缙元仙君乃是渡劫期的大能,若是能搭上关系,就算是让自己的女儿为奴为婢,他也是乐意的,更别说他最为得意的便是这个大女儿,容貌娇艳,国色无双。
叮铃叮铃——
一阵清脆悦耳的铃声响起,大殿外突然进来一位红衣少女,身材婀娜,肤白貌美。
少女一进来,便娇俏的问道,“爹爹,找玉盈来有何事?”
她似是没看到主座上的男人,碎步跑到万冥殿殿主身边,如小女儿般的娇态,更显得清纯无邪。
万冥殿殿主的嘴角闪过一丝笑意,但随即他便收敛了起来,假意呵斥道,“仙君在此,你怎么如此放肆!”
少女委屈的撇撇嘴,俏生生的向主座上的男人行礼,声音清甜,“玉盈参见仙君。”
她腰弯的极低,纤腰不盈一握,脖颈处更是一片滑腻的雪白,一身红衣烈如火,当真是一个绝色佳人。
容衍目光不变,神qíng冷漠。
少女甜笑的脸僵了僵,但是想起刚刚那人俊美深邃的面容,心跳又不自觉的加快,“仙君,外面电闪雷鸣,骤雨如瀑,不妨在这万冥殿住一晚?”
不得不说,这父女俩的脑回路相当的一致,李玉盈以最好的角度轻轻抬头,却发现主座上的男人眉头紧锁,面色极其难看。
她以为自己说错话了,颤声道,“仙君?”
容衍立马站了起来,目光冷漠的掠过这父女二人,径自消失在大殿中。
父女二人面面相觑。
初chūn本来寒气就重,更别说在如此大雨滂沱的夜晚,雨水如利剑般哗哗坠地,溅起阵阵水花。
容衍行走在黑夜中,雨滴丝毫落不到他的身上,他目光沉静,心里的烦躁却越来越深。
青衣仙君身如残影,几乎缩地成寸。
还未到八葬林,容衍的瞳孔便猛然缩了一下,原因无他,这林子里有一股极为黑暗的气息,绝对不是小徒弟能应付的了的。
他闭上了眼,庞大的神识几乎覆盖整片树林,随即,男人睁开了双眼,再次消失在原地。
大雨还在倾盆而下,冲散了满地的血水。
容衍静静的站在黑暗中,看着空无一人的空地以及越来越淡的血迹,眸子里似乎有bào风雨在凝集。
古月钟歪斜着躺在脚边的糙丛中,容衍弯腰捡了起来,上面有浓重的血腥味,他的面色平静,周身的灵气却越来越浓厚。
轰隆——
源源不断的雷声传来,粗壮的闪电乍现,雨势越来越大,风越发凛冽。
渡劫期修士一怒,天地也为之呜咽。
※※※====
某处yīn湿cháo冷的山dòng中,褚秋默躺在地上,意识渐渐的清醒。
浑身上下无一处不疼…他忍不住呻吟了声,慢慢的张开双眼,打量着四周——很黑很暗的山dòng,而且有股难闻的恶臭味。
耳边突然传来粗嘎的声音,“桀桀,小娃娃,你终于醒了。”
褚秋默心里一惊,反shexing的想要回头看,可是他一动,便牵扯到了身上的伤口,又是一阵极致的疼痛。
手骨腿骨皆碎,识海不稳,修为岌岌可危。
褚秋默闭了闭双眼,压下心中的怒火,冷静道,“你想gān什么。”
平常受一点点伤就疼的哇哇直叫的少年,此刻出奇的坚qiáng。
那老者似乎没想到他这么冷静,感兴趣的“咦”了一声,“你这般灵体心xing,若是没遇上我,百年之后又是一个容衍。”
他似是想到了什么,极为兴奋诡异的笑了两声。
“不过遇上我也没什么,待我血祭成功,你也算是换一种方式永存世间了,哈哈。”
老者提起少年,向着dòng内走去,越往里yīn气越重,怨魂煞气简直让人窒息,细微的婴儿啼哭声,不甘的怨恨声,疯狂的嘶叫声jiāo织在一起,让人如置地狱。
湿冷的山dòng底部,不详的血色痕迹布满了dòng壁,隐隐的形成一个阵法。
面前是一个血池,浓稠暗黑的鲜血翻腾着,白骨在里面起起伏伏,褚秋默只看了一眼,便觉得胃里升腾起一股恶心感,他别过头去,gān呕着。
那老者将少年扔在地上,取了一把生锈的月弧刀出来,他语气诡异轻柔,“你等会儿可不能晕死过去,活生生的心脏的才有用呢。”
褚秋默绝望的闭上了眼。
刀锋渐渐穿透衣衫,缓慢的向血ròu中刺去,他自嘲道:估计又要重来一次了。
少年的意识越来越弱…直到感受到一股熟悉的气息将他包围住了。
有人轻柔的抱起他,在他耳边急切的轻声呼唤,“灵筠?灵筠?”
那声音里含着无尽的心疼与颤抖,令人闻之生悲。
作者有话要说:
有点nüèQAQ
第62章 冷qíng师尊
褚秋默这一觉睡了很久。
再次醒来时, 他发现自己已经在容衍的dòng府中了,而身下,是柔软的chuáng铺。
嘶——
他想坐起来,可是手腕刚撑到chuáng上, 便没有了力气, 眼看着身体立马要栽到chuáng上,一只胳膊箍住了他的腰。
身后是熟悉的冷冽清香,那人道,“你的伤还没好,暂时不要乱动。”
褚秋默闭眼, 不理他。
容衍无奈的将小徒弟又放到chuáng上,凝视着少年紧闭的眼睛, 低声道,“是为师来晚了。”
少年睫毛颤抖,几乎是瞬间, 两行清泪便顺着脸颊滑下, 容衍心中一紧, 刚想说些什么, 少年却已翻了个身, 背对着他蜷缩了起来。
压抑的抽泣声传入耳中, 容衍心中骤痛,再也没有办法自欺欺人。
他上了chuáng,从后面轻搂着少年,撑着胳膊温柔的抚摸着少年的后脑勺, “为师知道你受了委屈,哭出来吧。”
少年压抑的哭泣声终于变成嚎啕大哭,容衍一直耐心的陪着他,抚摸着他的头发,静静的等着少年哭完。
许久,才传来少年闷闷的嘶哑声,“我的修为…是不是都废了?”
容衍抚摸着少年头发的手一顿,道,“没有,你只是灵气用尽,经脉受到了点儿损伤而已。”
褚秋默不说话了。
昏迷前心脏的刺痛还隐隐残留在身体中,褚秋默抬起手想要解开衣带看看,却发现整只手都没有了感觉——
他颤抖着嗓音,“我的…我的手怎么了?”
原本没有注意到,可是两只手都没有了感觉,那么脚…
褚秋默身体突然剧烈的抖动起来,容衍将他抱住,眸中满是担忧与心疼,他从背后用两只手抓住少年不断乱动的手腕,语气低沉而不容置疑,“没什么大碍,只不过需要时间来康复。”
褚秋默抖动的幅度渐渐变小,他小心翼翼的问道,“真的没事吗?”
容衍闭了闭眼,坚决道,“真的没事。”
褚秋默似是松了口气,但随即又有些不解的问,“那…那为什么我感受不到…”
容衍轻轻的笑了笑,“只是伤还没好而已。”
褚秋默:“哦哦,那天抓我的人…”
容衍拍了拍少年的头,“好了,你才刚刚醒,多休息一会儿,其他的事qíng不用担心,为师会帮你解决的,恩?”
长久的沉默。
得不到回应,容衍涩然道,“灵筠,你会不会怪我?”
少年摇摇头,语气勉qiáng的轻快,“不会的,怎么会呢?”
容衍顿了顿,“为师知道了。”
之后的几月里,容衍日日都要帮褚秋默梳理脉络,若是根基受损的话,一不小心便会为日后的修炼埋下祸患。
幸而容衍修为高深,倒也没出什么岔子。
只是…
“师尊,你告诉我,我的手脚是不是真的废了?”
少年躺在窗边的软榻上,沐浴着窗外的阳光,这么多天的调养,也没能让他的脸色变得红润起来,他微微偏头,阳光几乎为他镀了层柔和的白晕,jīng致又脆弱,像是一不小心便要消失在这世间般。
容衍有些慌乱的抓住他的手,感受到手心里真实的触感后,他才沉声道,“没有,你不要多想。”
褚秋默自嘲的笑了笑,眼里有些湿润,“师尊,弟子一直很相信你,可是这次…”
他的话里未尽之意很明显了,容衍握着褚秋默的手紧了紧。
软榻上的少年身形单薄,厚重的裘衣也遮不住日渐消瘦的身体,此时初chūn微冷,修仙之人本不畏严寒,容衍便只是一件单衣,而褚秋默却像凡人般,裹成一个ròu球。
气氛明明有些沉郁,可是褚秋默的脸颊却慢慢的便红了起来。
容衍眸光一闪,低声问道,“又腹涨了?”
褚秋默扭捏半晌,才咬牙羞赧的点点头。
仙君轻笑一声,弯腰抱起了他,边走边说,“这么多天了,还没有习惯?”
少年又羞又恼的斜了他一眼,却是眸光潋滟。
容衍呼吸一窒,接着自然的单手解开少年的裤带,扶着…,语气正常,“尿吧。”
往常容衍都是不说话的,因此褚秋默便一直把他当成机器人,忍着羞耻一会儿便过去了,可是今天却不一样,那人冰凉的手让他忍不住哆嗦,他以为不染尘俗的薄唇也吐出这样…的话,简直…简直…
少年半天没有动静,容衍偏了偏头,气息几乎喷洒在他的耳边,“怎么了?”
褚秋默一抖,恭桶内便传来淅淅沥沥的声音。
耳边似乎有谁在轻笑。
一切弄好后,仙君又抱着小徒弟将他放回了软榻上,在他准备起身的时候,少年的胳膊搭在了他的脖子上。
容衍眉峰微挑,“恩?”
褚秋默眨眨眼,“师尊,弟子不好意思每天麻烦您,您还是将越之寒叫来帮我吧。”
反正从小一起长大的兄弟,至少褚秋默不会觉得这么不好意思。
容衍的脸色渐渐的沉了下来,他敛眸,声音里的qíng绪不明,“你和他的关系很好?”
褚秋默仍不自知的点点头,为了摆脱这每天都要尴尬一回的事qíng,他不遗余力的举例,“是啊,小时候我们便是一起长大的,他七岁时尿chuáng的事我都知道呢…哈哈,放心吧,师尊,他会照顾好我的。”
容衍直起了身体,没有说好也没有说不好。
第二天,容衍便将小灰带来了。
小灰鸟安静的跟在墨衣仙君身后,灰扑扑的ròu翅扑棱棱的飞着,和某人保持着一定的距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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