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时,心底也变得犹豫忐忑起来。倘若使用酷刑,那赵三还能像此刻这般缄口不言吗?刘婉清忽的不确定起来。
“祖父?”见久久没有收到印象中的答复,柳如心不由转头看向愣怔住的老定伯侯,耍赖一样的又轻声呼唤了声。继续道:“祖父就容心儿在任xing胡闹一次如何?反正他也不愿说出幕后主使,既如此,那就永远不要开口好了。这样不仅能造福于定伯候府,还能震慑那幕后的黑手,让他们知道,咱们候府不是谁想算计便能算计的!这也叫废物利用,总之对候府来说,只会有利而无害的!”
老定伯侯听了柳如心的话语,不由蹙眉。这真的还是他那个乖巧懂事,心无城府的孙女儿吗?什么时候起,那个遇事只会躲在他的后面哭泣,不知反击的女孩儿,也变得这般心思狠毒了?那十八般酷刑,就是一个意志坚qiáng、受过严格训练的将军,怕是也要承受不住,何况是一个赶车的马夫,又怎能经受的起?
“祖父?”柳如心见老定伯侯依然发呆,也不顾他那带有审视的目光,依旧巧笑嫣然站在那里,任由他肆意的打量着,静静的等待着他的回复。
“心儿小小年纪,心思怎能如此歹毒。这赵三好歹也为我柳家任劳任怨多年,gān脆三叔做主,就直接将他打死就行了,gān嘛还费那许多的事儿!这样,他死的也算gān净体面,以免寒了下面人的心啊!”柳沅泊见老定伯侯不语,知道父亲也是不赞成柳如心如此歹毒的做法,便开口求qíng道。同时也挽回他没能为门房求qíng的那份qíng分。
“三叔此言差矣!这赵三领着候府俸禄,却不忠于职守,还胆敢背叛候府,联合外人谋害自家主子,罪该当刮!且,我候府的银两也不是大风刮来了。他既选择背叛,能为幕后黑手牺牲xing命,何不废物利用,让他也为候府也牺牲一次?
这样的话,他至少还能还清候府养他这么些年的俸禄!到时就算到了地府,也能落个gān净,说不定,还会因此而减轻些罪孽,从而得到阎王的宽待,允重新投胎做人也不一定。到那时,我们候府也算为他修得功德一件呢!”柳如心不顾柳沅泊青黑的面色,依然我行我素的说道。“祖父说,您说心儿说的是不是那个理儿?”
老定伯侯眉头微挑,今天的心儿似乎总是bī着他表态呢,这种咄咄bī人的感觉,不该出现一个才刚十四岁的小女孩的身上。老定伯侯心里这样想着。然,面上却是不显丝毫。柳如心毕竟也是他宠了多年的孩子,他也不忍当众拂了她的面子,沉吟片刻,逐点头道:“这事……就依心儿的说法去办吧!”
“侯爷!”
“父亲!”白氏以及柳沅泊齐声呼道。尽是一副不可置信的看向老定伯侯。
那可是十八般酷刑,堪比凌迟、车裂等酷刑的十八般酷刑!一般都是犯了极其严重的错误方能使用此刑,老定伯侯竟只是略一犹豫,便答应了!最重要的是,受过酷刑的人,永世不得受后人香火传颂!这跟孤魂野鬼又有什么区别。
在古代,人们的宗族概念甚是qiáng烈,所以,柳如心那一世在得知被宗族除名后,才会显得那般的惊惧、无措,然后心念俱灰之下,一把火将自己化为灰烬,了结残身。
十八酷刑在当时来说,可谓是极严重的刑罚了!
“既如此……”
“等一下!”柳如心话未说完,忽被一道声音cha(禁词)入进来,柳如心不悦的蹙眉,抬头看向门口的来人,只见空铭正压着一名粉衣小鬟走了进来。柳如心认识那名丫鬟,她是刘婉清的贴身大丫鬟,杜鹃!后面还有一个怀着身孕,年约二五年华的少妇,挺着肚子,带着些怯意,亦步亦趁的跟在后面。
“姑姑可是有甚发现?”柳如心向斜对面的方向看去,只见刘婉清一脸血色尽失,面色惨白,浑身僵硬的呆愣在那里,柳如心的心qíng莫名的飞扬起来,就连唇角,也带着一抹不可掩饰的愉悦笑靥。
其实,她方才说要将赵三使用十八般酷刑,不过也就那么一说。前世,她便是失了宗族的庇护,变成了无根的浮萍,这才了无生意,踏上huáng泉路。又怎会让人跟她一样,死后不得安宁呢,那可是极损yīn德的。她那样说,也不过是为了震慑一下刘婉清以及三房一脉的人罢了。如今,见空铭带人回来,不仅成功替她撒下的大谎解了围,还就此将他推向一个高cháo!让她收到一个意料不到的结果。
事qíng发展的比她设计的还要好!她又怎能不高兴?
刘婉清早在见到杜鹃出现的时候,便知事qíng败露!原本刚刚放下的一颗心,便有‘噗通噗通’的再次活跃起来。似要挣出胸口似得,猛烈的敲击着。同时,先前预备的后路,在这关键时刻起了作用。心思运转开来,思量着要怎样才能让此事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将伤害降到最小。
众人此刻将目光全部聚集在空铭以及身后的几人身上,除了柳如心,并没有人注意到刘婉清此刻面部表qíng的变化。
而那边,赵三原本就抱着必死的决心,对于十八酷刑本也惊惧不已。但是,想着家人全部命丧huáng泉,倘若连最后一条血脉也不能保住,就算他想要有后人祭拜,也是空谈。于是,为了保住最后一条血脉,便也咬牙忍了,并未出声求饶。然,此刻看见身后大腹便便的那名少妇后,双目瞬间变得赤红,再也没有方才的那股子刚毅决绝的狠劲儿了。
“赵三哥!”美妇一见赵三,再也忍不住了,掩泪奔向赵三,一头跪倒在地上,抱起赵三便恸哭起来。似要将这几日受过的委屈一下子全部发泄出来似得。
“燕儿,你怎么来了?他们可有把你怎么样?”赵三紧紧地将那少妇抱了一下,在她后背安抚似得拍了拍,这才不舍的将她扶起来,上下打量起来。
“没事!没事!我没事!他们只是寻了个借口将我骗了出去,然后把我看管了起来,并未对我怎样,倒是你,瘦了许多。”那名叫燕儿的少妇嘤嘤缀泣道。也顺便把着几日发生的事qíng断断续续的jiāo代了个清楚。
“无事就好,无事就好!”赵三见少妇无事,这才松一口气,同时也放下了那颗辗转忐忑的心。然后一瞬不顺的柳如心的眼睛,坚决的说道:“好!我会告诉你们这件事的幕后主使,但是,你必须答应我一个条件,帮我保住燕儿的xing命,来世,我赵三定做牛做马来还你这一世的恩qíng!”
说着,便一头对着柳如心的方向咚咚的磕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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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9 咬人的狗儿不露齿
更新时间:2012-11-15 17:16:29 本章字数:7304
赵三的头不怕疼似得,一下一下的敲击在青石地板上,发出阵阵让人心颤的闷响。不消片刻,额头便是一片血ròu模糊,惨不忍睹!
刘婉清眸光一闪,果然!这赵三是个靠不住的!原本还以为是条汉子,心里还对他还起了那么两分敬佩之意。然,不过一个外室便,便能轻易的攻破他那坚固的堡垒。心里对赵三鄙夷的同时,又多了几分不屑。同时,也对自己将来的命运忧心不已。
而柳如心却没料到这个铁骨铮铮的汉子,十八酷刑都不能让他开口的汉子,竟能被一个柔弱的女子轻易的拿捏住他的脉门。只可惜,那个女子却是一个外室。也不知怎的,得知那女子外室的身份,柳如心的心底那被她刻意掩藏起来的滔天恨意,又迅速的盘旋在了她的心头。
“哦?你觉得你此刻还有资格跟本郡谈论条件?就是你不说,本郡心底也有一本明帐,又何须劳你多此一举?”柳如心不疾不徐的说道。丝毫不受赵三的妥协。
本来,赵三就算犯错,也不至于祸及妻儿,更何况,还是一个孕妇。柳如心自认心狠,但也还未狠到那种罔顾无辜xing命地步。本来一个有着铁血傲骨的汉子,为了护住妻儿不得不妥协,这种jīng神是值得让人敬佩的。然,却用错了对象。
赵三见柳如心这样说,不由抬头,目光凶戾,如有实质般狠狠的she向柳如心,似要将她剥皮拆骨一般,就那样yīn狠的怒视着她。然,柳如心依旧那样高高在上的端坐在那里,似乎丝毫不为所动。赵三无法,又将目光转向刘婉清,这一次,他学聪明了些,没敢再用那种qiáng迫的眼神去看人,而是带了一种乞求。
然,他再一次的失望了!刘婉清在接收到他的目光那一刻,便将自己的目光错开了。她不能为这赵三求qíng,否则,一会儿就算有祖母白氏为她撑腰,也是惘然的。
“赵三哥,咱们不求他们,就算踏路huáng泉,有你陪着燕儿,燕儿才不会觉得孤单。我们活着的时候,不能光明正大,死了做个鬼夫妻,其实也是不错的!”那名叫燕儿的少妇不忍看到赵三为了她而被人bī到绝境,还要到处乞怜的悲惨模样。
“燕儿!”赵三绝望的同时,又为自己有个这样的好女人而感到骄傲。
“士可杀!不可rǔ!这是赵三哥曾跟燕儿说过的话,燕儿都全部记在了心底。”那女子虽然柔弱,却也是个痴qíng的。
“燕儿,是我对不住你!”赵三忽的抱住那少妇恸哭起来,久久,就在众人不耐的时候,这才抬头,双目赤红的瞪向刘婉清,透着股玉石俱焚的狠戾,道:“表小姐,我为了完成你jiāo代的事qíng,一家xing命全部丧生,而这唯一的一条血脉,你都不能为我保住,也别怪我赵三不重qíng义,将你供出来了!”
待赵三爆出这一惊人的内幕后,众人不可置信的看向刘婉清,没想到弄出这一系列的事qíng都是因为她搞出来的鬼。就连白氏,也是一副惊诧莫名的模样。
“是你?!”
柳沅泊听后,率先就不愿意了。这件事就连皇家都cha手进来,而且还丧生了好几条人命,他的世子之位也是刚刚受封不过两年,还不算稳定,此刻出了这样的事,又让他怎么不够心惊!
更何况,这个外甥女平日里看着倒是稳妥的xing子,没想到下起手来,竟是如此的狠。真是咬人的狗儿不露齿,会叫的狗儿不咬人啊!这就是血淋淋的教训!
况且,她要是能成事儿也就罢了,可偏偏败了,还不能把烂尾收拾清楚,最后被人反咬一口,他又怎能容忍。主意已定,便先声夺人,像是气急的模样,食指颤巍巍的指着刘婉清,冷冷的质问道:“婉清这么做是想gān嘛?姐妹相残!?那可是你的至亲血脉啊。你竟狠得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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