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把流年暗偷换_也顾偕【完结】(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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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传闻不可尽信

  她一惊。

  我也呆了呆,屁股qíng不自禁地朝榻里头挪了挪,还不忘八卦道:“你那些小毒物们是不是嫌银镯子挤得慌?怎上蹿下蹿,一点也不安生啊。”

  “我也不知。”苗女目光怔怔地挪到那跳跃动yù脱逃的银镯子,那神色比我还要来得茫然,突然又化为了惊吓。

  “莫不是附近有比蛊毒更厉害的毒物?”我意犹未尽地补了句。见脸心不在焉,便推了肩一把。

  “可不是么?”忽然一阵伴随着笑意的声音cha了进来。

  二人都一僵。

  话音刚落,耳后根觉yīn风一阵。

  我的脖颈背脊一股子寒意,毛发被chuī鼓着袭了自个儿一身。

  稍微明事理儿的人都知道,那句“可不是”,可不是苗女的。

  一来没法弄么大的一场古怪离奇的风;二来这说话的字正腔圆分明是个男儿声。

  “我倒想怎么找不到,寻股骚味竟真见了。”一只手按在了我肩上,男声再次想起。我全身绷紧,哆嗦了一下,观察着苗女的神色,想从中揣测一下,这毒物究竟有多毒。

  此时苗女的目光正带着三分诧异七分怯意地望着我身后。脸甚为苍白,似乎还有点儿惶恐。

  想来很毒。

  我垂目,头皮发怵,“脚疼得慌。”说完故作淡定地拉了拉被褥,“我先养养神再补一觉。”

  被子扑头盖脸挡在了脸上。

  与此同时,压身上的还多出了一个人的重量。

  褥子滑出了手, 被人一点点往外扯,一时间冷气入侵,有生人气息bī近。往外瞄去,满目都是银丝,唇边气息拂来,轻软细语便贴在我耳边,悄然道:“本君只听说你病了一场,倒不知道你大愈醒后,头一件事儿就是在别人身后嚼舌根说坏话。”

  “误会,误会。”我缩头,藏在被褥里,死活不松手。岂料却被人一把搂住,诚然这是个连人带被褥地搂法。憋得我透不过起来。

  待我的小魂儿嗖嗖地向着房梁去的时候。

  他松了臂,空气侵入肺部。我小躯一震,浑身像被抽走了气般,歪歪扭扭地倚着枕头,等再抬眼时,那人已经瞬间立于我眼前了。

  一席黑袍,庄严又稳重。

  如水的银发更将眼前的人衬托生人勿近,只是那波光潋滟的眸子显得愈发妖冶。他唇角一勾,“你方才唤我为毒物?”

  我瞪眼望着,他表qíng甚是不悦,可不悦归不悦。他可不就是那比蛊王还要厉害的银魅大人么。毒物还是谬赞了他。

  “我方才有说话么?”我拧褥,小媳妇般的倚在枕头上,浑身散发着无辜的气息,一副我啥也没的嘴脸,坦dàngdàng地望着他,细细打量着。

  哎呀,许久未见。这位风姿卓越的大人今儿个脸色不大好,像是比平日还要来得苍白气虚。

  也不知道是不是cao劳过多。

  “你一双眼贼兮兮滴溜溜转什么。”银魅轻拂袍子,侧身坐下来,一双眸子似笑非笑地望着我。

  他的神qíng很悠哉,

  表qíng也很淡定……

  只是我深深地知道,这些都是他妈的假象。

  为何这么说?

  因为他正屈腿,倚在榻上,挽着袖子,作势就要来收拾我。

  “你要gān什么。”我用眼神四处瞄着yù搬救兵。

  可苗女似乎有先见之明,这会儿捂着镯子傻站着,站得离我远远的。

  银魅在光化日之下继续淡定地拉我被褥,抹银发拂落到我身上,淡定地蹲下,“莫怕。”

  我见他竟屈尊缓慢垂膝,蹲地为我穿鞋子。

  惊吓过后,我被口水噎得呛住了。

  “这些又不是没做过,我连脚都给洗了。”他抬头望着我,微微一笑,“是不是有些受宠若惊?”

  岂止受宠若惊,惊得我肝都要咳出来了。

  “我不会伤害你。”

  他斜睨一眼,摸上了我的头,拉着我起身坐于chuáng边。

  然后凑近了我,俯身撩袍子,

  “那可是不同的。那时候在皇宫里,我可不知为我洗脚的居然是堂堂的三殿下。”我扯了扯嘴角,忍不住撇清关系。

  “没什么不一样的。现在你可知道了?”

  于是,正对上他斜眼略微含笑的神色。

  那一厢,苗女望着我的眼神已充满了惊羡与诧异。

  好吧,没什么不一样。

  上次被他伺候着洗脚后,窝便换了个身子。

  想必这次,他屈尊伺候我后,也不会发生没啥好事。

  正想着,我突然感到身子轻,重心不稳,便被他搂抱了起来,骤然之间,苗女手腕上的银镯子也嗷得愈发欢畅,嗡嗡之下震动得我脑壳疼。

  苗女投向我的眼神已经热切得不是崇拜二字可以形容了。

  “你不觉得这儿有些吵么?”

  他脸上浮现一丝征询之意。

  我忙用手捂住嘴。

  眨了眨眼。

  他眼微弯弯,笑得欢愉,轻轻松松抱着我,迈了几步,斜一眼。

  只消一眼,

  哐当叮叮

  银镯子全在苗女手腕上裂开了,整个世界便清静了,

  我望了一眼被吓得虚坐在地上的苗女,“好身手,好眼力。殿下莫不是练就了隔空击物之神功。”

  我怕极了,却不忘拍马屁。

  他轻声笑出声。

  我一时间不敢触摸他身上任何一个部位,眼也四处虚瞄,不敢望他,怕稍不注意,自个儿的下场就像银镯子一样惨兮兮。

  “……你”他寻着我的目光,也四处望了望,“在看什么?”

  “不说。”我答得尤其慡快。

  因为往日的经验告诉我,说了绝对没好下场。

  他扬眉,微微一笑。

  “你不说,我也略微能猜出个一二。”他将我搂紧了些,顿时间袍上扬,风chuī鼓下,浑身散发出银光和紫雾。一时间竟许多景致纷乱流转,绿树枝在我眼前晃动。

  我眯了眯眼,

  那道银光可真是白又亮啊,差点把我给刺瞎了。

  待我攥紧衣衫,聚神观察时。

  周遭完全变了样子。

  我怔了怔。

  银魅轻轻一笑,唇角上扬,略微有些自傲的意味,“你定是在想,殿内太闷,想要出去,想出去透气。”

  我蹙眉望着他。

  “难到不是?”他的声音在中途戛然而止,故作吃惊。

  “不是。”

  “那就是我会意错了。”他眼角一笑,yīn柔俊冷面容柔和了几分,谦和一笑,温柔得仿若是梦中的那个黑发黑瞳的俊朗少年,“可既然你已经被我带来了,便呆一会儿再走吧。”

  不知为何……

  我被他笑得汗毛直竖。

  平日里板着脸,不乏傲气的人,这会儿又为我穿鞋,又搂搂抱抱地拐我来,着实令我不安。

  待我这么好,莫不是听到了什么动静。

  果不其然,他沉默片刻,说了句话:“我有一事总是不明白。倘若自己的东西被人抢走,该如何是好?”

  这个问题看似简单,却得从长计议。

  “如果换我回答的话。”我不免怔了怔,很怜悯地望银了魅君一眼,“我会想要知道被抢的是什么?”

  银魅一双凤眸在阳光下深不见底,目不转睛地盯着我说:“是我每日都必须见着的。离了它便觉心里边不踏实,连带着觉也困不着的,可谓日常不可或缺之物。”说毕手在我背后收紧了些。

  我小躯一震,狐疑地看了他一眼。

  他一双眼简直是高深莫测。

  每日所需、离了手连觉都困不着,不是枕头还能是何物,我思忖半晌道:“那也不是值钱的玩意儿,你就好心让给他吧。”

  “你倒是挺大方。”银魅脸上说不出是什么滋味,总之表qíng有些怪,“好,那我换个说法。”他漫不经心瞄我一眼,然后垂目,手一抬抚摸上了我的胸。

  “你做甚么。”

  “莫惊慌。”他一脸摸你是我吃亏的表qíng。

  见我一副被五雷轰顶地摸样,他又好心地补一句:“我只是取你一样东西。”

  话音刚落前襟已被这贼人挑开了,全上界最有贞cao感的银魅殿下原来拿指挑人衣衫的动作也么行云流水,气度不凡。

  我没见过什么大世面,

  这一会儿的功夫,气急憋在胸前无法舒缓,一时竟呆一呆。

  待我回过神后,他修长的手指从我怀里撤出来,白洁如玉的指间里夹着白花花的大馒头,他狭长的眼微眯着,似是在笑。

  “方才是我的举的例子有些不妥当,容我再问你一次。倘若……我是说倘若别人抢的是你午膳的三个馒头呢?”

  馒头?!

  那可不成。

  我完完全全的变脸。

  这几日因为大伙儿都忙修行,中午很少能聚在一起,所以厨房管事儿的人便在夜里把明儿的gān粮备好,分发下来,每人怀里兜几个馒头,吃了便没了。这一日再怎么饿也得等晚膳。

  我这会儿才深深体会到了他的悲恸,敛眉道:“那就把它给抢回来。

  银魅方才露出笑意,“所想正是我所想。”

  难得被他夸一次,我话也有些多了,“馒头虽能温饱,但也不至于离便心不安,连觉也困不着,难不成被你抢去的东西,竟比吃的还jīng贵?”

  他没做声,只是斜睨着望着我。

  我被他盯得莫名的有些心慌,这会儿被他抱在怀里,脚悬着踏不着实地,只觉得心抖得很。唔,不妙。这家伙的掌心捂得我后背很热。唔,似乎更是不妙。

  银魅缓缓笑了,一双凤眸灼灼,“难得小妹般好奇,你再往深层次想便成了。”

  其实我不大愿意为无关紧要的事伤脑子。

  可又怕他没收了我的吃食。

  我盯着他手里头的馒头,咽噎口水,“馒头,乃助人温饱之物。再往深处想……保暖思yín啊yù的。yín……yù?!”

  看他那表qíng,就知道是了。眼尾弯弯,笑得美是美,可令人……

  “您能不能放我下来?”我声音有些抖。

  银魅殿下挑眉,心qíng相当的好,依言办了。不仅放了我还赦免了我的gān粮。不仅赦免了我的gān粮,还重新放入我怀里,撸顺了我的前襟,摸了两三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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