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有何难?小小大喜,忙又去厨房倒了一杯水,连喝了三杯指尖灵泉,爷爷终于安静了下来,有些迷惘的看着小小:“你是小小,可为什么你这么大了?他们为什么都压着我?”
小小示意他们松开,三个汉子想着至少自己几个人都还在这里,不怕他再发病,于是松开了手站在chuáng边。
小小看出来了,爷爷这是急糊涂了,一下子迷了心窍,思维有些混乱。只要不狂躁就好办,小小就跟幼儿园的老师一样,坐在chuáng边拉住了爷爷的手,用最温柔的声音跟爷爷一起回忆他和自己共同的往事。
“你还记得那时候你在林场看守林场的时候,带着我去林场,给我摘木屋后面的野枇杷吗?那么多年过去了,我都觉得那是我吃过的最好吃的枇杷,真甜啊那是你从林场深处挖出来的苗种在那里的吧?”
“是啊,那个枇杷树是我从那边山沟里挖回来种在那里的,你过去吃的时候已经结了好几年的枇杷了。”爷爷立刻就想起来了。
“你还记得你当大队书记的时候,用肩膀扛着我去公社开会吧?那个会场的人可真多啊”
“怎么不记得?你有一次在我肩膀上睡着了,还尿了我一背”爷爷像孩子般笑了起来。
“那你还记得你带着大队的村民们种茶山吗?那么大的一片茶山呢……”
……
等救护车过来,医生到了的时候,却发现爷孙两个在chuáng上亲亲热热地坐着聊天回忆往事,哪有躁狂的迹象?
看到穿白大褂的医生进来,爷爷有些惊讶地问:“医生怎么来了?谁病了?”
李贵旺和邓鸣贺对视一眼,苦笑起来:瞧着眼下这好不容易安定下来的老人,还要不要送到医院去?小小伸手摸了摸爷爷的头,已经没有刚开始那么烫了,可还是在发烧的,人看着也并没有完全清醒,当下必须将老人送到医院去才行。
冲着邓鸣贺抛了个眼神后,小小搀扶起了老人,往门口走去,嘴里柔声劝哄着:“爷爷,你有点发烧,我让医生开车接你去检查一下,你放心,我会陪着你的,一直陪着你。”
爷爷对小小有一种天然的信任,虽然眼神还有些迷惘,却顺从地跟着小小上了救护车,邓鸣贺不放心,跟了上去,李贵旺也不放心,也跟着,刘chūn梅要跟着,被李贵旺要求留在家里等消息,救护车也不是班车,坐这么多人去医院,算怎么回事儿?
在小小的要求下,救护车关掉了声音,只开着顶灯一路进了医院,医生一路上暗暗诧异:这老人不过是发个烧,家里就打电话来要救护车,瞧瞧这小姑娘的温柔耐心劲儿,这一家子对老人还真是孝顺啊到了医院,给老人办了住院,让医生检查了一通,医生给挂上了吊瓶后,爷爷估摸着是累了,终于困得顶不住,睡了过去。
小小让邓鸣贺在那里守着,自己和李贵旺去找了医生了解具体qíng况。
医生听了小小把qíng况介绍完了以后,结合了自己的诊断初步得出了结论:“你爷爷是心里郁结太深了,他没有及时纾解,最后才会出现那么突然和凶险的应激反应。从目前来看,等他醒过来以后,看看神智是不是清醒了,就知道到底是个什么qíng况了。如果到时候人清醒了的话,应该就没有大碍了。”
小小回房后将qíng况跟邓鸣贺解释了一通后,三个人守着爷爷陷入了沉思。
还是李贵旺想着第二天两个年轻人还需要卖菜,想让小小和邓鸣贺回家去休息,小小却觉得爷爷眼下的qíng况自己在这里更放心一些,跟邓鸣贺商量了一下后,和李贵旺讨论到:“要不爸爸明天早上帮我们去卖菜,我和邓鸣贺在这里陪着爷爷吧?”
李贵旺也担心爷爷有反复,看了看两个一脸真挚的年轻人,李贵旺最终还是选择听两个年轻人的建议:“小小,鸣贺,你们现在都是大人了,能担当事qíng了,爷爷在医院,我就jiāo给你们两个了,有什么事qíng,无论多晚,都赶快打电话”
让老爸回家去后,小小让邓鸣贺去跟医生商量,包下了整间病房,一张chuáng给爷爷睡,一张chuáng邓鸣贺让小小睡。邓鸣贺却自告奋勇要守夜。
爷爷手上挂着的吊瓶需要人看着,到了吊瓶里的药液空了的时候要去找护士过来换药水。
“还早呢,我一会儿也睡不着,要不你先躺躺?”小小知道熬夜的艰难,当瞌睡上来的时候,人恨不得拿根棍子撑住了眼皮子,于是想让邓鸣贺先休息一会儿。
“这样吧,我们一起躺会儿,聊聊天吧。”还是邓鸣贺取了个折中的办法。
小小想了想,觉得也没什么不可以,于是两个人挤在只有一米一宽的病chuáng上,小小枕着邓鸣贺的胳膊,两个人聊起了今天的事qíng。
邓鸣贺一开口就是赞叹:“小小,我从来不知道,你居然有这样的耐心,看着你陪着爷爷聊天,让爷爷安静了下来。我才知道,我所选择的女孩到底有多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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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我爷爷,从小就是他带着我,走到哪里背到哪里,我当然要照顾他。”小小倒是真不觉得这有什么的。
“会好起来的,别担心。”邓鸣贺拍了拍小小的肩膀安慰道。
“嗯。”
这一夜爷爷睡得特别沉,小小不知什么时候在邓鸣贺怀里睡着了,等醒来的时候已经天光大亮了,邓鸣贺没在房间,爷爷胳膊上的吊针也拔掉了,人还没醒来。
小小有些懊恼的赶忙爬起身来,下chuáng穿鞋,不料下chuáng太急了,踢到了chuáng底下的塑料盆,发出一声闷响,隔壁chuáng上的爷爷让这声音吓得抖了一下,就醒了过来。
“爷爷,你醒来了?”小小一阵懊恼,怎么会这么莽撞呢?随后却立即凑了过去,仔细看爷爷的表qíng。爷爷看了看周围有些迷惘,再看到一旁是李小小时,问了一句:“我怎么会在医院?我这是怎么了?”
“你昨晚发烧了人都烧糊涂了。”小小简单解释了一句,随后伸手去摸爷爷的额头,爷爷额头温度并不高,再看爷爷的表qíng也没什么异常,又跟爷爷答了两句话,看他都挺正常的,连昨天吃得什么菜都知道,小小明白,爷爷已经没事了。
恰在此时,邓鸣贺领着医生来了,一进门看到爷爷坐在chuáng上,医生自己就笑了起来:“老爷子,好点了吧?昨天你这个孙女婿和孙女可是担心坏了”
“没事了,谢谢医生啊我今天能回家了吧?”爷爷对于住院是很反感的,最心疼那住院的钱。
“我检查一下,没问题了再出院啊,老爷子你不要急。”医生倒是好脾气,一番检查之后,收起了听筒和小手电,乐呵呵地又问了些问题,这才满意地点头:“应该没大问题了,回家以后好好休养几天,不要想太多了,有什么事qíng要讲出来,不要憋着,身体好着呢,不会有问题的。”
爷爷催促着邓鸣贺帮忙办出院手续,自己却穿着鞋子逃命似的跑出了医院。
小小哭笑不得地跟着爷爷往医院外跑,到了外面的花坛边坐下后,小小喘着气问:“爷爷,你那么反感医院做什么?这可是治病救人的地方呢”
“什么治病救人的地方?这是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哪时候进来不要花好多钱?我最烦来医院了,平时有什么病痛,在家自己弄点糙药吃了就好了,哪里还用得到上医院?”爷爷愤愤不平地嘟囔着。
说来说去,老人还是心疼钱。小小了然的点点头:“放心,邓鸣贺给钱的,也不花多少钱,我们在这里等他出来就行了。”
“我昨天晚上真的烧糊涂了?”爷爷不大相信,可他自己却怎么都想不起来自己昨天晚上到底做了些什么事qíng,这让他有些半信半疑。
小小一说起这个,自己都忍不住又红了眼眶,将事qíng的经过尽量简短和欢乐地讲给了爷爷听,爷爷听完后自己也笑:“从来没有这样过的,看来真的是年纪大了。”
“爷爷,这次祖屋的补偿款有二十一万,你还准备重新修房子吗?”小小是让老爸以爷爷的名义把这钱存起来的。二十一万在农村已经能够修一栋房子了。
“还修什么房子?都是土埋到脖子的人了,你们这里的屋子住得下,我就不去修房子了。等回头要修房子的时候,修到一半人就进土眼了,你们一家子住两栋房子?还是把你舅舅从城里叫回来,让你舅舅他们一家子住?”爷爷连连摇头。
想想确实也是这样,小小点点头:“这钱我已经让我爸以你的名字存起来了,这就是你和奶奶的钱,平时跟我们一起住,吃的用的我们来负担就行,你不要担心。”
“小妹子你是个懂事的,我也知道你的心思。其实啊,你舅舅虽然在城里,平时的生活却并不算宽裕,我瞧着也是很辛苦,这个钱我先留着,等我和你奶奶闭眼睛的那天,瞧着哪个经济条件差一点,需要我帮忙的话,我就多给哪个一点。”爷爷一讲起这个,自己就叹气。
小小明白老人的心思,其实天底下的老人大多是一个想法,都希望能让自己的儿女都过上好日子,爷爷也不例外,瞧着自家女儿的生活好了,爷爷就想着帮一帮城里的儿子。
爷爷突然想起什么似的,不放心地叮嘱道:“这个话你不要和你爸爸妈妈讲,他们要是知道了会有想法的。如果你舅舅以后经济条件好了,我也是准备两个孩子一边给一半的。”
“爷爷你放心,我不会讲的。”小小忙承诺。
邓鸣贺办完了出院手续终于跑了出来,爷爷一见他就问:“花了多少钱啊?”
“不多,八十几块钱。”邓鸣贺笑嘻嘻地告诉他,爷爷一听住一晚上的院才花了八十几块钱,心里立刻高兴了,惊喜地嘟囔道:“住一晚上的院才花了八十几块钱?倒是真的不贵啊这回怎么这么便宜呢?”
小小听得抿着嘴笑:昨天jiāo住院押金的时候,就让一次叫了一千块钱,哪里是八十几块钱就能完事的?邓鸣贺这是藏了话感激地看了邓鸣贺一眼,一家子坐车回家。
到了班车上坐定,爷爷就jīng神抖擞地跟车上的村里人聊起了天来,小小和邓鸣贺坐在一排,两个年轻人手拉着手,小小问了一句:“你昨晚一晚上都没睡吧?”
“不敢睡,怕爷爷的药水滴完了不知道,血管里面进空气或者血液回流就麻烦了。”邓鸣贺在小小面前没有什么好隐瞒的。
“那你靠着我的肩膀睡一会儿吧”小小一阵心疼,拍了拍自己的肩膀,让邓鸣贺靠着睡,奈何小小个子矮,邓鸣贺个子高,根本靠不上去。小小想了想,把昨晚给爷爷拿来在救护车上盖的被子给垫在了自己腿上,让邓鸣贺趴在被子上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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