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妇人的谈吐和气质,实在不像是能进宫领赏的,而娄庆云的态度更加证实了薛宸的猜测。
只见娄庆云带着薛宸一圈走过来,轮到那妇人面前,她老早就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准备接受薛宸和娄庆云的礼了,可偏偏娄庆云好像没看见她似的,直接从她身边越过,弄得那妇人十分尴尬,却又不敢说什么,摸着鼻子退坐了回去。
薛宸对她点头至礼过后,便跟着娄庆云去了下家。
简短的认亲会之后,便是妇女们与新媳妇的洽谈会了。男宾一律去了前院,后院之中瞬间就变成了女人的天下。
薛家的人口十分简单,成日里府中都是静悄悄的,薛宸一时竟有些不太适应这里面的喧闹声,老太君似乎也看不惯这场面,由贴身嬷嬷扶着去了内堂休息,绥阳长公主见老太君不在了,整个人便像是松了一口气,薛宸见在心中,并没有表现出来,长公主怕她累着,亲自过来扶着她坐到了上首的太师椅上,正和她说着话,先前那个被娄庆云越过去的妇人竟然就这样堂而皇之的凑了上来,对薛宸说道:
“哟,这新媳妇儿可真漂亮,公主好福气呀。”
那妇人的语气很随意,这让薛宸十分意外,但见绥阳公主仿佛丝毫不在意她的无礼般,笑得真诚,说道:
“是呀,多漂亮的孩子。庆哥儿的眼光真好。”
那妇人对坐在凳子上和人说话的四夫人包氏推了推,包氏回头便瞧见那妇人对她挥了挥手,意思是叫她让给她坐,包氏瞧了一眼公主,见公主并没有说什么,便就站起了身,给那妇人让了座,然后才又回过身来,对长公主说道:
“模样到底是比我给庆哥儿说的那几个标致多了,怪不得庆哥儿喜欢她了。”
绥阳公主这些总觉得有些不妥了,偷偷的对那妇人摇了摇手,让她不要再继续说下去了,可那妇人似乎还记着先前薛宸没有和她行礼的怨愤,根本不理公主的摇手,继续说道:
“早知道庆哥儿喜欢这模样的,我便替他照着这模样找好了,说不定早就能成了这段姻缘呢。”
薛宸鼻眼观心,默不作声,一副我就是听不懂你在说什么的样子,嘴角依旧带着一抹和绥阳公主相同的天真微笑,婆媳俩坐在一起,看起来倒真有些相像。
公主有些尴尬,生怕儿媳生气,毕竟哪个女人都不愿听见自家相公和别的女人之事,虽说儿子根本就没有见那些姑娘,可现在说出来,总归是多生事端不是,就急着岔开了话题,说道:
“宸姐儿可能还不认识,这位是我的姐姐,你便与庆哥儿一样,喊她姨母便是。”
“……”
薛宸无语的看着自家婆婆,这样的话,她还真能天真无邪的说出来啊。让自己的儿媳,认一个平民别人做姨母……
怪不得先前娄庆云连看都不看她一眼了,娄庆云是公主之子,他的姨母也都只能是公主,可眼前这一位,头发枯huáng,身子瘦成一副骨架,根本撑不起来华服美衣,戴着那些御赐首饰却依旧不能将其市井的气质掩盖住。
那妇人坐直了身子,仿佛一下子姿态就高了起来,原以为薛宸在听见长公主这么说了之后,一定会恭恭敬敬的上来与她行礼,可谁知薛宸竟依旧傻愣愣的坐在哪里,那妇人脸上的笑容再次露出了尴尬。
见自家婆婆正一脸期待的看着她,想她接过这个话头,可是薛宸转头看了一眼那妇人,姨母两个字实在是叫不出口,gān脆装傻,换了个话题,对公主问道:
“母亲,我竟不知,夫君从前竟还相看过其他女子吗?他从未与我说过这些,不知都是谁家千金?母亲可否说出来叫我认识认识呢?”
公主脸色微郝,觉得儿媳果然就是为这件事生气了,为难的看了一眼那妇人,像是在询问,这下该怎么办才好,她儿媳可真生气了。
只见那妇人听薛宸主动问起这个,并不接受公主递来的求救信号,而是以为薛宸十分介意这些,一心想要出一出先前被无视的气,便就挺直了腰杆对薛宸趾高气昂的说道:
“我给庆哥儿相看的小姐那可多了去了,有赵员外家的千金,王财主家的小姐,还有李掌柜的亲妹子……她们个顶个的温柔漂亮,家世又好,才学,人品,没有一样是不出色的,只可惜,庆哥儿与她们对不上眼,若是真对上眼了,那些年就成了亲,估摸着如今都该子孙满堂了。”
“噗。”
薛宸一边听,一边在喝茶,肚子里一直憋得很难受,直到那个女人说出‘子孙满堂’四个字的时候,她才没忍住借着咳嗽的声音笑出了声,娄庆云得几岁成亲生子,才能在这个年纪有孙子出来啊?薛宸qiáng忍着嘴角,从腋下淡定的抽出帕子抵住鼻端,微微抬眼看了看那女人,肚中几乎已经笑翻了天。
光是想象着娄庆云和赵员外家的千金,王财主家的小姐还有李掌柜家的亲妹子相看,薛宸就实在忍不住要笑。也不知娄庆云本人听没听过这样的桃色绯闻。
有这么多极品在身边,娄庆云这些年过的也很无奈吧。而最最关键的是,他还有一个凡事这样天真无邪的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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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七章
听见薛宸咳嗽,长公主赶忙凑过来问:“没事吧?”
说着话,还伸手来给薛宸抹背顺气,薛宸转头看了一眼这个让她大跌眼镜的长公主,作为母亲和女人,该有的温柔和体贴她是够了,可是作为一个公主和冢妇,她这xing子无疑是叫人头疼的,有足够的身份却没有足够的能力立起来,那就很容易被人当枪使而不自知。
深吸一口气后,薛宸也不看那妇人,只是对长公主问道:
“母亲,不知这位夫人是哪位公主,如何您要我喊她姨母呢?”
因为知道这妇人不可能是公主,所以薛宸才敢这么大胆的询问,有的时候对于这种蹬鼻子上脸的人,最好的方法就是直白的无视,因为她所依仗的不过是她的qíng面,可是如果你连qíng面都不给她,她对你也就没有什么威胁了。
“哦,她不是公主,是我外祖母收养在府中的义孙女,你可能不知道,我并不是在宫中出生,六七岁前都是跟着外祖母生活在保定的,她姓陶,与我一同长大,qíng同姐妹,小时候我也颇受她照料。”
公主说到这里,陶氏便上赶着cha嘴说道:
“可不是嘛,小时候公主都是我带大的,那时候老夫人哪里有jīng力,还不都是我一口水一口饭的将公主给喂大的嘛。”
公主听她这么说,也温顺的点点头,说道:“是啊,多亏了陶家姐姐小时候护着我呢。”
两个女人就开始了忆苦思甜,薛宸在旁边听了一会儿便就明白了,这女人是公主外祖母的义孙女,这是好听的说法,不好听的就是个丫鬟,与公主和她外祖母渡过了一阵困苦的岁月,等到公主被接回宫中之后,陶氏和外祖母都被接到京城来,然后就一直生活在这里,直到公主的外祖母去世,陶氏才嫁给了奉车都尉做填房,似乎有一个儿子两个女儿。
娄庆云回来之后,领着薛宸去到了小辈们所在屋里,见过了娄家诸亲。因为娄庆云算是娄家的长子嫡孙,小辈之中的辈分算是最高的了,有些娄家旁支中的还有几个四十岁的,依然称呼娄庆云为叔叔,称薛宸为婶母,一圈走下来,薛宸只觉得自己年纪瞬间翻了个翻。
在这里,薛宸也见到了娄庆云的三个妹妹,娄映烟,娄映寒,娄映柔,娄映烟的大小姐,已经梳了妇人髻,温柔解意,笑面迎人,说话轻声细语,仿佛怕惊扰了薛宸一般,软的薛宸都有点受不了,而娄映寒和娄映柔都还是姑娘,说话与娄映烟如出一辙,不用看都知道,这仨姑娘一定是长公主的亲闺女。唯有长相和娄庆云稍微有些相似,可论起周身气场的话,她们几乎没有什么气场,一副三从四德的小家碧玉的模样,娇娇弱弱,叫人不忍心和她们大声说话。
娄映烟嫁的是汝南王江之道,一直生活在汝南,这回娄庆云大婚她才赶了回来参加婚礼,薛宸不知道汝南王是个什么xing子,不过,只要娄映烟是卫国公府的嫡长女,她父亲是娄战,哥哥是娄庆云,想来只要汝南王不是个脑子缺根筋的,娄映烟那汝南王妃的位置就能坐的相当稳妥。
而娄映寒和娄映柔今年一个十五,一个十四,都还待字闺中,没有说人家。
薛宸对于这三个嫡亲的小姑子,出手相当大方,每人都各有一套珍珠头面,一套huáng金头面和一套点翠头面,另外还有每人一副金玉手镯,和几匹天丝布料,不过这些可没有当着所有人的面拿出来,而是在昨日进门之时,便随着薛宸的嫁妆一同送了进来,已经分别送去了她们的院子。
所以三人对这个嫂子的印象着实很不错,再加上薛宸又是那种擅长jiāo际会说话的,不过一会儿的功夫,就让几个姑娘完全忘记了她们亲哥哥的存在,围着薛宸说起了女儿间的娇话。
一天的劳累下来,薛宸下午又跟着娄庆云去祠堂祭祖,回到他们居住的沧澜苑时,都已经是华灯初上。
两人在房中简单用过晚膳后,娄庆云便早早的把薛宸带上了chuáng,不过他自己也知道,昨天没收住,让媳妇儿受了苦,今晚倒是做好了不碰她的准备,而是让她趴在chuáng上,他在旁边给她按按肩膀,敲敲背,捏捏腿,顺便吃吃豆腐。
媳妇儿的身子除了稍微有点瘦,其他没有一处不好的,骨架匀称,窄肩细腰,肌肤更是白皙滑腻,chuī弹可破,按着按着,薛宸就感觉到某人的手有些不对劲了,所到之处哪里还是按摩,根本就是在点火,薛宸发现后想转身,却被娄庆云快一步按在枕头上,自己也轻轻坐到了薛宸的后腰之上,无赖的说道:
“别动,我就摸摸。”
薛宸被他按在枕头上,声音似乎都带着哭腔了:“哎呀,还疼着呢,今儿就算嘛。”
娄庆云俯下身含住了薛宸的耳坠,一下子就让薛宸噤了声,看着她的反应,娄庆云不禁笑了,在她挺翘的臀部之上拍了拍,说道:“放心吧,我说了今儿不动你,就不动你!昨儿是冲动了些,今儿我说什么也能忍住,放心。”
然而就在娄庆云说出这话的一个时辰之后,薛宸的手伸出帐幔,想要往外逃,可最终去还是没能逃出去,被人从后面一拉就又给拉回了帐幔之中。
yù哭无泪至极,只好一边娇吟,一边怨言:“娄庆云,你混蛋!”
可偏有人没脸没皮,一个劲的讨好:“是是是,我混蛋,我混蛋,你再过来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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