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说:“切~”
梁上君跳到土丘上,清了清嗓子:“呐,我唱了啊,准备好了啊。”
丛风看他拽得二五八万似的样子,无奈地笑。
当 我和世界不一样
那就让我不一样
坚持对我来说就是以刚克刚
我如果对自己妥协
如果对自己说谎
即使别人原谅我也不能原谅
最美的愿望一定最疯狂
我就是我自己的神
在我活的地方……
对 爱我的人别紧张
我的固执很善良
我的手越肮脏眼神越是发光
你不在乎我的过往
看到了我的翅膀
你说被火烧过才能出现凤凰
逆风的方向更适合飞翔
我不怕千万人阻挡
只怕自己投降……
我和我最后的倔qiáng
握紧双手绝对不放
下一站是不是天堂
就算失望不能绝望
我和我骄傲的倔qiáng
我在风中大声地唱
这一次为自己疯狂
就这一次我和我的倔qiáng (注:《倔qiáng》-五月天)
梁上君唱得很响,甚至有些声嘶力竭,他唱得不是特别好,可是他的声音很激扬。身后的杨树在风里哗哗作响,倒像是给他的伴奏。
一曲唱罢,他气运丹田,大声喊道:
“班长你听着!我以呆贼的名义诅咒你!我诅咒你永远不能被提gān!永远都要被我们烦!”
梁上君的嗓子给吼得有点哑,但是很有气势。士兵们愣了一下,接着啪啪鼓起掌给他起哄,有人大笑说“呆贼你死定了!”有人大义凛然地拜倒在丛风跟前,侃侃道:“主公!今有逆贼欲阻挠主公得天下之大计,臣等愿为主公捉拿此逆贼,以除后患!”
丛风随意摆摆手:“此等宵小之辈,不足挂齿。”然后冲着土丘上意气风发的梁上君说:“呆贼!你他妈给我下来!闹够了没有!”
那是一个命令,却带着纵容的尾音。
这首《呆贼的诅咒-200X》到此结束,下面一首叫什么《白斩jī之歌-200X》,这个播放列表里似乎都是梁上君以前战友的杰作。
纪策说:“你唱歌真不着调。”
梁上君笑。
纪策叹了口气:“我走了。”
梁上君说:“滚吧。”
跟纪策同行的四个一连的侦察兵私底下说:“看见没有,这就是咱们纪连的范儿,你看看人家出这种机密任务的状态,浑身都是煞气啊。”
“那当然,我们纪连是无敌的。”他们说。
耳机上还残留着那个人渣的体温,梁上君把它戴进耳朵里,听着白斩jī忘我地唱着那首《我是一匹来自北方的láng》,心里面满满的又空空的。
他想,所谓惦记就是这样了吧。
人前脚刚走,他就已经坐立不安。
很清晰很新鲜的感受。
班长是他最尊敬也最崇拜的人,可是他从没有这样惦记过班长。太年轻太莽撞的结果,最后只是剩下怀念。
而怀念永远都是不真实的。
他想,等他回来告诉他吧。
告诉他班长有一个感情很好的未婚妻,告诉他自己那时候还在纠结着入伍前的女朋友。
那时候的任性,其实什么也没有留下。
因为亲爱的,那不是爱情。
作者有话要说:下章预告:
番外2-他们的青chūn。【第二阶段结束,缓和一下。】
番外2
番外2 他们的青chūn
梁上君26岁了,纪策的一只脚也跨进了30的大门。我并不是说他们现在就不“青chūn”了,只是我想要说的是他们更加年轻的时候,去看看那些我们从现在的他们身上再也看不见的东西,比如轻狂,比如迷茫,比如哭泣。
Act 1
大学二年级下半学期应征入伍后,梁上君没有再回过学校,姑且算他是在20岁的时候毕业吧。纪策就牛bī多了,他比梁上君大三岁,比他早毕业10年。
顺便说一句,纪策的毕业证书是“树人小学”校长亲自颁发给他的。
纪策毕业以后,就一直待在训练营。
那个训练营没有多么奇特,其实就相当于国安部办的中学,只不过在学习基础文化课的同时要做体能训练,只不过是严格的军事化管理,只不过他们的校服是军装。
那时候王斌并没有qiáng迫纪策去那样的学校,是纪策自己选择的,他说他想知道自己的父母是怎样成为英雄的,他说他想知道他们是为了什么而死的。
在训练营里,一开始每天学习、训练、打架;后来每天训练、训练、打架;最后每天打架、打架、打架。他们那些学员的感情都是打架打出来的,所以很深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