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种田之贫家女_杀猪刀的温柔【完结】(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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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小老虎可实在聪明得紧!他早就跟她说过,他护得着她的!

  “快给我寻衣裳来,我穿罢要吃早膳习功课了。”汪家的长孙,汪小公子又打了个充满困意的长长哈欠,还伸出手摸了摸自己的小**甩了两下,对着照顾他的汪大栓吩咐道。

  汪大栓帮他寻了衣裳来,待他穿好,去院里看了看那衣服上还沾了粪便,还未清洗gān净的衣裳,一大清早的,他头上冒着冷汗去了老爷的书房那,没得一会出来,对着天空摇了摇头,再听着那后院里道道咒骂声,叹了口气自言自语道,“这可如何得了?”

  而这一大早,后院的夫人,表小姐,还有两个丫环,加上文婆子和厨房婆子的这六个女人是全无胃口,汪韩氏先叫婆子请了汪观琪过来,让他去报官,汪观琪在院子的门口站了半会也没进去,隔着门对夫人道,“无须报官。”

  “为何?!”汪韩氏一醒来,被那怎么掩都掩不住的臭味薰得已然bào躁,口气竟比平时要尖锐了些许。

  “小儿戏耍,当不得真。”汪观琪扔下这句话,甩甩衣袖走了。

  汪韩氏听得明白,顿时气得胸脯剧烈起伏,她咬着牙正要叫婆子把那“小儿”给带过来时,这时听得屋内丫环惊叫,“不得了了,表小姐吐血了,夫人,夫人……”

  汪韩氏顿时眼前一黑,当下顾不得再回屋,她直奔了前院去,中途寻了根棍子,待到了前院,见着了那拍着手大笑着叫狗再跳一个跳跃的小儿,当下脑袋血一热,拿着棍子跑过去就是大力朝那小儿一挥,嘴里厉喝道,“这等无知小儿,看我不教训教训一下你这粗鄙农妇养的畜生!”

  ☆、58

  小老虎的身手是练出来的,他被汪家老爷打上一棍那是没得奈何,他要救狗子,现下这老妇的棍子一来,他却是逃得过的。

  他灵敏地一个大退步,就已逃开了这棍子。

  而狗子不待他喝声,就已经朝汪韩氏咬去。

  刹那间,妇人的一声痛苦至极的尖喝起顿起,狗子死死地咬住汪韩氏的腿,而小老虎在一旁乐疯地拍手大叫,“咬死她!咬死她,狗子,把她给我咬死,咬碎,哈哈哈哈哈!!”

  他跳高着欢快地拍着小手大叫着,乐得简直就要蹦上了天,那混世小魔王的样子,看得那跑过来的男仆人都惊了心失了魂。

  这时张小碗也跑了过来,恰看到此景,听到了他那乐极了的声音,顿时心神俱惊,她厉声喝着,“狗子,放开,放开!”

  女主人的威严顿时在这时尽露无遗,狗子在严令之下停止了疯狂的咬动。

  张小碗的眼睛像刀子一样地狠狠刮了狗子一眼,这时她跑到了小老虎的身边,在那一秒间,她下了天大的狠心,忍着心中的血泪,高高地扬起了手,往她这世上她最爱的人脸上狠狠地抽打了过去。

  “啪”地一声,小老虎的天似乎就在这一声之间都塌了,他愣愣地看着打他的娘亲,就这么愣愣地看着打他的娘,那个从来都用心贴着他的心的娘,好久,小老虎都这么看着他的娘,然后,在此时怒气冲天的汪韩氏狠狠咬着牙,正要出口让人把捉住往狠里打的那一刹间,他突然“哇”地一声,就那么哭了……

  他哭着,且不顾一切地扑上了张小碗的脸,狠狠地抽打着她的脸,她的胸,她身上他所有能打到的地方,他死命地打着这个打了他的女人,他一手比一手更用力地,带着绝望地打着她,似是要把她打死,“你为什么打我?娘,你为什么要打我?”

  小老虎很不解,他不解这个一直把他捧在手心,护在心肝的娘亲为什么要打他,他越伤心,手下的力越大,直把张小碗抽得满脸的血,然后,他的小手还掐上了张小碗的脖子。

  他狠狠地掐着,狗子在一旁狂叫着,似在助威,也似在悲切地大叫,它一声比一声疯狂地大叫着,让周围所有的人都不敢靠近。

  这时,还未出门的汪观琪也来了,他心魂不定地看着发了狂要打死他亲娘的小老虎,厉声对着旁边随行的武夫喝道,“快扯开他们,快扯开他们,快,快,快……”

  说话间,他指着这母子的手都是抖的。

  那小孩儿,竟像是真要活活打死他的娘。

  汪观琪在那一秒间怕了,他竟像看到了一只不把人打死就不罢休的小恶鬼,凶狠得就像要嗜血的野shòu!

  “你……”他看着汪怀善,想要怒斥他,却怒极攻心,一个字都说不出口。

  汪怀善听到声响,撇过头看到他指责的脸,竟对着他笑了,并字字皆带着恶毒地咬着牙说道,“你这个老骗子,你这个老坏蛋,你骗我,骗我娘,你不给她饭吃,我恨死你了,我要打死你,你且等着,待我寻了我的弓箭,我定要打死你……”

  *******

  张小碗被人从她的儿子手下拉开时,脸上全是血,那鼻间流出的血,甚至透过她的脖子,渗进了她的衣裳。

  汪韩氏都惊了,连腿间被咬伤的伤痕都顾不得,她睁着眼睛,瘫在地上盯着那被人拿住的小恶鬼,完全不敢相信,这就是她汪家的长孙!

  这样凶狠的得不像孩子的孩子……

  不,要不得!她汪家要不得这样的孩子!

  回过神的汪韩氏转过脸,对着汪观琪一字一字地说,“老爷,你看见了,这样的孩子,您看汪家是要得还是要不得!”

  汪观琪已经惊碎了眼,他看着那被两个汉子拉开,还冲着他娘大叫“你为什么打我?你凭什么打我”的小孩,看着那张凶狠,却跟他成器的大郎一模一样的小恶鬼一样的脸,他扭过头,摇了摇头,湿了眼眶,对着地上喃喃道,“送走吧,送走吧。”

  说着,一踉一跄地走远了,那背影,竟有几份说不出的萧瑟。

  看着他的背影,汪韩氏的心似也碎了,瘫在地上的她看着他走远,然后,她掉了眼泪,对着那背影咬了咬牙,以小得不能再小的声音喃喃道,“您放心,我定不会让汪家绝了后!”

  说着,她在那身体都是抖的婆子和丫环的挽扶下站起了身,居高临下地对着那躺在血泊中的农妇说,“带着你的儿子走吧,这汪家,是容不下你们这恶妇毒子了!”

  *******

  张小碗满身的伤,带着她那被绑起来的孩子上了马车,让一个人赶着马车,带他们出了这个进了不到三天的大京城。

  这世间啊,这么大,又只剩他们母子相依为命了。

  等马车出了城,张小碗把那瞪着凶目怒视着她的儿子身上的绳索拆了,在小老虎狠命打向她的那一刹间,她飞快地伸出手,挡住了他的手,然后咬着牙一字一字地告诉他,“你要知道,在这世间,绝没有任何一个人比你在我心里更重要,你要记住这句话,你到死都要给娘记住!”

  许是张小碗这说话的力度说进了小老虎的心底,小老虎那那满是bào怒的眼睛里的怒火缓缓地熄了下来,然后那些怒火汇成了铺天盖地的委屈,他啊啊啊啊地一声一声哇哇喊着,哭不成声,声不成泣地声声地在控拆着张小碗为什么要打他。

  他那般爱护她,为她出头,保护她,她为什么要打他!

  听得这带着绝望的嚎叫泣诉声,张小碗再也没忍住,眼泪汹涌而下,她把她的孩子抱到怀里,心就像被置身在刀山火海那里那样抽疼,她甚至因此连呼吸都顿住了,“我的孩儿,我的小老虎,娘不打你那一下,你就要被别人打死啊,你看不到,那人那一刻间就像要把你撕碎了啊,站你身边那武夫的棍子就往你头上敲来了啊,她要让你死,他们容不下你啊,我的小老虎,那一刻,娘只能如此了,你可懂得,你可懂得……”

  那一刻,她什么也不能再多想,她只想救她的孩子,哪怕他因此而憎恨她。

  *******

  等那男仆把他们扔到一处只有两间瓦房的地方后,他就走了。

  小老虎这时病了,发起了高烧。

  她哀求了那男仆再送他们娘俩一程,找个大夫,男仆人没理会他们,到了地方只赶了他们下车,就驾车而去了。

  张小碗来不及修好她带来的包袱行李,也顾不上那门的锁是半坏的,她拿了银子,背着小老虎走了十几里路,问到了一处行脚大夫的家,背着孩子去了那大夫家。

  大夫只一摸小老虎的头,就惊了一下,失声说道,“怎烧得如此厉害?”

  张小碗抿着嘴,把冰凉的嘴放到儿子的额头上探了一探,随后看向大夫,那qiáng自镇定的冰冷眼里泛起了泪,“受了大惊,大夫您给瞧下一眼,赶紧下药吧。”

  说着,把她所有的银子掏出放到大夫眼前,抱着她的宝贝,抖着哆嗦的身体竭尽全力冷静,她不能垮,这时,她垮不得。

  ☆、59

  第一道药是在大夫家熬的,那大夫家娘子见了张小碗的惨样,另给她脸上了道药,什么也没问,只深深地叹了口气。

  小老虎的烧来得凶猛,退得也很快,张小碗背着他往回走时,天色已暗沉,他替他娘抓着药包,问他娘,“那你以后还打我不打?”

  张小碗听着笑,说,“以后不打了,但你也轻易打人不得,以后就算要打人,也要听娘教的打,成不成?”

  “他们欺负你。”小老虎声音虚弱得可怜,但却还是不认输。

  张小碗微微一笑,小老虎的烧退后,她心中就没什么大事了,心头竟一片松然,听了小老虎的话,她笑了一下之后回道,“你也可以欺负回去,但是要用聪明的方法,不要没欺负成别人,自己还赔了进去。”

  在她背上的小老虎小手紧紧抓住药包,迷迷糊糊地“哦”了一声。

  张小碗知他没听得明白,只是对他说,“娘教你,你以后就知晓了。”

  小老虎“嗯”了一声,似是要睡着了。

  过了一会,当张小碗以为他睡着时,他突然像是被惊醒地身体一弹,急问张小碗道,“娘,我的弓箭呢?”

  “在包袱里呢,回家就见得着了,睡吧,娘背着你回家。”张小碗安抚着他。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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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小碗回到了那两间瓦房,发现房子虽小,但后面依稀看去还有几间堆放东西的农舍,那处房舍连着有十来间,其实修葺一下倒是处不错的住处,而此时她怀里还有二十亩田土的地契,这次被打发出来,汪家人多少也做了点脸面。

  房子里什么都没有,最近的人家张小碗回程时算了算,最近的也有一里地,隔得不算近,而小老虎睡着觉,张小碗也不放心离开屋子,只待他醒来才能去外面买她要用得到的什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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