走至田氏跟前道:“你不要怕,我已经请了太医了,马上就来了,会好的。”
田氏虚弱的睁开眼睛,模模糊糊的看了眼站在妍容身侧的三福晋,对着妍容轻摇了摇头。
太医很快就来了,为田氏诊了脉,摸着胡子一脸的冷汗,又遇上后宅争斗了。
妍容冷声道:“太医还是先给侧福晋开药的好。”
方太医连连应是,等着开了药方,小丫头已经给方太医端上了茶水,方太医一看这架势就知道是要长聊,冷汗又多了几滴。
妍容淡淡的道:“侧福晋这是怎么了?你还是实话实说的好!”
方太医gān笑着应是:“自然是说实话,自然是说实话。”
妍容皱着眉头:“说!”
方太医点头哈腰的道:“这就说,这就说!”
妍容猛的拍了下桌子,厉声道:“你打量我是个好xing子?!”
方太医噗通一声跪到地上,倒豆子一般道:“熏香之中或是香囊里面有麝香,侧福晋这一胎危险。”
妍容闭上眼睛长出了一口气:“鸳鸯,带着方太医到偏房休息下去,一会在给侧福晋把一次脉。”
方太医站起身来哆嗦着躬身退下,但愿他知道的这事qíng不是多么紧要的事qíng。
妍容坐在椅子上,看着地下站着的絮儿鸳鸯几人:“鸳鸯,你来说说,田侧福晋自来了这里都做了些什么?”
鸳鸯虽看着与这事有了牵连,但丝毫没有显出慌乱,调理分明的道:“侧福晋进了屋子,先在榻上坐着闭目养神,期间下人换了两次茶水,侧福晋从榻上起来之后就在几间屋子里四处走动看了看,又如了两次厕,此后就一直在榻上坐着歇息,然后就觉得自己肚子不舒服,身下见了红,不一会二格格身边的水晶就封了屋子,奴婢们就在屋子里待着。”
妍容看向田氏的奶嬷嬷:“鸳鸯说的可有哪里不对?”
奶嬷嬷忙道:“鸳鸯姑娘说的分毫不差。”
这么平淡的过程,她又该从哪一出突破?
三福晋心里五味陈杂,翻滚了好一会才意识到,今儿田氏这事qíng,说来说去是她自己嫌疑最大,大福晋从一开始就已经在怀疑她在借她的手除掉田氏,还想嫁祸给大福晋,那别人知道后定也是这么想的,她的心qíng一下子焦躁了起来,手里的帕子揉来揉去,她一定要想个好法子先洗脱了自己的罪责在说。
田氏因为怀孕,身旁跟了一个她自己贴身的丫头喜美,还有一个是自己的奶嬷嬷王氏,田氏自己认为可信度很高。
妍容派了鸳鸯和絮儿跟着照顾,从妍容的立场上来说,田氏实在不值得她在自己的寿宴上害,所以这两个人的可信度也很高,甜心的屋子里扫撒上还有五个小丫头,但都进了不了屋子,所以,所有的怀疑人选只有四个,喜美,王嬷嬷,鸳鸯,絮儿,但这四个人实在又没有几分可值得怀疑的。
抱琴把屋里屋外都看了一遍,但什么异常的地方都没有发现。
妍容一直觉得三福晋今儿一脸笑意的揭她的短,就是为了在其他人跟前造成自己跟她不和的印象,这样的话这件事qíng从某一个角度就可以认为其实是妍容跟三福晋不和,在用田氏的事qíng借机陷害三福晋。
事qíng闹的大了,前面的大阿哥也被惊动了,他气的一脸的青筋bào起,怒瞪着三阿哥,看着就要伸手打三阿哥一样,三阿哥莫名其妙的得了仇恨,也是一脸的不慡快。
场面很快就尴尬了起来,幸亏长生活泛,说了几句笑话,打了叉,众人才将接过了这一茬。
长生凑到大阿哥耳边轻声道:“阿玛,这事qíng不能闹大,外人知道了这可就是咱们皇家的笑话,皇玛法也会不高兴的,儿子让人去后面看看,您先在这坐着。”
大阿哥深吸了几口气,才让自己不至于显的太bào躁,他心心念念的要给妍容办个好一点的寿宴,结果就成了别人家算计的契机了?老三真他娘的不是个好鸟!连女人都这么不是东西!
长生看着大阿哥似乎压住了自己的qíng绪,才对着身旁的小厮吩咐了几句。
三阿哥一会也知道了,也变了脸色,以前总有人隐隐绰绰的在自己耳边说过三福晋这样那样的事qíng,他并不信,但这一次的事qíng,他下意识的第一个怀疑的竟然就是三福晋,接下来才是,是不是有别的弟兄跟着搅和他跟大阿哥的关系?但他想来想也觉察不来谁会这么费心费力的搅和他跟大阿哥的关系,他们的关系一般,在差也不会有什么影响呀?他越想就越发觉的是三福晋捣的鬼。
妍容的寿辰宴,开场很高调,结束的时候很诡异,夫人福晋们几乎是一用完午膳就争先恐后的往回赶。妍容知道,不让下人出来,不让外人知道的主意是伊尔木出给太平的,觉得这姑娘聪明通透,心眼不错,临走的时候叮嘱了几句:“难得太平跟你聊的来,若是有空以后常过来玩。”
伊尔木笑着应了是。
沙达利在一旁看的眼热,却不见妍容开口邀请自己,下意识的撕扯了几下手里的帕子:“妹妹到是好本事。”
伊尔木看了她一眼,抿嘴笑了笑:“比不得姐姐好算计。”
沙达利心里一惊,甩了一下帕子转身就走:“不知所谓!”
伊尔木上了马车,见着富色勒氏正在闭目养神,乖巧的坐在了一侧,富色勒氏淡淡的道:“知道自己今儿错在哪了吗?”
伊尔木低头道:“认人不清,疏忽大意。”
富色勒氏叹了一口气,睁眼看着伊尔木:“我是想让你嫁给皇长孙的,但也要看你自己有没有本事,额娘就你一个闺女,只盼望着你能嫁的好,大福晋看着是个和气的,又通qíng达理,家里人事又简单,并没有多少的心机,只这一样就比别家不知qiáng了多少,你自己好自为之。”
伊尔木脸色通红,但还是认真地应了是,又想起自己额娘跟自己玛嬷平日里的样子,渐渐也坚定了自己的想法。
沙达利愤愤的上了自己额娘佟佳氏的马车,佟佳氏看着自己女儿的脸色不好,也就把训斥的话语放在了脑后:“你今儿鲁莽了。”
沙达利哼了一声:“我如何就是鲁莽了?那个伊尔木不是出了丑了吗?大福晋自然就知道她是个粗糙的,她跟我比起来自就没我好了,我哪里做的不对?”
佟佳氏叹了一口气道:“你当别人都是傻子,皇家的媳妇是个一般人能做住的?只稍稍查查就能知道是怎么回事,你以后小心些,别再乱来了。”
沙达利心里不服气,只闭着眼睛靠着车壁不说话,佟佳氏又叹了口气:“你这样的xing子我到宁愿你别嫁进皇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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