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种田之贫家女_杀猪刀的温柔【完结】(2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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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汪怀善未语,只是朝她拱手。

  “回罢。”张小碗站在那,傻傻地朝他又挥了挥手,让他走。

  汪怀善还是没有说话,只是满脸笑容看着她,眼睛里也满满的都是笑意。

  他笑得张小碗的心都快碎了。

  “上来。”汪永昭在马车内出了声,伸出了他的手。

  张小碗把两儿送上马车,搭上他的手,就此去了。

  汪怀慕再掀开布帘,看过一会,才放下布帘回过头黯然地道,“大哥站在那不动,现在不见了。”

  他们远得看不见对方了。

  送君千里,终须一别,汪怀慕这才知先生教他的这些字句里,其下不知掩埋了多少的伤心。

  **

  马车行至三百里,汪永昭就骑快马而去。

  张小碗从汪永昭安排给她的护卫队里,把汪永昭的那几个心腹又挑了出来,让他们紧随上前跟他。

  到底,她一介妇人,用不着这么多jīng锐的兵马相护。

  他们前去之前,张小碗告知他们,大人问起,便说,孩儿们她会照顾好,不用cao心后面之事。

  张小碗说到也是做到,前行路上,她都做了很周全jīng密的前行之策,沿路分批快进,便是车马也做了伪装,但到了大东时,马帮里又来了一批人暗中相护,一路算是无什么风雨就回到了节镇。

  马车快马进镇后,张小碗算是长舒了一口气。

  他们一刚到府前,天空就下起了大雨,节度使的都府大门打开,迎接着大雨,也迎着他们的夫人公子回府。

  仆人打开大伞,迎了抱着怀仁的张小碗下车,这时大仲过来,在磅礴的雨势中给他们请安。

  “见过夫人,二公子,小公子……”

  “热水备妥了?”

  “已备妥。”

  “院子,小厮,丫环……”

  “全按您信中的吩咐备妥。”

  张小碗踏过雨水打湿的石板路,进入廊下,放下手中怀仁,便看着大仲道,“那老爷呢?沧州那边可有什么消息回来?”

  “这几日没有收到沧州的消息,要不,我叫曾统领过来问问?”

  张小碗看他一眼,没有说话,领了怀慕怀仁进了屋,给他们洗完澡,又笑着哄他们用了点东西睡了觉,她这才去了堂屋,听闻管家给她说对带回来的府里的众人的安置。

  这时张小宝他们这时已入白羊镇早已备好的宅子,也打发了人过来报讯,张小碗听后脸色好了点。

  待大仲过来也把府里这几日里的事说了个大概后,张小碗轻吁了口气,道,“不知怎地,我这几日心神不宁得很,不知有何事不妥,想来想去,怕是老爷那边有十日未给我报信了,这事还是得你们去帮我问问,看沧州那边有没有出事。”

  “沧州那边是打了胜仗的,您放心,要是出事,我们定会知晓,只是大人正在行兵中,有那么几日无消息送出来也是常有之事。”坐着的闻管家抚须肯定地说。

  “是么?看来是我多想了。”张小碗轻拢了下眉心,道。

  张小碗回府三日后,沧州那边总算是有消息过来了,到底,汪永昭还是出了事,他的元帅之职刚领到手打了两场决定xing的胜仗,那厢,皇上就派了新的副帅过来接任他手中之职,汪永昭被半软禁地跟着军队打了几场仗,刚把夏人赶出沧州,他就被解了兵马大元帅之职,踢回了节镇。

  他回来后,张小碗才得知,皇上为了安他自己的心,还特令汪永昭在节镇休养,无事就不用出他的镇子了。

  云沧两州,就算是大东的官员中,私下相传汪永昭这次死里逃生回来,但皇帝最后用过他一次,就真不打算再用了,只令他守着三镇的门户。

  而回来的汪永昭眉眼之间并无晦气,只是在这日与家中孩儿用过晚膳,回房净脸,让婆子们都退下后,他突然对张小碗道,“怀善太远,怀慕与怀仁太小,我还得等几年。”

  “等几年又如何?”张小碗看他道。

  “等他们能像他们的父亲那样办事。”汪永昭说到这便翘起了嘴角,眼睛微亮。

  东野王那边终是松了口,他不跟他们打仗,他们便不再打格里糙原以南那边暂且无主的千重山的主意。

  近三千里的山脉,还有连接山脉的无边沙漠,皆是他汪永昭的,他汪永昭的儿子的,他看中了不知多少年的地方,终是归了他。

  山势险恶,山中无人又何妨?只要有人,那地方岂会活不起来。

  这节镇,就算皇上要收回去又如何,到时人走,这地方就死了。

  便是京中,他也做了那万全之策,靖皇最好能活得比他久,要不然,这天下的事,还真不是皇帝老子一个人说了算的。

  ☆、222

  汪永昭常带两兄弟出门去兵营,也不知他在外面教了些什么,怀仁越发鬼灵jīng怪,现下犯了错,一看见张小碗逃得比什么都快,不到三岁,那小短腿却蹬蹬蹬跑得极快,让张小碗都不好逮他。

  她一个妇人,总不能为了揍儿子提着裙子在后面跟着跑罢?

  让婆子们去追也不成,下人都会看脸色,有家中的大老爷纵着,他们没谁会帮张小碗。

  面对教子,张小碗孤立无援,私下忍了又忍,这日在怀仁淘气把孟先生的杯子砸碎后,她还是忍不住与汪永昭谈了此事。

  “您不能再这般纵容他,他不知做错事有惩戒,日后怎堪当大任?”

  “不是让你教。”汪永昭淡淡道。

  看他一点也不急,张小碗真是急了,“那我也得抓得住他,这小子滑得跟小鬼一样。”

  汪永昭好笑,但笑意只一闪而过,随即板着脸道,“不许这般说儿子。”

  张小碗垂首,“唉”了一声。

  看她低头叹气不看他,汪永昭一会终是有点过意不去了,道,“我让汪玉沙跟着他,到时让他帮你抓人。”

  张小碗这才抬头看他,见汪永昭认真地在注视着她,她心下一滞,面上却是一笑,站起来如常一般说,“您今日还要出外忙么?”

  汪永昭没答话,只是随她一样站了起来。

  “不忙就跟我去库房走走,帮我搬搬东西,有些物件还要搁置一翻。”张小碗笑道。

  “好。”汪永昭脸色柔和。

  一路中,按汪永昭的吩咐,护卫和婆子都退了下去,张小碗把沉甸甸的钥匙jiāo与了他手中,挽着他的手臂,与他轻言道,“我一直在想,库房中事老让我一人管着不妥当,怀慕心细,现年岁也有一些了,我想带他认认,您看可好?”

  汪永昭沉吟了一下,却也是知自己的二儿锐气不足,心思太柔,缺杀伐决断之气,遂下便罢,“你是如何想的?”

  “他小,谁知以后的事?”张小碗淡道,“他想学医,便让他多学一些,想学帐房之事,便也让他学着,他愿意做的事,我都极愿意让他做,终归是您与我的儿子,我这当母亲的,只愿他愿意之余,以后还能为家中之事尽棉薄之力。”

  说到学医,汪永昭想到张家兄弟之事,便问她,“你让他们做药材的生意,是想着怀慕之事了?”

  “有腾飞在,小宝他们多做些生意也是能走得下去的,怀慕不走仕途,终归还是要找事做,”张小碗站下,让他打开第一扇大门,嘴间话未停,“家中就算有金山银山,不懂世事艰难,不经营终不是长久之计,得他还想学药糙,我便想让他偶尔跟着他们舅舅出去见见世道,看看民生,您看可行?”

  “看看罢。”汪永昭拉着她的手腕往前走。

  “您要教他的,便也教着,看他适合做哪些,便做哪些,先全都试试。”张小碗朝他道。

  “嗯。”汪永昭心里自有定笃,只是见她万般都顾着顺他的意,想的为的又都是儿子,到底心间是舒服的,便低头朝她道,“你不用担心,孩儿之事我会管好,你只管教你的就是。”

  “唉,”张小碗却是叹了口气,“您如今是太疼他们了,这般欢喜他们,又哪舍得为难他们。”

  汪永昭闻言一笑,心下却是想着定要叮嘱江小山,切莫把他让孩儿脱得只穿里裤绕山跑的事告知给了夫人。

  便让她当他是个心肠软的慈父罢。

  **

  千重山之事,汪永昭说给了张小碗听,张小碗听他说了甚多,知晓山中房屋已在建了,另知汪永昭也把几块地划了出来,给了银子让他的几个手下带着能人在建镇,她听得越多,越知在这个年头,具能之人也是甚多的。

  只是怕是任何时代都一样,能人得有用武之地,而领头的人得有钱有势,有些事才能做得起来。

  汪永昭藏了这么多年的银子,张小碗知晓不仅她手上这处有,但现下听汪永昭轻描淡写跟她说的几句话,她心下半猜出,很多事,汪永昭在很多年前就有了谋划。

  多可怕的男人,不知沉了多少年的气。

  却也是夫妻多年了,日夜肌肤相触还是能让张小碗对他多了些信任,没再像过去那般忌惮骇怕。

  再说,汪永昭把最重要的那份还是让她握着,丝毫不动,说是到时他们的山镇建成,这些到时再搬入其中,现下是万万不用的,这些还是让她明白,汪永昭对她还是有心的。

  但张小碗却还是想得多,她知任何目光短浅都会毁事,现下她不把手中的这些钱财宝物jiāo到怀慕手里,等来年她老了,糊涂了再教,那就对怀慕不利了。

  汪永昭私心甚重,家中里,只有怀慕与怀仁最重,张小碗也想二儿好,但却也没有因他们得了父亲的欢喜而心下轻松。

  这么大的家业,哪是那么好扛的。

  见张小碗一路都是若有所思,汪永昭看她几眼也不语,到了最后一项库房,张小碗便让汪永昭把一一落起来的箱子全平摆放在地上。

  “这是为何?”汪永昭嘴上虽问着,手上却是依她所言般把二十几个箱子摆成了两排。

  “明日我想带怀慕过来看看,您也来罢。”张小碗浅浅笑了一笑,把箱子的盖用极jīng致的小钥匙打开。

  汪永昭看着她把二十几子全是金银珠宝的箱子打开,便等着她说话。

  张小碗看着就算光线昏暗也还是光芒闪耀的宝物,轻叹了口气,便道,“明日我会让怀慕知晓,宝物是您拿命打仗得回来的,这是用来养汪家兵的银钱,日后养汪家府中人的银钱,来得不容易,希以后他用这些时,也用得慎重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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