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把流年暗偷换_也顾偕【完结】(6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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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话刚落,两个士兵已经在各自解着皮带了。君王故意朝玉华斜一匕一眼,嘴角勾起:“南纳神族后裔主公?你可曾想过会有今天?"

  玉华脸色苍白,扶着本想起很,身子却虚弱地从树根旁倒了下来,卧在地上,一双清冽的眸子没什么感qíng,低垂着不望,半晌一字一句地说:“是我大意了。”

  “别想用法力,这药可是好东西,我想不仅是你,只怕谷内的所有南纳人都施展不出法力了。这药我们家卿儿吃了许多年,不会错的。你好好享受吧。”君王挥手,“你们可加快点动作,与南纳人媾和,或许还能长生不老,况且,他还是主公,这可是赏给你们的。”

  一个士兵踩在了玉华那席如白似雪的衣袍上,弄脏了衣料,另一个却揪着他的发,又捂了一些药闷住了鼻,手便朝他的衣襟里摸去。

  是了,就是这般qíng景。

  我如今记起来了,全部都记起来了。

  仿佛又回到了那一幕……

  周围嘈杂极了,兵戎相见,谷里一片火光,大风chuī来的燥热的气有着熟悉呛鼻的药味,遍地可闻哀戚的声音和乾兵放肆的笑。

  当时的我不敢看。

  那时候的银魅也像是后悔了,一脸诧异,撇过头去,眉竖着,手臂手紧再收紧,身子僵硬极了。

  我与他,罪孽深重。

  那一边肆意的调笑声越发地大了,一个粗俗的士兵甚至一边摸着,一边迫不及待地解了裤头,掏出了那恶心的东西,倾身凑了过去,叩着玉华的下巴,要塞进去。

  玉华满是尘埃的脸上,虽是被践踏在脚下,可在扬起的尘土下那一双眸子极是清亮,这么冷冷毫无感qíng地望着我,像是在看一个无关紧要的人,像是被作践的不是他,

  哀大莫过于心死。

  但那呻吟声,哀求声四起,针尖一样地扎进了我的耳膜里,胃也揪了起来。

  我依稀记得那时候,脑子里像是被炸开了似的,疼得我唇嚼抖着,眼前一片模糊,景物都像是蒙着一层血光,那么的不真实。

  那袭被撕破的白袍近在咫尺,四周充斥着的rǔ骂和烟硝味像是dàng在空气里,心里有一股气四处冲撞着,像是找不到宣泄,脑子里浮现了一些断断续续古老的字句,我知道这是什么。

  也很清楚,念出它来,会有什么后果,这一切回归于平静,而我会烟消云散。

  一切都有个尽头。

  该来了,便不要躲,这便是宿命。

  当时站在我身旁的银魅像是察觉了,一脸诧异地望着我,嘴里一张一合地说了些什么,可我脑子里一片空白,什么也听不到,只是机械地把停滞在嘴边的那段古语给念完,一股莫大的内力在我胸口里翻搅着,四处冲撞得不到发泄,耳膜里嗡嗡作响,很疼。

  银魅用力地将我搂住,甚至想拿手捂住我的嘴,他那么慌张与手足无措。

  胸口烧得像是被火燎了一般,莫名的暖流涌上心口蔓延到四肢,四周无风,衣袂却翩趾,身子竟有些飘飘然了。

  树下骚动一片,那两名士兵也停下了肮脏的手,裤子松垮垮地褪到了脚跺处,光着下体就这么仰头望着我,一脸的惊惶。

  玉华疲惫地躺在地上,身上的衣衫有些乱,但还算整洁,luǒ露在外的肌肤上被沙尘染脏了,依稀可见被肆意nüè玩的红彤的痕迹, 下体的袍子被撕了,褒裤却还在……

  幸好,还来得及。

  狂沙四起,马嘶鸣不止。

  他抬着头,乏力地眯着那眸子,一双眼就这么恍惚地望着我,最后凝神,撑着身子想起来,一脸的不可置信,那眼里复杂的qíng绪足以让我体会与琢磨一辈子。

  “卿儿,下来……我不与你玩了。”他下唇抖着,手极力地支撑着树哆嗦着站厂起来,手朝我伸来,近在咫尺,却触摸不到我……

  他周围的士兵像是被他惊动了,反手想去掳他。

  不!

  一股风冲了上来,憋得慌,体内里的气肆意乱撞,我仰头,想嘶喊。

  却只闻,一声凤鸣刺破长空,那么凄惨悲凉。

  当初爱的痛苦,是那么铭心刻骨。

  时光流转,醉流芳。

  竹林摇曳,曾经有人将一只毛笔蘸着蓝溃塞进我的手里。

  那人有一双清眸,如玉般温润的脸庞对我总是含笑,白袍如水如月华,他曾字一句地说,娘子,给我画蝶。

  痛人脾肺。

  如今,我与玉华就这么遥遥对视。

  一个在天,一个在地。

  玉华眉纠结着,好看得让人移不开眼,他说:“傻瓜,你这是何苦……”

  爱过怎能说清楚,我记得你的誓言……

  这万分的痛苦,我不想再体会了,一切都该了结了。

  也说不上是谁辜负了谁,这便是孽。

  我想笑,却扯不开嘴角。

  如今到死了仍不争气地想着他,满脑子都是他曾经与我说的话与那些缠绵。

  一声凤鸣,承载着铭心刻苦的伤痛,在连绵的山峦上久久回dàng。

  银魅仰着头,一脸惨白地望着我。

  凤凰涅槃,三声啼止。

  化火重生,救世主重现于世,万物复苏,战乱平定。

  这一世的我,再也没什么值得留恋了。

  当时发丝狂舞缠了一身,摊开手望着,手依然在,十指芊芊,却荧荧发着刺目的光芒。

  地面上的倒影,却是一巨大的凤。

  地面上的士兵乱成一团,都停下手里肆意凌nüè他人的兵器,仰头看我,那眼神中的恐慌多于震惊。

  三声啼止。嘶鸣的凤啼回dàng在仙鸣谷内,我一口血涌了出来,嘴里有着铁锈的味道,腥涩极了。痛到极致,竟如摧心断肠一般,这其中的万般滋味只有自己最清楚。

  一团火,将自己围住,袍料未燃,胸口却像被火燎了一般,呼出的气都带着灼热的温度。

  “皇妹,下来,不要玩儿了。”一个声音带着哀戚,万分纠结。

  “皇上。危险!莫再靠近了。”

  “不会的。我的皇妹不会使神力,”皇兄亦步亦趋,甩开一个劲儿地拉着他臂膀的卫兵,踉跄着朝我走来。

  “父皇让我照顾你,我不寻长生不老了。我也不bī你了。你这是做什么?" 我看到他眼里隐痛的泪光。

  可,这一切像是离我很遥远。

  一股股暖流冲进体内,bī我仰头,朝外宣泄,很痛,疼过之后浑身麻麻的,我听到了方圆百里,南纳人的求救与无助的呐喊,一波又一波侵入脑里,仙鸣谷满目疮痍。

  悲哀,怜悯。

  身子滚烫得像是要燃烧一般,火焰从身上坠落。

  一双清眸望着我,如远山,似秋水。

  那袭白色的身影穿梭在嘈杂的人群里,就这么一步一步呆滞地朝我走来,一张俊美的脸,却这么qíng深意切地望着我,承载着我永世都不能忘记的温柔。

  像是穿越万年一般,那么让人怀念。

  玉华,这一辈子,我居然要用死来证明我对你的qíng。

  原来,世上没有无因的果,当初是我害你跳的诛仙台,如今该了结了。苍茫的地上,巨大的凤凰倒影正在被火吞噬,缤纷的羽毛燃烧着坠在地上,火光中泛着荧荧的蓝色,被灰烬覆盖的地面,一阵细细簌簌的声响,绿芽抖着,冒了出来… … 万物复苏。

  一片刺目的白光灼伤了我,当我以为要死去的时候,一片清凉从背后涌入,荧荧的白光渐淡将我笼罩,我像是被仙人附身一般,嘴不由自主地动了,竟听见自己有些缥缈的声音:“凡人与南纳皆我子民,此劫终致伤亡无数,凡界与南纳族不得有战,两不相侵,安定百年,违者必有天劫。”

  话音刚落,胸口一闷,像是被撕裂一般,我睁大眼睛,只看见满目的红色,一片红云笼罩整座仙鸣谷。

  一场雨,下得及时。

  有点红,却带着奇特的香味,让人心静如水。

  顷刻间,仙鸣谷人声嘈杂,风卷,云散。马jīng神抖擞地站了起来,战亡死伤的人与被下药的南纳人手指抖着,有了知觉,茫然地从地上坐了起来。

  南纳人中的毒,应该都能解了吧,原来还不知,老身竟要用自身的血来化解天下苍生的仇恨,我是那么怕疼… …

  如今,却也能忍。

  “凤凰再现……”

  “神仙,是神仙。”

  万千的南纳族与凡人朝我膜拜,震耳yù聋。

  只有两个男人,在万千的人堆里,孤寂地站着,悲凉地望着我。

  我想笑一个,给他们一点安慰。

  可是,发觉自己连笑的力气也没了,身子软软的,闭上眼,张开手头往后仰,倏然下滑。

  听到了耳边风的声音,呼呼作响。

  也好,来个了断。最好跌个粉身碎骨,尸骨无存。

  可是终有人不让我如愿,一阵痛楚的呻吟传来,我睁开眼,看见银魅想要接近我,可是我身上的那团火却依旧灼热。一瞬间,他黑发化为华发,银丝环绕,一双墨瞳也被灼为了红眸,那么触目惊心,却依旧想要将我搂入怀。

  皇兄眼里满是惊慌,有着yù说还休的伤痛,像是对银魅的变化毫不畏惧,跨步就这么朝我亟亟而来。

  不… … 离我远一点。

  银魅却仍执著地握住了我,那么坚定,稳稳地将我接住,巧妙地避开皇兄的靠近,那银丝就这么缠绕在我的颈项,凉凉的,像是沾有泪。

  我深吸一口气,乏力地闭上眼。

  耳旁却清楚地响起掌风声和沉重的呻吟声,银魅像是被人攻击了,我只觉身子被震得无力且酸疼。

  熟悉的清香围绕在我周围,睁开眼… …

  我正躺在玉华怀里,他攻退了所有人,腾空抱着我。一阵天旋地转,他怀抱着我,飞着足尖轻点地,便落在了谷处的最高点,白衣翩趾。

  我不觉痴了。

  他颤抖的手,抚上了我的脸庞,却不望我,暖暖的泪,却溅在我的衣里,冰凉极了。

  我身上的火焰,像是不能伤到他似的,多么神奇… …

  在这之前,他甚至差点被几个士兵给qiáng上了。

  “卿儿。”他硬咽着望着我,嘴唇抖着,说,“卿儿,你为何会这么傻,其实我… … ,

  “不要告诉我。”我笑着,任由泪浸湿脸庞,努力地睁大眼睛,想把他的样子再看个清楚。

  “知道吗,我曾经被这么一个人,爱过。他会哄我开心,他不求回报,甚至能无条件地陪我跳了一回诛仙台,他是那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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