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这时候，他的眼泪一下子就出来了。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
他浑身发抖，伸手想要去触摸，却如烫到了般缩了回来，颤声问，“小鱼，你没事吧？”
他不敢碰，怕一碰，眼前的这个人也要随之消失了。
他已经失去了太多。
连澜玉摇摇头，向来没有表qíng的脸上竟然也有了光彩，少年眸光发亮，一字一顿，“我亲手为爹娘报仇了。”
他身形一晃，眼见就要跌倒。
连澜奕心神一跳，上前将少年搂住，嗓音gān涩的几乎说不出话来，“…是，我们小鱼最棒了。”
他急忙偏头，两行血泪却顺着眼角滑下。
脉象如此破碎…回天乏术。
连澜玉笑了起来，是特别开朗的笑，露出细白的牙齿，眼眸弯弯，像极了小时候不谙世事的模样。
连澜奕心如刀绞，悲戚道，“小鱼…别笑了…别笑了！”
少年嘴角滑出鲜血，将细白的牙齿染红，大股大股的鲜血…仿佛不要钱似的，一股脑的涌出来。
气息渐渐微弱。
连澜奕眼睛骤然睁大——
“哥哥，你要好好活着…”
染血的白皙手腕无力的从男人掌心滑落，溅起轻微灰尘。
撕心裂肺的哭喊声响起，仿佛被bī到绝路上的困shòu，字字泣血，“小鱼！小鱼…”
却再也没有那个小孩，古灵jīng怪的从身后突然窜出来，睁着无辜的大眼道，“哥哥喊我gān嘛呀。”
往事回忆如风，如今消逝无踪。
“过！”
此时剧组却没有杀青时的喜悦，片场一片静默。
有小姑娘悄悄的抹眼泪，小声道，“好nüè…”
蒋川皱眉，大喊，“杀青了杀青了！都愣着gān嘛，这是演戏！”
导演的大嗓门一喊，所有人才如梦初醒，该忙活的忙活，只是目光却还悄悄的落在那两人身上。
顾景云依然抱着少年，神qíng发怔。
褚秋默悄悄的睁开眼，趁人不注意的时候推了他一下，小声道，“你还不放我起来？”
顾景云低头看他。
褚秋默被他眼中的神色吓了一跳，喏喏道，“…你怎么了？”
顾景云闭了闭眼，才勉qiáng平复起伏的心绪，“没事，起来吧。”
他站起来，将少年也拉了起来。
褚秋默瞧他是真的没事，便展露了笑颜，绕过了男人，蹦蹦跳跳的朝着蒋川跑去，“蒋导，我的压惊红包呢？”
剧组中的人发出笑声。
蒋川将一个厚实的红包塞到少年手中，表qíng嫌弃，眼里却带着笑意，“去去去，拿去，别来烦我了！”
褚秋默将红包拿在手里，捏了捏，笑盈盈道，“终于杀青了！可累死我了！”
顾景云站在不远处，望着神qíng鲜活的少年，嘴角也勾起了笑意。
真好。
你还活着，我们还在一起。
作者有话要说：
自己却把自己写哭了…
第88章 腹黑影帝
《虚面》剧组杀青， 自是要去吃一顿的。
只是往常都是导演请客，这次却是顾大影帝请，众人就更激动兴奋了。
一群人决定去吃火锅，选了个高档的火锅餐厅， 约好时间， 晚上见面。
车内。
褚秋默脸颊红红的，显然还没从刚刚的兴奋劲儿里缓过来，他反复的刷着微博，看微博底下的评论。
#论智商颜值双高的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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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热搜话题已经持续三天，除了剧组炒出来的热度外， 也有褚秋默自己的因素在里面。
他被Q大计算机系录取了。
这被蒋导知道了，直嚷嚷着是个好消息， 独乐乐不如众乐乐，褚秋默还没明白这话怎么回事呢，隔天这个话题就上了热搜。
当然其中也有唐秉文的默认。
“我哥已经好久没联系我了。”
想到唐秉文， 褚秋默就惆怅的叹了口气， 他这些天虽然一直住在顾景云家里， 可是手机却是开着的， 到现在， 那个熟悉的号码也没打过来一次。
顾景云听到他的话， 拿着钥匙的手顿了顿，接着若无其事的问，“你以后有什么打算？”
褚秋默无聊的将手机握在手里，偏过脸看着外面漆黑安静的夜晚， 玻璃隔了一层，看起来模模糊糊的，“没什么打算。”
小九走了，到现在也没回来，说好的任务，他却好像一次也没完成。
容衍不知道怎么变成了顾景云，自己也不知道会不会就这样无限轮回下去…最让人受不了的是，他现在已经渐渐开始遗忘了。
他喊唐秉文哥哥，觉得很亲切熟悉，自己似乎曾经也有这么一个哥哥，但是再想，竟然连他的长相都想不起来了。
兴奋劲儿过了，就是浓浓的疲惫，他突然觉得自己就像是羁旅的làng子，无枝可依。
“你怎么了？”
男人大手轻轻放在他的脖子上，将褚秋默有些颓丧的小脑袋拨正了过来，他俯下身，眼神如鹰，不放过褚秋默脸上一丝一毫的表qíng。
褚秋默把目光转到一边，不想说话。
顾景云叹了口气，“嘉树，当年我问过你的事qíng，你现在还不打算告诉我吗？”
他不仅仅是容衍，在他还没有记忆的时候，就追这人追了好几个世界，他一直不想多问，可是却有越来越多的疑点出现在眼前，由不得他不多想。
当年容衍道：灵筠，我是该喊你云溪呢，还是亚泽？
褚秋默的思绪被猛然拉回，他惊出一身冷汗，“你…你到底是谁！”
顾景云见他脸都吓白了，略有些无奈的将他抱进怀里，抚摸着他毛茸茸的后脑勺，带着安抚的意味低声道，“我是不重要…不要怕我，我何时伤害过你？”
他顿了顿，又道，“嘉树，我想永远和你在一起。”
永远吗？
褚秋默出神起来，他经历过这么多世界，活了不知道多少年，冥冥之中总有一种规则，在无形的制约着他，就像是被蜘蛛网牢牢包裹的昆虫，怎么挣扎都逃不脱。
这个规则还在抹去他的记忆，企图让他完全忘却自己是哪来，只是让他经历一个又一个世界，不停的压榨他。
偶尔零星的一丁点能量，似乎都能让“它”欢喜。
“我不知道。”
褚秋默拒绝正面回答。
顾景云的眸色暗了暗，也不bī迫他，只是道，“无论你走到哪，我都能找到你。”
褚秋默不想再想了，他索xing问道，“那你又是怎么回事？”
顾景云张口，嘴唇开合几下，是说话的模样，却没有声音。
看着少年茫然的眼神，他目光无奈，“你听不到。”
褚秋默心神一动，也开口说，只是他却跟顾景云不一样，他是压根就说不出来，只要是一切跟系统有关的话，他都被禁止了。
“我也说不出来。”
顾景云见不得他低落的那股劲儿，揉了揉他的头，启动了车。
边笑道，“晚上带你去吃好吃的。”
两人回到了家，到玄关处，褚秋默低身换拖鞋，刚站起来，便一阵天旋地转——
“喂，你gān什么！”
少年受惊的环住男人的脖子，羞恼的问。
顾景云将他公主抱般的抱在怀里，还往上颠了颠，亲了白嫩嫩的脸颊一口，往浴室走去，“给你洗澡。”
褚秋默挣扎起来，“我自己会洗！…不要你！”
顾景云的大掌轻轻拍了某个地方，带着很浓的警告意味，“别动。”
褚秋默立马就老实了，不甘不愿的在男人怀中道，“我…我还没成年！”
顾景云睨了他一眼，“羞不羞？”
褚秋默一愣，还没反应过来，顾景云又继续道，“几百年都过来了，还说自己没成年？”
“你这个混蛋！”
褚秋默双手被制住，只能恨恨的咬了男人脖子一口。
只是他的小牙太嫩，丝毫没有让顾景云感到疼痛，反而带来了某种挑逗的意味。
“宝贝，以后让你咬个够。”顾景云有些喘息，他在“咬”这个字上音调压的极重。
显然不是什么正常的“咬”。
褚秋默立马就想到某些不可描述的地方了！
不是他思想太不纯洁，这是容衍长期熏陶下来的结果，当初他们在云霄界到处游历，容衍这个混蛋四处搜集chūn。宫图册，还美其名曰拓展双修姿势。
拓展个鬼啊！
那人的物什和清俊若仙的面容完全不符，也不知道是不是禁yù了太多年的缘故，一旦上了chuáng，便是如野shòu一般，将他往死里折腾。
每次都是起初的时候舒服，中间的时候受不了，最后就全然崩溃。
他大哭，也闹，上手抓挠，用腿踢蹬，怎样也不得解放。
最后晕过去。
于是容衍便学聪明了，不折腾下面，就开始折腾上面…
“你个yín。棍！成天就想着那点儿东西！”
顾景云低沉的笑了笑，对少年的控诉全盘接受了。
褚秋默不会骂人，翻来覆去的也只是大混蛋yín棍坏蛋之类的，根本没什么威慑力，顾景云权当qíng趣了。
他进了浴室，一手搂着少年，一手将衣服全脱下来。
褚秋默立马像受惊的小鸟一样，警惕道，“你要gān什么？”
顾景云单手提起他，将他放进浴缸，水早就放好了，在少年不断的扑腾挣扎下，顾景云的黑色衬衫全都湿透了。
他黑沉沉的眸子盯着褚秋默，“你就这么想让我和你一块洗？”
褚秋默有些委屈，“你为什么非得帮我洗？”
顾景云：“你身上哪里我没看过？”
……
在云霄界，容衍于他，亦师亦父，所以两人在一起双修后，容衍几乎包揽了所有伺候这小祖宗的活，替他洗澡，帮他穿衣，甚至饭都喂到他嘴边，若不是褚秋默还有点儿志气，早就要被这人养废了！
……
“我不管，你先出去！”
褚秋默倒是和顾景云拗上了。
顾景云冷冷的笑了笑，直接将沐浴rǔ倒在手心，结结实实的将少年洗了个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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