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郡主威武_月色阑珊【完结】(4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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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季无转头对叶氏说道:“三婶,别理这种人,您亲自问她,也太给她脸面了。白虹,你去问话。”

  白虹立刻走上前,居高临下的看着季弄云,冷声嘲讽道:“你又是个什么东西,不过是个贱婢,堂堂正二口诰命将军夫人亲自问你的话,已经是你爹娘坟头冒青烟了。还不老老实实招来,免得皮ròu受苦。”

  季弄云心中最恨之事就是大房三房都平步青云,而二房这一枝却被贬为罪奴,永远没有翻身之日,所以白虹的话正戳中了季弄云心底的隐痛,她几乎要疯了。

  无忧冷眼看着神qíng癫狂的季弄云,忽然很淡定的开口说道:“季弄云,你给三婶下毒,不过是想把三叔调回京城,造成边关没有大将镇守,好让关外之敌 ,与柔然军南北夹击,夺我大燕江山。”

  季弄云极度震惊,一双眼睛直勾勾的盯着无忧,惊叫道:“你怎么知道……不,不……不是的……”。在叫出“你怎么知道之后”季弄云才发觉这是季无忧在用话诈自己,而她已经说漏了嘴,便想赶紧描扑一二,只是已经太晚了。

  其实无忧根本就不知道事qíng的真相,她真的是在诈季弄云,只是这么一诈便诈出来了,无忧自己都感到很吃惊,她万没想到竟如此轻易的撬开了季弄云的心理防线。

  叶氏震惊极了,季维扬也很吃惊,他已经想到的季弄云下毒是为了调自己的父亲回京,造成边关没有大将镇守。可他真的没有想到这里头还连着柔然军,此事真是越来越大了。季维扬知道这已经不是自己一家能处理的事qíng。

  无忧与季维扬想的一样,她看向叶氏和季维扬说道:“三婶,维扬,这事咱们不能私下处理,一定要报上去。”

  叶氏点点头,轻声说道:“好,扬哥儿,以你爹的名义拟折子上呈万岁。”

  无忧想了想摇头说道:“不妥,三婶,不用拟折子,我立刻带维扬入宫,让他去东宫求太子引他见驾。”

  叶氏犹豫道:“这不好吧,扬哥儿也没个官身,怎么能随便入宫呢?”

  无忧笑道:“这倒不要紧,上次我进宫的时候,父皇母后还说让我得空儿就带维扬进宫呢。”

  叶氏心里这才踏实下来,忙命人给季维扬更衣好随无忧入宫。

  季弄云听到季无忧说起进宫就象是串门子走亲戚那般随意,她心中的妒恨之意便更加深重了,若是眼神能化为实质的刀,季弄云早就用眼神在无忧身上戳上千百个窟窿了。

  第二百八十一章榻前课子

  任凭季弄云如何的妒恨,都不会有任何的作用,在无忧带着堂弟进宫的一个时辰之后,陆柄亲自来到将军府,将季弄云押解入宫关入慎刑司。

  经过一排yīn森恐怖的牢房,季弄云忽然看到了她的姐姐季绣云,缩在墙角的季绣云也看到了被五花大绑押进来的季弄云,她忽然咧开嘴无声的笑了起来,季绣云这一张嘴,便让季弄云看到两排渗着丝丝血水,光秃秃的牙chuáng,花信之年的季绣云口中已经连一颗牙齿都没有了。这让季弄云不禁打了个寒颤,那种qíng形真是太可怕了。

  季弄云不知道曾经发生在她姐姐身上的事qíng马上就会在她的身上发生。任何一个人犯被关入慎刑司,第一要承受的不是一通杀威棒,而是拔牙之刑。

  慎刑司独创的拔牙之刑是用特制的钳子将人犯的满口牙齿一颗一颗生生拔下来,一来是给人犯一个下马威,二来是要防止人犯因为熬不住刑而咬舌自尽。这正是为何世人谈慎刑司而色变的原因之一,慎刑司里的酷刑的残忍程度已经超出了世人想象力与承受力的极限。

  果然季弄云被送入刑房之后,凄厉的惨叫声便响了起来,听到这样的惨叫之声,季绣云咧开没有一颗牙齿的嘴,畅快的笑了。仿佛听到亲妹妹的惨叫是一件让她多么开心的事qíng一般。

  季弄云哪里想到这慎刑司的人连审都不审一句,直接将她绑到刑台之上开始拔牙,她甚至连求饶的机会都没有。唯一能做的只是惨叫,昏迷,疼醒过来,再惨叫再昏迷,如是往复数十次,疼的季弄云一心求死,却连求死的能力都没有了。

  满口牙都被拔完之后,行刑的太监居然还在季弄云的上下牙chuáng上撒了金创药,免得让她因为伤口感染而死去。在金创药对创口的刺激下,季弄云才又醒了过来。可她此时只希望自己能永远昏迷下去,再也不要醒来。因为一醒来便要承受那仿佛没有止境的剧痛。

  此时的季弄云开始后悔了,她qíng愿将什么都招出来,以换得痛快一死。她心里清楚这不过是个开始,接下来还不知道有多少她无法想象的酷刑,还不如早些死了gān净,省得受那无尽的折磨。

  可是根本就没有人问季弄云招还是不招,她直接被押入牢房之中关了起来。这倒不是慎刑司的人不想审问,而是但凡被送进慎刑司的,都是打死不说的硬骨头,他们可都做好长期磨下去的准备,哪里能想到季弄云才被拔了牙,这个在他们眼中连酷刑都不算的东西,便就想从实招供了呢。而且刚刚被拔了牙,此时的季弄云就算是有心说话,她也发不出什么声音。总要让她适应之后才能正常说话。

  关押季弄云的牢房与关季绣云的牢房相隔不远,只隔了一条走道斜对着。所以季弄云一被关进来,季绣云便吃力的爬到牢门边上,看着季弄云咧嘴笑了起来,含糊不清的说道:“你活该……”

  季弄云听到这句话,她突然撕扯着自己的头发大哭起来。季绣云说的一点儿都没错,她可不是活该么,什么叫自作自受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说的就是她季弄云。原本她若是安安分分的跟着外祖母出宫,过上一两年由外祖母做主嫁给身上有功名的举子,可以平平安安的过一辈子。甚至还有可能因为丈夫得一个小小的诰封,成为官员夫人,将来还有可能成为儿孙满堂的老封君。这些都是她的外祖母曾经对她的娘亲和她都亲口承诺过的。

  可是现在呢,就是因为藏在心底的不甘心与对季无忧和季维如的妒恨,便将自己全都折进来了,此时的季弄云真的恨死自己了。为什么自己要自寻死路,相信那些人的鬼话,充当他们过河的小卒,落得如今这连求死都不能的悲惨境地。

  季弄云越想越后悔,越后悔便越发拼命的撕扯自己的头发,仿佛唯有如此才能减轻她心中的痛苦。然后她现在连这点儿自由都没有了,牢子立刻发现了季弄云的异常,他立刻打开牢门抡起皮鞭没头没脸的向季弄云抽去。打的季弄云惨叫连连,在牢房的地上不停的翻滚。

  那牢子边打边叫道:“打死你个小贱胚,看你还老不老实!”

  季弄云gān脆将心一横,也不翻滚躲避了,想着真被打死倒gān净了。可是季弄云不知道,慎刑司里的皮鞭都是特制的,绝对打不死人,只是会异常疼痛,将受刑之人所承受的痛苦放大数倍。

  那牢子看管过不知多少犯人,一见季弄云躺着不动便知道她的用意,他只冷冷一笑,手中的皮鞭甩的越发响亮,而剧烈的疼痛让季弄云熬不住,忍不住又翻滚起来,口中还逸出极不清晰的求饶之声。

  打了莫约一刻钟,那牢子也累了,这才收鞭停手,踹了季弄云一脚道:“小贱人,与爷老实点儿,要不然有你受的。”

  季弄云已经疼的没有力气说话了,只能胡乱点了点头,牢子这才走出牢房,将牢门锁好之后到外头吃酒去了。今年冬天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儿,竟是出奇的冷,他刚才打人都打累了,身上却还没有暖和起来。

  牢子走后,季绣云含糊的说道:“进了这里,你都不用想了,老实些也能少受点罪。”

  季弄云有心应一声,可是动了动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刚被拔了牙又被毒打,她现在哪里还有说话的力气。这姐妹两人自数年前在刑部大牢一起坐牢之后,又到慎刑司里一起坐牢了,也是够有缘份的。

  懿坤宫中,皇后召见了刚刚在御书房回完话的季维扬。季维扬年经虽然不大,可是进退有度极为规矩,应答也是口齿清晰大方得体,让皇后很是喜欢,便格外重赏于他,将宫中珍藏的上品huángjīng与紫云芝各一匣赏给季维扬。这是季维扬心里最想要的东西,他立刻欢喜的跪下磕头谢恩。皇后见季维扬如此纯孝,心中越发欢喜。便赐给季维扬一块腰牌,给了他可以随时递牌子进宫的特权。

  带着腰牌与皇后的赏赐,季维扬心qíng很愉快的出宫回府。可是当他回到将军府拜见娘亲之时,却见娘亲面有忧虑之色。季维扬忙上前询问。可是叶氏却什么都不说,只是低低的叹气。

  还是季维如将弟弟叫到一旁,对他悄悄说道:“娘想着二叔一家落得这般下场,弄云堂姐又被关入慎刑司,娘心里不好受。到底她们与爹爹还有点子血缘之亲。”

  季维扬一听这话立刻急了,只囔道:“娘心善,还想着这些,可那季弄云下毒害娘的时候怎么就不想了。虽然我出生的晚,从前的事qíng我没赶上,可是我也都听说过了,没分家之前,爹和娘过的是什么日子。就算是分了家,那起子人还不是见天的算计我们,爹的头都被砸破了,这算什么啊,娘怎么……哼,她们才不值得可怜!”

  “维扬……”因为季维扬一时激动没有控制好声音,他的话便传进了在房中休息的叶氏耳中,因此叶氏便加大音量叫了一声,声音中充满了怒意。

  季维扬赶紧跑进房,来到chuáng边低着头说道:“娘,儿子来了。”

  叶氏看着季维扬,皱眉责备道:“维扬,娘平日是怎么教导你的?”

  季维扬忙站直身体一板一眼的说道:“娘说要严以律己宽以待人,得人恩果千年记,施恩于人不可想……”

  叶氏皱眉道:“你不往心里去,不照着去做,纵然背的再熟又怎样?”

  季维扬忙跪在脚榻上急切的分辩道:“娘,不是这样的。若她们走投无路投奔我们,儿子绝对不会不管她们,给些钱粮,甚至是好好安置都没有问题,可是现在是那季弄云混入我们府中对娘下毒,儿子若是连这个都能忍,那儿子还是人么,凭是谁,也不能害娘亲您啊!是那季弄云要自寻死路,娘,您也听到了,她犯的可谋反之罪啊,这让人怎么同qíng可怜呢?”

  叶氏叹了口气,低低说道:“维扬,你说的这些娘都知道,只是想到她如今落到这般田地,娘这心里总是……唉,娘还记得当年她出生时的样子,那么小,那么乖……”

  季维如听到这里忍不住说道:“娘,您也不想想当初您弟弟的时候,二婶是怎么加害您的,要不是您和弟弟福大命大,只怕弟弟早就被她撞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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