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蚕侧头:“照林二公子的说法,炎魔教必有yīn谋。”
“确是如此。”林沐晴说,“林某想过,这一回引魂使者若是私自行动,我等倒还有准备时间,可若是受命了的……他这一死,那炎魔教怕是也知道了。这样的话,我等就要更加小心。”
听完这些,楚辞林沐啸顾无相等人也都是正色点头。
一直到午饭时间,也还是这么几个人,顾澄晚楚澜方狄竹玉都没在,花蚕问过后,才知道顾澄晚因为多年未归,对这卞阳城有些不安,楚澜就一直陪着,而方狄因着跟顾澄晚较为熟悉,就也在一起,平日里楚澜领着两个人四处走,时常不回来,顾家别苑里便不等他们用饭。而竹玉因为家中有事,要到武林大会正式开始时才能赶回,因此也不在。
下午时间,花蚕和花戮决定出门去了。
花蚕两人去的地方叫做“一寸风”,是专做消息买卖生意的所在。因为花蚕说着“多少想要知道当年杀害双亲的贼人来历”,楚辞就给了他们这么一个地方——这也是他常去之处。
由于花氏兄弟带来的东西实在太过重要,楚辞几人就没有陪同两人一起,而是在房中继续商讨后面事项,有了引魂使者头颅作为证据,在说服那些个保守派的时候,就有了更大的筹码,到时候大庭广众地这样一提出,即便是主和的那些不愿意,也只能听凭大势所趋。如今他们要做的,就是仔细安排,找准机会,务必不要出什么岔子。
“一寸风”地处闹市,全然没有一般买卖消息之处的yīn森,而是敞亮的,表面上做的是皮货买卖,有极大的店面,人来人往。而若是要买卖消息的,只要说一句“存风有寸金”,就会被卖家带到后面的暗房,再从暗房的窄门进去,穿过长长的暗道,就能进到个宽敞的房间。
房间里被重纱隔作两层,纱里坐着一个人,一个不知是男是女年老年少的人,纱幔的阻隔下,买家看不到对方的样子,只能听到对方奇异难辨的声音。
花蚕与花戮,现在就站在这个人面前。
房间是密闭的,引两人前来的那个外头做卖家的也垂首退出去,屋里霎时间就安静了。
纱里的人说话了:“来者要买何种消息?或人?或事?或物?”他没有问来者身份,这个是忌讳。
“人。”花戮挡在花蚕身前,冷冷吐出个字来。
“何人?”纱里人又问。
“第五玦。”这回是花蚕答道,“当年的晋南王爷。”
“要何等消息?第一等?第二等?第三等?”纱里人再问。
“一等为何,二等为何,三等又为何?”花蚕反问。
“一等是本店所知所有,二等次之,三等再次。”纱里人回答。
“原来如此。”花蚕轻轻一笑,“自然是第一等,请店家务必详尽,最好是巨细靡遗,可千万不要有所遗漏。”
“一千金。”纱里人说道。
“好贵的价钱。”花蚕挑眉。
“第五玦是皇亲,贵人的价钱自然是贵。”纱里人不为所动。
“贵些也罢,不过店家可要对得起这个价钱才好。”花蚕弯起嘴角,从怀里摸出一块玉璧,莹润光洁,上有蒙蒙宝光,真可谓价值连城,“店家慧眼,不如看一看此物能否作抵?”
“月光璧珍贵无比,区区一千金,自然是够了。”纱里黑影颤了颤,似乎是在点头。
“那就拿去。”花蚕笑道,“店家可要接好了。”
话音刚落,就见花戮剑尖一挑,那玉璧就化作一道流光,带着qiáng大的气劲直bī入纱幔之中。
纱里人一抬手,正好接住,随后声音一变,由怪异变作平板,再听不出任何情绪来。
“第五玦,五十一岁,北阙王朝太上皇第四子,有玉名的皇子中排行第二……”
“其人武艺高超,十八岁入江湖历练,结识飞涧仙子琴抱蔓,二年后结为夫妇,琴抱蔓入王府。之后十三年常在边关驱除鞑虏,为北阙立下汗马功劳,再二年,琴抱蔓生下双生子。又一年,北阙千年大敌大凛帝国动乱,第五玦应先帝之命受封‘镇边大将军’,去边境与大凛名将谈天羽对战,僵持数年。”
“第五玦镇边第二年,晋南王府被灭门,无一生还,王府被大火付之一炬。城外树林有琴抱蔓贴身侍女尸体,有琴抱蔓尸体痕迹与血,双生子消失无踪,有消息曰两人亦遭遇不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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