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汉子“哎呦哎呦”地叫唤,慌得旁边人赶忙过去扶他,再给他将针都拔下……也不知这针是怎样发出来的,竟然拔它不出,倒让那汉子疼得更甚了。
“台上的小友,得饶人处且饶人,那位沙河帮的朋友确是出言过火了些,赵某代他向小友陪个不是,还请小友宽恕了他、替他拔出针来罢!”赵恒穆身为主持比武之人,见这情势,赶忙站起,拱手扬声请道。
“你是个什么东西,为何要给你面子?”只可惜那孩童根本不吃这一套,手指一蹭鼻子哼一声,道,“你小爷爷我非要让这不长眼的东西活活痛死,你又奈我何?”
赵恒穆笑容僵在脸上,他却是没想到,此人居然连他这武林盟主的脸面也不给,可在这连任的关口,也不能发作,便只好忍下这口气,脸色却是微微有些泛青了的。
只不过,他能忍,不代表他那一方的人都能忍。
“休要rǔ我爹爹,让小爷来会你!”赵恒穆的小儿子,年方十四却天资聪颖的赵凌河拍案而起。
他自小习武,天分远在其兄长赵凌海之上,性子也更加高傲火爆许多,虽说年纪不大,可武艺却是颇高了。其人平生最是尊敬他那身为武林盟主的父亲,眼前父亲当众被人羞rǔ,如何能够忍得?
还没等他跳将出去,却有人在旁拉住了他,正是傲鹰堡的少堡主方蒙。
原来这方蒙武功不济,可哄人的功夫一流,不知何时哄得赵凌河开心,就坐了过来,与他一同攀谈聊天、观看比武,好不热络。这时不知为何,居然阻拦他。
方蒙止住赵凌河动作,赵恒河眉毛倒竖,刚要发火,然而方蒙却顶着这目光笑道:“这等顽劣子怎能脏了二少的手?还是让方某家中家奴出手,给二少教训教训他罢!”
傲鹰堡陪同方蒙所来的这些个老者都是武艺高深之辈,赵凌河家世深厚,这点眼力还是有的。
他才要皱眉,而方蒙又道:“二少毕竟是盟主家人,这……”
稍冷静了些,赵凌河知道自己鲁莽了,若有不慎,可是给自家父亲蒙羞,便又坐下,深吸口气,说道:“阿蒙,多亏你提醒我。”
“嘿,就这么点出息!缩回去了么!”台上孩童见状,冷冷嘲讽。
方蒙压住赵凌河怒气,冲那几个老者使了个眼色,便有其中一个跳将出去:“竖子若要张狂,先赢过老夫罢!”
看了这为少堡主的表现,花蚕侧头冲花戮一笑:“原来也不是全然草包。”他眼角瞥过隐在身后的方狄,声音柔和,“阿狄以为呢?”
“少爷说什么,便是什么。”方狄十分温顺,垂头低声说道。
“阿狄果然从来都是聪明的。”花蚕轻轻地笑,“聪明人总能活得更长久。”
“是,少爷。”方狄恭声称是,霎时间手里多出个水壶,上面还凝结着细细的水珠,是冰凉的酸梅汤。他手腕翻动,掌心又出现个瓷碗,他轻轻将水壶倾斜,把瓷碗满上,“这是阿澄孝敬少爷的,还请少爷笑纳。”
“真亏了阿澄还记得我。”花蚕弯起嘴角,接过酸梅汤,“阿狄与阿澄似乎相处颇为融洽?”
“都是为少爷做事,自然尽心尽力。属下是,阿澄也是。”方狄平凡的面容上带了一点笑意,突然就显出几分奇异的光彩来,随后他又很快看了一眼浑身散发寒意的花戮,询问道,“大公子可要也用一些?”
花戮冷声说道:“不用。”
这边主仆两个说了会话,那边两人之间更是激烈。
“呸,凭你也敢在你小爷爷我面前称‘老夫’!”台上孩童嗤之以鼻,双臂一张,而后便有无数金丝倏然涌出,根根细如牛毛,若不是在阳光下闪动的一抹微光,几乎是肉眼难见。
老者没想到那孩童出手这般迅速,连忙急速后退,另擎起左掌勉qiáng拍出,堪堪chuī散了那些个金丝。
还没等老者站稳,那孩童好像身上机巧无数,居然又有许多个jīng致美丽如同玻璃珠的流弹喷出,仿若天女散花般直打向老者!
这些个流弹力气还要大些,却是掌风chuī不散的了,老者运足了轻功,láng狈逃窜,终是在流弹的紧追不舍中,逃到了台子下面。
“真没用!”方蒙似是气愤地叱了一句。
老者退下,而赵凌河则暗自后怕,想一想若台上是自己,怕是会更惨也不一定……想到这里,不禁对方蒙又感激了几分。
孩童再次逞了威风,一只手握着个似金非金的管子对着台下众人慢慢移动,好不嚣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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