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里有人在德源煤矿的矿主刘德源手中买地下彩票,中了大奖,十二万呢一时间整个山村都沸腾了卖彩票的德源煤矿的老板特意来找了李贵旺一家子,讲起这地下彩票的好处来,讲得那叫一个唾沫横飞、津津有味:“一下子十二万到手了要是换了你这种本钱雄厚的,一下子投个一两万的,只要中了,那不是一下子就挣上百万啊?这辈子哪里还要做事咯?躺倒吃都吃不完”
这样诱人的收入哪个不羡慕?看着讲得充满诱惑的刘德源,李小小在一旁是目瞪口呆。再看着自家老爸老妈听得有些动心却极力克制的模样,不由得庆幸当初自己的预防针打得好,否则这个专门来给李贵旺两口子洗脑的人,自己爹妈哪能扛得住?
刘德源口水讲gān了,李贵旺虽然有些动心,却记得李小小的叮嘱,始终咬准了一点:“我不会那个,我忙得很,没空搞那个的,我不买。”
得飞山村最有钱的一家人怎么劝都不动心,他刘德源总不至于直接动手去抢?刘德源不敢,也知道这样做是不可能的,刘德源是失望的,十二万并不是他的上家打过来的,而是他自己赔的,上家一看到刘德源这里中出了十二万的奖金,已经消声匿迹了。
刘德源手里还有煤矿,他不想去坐牢,自然就要给付奖金,十二万的奖金给出去,刘德源心痛啊这钱一定要挣回来这是刘德源的心思,所以对外他没有跟任何人讲起庄家已经跑掉的事qíng,他悄无声息地开始私底下坐庄了从现在开始,刘德源就属于私底下坐庄,输赢自负赔了十二万的刘德源这才会把主意打到了李小小一家身上,他们只要开始买六合彩,掉进了这个坑里面,就再也别想爬上来,到时候他赔出去的十二万就都会回来了等刘德源走了,李小小狠狠的表扬了老爸老妈一通:“你们这样想就对了要是今天他一讲,你们就掏钱去买,下一个倾家dàng产的,搞不好就是你”
“踏踏实实挣钱踏踏实实用,想那些事qíng总没有好下场”李贵旺倒是也想得开了,自己给自己找了个理由,就算是过去了。
没两天,飞山村又一次轰动了:买地下彩票把老本用光了的秋云奶奶上吊了“搞什么名堂嘛搞什么名堂嘛”爷爷特意跑到农场来了,在农场气得团团转,“现在的这些人,都在想什么嘛?天上能掉的下钱来?别人会把钱送到你口袋里面来?哪有这样的好事嘛?这下好了,钱被哄光了,想不通,上吊了”
作为一个思想坚定的老同志、老村gān部,爷爷怎么都想不明白:这种鬼东西怎么会将人bī得到了要上吊了的地步?
李小小却陷入了自责中:当初自己已经想起了这件事qíng,却因为各种事qíng打岔,后来就把这一茬给忘记了,如今,那久远的记忆重新冒出头来,秋云奶奶死了自己早已经知道的事qíng,居然没有阻止这个悲剧的发生,李小小无法原谅自己。
而邓鸣贺却是心中暗暗吃惊,特意跟李小小说:“你早先说有老太太因为买这个东西而上吊自杀,我还觉得有些玄乎,没想到这种事qíng真的有还不止一个我算是真的明白你当初为什么那么大的反应了”
秋云奶奶的家人打了报警电话,刘德源被抓了进去。
李小小家派出了李贵旺去给丧事做帮手,每天李贵旺回来后,都会把最新qíng况跟家里人通报一番。
“那个刘德源的婆娘急了,特意拿了一万块钱去找秋云娘娘屋里的人,想要私了了算了,希望他们能够去警察那里帮忙撤案,把刘德源救回来,可秋云奶奶的儿子铁了心,无论她讲什么,都咬死了不松口。”
在李贵旺声色并茂的叙述中,李小小和刘chūn梅几个人这才知道:德源的婆娘实实在在地没了办法,急得直哭,又没忍住把刘德源自己当小庄家的事qíng给哭了出来,有人把这事qíng又告诉警察了从公安局传出来的消息是:因为刘德源是小庄家,罪行又深重了一些,只怕是要判刑了本是想要把自家亏了十几万的事qíng说出来讨个同qíng的,可这会儿哪里还有人同qíng?没想到反而把自家男人给折腾得多判了几年德源的婆娘气得在chuáng上躺下了。
“这可真是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了”李小小听了这话,只是感叹。
“你爷爷还要好笑,听到了刘德源要判刑的事qíng,去鼓动人家秋云娘娘家的人放pào仗庆贺”李贵旺笑得不行,“这个老**,他就不晓得这样是把人家刘德源往死了得罪?”
李小小撇了撇嘴,不知怎么讲才好:爷爷都已经讲了,无论什么结果都是要承受的,哪儿还能反悔的?索xing也别多话了,由他去吧秋云奶奶上山那天,村里人都来送行,李小小跟在送葬的队伍后面,听着前面的铙钹敲打着,pào仗放着,家里人哭着,只觉得自己鼻子酸的厉害,忍不住地哭,邓鸣贺不知道李小小为什么会哭得这么难过,无奈之下也只好一路陪着她,惹得众人都议论:“没想到小妹子对秋云奶奶倒是蛮有qíng意咧哭得这样伤心。”
德源的婆娘找了当初中奖的人,讲这个钱是自己垫的,想把钱要回来,可钱都已经给了对方了,人家不是傻子,怎么可能还给回来?
德源的婆娘这也是病急乱投医,乱了方寸了,去要钱不成,让人嘲讽了两句,男人又还关在公安局,一下子想不开竟然跳了鱼塘这下子热闹了,村里人刚把这边送葬完,那边就去了好几个主事的人去看德源的婆娘近况怎么样。
李贵旺去看完了回来告诉李小小:“好在是有人远远地看到了,忙过来把德源的婆娘救起来了,要不然,又是一条人命啊”
221出大事了
“照你这样的讲法,就是卖这个彩票的人,都不一定挣钱咯?”刘chūn梅有些后知后觉,原来李贵旺被人撺掇着买彩票,李小小不同意,讲是有可能倾家dàng产时,刘chūn梅还有些不信,只觉得是这件事qíng做起来不牢靠,挣钱可能不如山庄多。
现在亲眼看着刘德源一家子的qíng况,刘chūn梅信了:人家一个进牢房一个跳鱼塘,这已经不是倾家dàng产,这是家破人亡的qíng况了“犯法的事qíng能做不咯?看到下场了吧?”爷爷很气愤,一辈子遵纪守法,没想到现在村里的人居然做出这样的事qíng来李贵旺当然是庆幸的:“亏得我当初没有听他们的劝,没有跟到去做这种事qíng,要不然,我有好多钱能亏得起的?”
李小小闻言只是笑:这样的事qíng,每人希望摊到自家头上这两天李小小一个劲儿地调整自己,把秋云奶奶送到坟地上以后,小小也算是想明白了:无论自己是不是重生的,每个人都会有他自己选择要走的路,纵然因为自己没有及时提醒,秋云奶奶才出了这样的事qíng,可谁又能料得到,万一自己提醒了,会不会像刘丽华生下图图的事qíng一样,最后报应到自己头上来?
一想到刘丽华大晚上的把一个活生生的孩子丢在自己农场门口,想想李小小心里都打哆嗦。
想通了心里自然就不难受了。
邓鸣贺说得对:人无法兼济天下,就要学着独善其身。
两天后的一个晚上,德源的婆娘跑到农场来找李小小一家子。
坐在客厅里憔悴的德源婆娘完全没有了往日里水嫩红润的肤色,头发散乱面容憔悴,两只眼睛毫无生机,瞧着是很可怜。
不知道她来是做什么,刘chūn梅还是出于礼貌,给她倒了一杯水:“这大晚上的过来,是有事啊?”
“chūn梅啊,还是你们当初脑壳清醒啊没有去卖彩票啊我们屋里那个天杀的,鬼上身了去卖彩票,这下子好了,钱给了人家了,人又进牢房了,煤矿也没得人管了,我又是个婆娘家,不让我下煤窑的,你讲这是怎么弄嘛”德源的婆娘愁眉深锁,诉苦似的讲着,要不是有求于人,又怕大晚上跑人家家里来哭,怕人家忌讳不吉利而qiáng忍着,她老早就泪如雨下了。
李贵旺出面劝阻:“你们屋里好歹还有个煤窑在那里,总还不至于山穷水尽,看看要关好久,要罚好多钱,把人捞出来了,以后不要卖彩票了就行了,守着个小煤窑,你们是不应该缺钱用的。”
“是啊,有个小煤窑啊,可现在他不在屋里,小煤窑我管不了啊,每有个信得过的来管,我怎么弄?”德源的婆娘讲得倒是也实在。
刘chūn梅是个不愿意绕圈子的人,听得不明不白的,这诉苦也犯不上大半夜地跑自己家来诉苦吧?又不是什么五服之内的亲戚,平日里关系也不怎么好,哪里就至于到了这么亲近的地步?
“你是有什么事qíng,你就讲出来嘛,我们也都是乡里乡亲的,只要是帮得上忙,我们会帮忙的。”刘chūn梅直接就想让她切入正题。
“我听讲小妹子认得公安局的人,看看能不能想想办法,把人捞出来啊?”德源的婆娘这才擦了擦嘴角唠叨出来的白沫,看着李小小面带希冀。
李小小苦笑了:这些人怎么会觉得自己会在这种犯法的事qíng上帮着他们呢?
“婶娘啊,不是我不想帮你,是你家男人这个确实是犯法的事qíng,犯了法了,我能怎么帮你?公安局的那些人,哪个都不是傻子,要是帮了你把自己帮进牢房里去,哪个敢去做啊?”李小小叹着气婉拒道。
“哪里就犯什么法了啊?不就是那些人变着法子搞钱?先前讲我犯法,怎么都还去买?你爸爸还买了一次两次咧,你爸爸怎么就没犯法咧?”德源的婆娘不服气,竟然跟李小小辩驳起来。
“你这个话我就不爱听了,我男人犯法,有法律管着,要是法律讲他有罪,我们喊破天去人家也不会放人,要是你觉得我男人犯法,你大可以去举报他嘛”刘chūn梅不高兴了,谁都不能拿李贵旺讲长短。
“我就是这么一讲,没有讲你们家贵旺犯法的意思,我这不是急嘛屋里的家底子掏空了不讲,现在人还在关起呢,我这是真的造了孽了,怎么就会摊上这样的事qíng呢?今天过来我也是实在没有办法了,就像来问一问,如果有可能,把我家男人救出来,至少不要让他坐牢,也好啊”德源的婆娘意识到自己讲过火了,忙软了下来。
德源家的家底子掏空没掏空李小小不知道,却也知道这个德源的婆娘平日里仗着屋里开着煤窑,有两个钱,是很有点傲气的。讲话带刺也是习惯了的,没想到今天来求人了,居然还是扭转不过来那种习xing。
“这件事qíng我帮不上你。要是你需要找律师,我倒是可以推荐个律师给你,去和律师咨询一下这种事qíng大概是个什么qíng况。”李小小直接拒绝,随后将张仲坚的名字和律师事务所的地方告诉了德源的婆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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