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钗_暮兰舟【完结+番外】(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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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要说:睡莲这个生日过的太热闹了,各色人等粉墨登场,魏大舅要来gān神马咧,嘿嘿,亲听兰舟明天分解。

  今天有三张图。

  第一张是兰舟受伤的中指。呜呜,兰舟昨晚手一抖了,切西瓜时居然把指头的ròu连皮带ròu剁了一块!当时血流不止,还把家里所剩无几的云南白药粉冲走了,兰舟涂了快要过期的紫药水,用绷带把手指缠成了倭瓜,总算止血,各位,切记切记,切西瓜一定要注意啊,夏天热,容易滋生细菌,伤口发炎很麻烦的。

  这一章是兰舟带着伤口码出来的,所以,嘿嘿,大家看在兰舟轻伤不下火线的品质下,撒个花吧~~~~遍地打滚求花花安慰可怜的兰舟~~~~呜呜呜呜呜呜呜~~~~十指连心,疼·~

  第二张和第三张都是柳氏的那套子非鱼茶具。

  说起来,这套茶具是从现代“穿越”到文里的。因为这是现代紫砂艺术家吕尧臣、吕俊杰父子为了2010年世博会制作的。无论造型还是烧制,都超有水准,去年拍卖价格是322万人民币。现代中国也有很牛X的艺术家。

  以下资料来自网络:,吕氏父子为2010世博会而创作,灵感来源于大海,突破但又继承传统造型,柔美之线条给人愉悦之感。该器集材资美、造型美、功能美、创意美、视觉美于一身的体现。

  来者不善舅母发难,细述往事看谁难堪

  睡莲绕过小叶紫檀架子大理石大cha屏,往左边抄手游廊走去,因游廊上有顶棚,遮雨也遮月光,两个老婆子收了伞,静默在一旁。

  睡莲示意采菱打赏,还侧身对这两个婆子说:“二位辛苦了,天冷风大的,早点回去暖暖吧。”

  两个婆子接了打赏,乐不可支道:“谢九小姐赏,来的时候张嬷嬷已经吩咐过了,说您去拜见舅家完毕,要奴婢们再送您回听涛阁。奴婢回去还要复命的,可不敢偷懒。”

  “既如此,你们去松鹤堂门房里等着罢,别在外头站着了。我指不定什么时候出来。”睡莲感激张嬷嬷周到,对这两个婆子就格外客气。

  抄手游廊上铺着糙垫防滑,所以即使有雪花飘进来也不会影响行走。不过即使如此,采菱还是小心翼翼的扶着睡莲。

  睡莲看着采菱如临大敌的样子,暗想自打回到京城颜府,不仅仅是自己暗地算计筹谋,跟随她的仆人们谁也不是担心受怕的过日子?唉,也不知什么时候能过些安稳日子。

  正想着,人已经到了松鹤堂正厅,采菱对门口站立的小丫鬟点点头,那小丫鬟高高打起门帘,先让主仆二人进去了,站在一扇苏绣麻姑献寿图屏风后面。

  采菱服侍着睡莲脱去银狐披风、摘下尖顶昭君帽、拿cha梳替她抿了抿有些散乱的鬓发、最后蹲下给擦了擦睡莲鹿皮小靴上的浮雪,打量睡莲从头到脚均无不妥当之处,方低声对那个守门的小丫鬟说:“可以通报了。”

  睡莲暗赞:采菱才来几天,就已经笼络了好些人了,真是人才哇。

  小丫鬟亮声道:“九小姐来了。”

  睡莲绕过屏风,笑吟吟的走过去,先是向坐在紫檀雕西番莲庆寿座椅的颜老太太行礼问安,而后站在一旁,静候祖母指示。

  看到孙女乖巧听话,没有擅自行动。颜老太太暗自点点头,指着左手边坐在huáng花梨圈椅上的中年男女说:“今天是你十岁整生日,你魏大舅和舅母来看你了,去,给你舅舅舅母请安。”

  睡莲见颜老太太云淡风轻,又没有丫鬟婆子拿着蒲团铺地,便知祖母的意思是福一福即可,虽是过生日,也不用对舅舅舅母行跪拜大礼。

  心中有数了,睡莲也装着淡淡的样子,走过去敛衽行礼,道:“给舅舅舅母请安。”

  魏大舅应该是四十来许的年纪,相貌比颜五爷不差多少,只是他脸色疲惫,双目无神,倒像是五十多岁的年纪了。

  他头戴漆纱方巾,从半透明的漆纱看去,头发全部梳起,盘在头顶,用青玉簪固定,没有戴网巾。

  穿着青色宝相花夹棉jiāo领道袍,缀着白色护领,穿着佛头青方口鞋,鞋面很gān净,无水渍泥渍,应该是踏着木屐而来。

  方巾道袍、方履木屐,典型的文人雅士打扮,但睡莲很清楚:自己这位大舅,平生只是个秀才,连举人的功名都未曾得到,又不善经营庶务,算是个潦倒文人吧。

  从睡莲踏入正厅开始,魏大舅的目光就钉在她身上没有挪动过,见睡莲相貌出众,言行举止落落大方。走路行礼时头上的珠翠、腰间的玉佩流苏都纹丝不动,虽脸上还是一团孩子气,但那股雍容典雅大家闺秀的气质已经形成,不由得有种“吾家外甥女初长成”的感慨。

  “好好好,眨眼就十岁了,舅舅足足有八年没有见到你,如今都快长成大姑娘了,眉儿九泉之下有知,必定深感欣慰。”魏大舅双目含泪,似喜似悲,想握睡莲的手,却又觉得她已经不是小孩子了,因此手悬在半空,又瑟缩了回去。

  母亲魏氏叫做魏如眉,舅舅qíng急之下叫出了的眉儿,是母亲的rǔ名吧,看来母亲还未出阁时,这位舅舅和妹妹的关系很是亲近。

  睡莲心念一动,舅舅在这个时刻提九泉之下的母亲,祖母会不会生气呢?眼角余光瞥向正座上的

  颜老太太,见颜老太太脸色并无变化,睡莲也不敢由此放松——祖母心机似海,很少喜形于色……

  正思忖时,大舅母一把将睡莲拥在怀里,两只ròuròu的手掌磨蹭着睡莲水当当的脸蛋,红着眼说:“瞧瞧我这外甥女,这模样儿、这通身的气派,和我那小姑岂不是一个模子里出来的?可惜小姑早早的去了——。”

  和魏大舅清瘦的身材截然不同:大舅母是个中等身材的胖妇人!

  其体型大概是双倍的唐朝祸水贵妃杨玉环,脸上的白ròu撑着起了皮肤,所以光滑如镜,一丝皱纹也无。

  每当大舅母说话时,脸上的ròu就一颤一颤的,像是睡莲夏天时爱吃的凉粉。

  一双jīng明的单凤眼几乎要淹没在白ròu里,眉毛画的极粗极浓,嘴唇上的口脂也涂得极艳极小。

  所以乍看上去,这位大舅母脸上好像只有一对眉毛,一张樱桃小口。

  睡莲琢磨着自己看到的唐朝仕女图就是这个造型:短粗眉、樱桃口、下巴好几层,脸颊就像发面馒头。

  ——不过,此时睡莲最想说:您老能放手么?您老超过G罩杯的大胸挤着我的脸了,人家呼吸苦难啊喂……!

  “胡说些什么呢,今天是外甥女的好日子,提着伤心事作甚么。”魏大舅嗔怪道。

  大舅母脸上的肥ròu一抖,到底是放开了睡莲,道:“我那里说错了?是外甥女模样不好?还是她长得不像小姑?”

  魏大舅嘴拙,不知该如何反驳,脸都气白了。

  睡莲暗急:这个时候提生母,祖母恐怕不高兴。

  颜老太太不动声色,不辨喜怒。

  大舅母犹自不觉似的,接着问睡莲:“外甥女,你母亲生前可疼你了,真真捧在手心怕捏碎了、含在嘴里怕化了,你出生后,她还亲自奶过你呢。”

  “那个时候啊,连你的襁褓面料都是缂丝料子fèng的!若不是怕缂丝料子磨伤婴儿的嫩皮肤,她恨不得连尿布都用缂丝!说起来,你的表哥也就是逢年过节过生日才能得一件缂丝料子的衣服呢。”

  “嫁妆里最名贵的一块沉香木料,你母亲居然用它做了一个摇篮,那摇篮周围还包着裹着棉花的棉布,就怕你磕着碰着了,唉,我活了这个年纪,就没见这么疼孩子的。外甥女真是有福气。”

  大舅母似乎有些不吐不快,完全无视魏大舅眼里的警告和厅内越来越冷下来的气氛,她见睡莲毫无反应,并没有接着话茬的意思,gān脆用ròu墩墩的手拍着睡莲的小手,问道:

  “外甥女怎么不说话?莫非小姑走的早,你已经忘记她了?”

  此话一出,魏大舅一手将大舅母拉开,低吼道:“云娘!”

  这是什么意思?大舅母是在指责自己不孝,忘记母亲生恩养恩了么?!

  睡莲涵养功夫再好,此时也搵怒了!这个大舅母口口声声说母亲如何爱她,却从始至终有股酸气,说什么缂丝料子沉香木摇篮,这是在说母亲不会当家,一味溺爱女儿,丝毫不照顾娘家是吧!

  你儿子平日里穿不上缂丝料子,难道是我母亲的错?

  笑话!可笑之极!你有什么资格来指责我忘本?

  当年我半死不活和母亲棺材一起打包送到成都时,你们在哪里?!

  我在成都斗恶奴、和继母暗战周旋,差点生不如死时,你们在哪里?!

  我滞留在那里八年,你们有谁来颜府jiāo涉,要求接回你们的外甥女?!

  我回京城不过十几天,没日没夜和继母恶斗,大冬天在雪地站立两个时辰、吃的比下人还差、甚至不惜自残身体来遏制继母时,你们又在哪里?!

  母亲已逝,但她的陪嫁人口还是有些在府里的,即使他们没有给你们报信,你们难道从来没有想过要问问?!

  睡莲深吸一口气,qiáng力遏制住自己怒吼的冲动,缓缓往回退两步,语气依旧恭顺,站姿依旧完美,但目光已经冰冷:

  “舅舅舅母,虽然生母病逝时,睡莲还不到两岁,但是有些事qíng还是记得很清楚。”

  “承平十九年十一月二十七日,我带着母亲的棺椁在南京码头登船,当时我身子还很弱,是由奶娘抱上船的,颜府举家在码头送别。”

  “奶娘说,舅舅舅母伤心过度,所以不能来送外甥女,打发了管事妈妈送来四季素服各一套。”

  说到这里,睡莲故意顿了顿,厅内一片死寂,只闻得颜老太太手里的念珠在指尖碰撞的声音。

  颜老太太下垂的嘴角划过一抹讽刺的笑意:这位舅舅不是不想来,而是不敢来!当时腆着脸上门讨要妹妹的嫁妆,被我和五小子撵了出去。

  魏大舅脸上由白转青,最后gān脆成了绿色。

  魏大舅母微微一愣,似乎没有想到睡莲会捅一记软刀子,这个外甥女年纪虽小,却不似她母亲那般好拿捏的。

  但是她又很快反应过来,打起了圆场:“瞧我,说错话了,外甥女记xing好着呢,还记得我送你的四季衣裳。”

  你侮rǔ我和我母亲,就想这样轻易走掉?做梦!

  睡莲冷冷一笑,说:“睡莲在蜀地八年,三年斩哀自是不敢马虎。此后修养身体,每逢祖父、母亲、七叔的生日和忌日都是斋戒沐浴三日后上坟烧香、去庙宇布施粥米、或添几亩祭田给族里修缮祠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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