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黑时,程恬突然肚子疼,茅厕离房子有段距离,她不敢去想拉着珍珠去,可珍珠此时浑身乏力怕是要染风寒,程恬见珍珠如此也不忍心让她出去chuī风了,晚上外面还是挺冷的,于是就在珍珠的提议下去找方初痕了。
一得知程恬肚子疼,方初痕赶忙披上披风领着程恬出门,念央不放心也陪着去了。
程岚让一名侍卫保护她们过去,自己则留在房里,坐在桌前等方初痕。他在担心程恬的身体,几人中没有懂医术的,若是程恬真的病了他们就要立刻出发去前面的小镇找大夫。
就在程岚眼望着书但脑子想着程恬的事时,门突然开了,他以为方初痕回来了,还在纳闷怎会如此之快,一抬眼望向来人眉头立蹙,不悦道:“你来做什么?”
来人正是那个“浑身乏力”的珍珠,此时她还真有点弱不禁风的感觉,大冷的天她只披了件薄薄的外衣,里面应该只着了件里衣,头发用了一枝素色钗简单一挽,俏脸肤色白中带红,眼睛水润润的,别有一番风qíng。
“二爷。”珍珠的声音好比棉花一样软,“奴婢为二爷熬了碗姜汤,晚上天凉,您喝了暖暖身子吧。”
程岚对珍珠的穿着很反感,别开眼睛冷声道:“放下碗,出去!”
珍珠被程岚的冷意吓到了,身子一僵手中的碗差点打翻,好在即时就稳住了心神,她微颤着手将汤碗轻轻放在桌上,心里做了无数斗争后最后选择了不放弃!
在程府她要不就是被程恬缠得厉害,要不就是程岚身边一直有人在,总之一直找不到合适的机会,是以在听说二爷要去为周老爷拜寿时才会千方百计地跟来,为的便是路上找机会去接近他,男人都是感观动物,只要自己表现得好,成功率便很大,哪怕他只是看了自己的身子一眼,自己这辈子也算是他的人了。
“二爷,汤放在这,奴婢、奴婢这就下去了。”珍珠低着头颤声说道,在转身时右脚“很巧”地绊在桌脚上,然后另一只脚又踩在外衣上,一下子失了平衡,身子直直地向程岚的方向倒去。
这个动作是珍珠在脑子里演练过无数次的,此时做得和脑子里想的一般无二,连老天都在帮她!这动作一点破绽都没有,即使二爷怀疑她是故意摔倒的,也不能说什么,因为她摔得太过“自然”了,而就在她向前倒的瞬间,腰带突然松了,随着她往下倒的期间,衣裙松开,白皙的锁骨及藕荷色的肚兜露了出来。
程岗一直在提防着珍珠,在她脚刚被绊他就有了警觉,他躲得很迅速,就这样避开了某个不要脸女人的投怀送抱。
珍珠的动作做得很完美,可是再完美的动作没人去配合也是枉然。她信誓旦旦地以为自己会“不小心”跌进程岚怀里的打算就这样泡汤了,她没有投进心上人的怀里,而是直直地摔在刚刚程岚坐的椅子上,最后又滑落在地上。
“哎哟。”珍珠又疼又难堪,恨不能死去。她刚要抬头,眼角余光扫到自己上半身由于这一摔而使外衣彻底松开,大片美肤露了出来。心下一喜,疼归疼,但一摔过后能有这么好的效果也不枉这一摔了,这可不是她自己脱的。
程岚没往珍珠身上看,他往门口的方向走了两步背对珍珠说:“看在恬儿亲娘的份儿,给你最后一次机会,现在就滚出去的话我便当今晚的事没发生过。”
“二爷!”珍珠气馁地望向程岚的背影,脑子里乱成一片,她没想到自己都做到这份儿上了,二爷都对她视而不见,她不甘心。
qiáng忍着痛意站起身,然后一不做二不休将外衣脱掉,上半身只着了一件透明的里衣,幸好屋内有炭盆,她还不至于冷得发抖。珍珠挤出几滴眼泪然后慢步走上前说:“二爷,奴婢这些年来一直仰慕二爷,今晚……”
方初痕正等在茅厕外面,等了很久,就在她渐渐地感觉到冷时,程恬终于苍白着一张脸腿脚虚软地出来了。
“恬儿,你现在感觉如何?要不要去请大夫?”方初痕见程恬可怜的模样心头一紧。
“恬儿好多了,我们回去吧。”程恬虚弱地回道,她蹲了这么
久力气都用尽了,好在肚子已不再翻腾,回去后应该就不用再来了。
“真的没事?”
“没事。”
“没事了就好,来,我们回去。”方初痕牵着程恬的小手往回走,刚走没两步,她就看到晨晨正飞快地向自己飞来。
“珍珠勾引主子,她在脱衣服。”晨晨停在方初痕肩膀上告状道。
“什么?”方初痕震惊地望着晨晨,“你说真的?”
晨晨被置疑显然很不悦,扑腾着翅膀就飞了起来:“爱信不信。”
“小姐。”念央着急了。
“你快跑回去看看。”方初痕严肃地说道,她是很急恨不能立刻就冲回去,可是不行。不说她是主子不能在下人面前做出这么事,即便她只是个普通人,也不能丢下孩子自己就回去。
“是。”念央说完就快速跑开了,为了上路方便,她出门时穿的是平底鞋,跑起来非常方便。
“娘亲,我们快走。”程恬一脸yīn郁地说,拉着方初痕的手快步向前走。
于是母女俩还有一名侍卫匆匆往回赶,一路上方初痕很烦躁,她到不是怕程岚会从了珍珠而失身,她是怕那个珍珠最后会不顾脸皮死活赖着程岚,污蔑他将她怎么样了,这辈子除了当程岚的女人就没法活了云云。
赶回去时,方初痕看到屋子里所有人都到齐了,包括那三名侍卫。程岚一脸恼怒地站在正中央,而珍珠则跪坐在地上哭着,身上披着件侍卫的披风,样子很láng狈。
此时的珍珠只知道哭,因为除了哭她不知道要做些什么了,脑子里乱成一团。方初痕带着程恬回来她都没发现,后来程岚说了什么话她也没听进去,总之等好容易回过神来时发现她已经回了自己的房间,屋内还有另外一个人,那便是程恬。
“小、小姐。”珍珠感觉赧然,láng狈地擦泪然后整理头发。
程恬目光寒冰似地望向珍珠,冷冷地问:“珍姨,你是不是想当爹爹的姨娘?!”——
途遇方小二
珍珠被程恬猛地一问,连整理仪容都忘记了,手僵在空中傻傻地望着程恬。这一刻她感觉就像是从来都不认识这个由自己带到大的孩子,她眼神是那么陌生那么犀利。也就是在此时珍珠才真真正正地意识到这个女孩儿是自己的主子,她是世家千金,不是可以任由自己随意利用或是欺骗的普通人。
“小小姐,奴婢哪里敢……敢妄想。”珍珠第一次在程恬面前手足无措起来,说出的话都忍不住带着结巴。
程恬望着珍珠“衣衫不整”的样子,眼里涌现了几丝鄙夷,很想开口大骂,但想到眼前这人是除了爹爹以外自己最为重视的人,恶意的话便骂不出口了,最后暗含了几分警告说:“珍姨,我讨厌爹爹有姨娘。”
“奴婢知道了。”珍珠闻言胡乱点头,心下奇怪,为何小主子会不喜欢二爷有姨娘。
“以后不要再犯今天的事,否则我再也不当你是珍姨!”程恬语气没有以前的亲热劲,她边说边抬手抚着肚子,想说什么最后放弃了,瞟了一脸灰败并且还慌乱不堪的女人,“珍姨休息吧,我走了。”
“嗯嗯。”珍珠望着程恬的背影发呆,若是程恬反对自己作姨娘,那事qíng可真是不好办了。
正房内。
方初痕躺在chuáng上对身边的男人说:“没想到珍珠在恬儿的心里地位这么重,居然为她开脱罪名。”
程岚叹了口气无奈地说:“是啊,明眼人一看就知道她肚子不舒服是珍珠动的手脚,可她偏偏要力保珍珠,说一切不关珍珠的事。恬儿都如此说了,我们还能将珍珠怎样?”
“不过是不是珍珠做的手脚恬儿心里应该有数,有一点是肯定的,那便是珍珠在恬儿心里不会再像从前似的了,毕竟珍珠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害得恬儿腹痛。哎,好在其中一个侍卫被珍珠支开后及时返了回来,否则今晚你即使没做什么,珍珠也会赖定你了。”
“好在这次恬儿没有什么事,否则我会立刻将珍珠杀了!”程岚眼里泛着寒光,他冷冷地接着道,“她一个未出阁的姑娘,如果不是行为那么放dàng,我也不会做出如此决的事来。哼,当时我一直背对着她,她的身子我可是没看到,看的是那名侍卫。”
所以珍珠才会披着侍卫的衣服一直哭,她的如意算盘打错了,最后虽是被人看光了身子,可惜对象却不是她所盼着的那一个。
“这事事关一名姑娘的名节,她的身子被男人看到了,她就必须嫁给那名侍卫。”
程岚眉头紧皱,不乐观地说:“恐怕事qíng不会那么容易,她不会同意的,也许到时连一哭二闹三上吊的事qíng都做得出来。”
“这哪里由得她啊,难道她想一辈子都不嫁人了?”方初痕开口道,古代不比现代,古代的女人被男人看了身子那可不是小事。哪怕只是被看了手臂也要非那男人不嫁了,当然若是两名当事人都不愿意和对方过一辈子,可以假装什么事都没发生过。
可是当时程岚是在的,后来众人都赶到了也知道了事qíng的前因后果,珍珠还能如何?难道要以“不洁”的身子赖给程岚吗?不说程岚不想纳了她,就算他本来是有心收了珍珠的,可在珍珠的身子被其他男人看了后他也是不会再同意要她的了。
“今晚太乱,没能提出这事来,明日再提吧。”程岚揉着眉心疲惫地说。
“那碗汤已经证实里面有催qíng物了,她今晚的行为委实可恶,你打算如何惩治于她?”
“现在在路上不方便惩罚她,何况恬儿还护她护得紧,回府时再处理这事吧。”
“嗯。”程岚说什么她就听什么,听话的女人才讨男人喜欢。
第二日一早出发前方初痕将珍珠叫了来,说要给她和那名看了她身子的侍卫主婚,说回府就要将他们的喜事办了。
可想而知珍珠会有多大的反应,她是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大有若是方初痕真要那么做的话,她立刻就去死!她到是没说自己可怜,只是说不放心小小姐,说小小姐自出生就离不开自己,等自己走后不知道小小姐是否会难过云云。
珍珠不乐意这婚事,那名侍卫更不乐意!哪个男人愿意娶个如此□不知廉耻的女人?勾引自家男主子的女人哪会是什么好东西,真要娶了她自己以后不是要天天戴绿帽子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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