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欧阳堂似乎对眼前这一幕很有心理准备,扶住了推不开他的欧阳老爷子,对正用惊恐眼神看着自己的堂弟一家视而不见,转身就和身后的股东淡淡地说道,“爷爷身体不好,咱们长话短说。”
看起来真是一个孝顺的孙子。
不过谁家孝顺孙子摆出一副要bī死人的架势呢?那几个股东讪笑了一会儿,目光却坚定起来。
老爷子老了,眼光也大不如前,为了防备孙子,还想要扶持废物,想要在欧阳珠宝内部搞分化。
一个诺大的公司,内里如果相争起来,离破产也不远了,而且欧阳玉这个废物什么好处都没有为公司带来,反而亏了公司一个多亿,这放在哪里都是绝世败家子的货。
公司是有他们的利益的,他们不可能由着老爷子胡闹坏了公司的利益,更何况欧阳堂很有本事,也有眼光,这是已经思想落后不知变通的欧阳老爷子不能比的。就为了公司的以后,他们也得走这一趟。
就算欧阳老爷子从前对他们不错,可是……他们又不是要命,只不过是请老爷子退下来罢了。
颐养天年,其实也是对老爷子的一片真心呐。
给自己找了一个心安理得的解释,余下的话就都好说了。
“阿堂是个人才,您也享享儿孙的福,不比如今cao心受累的qiáng?”就有人赔笑对露出悲愤眼神的老爷子说道,“阿堂又是您的长孙,这也算是肥水不流外人田。咱们这些做叔伯的,以后也肯定听他的,您不必担心。”
欧阳堂这么有本事,自然是要跟着他走的。这个股东说了一会儿,微微一顿就笑着继续说道,“往后老爷子您空闲了,咱们在一起钓钓鱼养养花,这日子过的才叫有滋有味。”
他努力宽慰了一番用被背叛后愤怒眼神看着自己的欧阳老爷子,转身就躲到了欧阳堂的身后。
“大哥,你,你怎么能?”公然夺权,这阵仗超出了欧阳玉的思考范围,叫他整个人都被吓到了。
他想到的最激烈的时候,也只不多是欧阳堂会和老爷子争吵,会发生争执而已。
“无耻!”高婉宁用正义使者的表qíng尖声叫道,“谁给你的权力叫你夺走欧阳珠宝!?这明明是,明明是阿玉的……”
她捂住自己的小腹,感受到那小腹中隐隐的抽痛,却顾不得别的了,转身抓着欧阳玉的手叫道,“他们无法无天,咱们告他去!”如果欧阳珠宝成了欧阳堂当家,她以后还混个什么劲儿?欧阳堂那么不喜欢她,想必之后一定会更加欺负她的。
那样,她就算嫁给欧阳玉,也没有什么好日子了。
“这是股东会的决定。”欧阳堂淡淡地说道。
他筹谋这一日很久了,只是还是不忍心叫老爷子伤心,只是二房一家闹得太厉害,叫他不得不如此行事。
“你带着这个女人吵吵嚷嚷,连累爷爷吐血,这笔账我还没有跟你算!”欧阳堂想放过高婉宁都不行,这女人太吵闹,他的目光落在她的身上,露出一抹鄙夷的神色来说道,“一个第三者,有这么脸在欧阳家吵嚷?!”
他看不起高婉宁明知欧阳玉有未婚妻还来破坏人家的感qíng,虽然这年头儿都说只要没结婚就不算什么cha足人家感qíng,可是对于欧阳堂来说,这就是第三者。
cha足别人感qíng还肆无忌惮洋洋得意的女人,还能有什么好品xing。
他鄙夷极了,就算高婉宁有赌石天赋也不能挽救这种鄙夷,况且看这样子,高婉宁是想借着怀孕嫁进门,他就更不愿说什么了。
“你气病了爷爷,给公司造成巨大损失,jiāo恶沈氏珠宝,还连累咱们公司现在都买不到翡翠料子。”欧阳堂在堂弟惨白的目光里一桩一桩地数着他的罪过,冷冷地说道,“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欧阳家都叫你祸害了!你是我弟弟,我不会对你赶尽杀绝,只是往后,咱们分家吧。”
他垂了垂眼睛在欧阳玉才震惊的目光里说道,“公司的股份,爷爷当初给了我们的,我从你手里买来,你以后就和公司没有关系。”
他必须得叫欧阳玉和欧阳珠宝彻底分割开,不然薛玄那头儿肯定不会松口的。
所幸股份大头都在欧阳老爷子的手里,如今大局已定,凭老爷子对欧阳珠宝的感qíng,不会再继续帮扶二房了。
“不……”欧阳玉没有想到堂兄要赶自己出门,拼命摇头。
“我们不卖!”二夫人也尖叫道。
“不卖就不卖,只是过些时间公司可能要增持股份和注册资金,你明白是什么意思么?”
欧阳堂早就知道二房是不甘心把股份卖掉的,看着一张俊美的脸孔完全没有了血色的堂弟说道,“到时候希望你能拿出资金来,不然不要回头埋怨我,说我稀释你手里的股份。”一旦增发股份资金,那么如果不用更多的资金来买下更多的股份,二房在公司所占的比重就会降低,这显然就是股份被稀释了。
那时,二房只怕连话语权都保不住。
欧阳玉捂着胸口说不出话来。
好好儿的去参加一个宴会回来,一夜之间世界都颠覆了。
“我们卖。”欧阳堂如果稀释他手里的股份,到时候他们不仅股份没了,连钱都没了,欧阳玉失魂落魄地点头应了。
“别怪我心狠,你和小欢得罪了薛爷。再和你纠缠不清,欧阳珠宝就要损失更多。”欧阳堂不愿叫人说自己威bī堂弟没有一点的感qíng,顿了顿就用温和的眼神对欧阳玉说道,“咱们不能总是做软玉市场,把翡翠珠宝拱手相让。这是为了公司的利益,阿玉你也不必担心,我不会亏待你。”
他会给堂弟可以叫他富足一生的金钱来补偿,反正这个堂弟没有管理公司的本事,还不如守着钱过日子。
因他这一席话,本有些可怜欧阳玉的,都微微点头,觉得欧阳堂还是很仁义的。
他们没有再说什么,况且今天的变革实在叫人震惊,老爷子被送到了医院好生看护,二房拿到了一笔巨款,仓皇地搬出了欧阳老宅。
沈望舒并不知道欧阳堂还有这样的手段,昨天一晚上的宴会叫她jīng疲力尽,一觉就睡到了日上三竿。她窝在被子里努力了半天才爬起来,一下楼就见欧阳堂正坐在薛玄的面前。
薛玄的jīng神倒是不错,看沈望舒下楼,招呼她坐在自己的身边,抬手给她捏着额头轻声问道,“有没有很难受?”他见沈望舒依赖地靠在自己的肩膀,脸上露出一抹柔和,冷硬的线条都变得温柔了起来。
欧阳堂垂目,权当看不见。
“怎么了这是?”沈望舒感到粗糙的手指在自己的头上轻轻地捏着,感到十分舒服,眯着眼睛懒散地问道。
“今天是来和薛爷说说欧阳家的家事。”欧阳堂见沈望舒好奇地睁开眼睛,沉默了半晌方才面无表qíng地说道,“爷爷被小玉和姓高的女人气病进了医院,医生说要好好修养,所以把公司的管理权暂时jiāo给了我。”虽然他愿意和薛玄合作,可是却没有家丑外扬的想法,含糊地说了一句就飞快地说道,“小玉心里很愧疚,所以带着二叔二婶和我们分了家,股份也不要了,如今……”
他顿了顿,目视薛玄。
“明天可以去看货了。”薛玄很慡快地说道,“欧阳玉只要不在你家,我和你没仇。”
“多谢薛爷。”欧阳堂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恭敬地说道。
“高婉宁怎么气着老爷子了?”说起来高婉宁才是沈望舒的大仇人,前些时候她才废了高婉宁的那双眼睛,没想到这才多久,高婉宁又冒了出来。她也想看看高婉宁如今是个什么样子了,笑了笑说道,“我只是有些好奇,不要在意。”
她虽然在笑,然而提起高婉宁的时候,那双眼睛里的冰冷与厌恶几乎刺目,欧阳堂心里咯噔一声,突然心里生出奇怪的qíng绪。
这可不像是只和沈舒雅抢夺未婚夫的仇恨。
沈家大小姐,似乎有对高婉宁赶尽杀绝的意思。
“她怀孕了。”欧阳堂动了动嘴角,轻声说道。
“欧阳玉的?”
这多新鲜呀,难道不是欧阳玉的,还能是别人的?欧阳堂艰难地点了点头。
“那可得赶紧结婚,总不能叫孩子没有名分。”沈望舒淡淡地说道。
她并没有再露出什么意思,欧阳堂今天也不是来跟她家长里短的,得了薛玄的承诺,急忙起身告辞,忙着去进货。
“你不喜欢她的话,我……”薛玄见沈望舒的脸色淡淡的,沉默了片刻轻声说道,“你想看她落到什么境地,就是什么境地。”收拾一个女人,还不放在他的眼里。
“等她生下来的,我没有对孩子出手的习惯。”高婉宁和欧阳玉的确可恶,可是沈望舒不会去伤害一个无辜的婴孩儿,就算他们的父母十恶不赦,可是这个时候,谁能决定一个孩子的生命?
她轻轻地吐出一口气,笑着捏了捏薛玄的耳朵笑吟吟地说道,“算她的运气好,不过不忙着收拾她,这个时候,咱们也该说说自己的事。”她柔和地看着顿时jīng神起来的薛玄,勾唇轻声说道,“咱们是不是该结婚了?”
不是订婚,而是结婚。
谁愿意把一场婚礼办成两回呀。
“结婚?!”薛玄眼睛都亮了,认真地问道,“你愿意嫁给我?”
他那双黑沉的眼睛明亮得刺目,英俊的脸顿时就露出了喜悦的神色。
“竟然是我来求婚。”沈望舒小声嘀咕了一声,见薛玄紧紧地抓着自己的手,哼笑了一声捏了捏他的耳朵,目光怜惜地说道,“这么久,辛苦你了。”
他一直在等着她,不是她就谁都不要,这样的痴qíng,那么谁求婚,又有什么要紧呢?
最重要的是,她和他要永远在一起。
“我答应了。”薛玄狂喜了片刻,努力收敛着自己的喜悦,理所当然地说道。
“答应什么了?”沈父打着哈气从卧室里出来,走到客厅就感到一股极端的亲密的气息。他直觉得有些不好,况且看薛玄此时伸长了一双手臂,似乎把娇小的沈望舒整个人都抱在了怀里,顿时哼哼了一声。
不过昨天对薛玄的好感还在,他信手从桌上拿起水杯来喝水,一边含含糊糊地说道,“这段时间也太忙了,要不舒舒,你出去度个假,好好儿歇歇?”他觉得自己是个开明和气的未来岳父,还对薛玄颔首道,“阿玄也辛苦了,和舒舒一起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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