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种田之贫家女_杀猪刀的温柔【完结】(1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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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就是你错了?”靖皇咄咄bī人地看着他。

  “臣还有一个不qíng之请。”汪永昭像是没听到他的话似的。

  “秦爱卿,你暂且退下。”

  “是。”

  “汪永昭……”

  “臣在。”

  “你要知,跟朕求请,不是那么简单的事。”

  “还请皇上明示。”

  “三公的事,你要帮着朕办了!”

  “臣尊旨。”

  皇帝见他总算不拿乔装死了,冷哼了一声,便下了令,着大太监把那日处绝凌家时所在之人都带来见汪尚书。

  汪永昭忙得三日未眠,还是没询问出蛛丝马迹。

  而那厢来给家姐拜年的张小宝一进城,听得此讯后,脚一软,竟摔倒在了路上。

  过后,他无心再赶马车,把马牵得一边,让坐在马车内吓得猛掉泪的媳妇看着马车别动,他便撒开了腿,往那尚书府疯跑了过去。

  途中他摔倒了两次,磕破了身上的新衣裳,待到了尚书府,那府门大打开,看门的小厮见到他,竟抹了泪,哭着道,“舅老爷,你可来了啊……”

  脑袋一片懵然的张小宝一路被人领着进了前院,哪料那人一见到他,竟厌恶地道,“你来作甚?”

  张小宝脑门一热,脑海里顿时什么也没有了,他抽出了腰带间砍柴的斧头,“啊啊啊”地大叫着,朝得汪永昭劈头砍去。

  砍得几下,都被汪永昭躲了过去,张小宝绝望了,哭着朝这人道,“您还我大姐来,我给您磕头了,您还我大姐罢。”

  说着就一把跪了下去,头碰着地发出了大力的响声,他砰砰砰的一个头一个头地磕头,没得几时,血便染红了那地。

  “荒唐,来人,”汪永昭见得气极攻心,朝着进来的家兵道,“把这东西拖出去,拖出去!”

  闻管家这时也进来了,朝得汪永昭疲惫地苦笑了一声,“大老爷,就让我带舅老爷下去歇息吧。”

  看着被家兵挟制着还朝他鼓着双目的张小宝,见得他脸上的泪,汪永昭“呵”地笑出声,挥了挥手,“带下去罢。”

  张小宝走后,汪永昭扶了桌子,缓了半晌,才让昏沉又头疼yù裂的感觉中缓了过来,他坐到了太师椅上,看着大门前的院子半空看了半会,也没看到那妇人提着食盒来见他。

  往日,要是到了这时,她便会提了膳食,打了热水给他洗脸洗手,再在一旁伺候着他吃食。

  可这几日,她竟是不来。

  *******

  汪永昭的直觉是有用的,当他把埋凌家人的小土包全都刨开的半月后,他查出了凌家有三人被人替代冒斩。

  这三人,一人是凌兰的嫡亲弟弟,另两人,一人叫凌晨,一人叫凌风,是凌家子弟中最不打眼的两个人,待汪永昭寻了知晓凌家往日的旧人,才知这两人从小就不学正途,一些旁门左道的东西却学得甚是jīng道,一人竟是全身似无骨般,能从细逢中钻身而过;另一人则手上功夫了得,能把一人变成另一人。

  待他查来查去,那天的天牢守卫有两人在家中自尽后,线后的人却是再也查不出了,而这一月的时日也已过去,就算汪永昭一直在等凌家的人出来跟他谈条件,也未等来凌家的人与他jiāo手。

  这一月多来,尚书府一片死静,连下人走路步子都放得极轻,生怕触犯了府里的男主人,不得多时就会脑袋下地。

  而在这时,一路赶死了三匹马的汪怀善一进应声,他未回善王府,也未去尚书府,他去了宫中,一见到皇帝,他便跪下面无表qíng地道,“待我找回我娘,随得您怎么处置我,现下,就请您饶我一条狗命,让我把我娘找回来罢。”

  说罢,他给皇帝跪了个头,握紧了腰间的剑,跪步告退。

  “这是作甚?”靖皇当真是快要被他气死了,他下了阶台就往他身上重重地踢去,气急道,“回去见过你老子再来给朕说话。”

  说着,就朝得门外的侍卫厉声地喊,“押了善王回去见汪尚书。”

  ☆、153

  两世里,张小碗从没gān过这么匪夷所思的事,她正在抢救把她绑来的孩子。

  她本应该冷眼看着他死去。

  但她还是抽出了他腰上的刀,把手上绷着的绳子划开,拿过了跟着马车掉下来,正好掉在她视线范围的包袱,急速打开布条,拿出了药。

  可就算是上了药,那孩子还是血流不止,张小碗略一咬牙,从包袱里又找出了针线,找出他身上的火折子,chuī燃烧了一下针头,就极快地给他fèng起了伤口。

  这个叫小风的孩子疼得凄厉地大叫出声,眼泪往外狂飙,身体也随之挣扎个不停。

  张小碗不得已,腾出一手大力地掐住他的脖子让他别动。

  她做这些,不过就是马车掉下来之际,这孩子扶了她一把。

  她被甩出马车的那刻,就抱了头缩了起来,滚到半山就被一颗树给拦了下来,并幸运地身上无大碍。

  但她起身缓过气来后,就看到了胸口被石头划破,不用半柱香就可把身上的血流完死掉的孩子,她犹豫了一下,还是伸出了手。

  这个叫小风的,以及那个赶车的另一孩子,这些时日来对她不算过于穷凶极恶,先是头两天饿过她两天后,后来的日子还是给了她馒头吃。

  端来的水是凉的,她喝不得,小声要求了要喝口热的,他们骂得几句,也还是端来了。

  他们不是好人,但也不是那么坏。

  张小碗知晓他们凌家的人,他们恨她,饶是如此,他们还是存了两分善心,没侮rǔ她,怕是也因着骨子里的几分书生气,一路该对她这个年长妇人该忌讳的都忌讳着,无论是出恭还是就寝,都对她保持着一定的距离。

  这绑架人,绑架得这么文雅客气,着实让张小碗想对他们也心生不了太多厌恶。

  因着那一扶,她还是尽她的能力帮扶了这小风一把。

  伤口fèng好后,张小碗打了结,看了这疼昏了过去的孩子两眼,她摇了摇头,把身上那件自绑来就没脱下过的披风解下盖在了他的身上。

  该做的她都做了,他是死是活,只得听天由命了。

  做过之后她便往山上爬,走得二十来步,就看见了那位叫小晨的孩子,看着也像是昏了过去,头上和腿上都流着血。

  张小碗视而不见往上继续走,走得几步,倍觉可笑地自嘲笑了几声,就又折返了回去,给他随意地包扎了一下。

  愚蠢的事都做完了,这次,她的双脚更快了,因着她从小就在山中打猎,山中的障碍须多,但对她来说,怎么好好地走确实不是过于太困难的事。

  她知晓在这种地方该如此尽快地行走,没得多时,她就走回了路上。

  这时,她看见这次事件的罪魁祸首,也就是把绳索挣脱掉,让整个马车随之被甩出去掉下山的那匹马竟在山边吃着青糙,它听得响声,它还回头朝着张小碗打了个响鼻,朝着她摇了摇首,还往后踢了踢后脚跟,舒展了一下后肢。

  张小碗看得笑了一下,走了过去,她试探地摸了摸它头上的毛,见它没抗拒,便说,“那就跟我走罢。”

  那马儿没理会她,只是低下了头继续吃它的糙。

  在叶片子村,张小碗学着骑过马,骑技不算好,但也还算过得去,她一个跳跃翻身骑在了马上,试探着试着驾驭它。

  可能马儿刚已发过狂,现也吃了一阵糙,填饱了肚了,那脾气也温驯了一些,它在原地先是不快地刨了刨蹄子,还是如了骑在它身上的人的愿,撒开了腿跑了起来。

  见此,张小碗算是松了口气,待到赶到一个有了人烟的地方,她便下了马,牵着马到了一个在自家篱笆内喂jī的妇人家面前,她上前跟人施了浅浅一礼,试探着用官话道,“可能跟您讨杯水喝?”

  “这是怎地了?”那妇人像是听得懂她的说话,但她说的话却不是官话,张小碗只依稀听得懂是这个意思。

  “家人的马车翻在了前头,”张小碗顿了顿,还是跟这妇人把话说得了七七八八,“他们受伤落在了那林子里,我要回家报讯,可能让我在您家讨杯水喝,先歇歇脚?”

  那妇人上下打量了她几眼,见张小碗长相顺眼,眉目间也有一些不像她们这些人家里的人的气质,当下也信了她的话个七成,遂便缓了调子说,“请进罢。”

  张小碗进了屋,她把手中的银镯子抽了出来,塞给了这妇人,又跟她讨得了点吃食,把她家的那件能挡整个身体的蓑衣斗笠也给买了过来,便不再歇脚,骑得快马就这妇人所指的京城方向跑去。

  这近二十个多日子,她被带着不停地转换地方,她暗算过里程,以为她已经离京城至少有三千里的路程了,哪想,也没有这么长的距离,不过,还是有近二千里,这里是距离京都有五个小县之远的文成县,离大东还有二千多里,离那与大夏jiāo界的边疆云沧两州那边,算来,应是还有四千多里。

  张小碗与妇人套过几句地理位置的话后,心里对地理位置有谱的她隐约知道,她是要被那两个孩子带去边疆的……

  想来,如若不是急于赶路,马儿发狂,那押送她的二人也是很是筋疲力尽,她这也逃不走。

  可就算如此,张小碗一路也不敢掉以轻心,她跟那妇人也买了件男人的大棉袄,她便把这衣服裹在了她的衣裳外面,又穿了那能挡全身的蓑衣斗笠,此时她的身形臃肿得就像一个普通的男人。

  她一路快马过去,磨得腿间屁股都是血泡,她也只是在晚间找了客栈打尖歇个半夜,第二天只要天刚亮一点,她就骑马而走。

  沿路在一个县城里,她把汪永昭戴在她身上的那块夫妻金玦当了,换了另一匹马。

  一路,她都尽量不出声,说话时,也会特意哑了噪子找一些看着憨实的人问路,如此十来天,还是走错过不少冤路的她才靠近了那京城。

  不过,为了小心起见,她先没进城,先进了胡家村。

  待到了小弟媳妇的娘家,这家的当家胡保山一看到斗笠下的她,吓了好大的一跳,慌忙迎着她进了门,找了老大回来,让他去尚书府报信。

  而这时,尚书府的前院大堂屋里,一知是他娘来的信,那先前跟汪永昭大吵了一架,正奄奄一息躺在椅子上的汪怀善跳起一把夺过汪永昭手中的信。

  但他还没看得一眼,就被汪永昭狠狠地甩了一个巴掌。

  这时,汪怀善也不管自己被打了,他就着被抽的力,拿着信在地上一个驴打滚,就势翻身跑了出去,一到了院中,他看得两眼,见真是他娘的字,便一股脑地往外疯跑,途中他经过栓马处,随意拉得了一马就抽马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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