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高森说,是被赶出家门了。
如果他依旧是盛家贵公子,想必会对她很照顾吧?如果有他帮忙,楚湘云觉得自己可以躲在他的羽翼之下,叫高森吃一点醋紧张自己。
然而如今不行,她只能胆战心惊地留在家里,由着高森在外做一些事qíng。
可是她不是坐以待毙的人,为了自己的幸福和守住自己的男人,她咬了咬牙,开了网页不停地搜索着如何嫁入豪门的信息。
她在这里忙碌,沈望舒这几个月也没有闲着。她大清早地起chuáng,先艰难地把沉重地搭在自己腰间的手臂给推开,起身坐在chuáng边穿着衣裳,就感到身后温暖坚硬的身体纠缠不休地凑了过来,把她完全地抱在怀里。
雷玄闭着眼睛把脸搭在她的肩膀,低声说道,“再睡一会。”他身上的衣裳早就散开了,也不知是不是故意袒露自己qiáng壮得令沈望舒胡思乱想的身体,漫不经心地说道,“不会有人说什么的。”
沈望舒脸色抽搐了一下。
打从盛母撞破了自己和雷玄之间的事qíng,盛家老两口就不再在意雷玄究竟睡在谁的房间了。
只是这两位开始频频地提及结婚的事qíng。
沈望舒被唠叨得头疼,然而盛父盛母的威严不能打破,她已经点头,叫雷玄赶紧预备结婚的事qíng。
至于两个小孩儿,如今有雷玄的大哥雷泽天天没日没夜地带着,左右有了这个保父,沈望舒就不必每天晚上苦bī地去给讲童话故事了。
她推了推雷玄沉重的大脑袋,眼睛里就忍不住浮现出淡淡的笑意,轻声说道,“就算我爸妈不说什么,你都不会脸红么?”雷泽看他们两个的眼神古怪极了,沈望舒是个腼腆的女孩子,当然会觉得很不好意思,因此就连亲热,都只会拖着雷玄回房间里去。
“我们谈恋爱,有什么可脸红。”雷玄哼了一声淡淡地说道。
他身边的手机响了,信手拨通,里面传来了气急败坏的男人的声音。
雷玄听了听,把电话丢在了chuáng上,一脸冷漠。
“怎么了?”沈望舒关切地问道。
大清早就打电话,显然是有什么重要的事qíng。
“你哥又跑了。”雷玄淡淡地说道。
沈望舒觉得盛伦不必去当什么艺术家,可以去做逃跑专家啊。
“又抓回来了,不过在这之前他给高森打通了电话,高森愿意付钱赎人。”盛伦其实就是欠了一些钱,雷玄不可能对他做出什么过分的事qíng,不然法治社会人人平等的,雷总分分钟要倒霉的。
只是雷玄并不想要放了盛伦,抱着沈望舒的纤腰轻声说道,“你放心,我不会放了他。”在码头抗箱子,这工作多好啊,雷玄觉得还是很适合盛伦这种王八玩意儿的,淡淡说道,“现在凭着自己的汗水生活,本就是他的梦想。”
盛伦口口声声不屑家里的臭钱要凭自己的实力生活,现在恭喜他,愿望实现了。
只是恨不得一天跑三回是个什么qíng况?
“高森要赎人?”沈望舒目光一闪,突然笑了,“给他赎。”
“舒舒……”
“叫我家好大哥跟在他最喜欢的妹夫身边,全一场旷世奇恋好了。”
她才想起来,盛伦可是很喜欢高森家的小保姆呢。
引láng入室什么的,也该叫高森尝一尝滋味儿不是?
来而不往非礼也,高森送给她一个高希,她回赠盛伦,也是两家深厚感qíng使然了。
雷玄默默地看着沈望舒嘴角勾起的冰冷笑容,有些不明白,却还是认真点头。
“都听舒舒的!”
第95章 灰姑娘(十二)
临把盛伦送给高森之前,沈望舒决定见一见盛伦。
当然,她并没有和盛伦碰面,只是坐在一处屋子里,看着另一个屋子里,那个如同惊弓之鸟的男人。
白皙洒脱的贵公子早就不见了,沈望舒只看见一个人形消瘦的可怜男人,他的身上都是淤青,身上昂贵的衣裳早被扒下来了,只穿着一件跨栏背心儿,还全是小dòng。
他战战兢兢地缩在墙角,大概是吃了不少的苦头,脸上还带着老大的巴掌印儿,目光惊慌地看着站在自己前面的一个笑眯眯很和气的中年男人。他的背上还有几处被绳子捆过的痕迹,沈望舒看了一眼,不以为意地转过头去。
那中年男人对面,高森绷着脸站着,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妹夫!”盛家这一家是绝qíng的,可是妹夫还是很有良心的,盛伦顿时就如同抓住了救命稻糙。
“救救我啊!”他今天又被打了,只觉得五脏六腑都在剧痛。
这些无耻的坏人伤害别人,从不弄出外伤来叫人看出来,只用一种非常古怪的力气打在人的身上,叫人内里剧痛。
盛伦这几个月接二连三地逃跑惹怒了这些人,一天按着饭点儿打,打得盛伦几乎要没了命。
他之所以要逃跑,也是唯恐被打死在码头。
这脏兮兮全是苦力的码头,到处肮脏都是叫人喘不过气的累活不说,还有更加恐怖的地方。
这地方都是一些穷苦人在生活,多得是娶不上媳妇的邋遢男人,在他们的眼里,细皮嫩ròu俊美白皙的盛伦和大姑娘也差不了多少了,因此这些天没少有人用令盛伦毛骨悚然的眼神来看他。时不时还有人嬉笑地仗着盛伦无力反抗,在他的身上摸一把。
盛公子都要吓坏了,唯恐自己招了毒手,天天晚上不敢睡踏实了。
他已经如同惊弓之鸟,神经绷到了极点。
“阿伦!”高森看到盛伦那恐惧的样子,目光闪了闪。
他又不是圣人,救人当然是有好处的,盛伦虽然如今被赶出家门,不过高森却不以为意。
寒门之中经常看到被赶出家门的富家子,什么原因都有,可是只要吃足了苦头露出悔过之心,很快就会被家族原谅重新接纳。
盛伦是盛家唯一的儿子,女儿在高森的眼里不中用,只能去嫁人,儿子才是家族的根本。
没有盛伦,难道盛家这么大的家业,还要便宜了女婿这个外人么?高森当年就打算过盛家的家产,只可惜盛父jīng明极了,盛嘉也不是一个好惹的,jīng明到了极点,他唯恐夫妻之间闹出矛盾,不得不遗憾放弃。
如今盛伦落难,对于高森来说正好儿是个机会。
有了今日的人qíng,盛伦又天真,日后盛家还不是他这个女婿说了算?
“别怕,我们马上就回家。”眯着眼睛想着盛家偌大的家业,高森英俊的脸隐隐露出几分yīn沉。
谁都不嫌自己的财富多,如果有可能,他当然愿意有更多的家产。他最近忙着工作,又呗楚湘云痴缠每晚都颠鸾倒凤,此时眼角就发青,顿了顿,方才对那个依旧笑眯眯的中年男人问道,“阿伦欠你们多少钱?我给他还。”他一边说一边豪慡地拿出了支票,预备付钱赎人了。
当然,他绝口不提为什么盛伦的电话打了几个月,他才来赎人。
高总也得去查查这里头是不是有什么陷阱啊!
“三百万。”中年男人笑眯眯地说道。
高森签支票的手停住了。
“多少?”当他冤大头啊?!
“三百万。”
“胡说!我只欠了三十万!”盛伦没想到这中年男人在自己面前都敢信口雌huáng,气得破口大骂。
“我们可不是做慈善的。”中年男人无动于衷,反正被骂也不少块ròu,继续微笑说道。
这明显就是勒索了,然而高森没有时间在这里纠缠,只能头疼地捏了捏自己的眼角,默不作声地签了一个三百万的支票过去,看见这中年男人上下翻看对着灯光照来照去很久,收下了支票就放了盛伦叫他滚到了高森的面前。
盛伦也不知道多久没有洗澡了,更不知道在哪里臭水沟里滚过,浑身一股刺鼻的酸腐味儿,高森差点儿没吐出来,恶心了半天,方才对用脏兮兮的手抱着自己西装裤大哭的盛伦头疼道,“咱们走吧?”
可怜他笔挺的西装裤,竟惨遭毒手。
他仿佛天神一样把盛公子从泥潭里拯救出来,当然说什么是什么,盛伦眼角含泪,用力点头,一脸听话的样子。
两个人一起开车走了。
高森本想把盛伦安排在自己的别墅里,可是想到楚湘云也住在别墅,这孤男寡女的实在叫人放心不下。高森虽然很相信楚湘云对自己的爱意,却不怎么相信盛伦,更不愿意自己在外头打拼事业回头却被人戴了绿帽子,因此和盛伦商量过,把他安置在自己的一个jīng装的公寓里。
盛伦遭了这么一回大难神经都被吓出来了,一时不敢见人,只相信高森对自己的心是好的。
他不会做饭,却受到惊吓连给酒店外卖开门的勇气都没有,高森不得不经常探望。
没事儿还得当当盛公子的jīng神导师,开导开导他。
他已经察觉盛伦对盛家的怨恨,心里已经有了几分计较。
盛父已经老了,盛伦是他名正言顺的继承人,只要找到好时机将盛伦出其不意地推到台前去,就是盛父也无可奈的。
以盛伦对他越来越信任依赖的样子,盛家几乎唾手可得。
他心里想了无数的心事,因此对盛伦更加和气,时不时登门探望。高总是一个十分繁忙的人,不仅要去摆平和雷氏合作案项目中所有的问题,要陪自家小保姆玩儿爱qíng游戏,还要当一个急公好义的小舅子照顾盛公子,这多么疲惫的事qíng都在一起,顿时就叫高总消瘦了。
只可怜无论楚湘云如何给高森进补,高森需要cao心的事qíng太多,全都无济于事,这个英俊的男人以ròu眼可见的速度消瘦了下来。
沈望舒和雷玄谈着恋爱上着班,对高森的胖瘦并没有在意。
和高氏的合作案依旧在一点一点地进展,沈望舒又和雷玄研究着其他的项目。
她的生活过得更充实。
每天上班,谈恋爱,回家之后逗小孩儿,带着两个孩子玩耍,日子过得真的不坏。
盛父和盛母大概是因家里有可爱的孩子,都变得年轻了很多。
沈望舒也觉得很好,她正趴在雷玄的怀里想着今天下班之后该给两个小孩儿买点儿什么点心回家,就见雷玄正在重新研究和雷氏的合作案。
雷玄专注的模样充满了魅力,沈望舒笑眯眯地看了看他,凑过去亲了一口。男人一僵,默默从文件上抬起头来看住了沈望舒。最近一段时间雷总一直在补身体,雷泽买回来的补药已经基本进了他的嘴,他也确实觉得自己的身体里充满了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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