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种田之贫家女_杀猪刀的温柔【完结】(16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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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帮了他让御史和太尉对着gān,却被他因着猜忌打发到了这边远之地,到这时他还想给我找麻烦?”汪永昭说到这,冷冷地哼了一声,“就算这司马年是死在了我的地方,到时我把他扔出去,看谁……”

  “您就别说了。”张小碗清咳了两声,任谁有汪永昭这么个不忠君不算,还不听令的臣子,都会有芒刺在背之感。

  “您的意思是如果这威远将军死在我们这,靖皇便会想法子找理由把公主塞给我们家?”张小碗说完,眉头还是不禁拢了起来。

  汪永昭又伸了二指拔开,“我说了你无须担心,我自会解决,你那儿子,也不是个傻的。”

  “是么?”张小碗苦笑。

  “我都说了。”汪永昭安抚地轻拍了拍她的脸。

  “这位将军还是不死的好,”张小碗轻叹了口气,想了想说,“所以怀善现下便在那驿馆护住他?可这样,要是出了点什么事,不是更有牵扯,更能让那有心之人做出文章?”

  “你早给他订亲,他便什么牵扯也不会有。”汪永昭淡淡地道。

  张小碗听得喉咙一窒,垂眼拿帕挡住了嘴,当作没听到这话。

  汪永昭也不予她计较,接道,“三日后人就走,就算他自个儿想死,我也会让人让他出了我的地方才死。”

  “也许皇上不是这个意思?”张小碗忍不住又叹了口气,猜测道。

  不会是他们想岔了罢?怀善不喜公主,她不信靖皇不清楚。

  “不是这个意思?那么多将军,这边疆六十七哨,随便挑一个就可以挑出一个与我有旧jiāoqíng的将军来办这事,何须挑个毛头小子过来?还是个杀了大夏的大王子,被大夏叛军追杀的将军?”汪永昭抚着她的发冷冷淡淡地说,“你别因着甚喜靖凤皇后,便把皇上也想着是个好的,皇后死后,他的心狠得比谁都硬,没谁是他下不了杀手,就是善王无一处对不起他,可瞧瞧现在,为了重新把我们汪家牵扯进去,他竟算计起了他为他夺天下的异姓王。”

  以前yù办相爷,便由得了他那公主与相爷儿子勾搭,可相爷也是三朝的元老,这么多年的官也不是白当的,醒悟过来就全力相博,他那公主也麻弊不了相爷了,现下找了个背后无势力的年轻将军指婚,还想着不遗余力地再顺势暗算他一把。

  这一箭倒是一箭双雕,这将军死在了他这里,就可寻得理由把那公主塞给他们家;没死,他那女儿便也还是有个接手的人。

  这京中谁家大臣都不想要的公主,靖皇竟想塞给善王,汪永昭也当皇帝这脑袋一时之间被撞傻了,哪怕他没有直说,只是拐着弯来试探一翻,也是傻了。

  汪怀善那心高气傲的xing子,哪容得了他塞那么一个谁都不要的女人给他,这便不是生生断了他们君臣之间那点所剩不多的qíng份么?

  “我知了。”张小碗也不多解释她其实对皇帝没什么好感,对她来说,皇帝毕竟是皇帝,汪永昭是臣子,不管汪永昭背地里做了什么,但表面上,他最好别做一件让皇帝拿住把柄的事,要不,整个汪家就会被一锅端。

  诚如汪永昭所说的,皇帝连与他一起打江山的异姓王都下得去手,她怎能不替她的儿子忌讳他?

  伴君之侧,就是与虎谋皮。

  所以汪家不能倒,只要汪家不倒,她的大儿子便会无事,皇帝再如何,也不可能越过汪家就对他的功臣下手。

  ***

  过得三日,那威远将军好好地走了,善王替他杀了三个刺客。

  汪怀善回来了都府,与张小碗和汪怀善笑闹时与平常无二,但当晚,闻管家来报,轻轻地说,“大公子从酒窖里拿了五坛老酒出去。”

  张小碗听得呆坐了一会,在汪永昭皱眉开口叫人去把善王找来后,她伸出手握住了他的手,对他摇摇头说,“由得了他去。”

  他心里苦闷,喝就喝罢。

  但当晚,酒醉了的汪怀善拍开了他们的门,萍婆子放得他进来后,醉醮醮的汪怀善嗅着鼻子,半闭着眼睛就走到了那内屋,依稀瞧得chuáng上坐起的人后,他猛地扑了过去,把头偎到了他怀里,大哭道,“娘,娘,我不想相信,我跟得他说过,我定要娶一个像娘,像他的靖风皇后那般的妻子,可他现下是gān什么,他想把一个别人背后骂烂货的公主塞给我,娘,我不想相信,我不愿意长大了,我也不愿意相信他所说的话了,都是假的,全是假的,全变了……”

  他哭得甚是伤心,但坐在里侧的张小碗看得他扑到汪永昭的怀里,一口一声娘地叫着,还把眼泪鼻涕擦到了脸色僵硬的汪永昭的胸前,这时本该替儿子伤心的她,只得无奈地转过头,不忍看儿子的哭诉了。

  ☆、181

  小醉汉又嚎啕大哭得了一会,声声叫着娘便醉昏了过去。

  张小碗无奈,朝脸绷得紧紧的汪永昭投去哀求的眼神,还叫了一声,“夫君。”

  汪永昭恼怒地瞪了她一眼,眼带嫌恶地低头,看得那死死抠住他腰的汪怀善,他冷哼了一声,便抱了人下chuáng,把人送到了门边。

  “老爷。”江小山已经站在了门口,朝得汪永昭行了礼,便示意跟前的护卫背上已经打起了小呼噜的大公子。

  待他进了房,张小碗已经下了chuáng。

  她给他擦了身,给他换了gān净里衣,等两人上了chuáng,张小碗靠在了汪永昭的肩上,把他的手拉到她的腹部放着,她才轻叹了口气。

  “睡罢。”汪永昭淡淡地道。

  这时萍婆进来chuī灯,张小碗微起了点身,对她道,“我还是不放心,你帮我去看看,要是吐了给他擦擦,喂他点水喝。”

  “这就去,您放心。”萍婆轻声地答了一句,便chuī了灯出得了门去。

  这厢黑暗中,张小碗却是再也睡不着了,房中还尚存着怀善带来的酒味,可见他喝得了多少,心是有多难受,醉得连是不是她都没分辩,只顾得着把话说罢就倒了过去。

  “睡不着?”汪永昭又开了口。

  “是,”张小碗苦笑了一声,轻轻地说,“您别怪我总是偏心他,是我一直在教他要随着心走,养成了这个xing子,有时我也分不清,这是好还是坏,是不是害了他。”

  “害了他?”汪永昭听得哼笑了一声,“没你教着,他这一惊一乍的xing子,哪有得了如今的出息。”

  他说罢这话,屋子时安静了一会。

  黑暗中,只听得张小碗笑着出了声,轻轻声地说,“您也知他如今也是有出息的人了?”

  汪永昭没出声,但似是恼怒,要把放在她腹部的手收回去,张小碗及时伸手覆住了他那只手,待安静得了一会,她才叫了他一声,“夫君。”

  “嗯。”

  汪永昭静待了半会,也没等到她的话,只听到了她进入了沉睡的浅浅鼻息。

  他不由得偏过头,在黑暗中看着她不甚清楚的脸。

  饶是这样,她也很美。

  她知道他很想要这孩儿,她怕是比谁都知晓罢,所以拼了命都要生下来——这让他弄不清,她是在成全他,还是想拿着她对他的这份qíng谊cao纵他,还是她也如他那般想要这个孩儿。

  可不管是怎样,事到如今,汪永昭也已自知他已舍不下她,她终如了愿,把她烙在了他的心底。

  ***

  第二日一早,汪怀善用早膳时,脸都埋在了饭碗里。

  熬得浓浓的小米粥愣是让他喝出了咕噜咕噜的声音出来,看得汪怀慕以为他昨晚喝多了头还疼着,时不时伸手去探他大哥的头,生怕他发烧。

  他身体不适时,娘亲便是如此关心他的,汪怀慕便把这种方式用到了汪怀善的身上,小脸上这时全是关心之qíng。

  汪怀善被他摸得了多次,又能不忍心斥责他这弟弟,只得抬起微红的脸,跟得他说道,“老虎哥没事,你莫着急,快着你的粥,先生还在等得你过去念书。”

  “哦,知晓了。”汪怀慕一听,拿起碗斯文地喝起了粥,喝罢,又去张小碗面前,让张小碗给他整理了一下衣裳,他这才朝得汪永昭拱了拱手,“爹爹。”

  “去罢,小山,送二公子过去。”汪永昭摸了摸他的头。

  “爹爹,这个,是我昨日默写的字。”汪怀慕小心地把藏于荷包中的宣纸拿了出来,“昨日你回来得晚,娘亲说今早可以给得您看。”

  汪永昭微讶,接过纸看得了一眼,便不由得从心而发露出了笑。

  这是一道兵法,是现今的礼部尚书按他十七年前与得大夏一场大胜的大战所写出来的兵计。

  怀慕的字甚是工整,瞧得出来,他是仔仔细细下的笔。

  “是默写的?”

  “是。”

  “也背得出来?”

  “孩儿能背……”汪怀慕说着就摇头晃脑地背起了兵法,念罢,才由得了江小山欢天喜地背了他去先生那。

  他走后,汪怀善也用好了膳,他用鼻子吸了两声气,朝得张小碗说,“娘,我去办事了。”

  说罢,朝得汪永昭粗粗拱手了一下,也不等汪永昭,便一人出得了门。

  “这是告诉他了?”张小碗转头笑着问萍婆子。

  “许是从别人嘴里知道了,可不是婆子我说的。”萍婆子笑着道。

  “唉……”张小碗笑叹了口气,待到江小山回来了,她这又把给这父子带在身边的什物细细跟江小山说了一遍,这才看得汪永昭带着江小山出了门。

  都府门外,一直郁闷蹲在都府前大狮子处的汪怀善见得他们出来,把嘴里嚼着的果子核一把给咬碎了,吐了残壳,看得汪永昭翻身上马后,他这才翻身上了他的马,跟在了他的身后。

  马儿走得几步,江小山从包袱里抽出一个竹筒,与得他无奈地说,“您走得太急,夫人都来不及把这解酒的梅子汤给得您说,她还说加了不少糖,是您爱喝的。”

  “哦。”汪怀善讪讪地接过,拔开盖子喝得了一口,酸酸甜甜,果真是他爱喝的,他这才眉开笑眼了起来。

  待喝到大半,他犹豫了一下,驾马跑到了汪永昭的身边,一言不发地把竹筒伸了过去。

  汪永昭看得他一眼,便接过竹筒,把那剩下的喝入了口。

  ***

  七月底,边漠越发炎热起来,三镇也很是缺水,所幸移山的大军随之也运来了不少水车,再有得那大东,云沧两州的支援,节镇里的人才不至于因无水而无法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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