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种田之贫家女_杀猪刀的温柔【完结】(1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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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以后,闲着没事了,喝小酒打牙祭的下酒物可是有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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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厢张小碗当夜拿着汪怀善给她的信看了又看,又是一夜未睡,第二天她又起了个早,与汪怀慕用完早膳,又去得了库房忙了一阵,刚忙得一会,外面的事就来了。

  这次报上来的事是有一家人里的老人不服从分给他们家的屋子,要与隔壁的那家七口人家的换,但他们家只有五人,老人却说他有两个儿子死在战场,他们要个五间的屋不为过。

  这事闹得很大,只不过一小半个上午,便有得那战功多的人家纷纷跳出来说要换个更大更好的屋子。

  人一多,事必纷扰,哪都逃脱不了。

  张小碗即答应了汪永昭,她便要作得起这个主,她站那边思索得一会,脑子里回忆了一下当时造册时得知的这两家人的家中qíng况,就带了两个婆子与大仲去了汪永昭的主薄去处。

  “许主薄。”张小碗一进门,就朝得那坐在书册里的老者道。

  “大夫人。”许晏速站了起来,朝得她拱手道。

  “免礼。”张小碗一走进去,挥手就朝得在他的下座坐下,“我过来找你有要事的,时间紧,别多这些虚礼,你给我瞧瞧那大东果阳李氏一家,与川南宾山吴氏一家的册子。”

  “是。”许晏,也是以前汪永昭的师爷坐在座位上想得一会,便起身翻得了一会,就翻出了张小碗要的名册。

  张小碗拿起翻过,朝得这位主薄略点了下头,便带了人出门。

  汪永昭留下亲兵十二名供张小碗谴用,这时亲兵们已经有六名被打发出去了办事,这时府上只有得六名,她便全带了走。

  来到那两处房屋,这时两户人家都已站在了一处,看得她来,全都忙着下跪。

  张小碗绕过他们往得屋子里走,待坐定,让人把他们全带了进来,见得他们又要跪,便道,“跪过了,就别跪了。”

  她帷帽没摘,汪永昭不许她在外面摘这帷帽,便是在家中,只要不是回了后面的主院,她脸上的遮帕也是摘不得,而这时,张小碗觉得这帽子不摘有不摘的好处,免得让人看出她脸上的严厉来。

  “李氏,你说你家有两人为国战死,能得那五间的房子?”张小碗朝得那个明显看着是李氏老人的gān瘦老人。

  “是。”那老人竟说出了一口官话。

  难怪如此……

  能说点官话,在这年头多少算是有点见识的罢?自以为有点本事的,总会有那么一些时候,这种人会跳出来当那个刺头。

  张小碗转头对吴氏的老者说,“老者,您跟我说说,你家为国牺牲者,有几位?”

  那老者抱着一个小孩一直低着头,听得这话时并没有抬头,他家人在后面推了推他,他也只是抬起一张麻木,被风化了一般的老脸,茫然地看了张小碗一眼,便又低头看着他的小娃娃去了。

  见得那位女家人急躁起来,又小心地连推了他几下,张小碗便转过了头,朝得那李氏的老人说,“他听不懂我的话,你既然听得懂,那我便告诉你,他二子三孙全死在战场,如若按谁家死的人,谁得的房子就大,我想他们一家就算是住在都府,谁也不敢说他们一家谁半句话,可他现下带着他的两个曾孙,三房女眷住一个五间的屋,你就说他们不配?”

  她说得凌厉,那李氏的老人听得身体一缩,竟又是要往下磕头。

  张小碗让亲兵拦住了他,都不屑于瞧他一眼,便走到了门边,对着那些她让人召过来听她说话的人群,提高了一点声音清清楚楚,且十分严厉地说,“这里我只说得一次,家中有得多少人,便住什么样的屋子,日后要是有人嫌自家的屋子小,节度使大人便会差人送你们一家回原藉,日后是死是活,就别怪节度使大人不管你们这些个人了。”

  说罢,她提步而走,众人让出了道,看着她上了马车,竟无几人这时敢乱开口。

  待她坐到马车上后,外面众人大声说话类似争吵的谈话声就喧闹了起来,待得婆子爬了上来,她便让马夫赶了车,快马而去。

  车上,这时只有萍婆子一人坐了进来,她伸过手,轻轻地碰了碰张小碗捏得紧紧的拳头,张小碗这才回过神来,慢慢地松懈了下来,松开了握得发疼的手。

  过得一会,她掀开纱布,对得萍婆子苦笑道,“这世上,真是什么人都有。”

  萍婆子朝得她温和地笑笑,“是啊,什么样的人都有,各人有各人的活法,各人有各人的命,夫人你休要想太多,做您自己的就是。”

  张小碗听得无奈地摇了摇头,道,“只得如此了。”

  那李氏的老人,看着不过是欺负人家家中妇人多,两个男丁都不得两三岁,连唯一称得上男人的那个男人,也只是个垂暮之年的老人,便想欺负了过去。

  要是这家多得几个年纪大一点的男丁,看他还敢不敢把那话说出口。

  二子三孙啊,莫说这家人死了二子三孙,这一家人里,好歹也是有个一老两小三个男丁,可这次随着他们前来过活的人家里,孤儿孤女寡母成一家的人家又何其多,哪怕他们家只死了一个人,难不成就因为人家死的人少,就因为她们家里没人好欺负,就不让人住屋子了?想着这事竟闹大到了她这处,听得还有人赞成那老者的说法,跟着他的事闹事,张小碗真真是被这种混帐事,弄得有种被人生生摁住了喉咙的窒息感,要说是别的处境也就罢了,可这些人,都是同一个阵营的人,才刚住下,自家人就欺负起自家人来了。

  ☆、172

  又是连得十天,才整理好库房,张小碗锁了最后一扇铜门后,才算是暂时歇得了半口气。

  镇中甚多事,什么地方的人都有,张小碗也没有老出面,但私下却找来了汪永昭给她的帮手,让他们尽量把同个地方的人都安排在一片生活。

  这样,大家彼此相互有个帮应,也能说得上话,哪怕这些人之间有个小纷争,但面对不是同个地方另一波外地人,他们不得不团结,不得不抱团。

  人都如此,暂时的抱团会让他们内心多得些安稳,适应环境也会较快些。

  再后来可能发生的事,到时候再有解决之法,目前能保证的就是尽量快速把人都安顿下来,继续日常生活。

  因着下个月就有兵士运树过来,要提供吃食,张小碗把她的三个婆子都派了出去,让她们跟着汪永昭的亲兵去联系能提供人力的妇孺来gān活。

  张小碗说要三百个健壮妇人,萍婆七婆八婆便去个个仔细地挑,人都是挑了又挑才会选上。

  就像大夫人说的,她们要挑个像来gān活的,而不是来当大小姐夫人的。

  这边婆子们把张小碗要的人选了近百个,也入得了府中来,这几日间,张小碗也带着大仲与大仲媳妇办了不少事,也告知了他们一些事qíng,便让他们带着这些妇人熟悉府里腾出来的有膳食间,让先到的人熟悉到时做食物的方式。

  这时,中原那边运过来的第一批大粮到了,府中又是一阵忙碌,张小碗在府中忙得脚不沾地,有时竟累得连饭都吃不下去,没得十来日,在奔波的路上没瘦多少的人,这接连的几日里,脸上突地掉了好些ròu,急得萍婆子早上也不敢再往得那外跑寻人,只顾着去开小灶给她做补药吃。

  哪想,张小碗qiángbī自己吃了,吃得多少便吐得多少,有时连胆汁都吐得出来。

  就在她开始吐之际,离开一个来月的汪永昭回来了。

  他是晌午到的府,一进门,闻管家就过来忧心地与他道,“夫人连着两日未吃得下饭食了。”

  “怎么回事?”汪永昭一到府里本柔和了一些的脸色便又严厉了下来。

  “这……”闻管家低头,斟酌着话语,“许是累的?”

  “不是让你看着吗?”汪永昭瞪了他一眼,把马鞭甩到地上,大步往得那后院去。

  他一进门,就听得一阵呕吐声,待到了大堂屋,见得那夫人扶着桌子对着地上的盆在吐,他急步过去,“怎回事?”

  张小碗一听到他的声音,又呕吐了几声,实在吐无可吐了,抚着胸口朝得汪永昭勉qiáng地一笑。

  她还未说话,汪永昭看着她的脸,竟长吸了一口气,才对跟过来的江小山道,“去请huáng大夫过来。”

  小山看着突然瘦得不少,脸色又苍白的夫人,忙退了下去,一路小跑着骑马去请随军而来的军医去了。

  “没事,歇得两天就好了。”张小碗扶着桌子朝得他又笑了笑,朝身边的大仲媳妇说,“去叫人烧水,抬得浴房去。”

  大仲媳妇忧心地看了她一眼,朝得大人夫人福了礼,便匆匆去了。

  这时屋内只有跟着汪永昭过来的四个亲兵了,张小碗朝得他们挥了挥手,温和地笑着道,“去歇着吧,大人让我先照顾着。”

  汪永昭脸色不好,看得她说此话也并未说话,待到人一退下,他才冷着脸道,“就你这样还想照顾我?”

  “呕……”张小碗又是一阵吐,把汪永昭骇得脸又黑又臭,迟疑得半会,便站到她的身边,拍着她的背,便又对着门外吼,“还不快大夫叫过来,我不在的时候,你们是怎么照顾夫人的?”

  听着他急气败坏的声音,张小碗想安抚他,无奈胃里的酸味一股一股地往上涌,让她根本停不下说话。

  等呕完这阵,心里总算好受了点,她用水漱了漱口,看向了汪永昭,见他皱着眉看她,她便笑了,笑着问他道,“您可是晒黑了不少回来了。”

  汪永昭恼道,“休得胡言。”

  “我没事。”张小碗扶着他的手臂起身,对他道,“咱们回屋罢,给您换身衣裳。”

  “你坐着,待大夫来。”汪永昭把她的手甩了,走到一边,把身上那件沾着沙的披风摘下扔到了一边,才走得回来在她身边坐下。

  张小碗见罢,给他倒了碗水,见他接过一口气就把一碗喝下,又给他倒了一碗,见得他连喝了五碗才没去拿那水碗,她才拿着帕子去拭他的嘴角。

  汪永昭抬头看得她的脸一眼,就半倚在了椅子上,由得了她替他整理。

  这厢他们等得一会,江小山便拉了气喘吁吁的大夫来了,那大夫坐在江小山给他搬来的椅子,连歇了好一会的气,才停止喘气,朝得汪永昭与张小碗行礼。

  “行了,先给夫人看看。”汪永昭不耐烦地一挥手,拿过张小碗的帕子,拉过她的手,把帕子盖到她的手腕上,道,“快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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