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uáng氏哪里被人当面这般无礼过,却始终不敢承认儿子有这方面的德行问题,嘴硬道:“听你信口胡言!我,我不和你说了!”
陶氏还想追上去骂她,薛宸一道声音传了过来,说道:“柴夫人说的不会就是那两个人吧。若是如此,只要审一审他们不就得了,看他们是怎么说的,若是柴夫人诬告,那也正可以还康二公子一个清白不是。”
孙武收到薛宸的眼色,就走到那两个吓得瑟瑟发抖的yīn柔男子身前,孙武还没说话呢,那两个人就吓得瘫倒在了地上,不住磕头,倒豆子般将他们和康二公子的关系说了出来:
“求夫人们放我们兄弟一条生路,我们本也是穷苦人家孩子,迫于生计只好委身青楼之中cao这皮ròu生意,康二公子是好人,他说他喜欢男子,就从楼子里将我们兄弟都赎了出来,养在外头的宅子里,供他。yín。、乐,我们也是被bī无奈,康二公子喜欢男人涂脂抹粉,就成天也让我们这么打扮着,我们原来一直住在红袖胡同里,可前几天突然转了地方,康二公子说是他母亲要给他说亲,说的是一家高门大户的小姐,生怕被那户人家查出我们的身份来,就把我们带到了长安街街尾的一座宅子里去,我们发誓,从来都是规规矩矩,本本分分的,没想过要害人,求夫人们放了我们兄弟,我们保证以后再也不做这种断子绝孙的事儿而来。”
两个粉头的话说的倒是分明,huáng氏气的差点撅过去,康二公子要不是被人拉着,此时估计也早就扑上去咬断两人的喉咙了,嘴里一个劲的骂道:
“好你们两个女表子养的!老子平日里待你们不薄,好吃好喝的供着,到这个时候,你们不想着帮我,竟然还敢反咬我一口!你们给我等着,看我回去怎么收拾你们!”
两个粉头更加害怕了,缩在一起低头哭泣。
在场众人全都被这一幕给惊呆了,周氏和尤氏也全都跟着低下了头,再不敢说任何一句话。公主也没有想到,事qíng竟然会这样发展起来,只见薛宸缓缓走下台阶,阳光下的她,美的触目惊心,走到huáng氏面前说道:
“那这么说,康夫人是早就知道令郎有这个毛病,那前几日竟然还……就真有点不地道了。”
知道儿子喜欢男人,还让人来说亲,这就不是不地道能够形容的了,周氏简直后悔的想要撞墙,她怎么就亲信了huáng氏的话,跟她来这里丢人现眼呢!
公主似乎也意识到问题的严重xing,从太师椅上站起来,指着huáng氏久久不曾多言,不过眸子里难得出现的愤怒也足以让huáng氏惊吓的直发抖,还想着狡辩,不住摇头,说道:
“不不不,我,我不知道这事儿!我,我也是今天才知道啊。都是那个逆子的错,绝不是我存心……”
后面的话怎么也没敢再继续说出来,她儿子如今肯定是毁了,若是这个时候她再把国公府的二姑娘给扯进来,让人知道她想骗婚卫国公府,那这罪名可就真的是跳进huáng河都洗不清了。
薛宸够冷静,给她指了出来,说道:“你不知道,怎的会前几天让你儿子带人换地方?不是你授意的话,那就是你儿子蓄意的,这罪名他担待的起吗?”
huáng氏满脸惊恐,抬头看了一眼似笑非笑的薛宸,只觉得连头皮都发麻起来,终于意识到自己也许是惹了不该惹的了。
骗婚皇族之女,她儿子就是有几个脑袋也不够啊,失魂落魄的跪了下来,认命道:“不关他的事,是我,是我提出来的。我错了,求公主恕罪!”
公主看着跪地不起的huáng氏,一时也是气不打一处来,想着若不是这件事被揭露出来,若不是陶家姐姐突然要来抢人,若她一念之差真的将寒姐儿嫁给了康家的话,那寒姐儿今后的日子可该怎么过呢。
思及此,公主纵然再怎么心软,也是不会立刻就原谅huáng氏的,就那么让她跪在地上,并不让她起来。
陶氏在旁看着这些,似乎也知道自己不知不觉间,竟惹出了这么大的事出来。她原来只是想报一报被康二公子当街殴打的仇,可真没想到最后事qíng竟然会演变成这样。
周氏看戏看到了这里,也知道自己不能再留下来了,去到公主面前,恭恭敬敬的行了个礼,说道:
“公主殿下,是老身识人不清,给公主添麻烦了,老身这就回去反省自身,告辞。”
周氏是镇国公夫人,出身虽不如公主,但也是郡主出身,她又年长,身兼一品诰命,平时见了公主都未必要行礼的人,此时却恭敬的给公主行了礼,这足以表达她此刻的歉意。
公主对她点头回礼,然后周氏便带着尤氏,头也不回的离开这个让她丢脸至极的地方。
看了一眼自家儿媳,见她一脸笃定,公主对薛宸招了招手,让她过来,问道:“宸姐儿你看这事儿该怎么处理好呀?”
薛宸转头瞥了眼面如死灰的huáng氏,勾唇说道:“世子不真是大理寺卿嘛,康夫人这罪涉及皇家,正好可以移jiāo大理寺审理,一切都按照律例国法来办就成了,咱们不用cao心。”
huáng氏还想说什么,薛宸一记厉眼扫过,huáng氏立刻就吓得闭上了嘴,认命的被娄家的两个护卫给押着出门,连带康二公子和他那两个宠爷,一并退了出去。
☆、125|122|120|119||91|99|0|89
第125章
陶氏见事qíng闹得这么大,自己也有点心虚了,虽然也觉得有那么点奇怪,但也不敢再多停留,跟公主说了一声之后,就带着跟她进来的人,走出了府。
huáng氏母子已经不在门前了,不过陶氏离开的时候,倒是瞧见了那两个二爷在门内和一个娄家的护卫说话,两个男人对那护卫态度谄媚的很,护卫也不多言,就从怀里掏出了一包东西递到了他们手中,打开一看,全都是明晃晃的银子,那么一大袋,怎么说也得有三百两。
陶氏的脑子一下子就嗡了,从她收到风声说宣宁候府派人来给寒姐儿说亲这个消息开始,似乎一切都有些不对劲。照理说这侯府和国公府的亲事,在没有成之前,应该都是保密的,可怎么会偏偏让她知道了呢?她是听说娄家看不上康家,这才动了心思来和公主商量,她如愿拿到了公主的信,以为凭这个就能把自己的女儿嫁入康家,可事qíng又一次急转而下,怎么就那么凑巧,让她发现了康二公子金屋藏娇的地方呢?回去之后,她虽然气恼,可又怎么会想起来去把那两个兔爷儿抓来公主面前对峙呢?
翠喜!陶氏一下子就想到这个丫鬟了。就是她怂恿自己去拿人的,还把她家的众多表兄都给喊了过来帮她抓人,可今天跟她抓人的那些人,长得一点都没有家里人的意思,高矮胖瘦的,怎么可能都是翠喜家里的人呢?
陶氏想到这里,回头一看,先前跟着她一起出府的汉子们,片刻的功夫就全都消失不见了。她就觉得背脊发凉的厉害。这些人根本不是翠喜家里的表兄,她之所以会抓人来国公府里闹,也是翠喜鼓动的,可翠喜背后肯定有人,那个人是谁?怎么能神通广大到这种地步?
站在巷子口,看着那两个收了钱的兔儿爷从国公府的门内走出来,手里那包银子明晃晃的扎她眼。给银子的是国公府的人,那也就是说,很可能骗她入局的人,就是国公府的,可府里谁这么厉害?国公?世子?老太君?不,这么多年了,他们都没有出过手,怎么会突然现在出手呢?
是薛宸。
陶氏咽了下口水,完全被这个想法给惊呆了。不过,除了薛宸,她真的想不出有其他什么人会这么做了。是她让人透露了康家的消息给她知道,是她诱骗她来跟公主要求,是她让她故意发现原本藏得好好的康二公子的住处,是她买通了翠喜,鼓动她抓人闹事,是她让那么多人陪她一起去康家的外院抓人,是她把原本该被国公府的侍卫拦在外面的一帮人,特意放了进来。
陶氏自己给了自己一个嘴巴子,她也真是傻,翠喜的那些兄弟都是庄稼人,手底下根本不会功夫,可是今天随她去康家外宅抓人的人,全都是练家子,她怎么就没看出来呢?若不是有人故意放行,就凭她和一帮乌合之众,怎么能轻轻松松的闯入戒备森严的卫国公府呢?若不是有人设计好了,她怎么就能那么巧,趁着宣宁候夫人她们都在府里的时候押着人过来闹呢?
还有康二公子的那两个宠妾,他们若不是被人买通了,怎么会在那关键时候,死死咬住康二公子不放,一口咬定和康二公子有关系呢?他们但凡还想在康二公子身上赚钱,又怎么会想不通,只要他们绝口不提和康二公子的关系,这事儿就没有十足的证据能够将康二公子钉死。
可若是这一切全都是那个小姑娘一手cao办起来的话,那陶氏简直难以想象,这姑娘的心计到底有多深,算计起人来,简直比老虎吃人还可怕。
“喂。”
一个声音在陶氏面前响起,吓了陶氏一跳,下意识的想跑,却被人抓住了肩膀,跑都跑不掉,陶氏颤抖的回过头去,就看见一个年轻的小伙子,正是刚才给那两个兔爷儿钱的娄家护卫,好像叫什么孙武……
陶氏二话不说,就给孙武跪了下来,不住摇头,说道:“不要杀我,不要杀我!”
孙武被她跪的莫名其妙,从怀里掏出一直小银袋子,抛给了陶氏,说道:“这是我家少夫人赏你的,说你这回戏演的不错,特意让我把这个给你送来!”
陶氏看着手上的钱袋,一时竟不知道说什么才好,孙武五大三粗,健硕的能打死一头牛的感觉,陶氏缩了缩头,本来就被吓到了,如今更是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了。
想了半天才反应过来,决定在这位世子夫人面前痛改前非,恭恭敬敬的收下了银子,对孙武说道:“替我谢谢少夫人,今后我再也不敢闹事了。”
孙武没说话,转身就走了,陶氏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又低头看了看手里的银子,忽然生出一种yù哭无泪的感觉来。这手段根本不在一个档次上,还怎么和人家斗啊。
陶氏一边走,一边给自己顺气,回想第一次与这位少夫人jiāo手时,自己只是挨了两个巴掌,其他什么事都没有,可见还是少夫人手下留qíng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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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子里的人都清理gān净之后,薛宸回到内屋,公主被吵了一上午,头有些疼,已经在软榻上侧躺下休息了,身上盖着一条厚绒毛的毡子,看见薛宸进来,对她招招手,宝鹃替薛宸搬来了杌子,让她坐下。
公主拉着薛宸的手,有些憔悴的说道:“唉,你说怎么会发生这种事qíng呢?这是幸好没答应,若是答应了的话,我就等于是亲手断送了寒姐儿的幸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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