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顿时愣在了原地:这架势有点儿大,不像是开着公车来吃饭的警察。小赵快步迎了上去,指了指山庄,车上下来的二十来个警察端着枪立刻往山庄冲了过去。
爷爷看出了什么,急了,开始朝着山庄狂跑,嘴里喊着:“不要开枪不要开枪鸣宇,乖孙子,警察来了”
小小一行人都愣在了原地,再傻的人也能看出来,这些警察是冲着邓鸣宇来的。
几乎没费什么功夫,片刻之间,邓鸣宇就被押送了出来,死死摁住的头和被反剪着铐起来的双手让邓鸣宇看起来格外láng狈,后面山庄一声撕心裂肺地哭泣传了出来:奶奶的拐杖也不拄了,一瘸一拐地就来追邓鸣宇:“我的孙子鸣宇我这是造了什么孽啊”
没跑几步,就摔倒在了雪地里,摔倒后邓鸣贺忙上前搀扶,可奶奶一把就甩开了邓鸣贺,一步一步往前爬着追,边哭边往前爬,雪地里拖出一道长长的沟来,瞧着格外凄凉。
爷爷也快步跑到了邓鸣宇面前:“孙子啊,爷爷对不住你,爷爷没教好你爸你妈,也没教好你。是爷爷害了你啊”
邓鸣宇垂着头一言不发,徐磊排开众人走到邓鸣宇面前:“行了,先把人押送回去再说。”
因为是执行这种特殊公务,几乎没有多少废话,徐磊一挥手,警察们就都上车走了。奶奶在地上趴着,怎么能追得上警察的步伐?眼看着自己的孙儿就让警察给推上了警车拉走了,奶奶嚎哭了一声:“我的孙儿啊”就晕了过去。
邓鸣贺忙冲上前去把老人抱起来往家跑,所有人都跟着往家跑,爷爷两老泪纵横,嘴里唠叨着:“我本来是想过来看一眼孙儿,等他在你这里过个年,再劝他去自首的,可没成想这么快,你们一时三刻都容不得他,早上才到的人,你们就让警察给抓去了是我的错啊都是我的错我该死啊”
“亲家爷爷,这到底是什么问题啊?为什么来了那么多警察啊?是什么缘故啊?”李贵旺一家子如坠云雾,这么多警察的大阵势,还是上一回抓传销的时候出现过,可那一回抓的人多,折腾了大半晚上,这一回可就抓这一个啊李贵旺又怎么能不好奇?
爷爷没接话,只是兀自一边哭一边唠叨着,话里话外都是数落自己的,可让人听着,话里话外都是在怪邓鸣贺不顾念兄弟之qíng,这么快就把邓鸣宇给供出去了
377埋怨
小小见所有人都不明白,只好把原因简单地解释了一番:“邓鸣宇在老家杀了两个人,这是跑出来到他堂哥这里来躲来了。”
所有人都倒吸一口凉气杀人犯严老爷子在一旁看着没说话,却轻轻叹了一口气。
爷爷见众人目光怪异,也知道自己的埋怨站不住脚,于是唠唠叨叨地解释着:“我今天来,一是来看他一眼,二是准备等过了年以后,就劝他去自首的。他杀了人,进去就出不来了,好歹也快过年了,让他在外面过最后一个年不行吗?他总还是我孙子啊。”
刘chūn梅心中不忿,到了嘴边的话最终还是咽了回去:这人反正是被抓走了,讲什么都没有意义了,莫不如别跟着这老糊涂计较算了。
奶奶被放在了沙发上,刘chūn梅熬了一碗姜汤,李小小帮着给老人喂了几勺子,老人就醒转了过来,一醒过来看了周围一眼,看着围在自己身边的人,随后就闭上了眼睛不肯再看,可眼角的眼泪却像泉眼一般,不停地往外渗泪花。
“醒了可算是醒了”刘chūn梅长出了一口气,她是真的怕老人在他们家有个三长两短的,到时候可就说不清楚了,尤其是遇上了算是反目成仇了的那么一家人。
“醒来了就赶快走走不动我背你走不要在这里丢人现眼的了”爷爷气哼哼地走过来,冲着奶奶嚷嚷道。
奶奶睁开了眼睛,看着周围神色尴尬的一群人,有些愧疚地道:“他是个老糊涂了的,你们不要和他计较,都是上了年纪的人了,脑子不清醒了,你们不要记恨他。”
显然在奶奶心里还是明白的,知道爷爷这样的话站不住个理字。
“你老人家这样讲就不对了呢我们要是不晓得是邓鸣宇做了什么,留他在这里住些日子倒是还能理解,明明晓得他是杀人犯我们还留着他在这里,让警察晓得了,一抓就是我们一家子人咧我们这叫包庇罪犯要坐牢的你以为你邓鸣贺不进牢房去?既然这个孙子杀了人,你就不该再想着为了这个孙子在外面过年害了另外一个孙子。你也不想一想,鸣贺对你好不好,哪一点亏了你了?你怎么不为鸣贺想一想?我觉得你的话没道理,你今天这话我听不过去”爷爷是个直脾气,有一说一的xing子,自己吃亏可以,但是犯法的事qíng却坚决不做的。
这话一出口,刘chūn梅忍不住附和道:“鸣贺把你们从那牛栏里面接出来,是为了他爸爸妈妈尽孝,不是为了别的。你们当长辈的心里该有数才是,怎么不懂得念他的好,反倒还要害他?”
爷爷不做声了,奶奶的眼泪却流得更凶了,主动拿起了沙发边的双拐放在自己腋下,挣扎着就要起身:“回去了,回养老院去了。”
“老人家,眼看着要过年了,你们两个就在这里过年算了?别去养老院了,养老院的老人家里过年也要去人接的。你那个儿子儿媳妇只怕是指望不上,还是跟着我们大家一起过年算了吧?”奶奶多少也听过一些养老院的事qíng,见老人泪汪汪的,不免起了慈悲心,从旁劝道。
“没脸在这里。亲家奶奶,我们没脸在这里我们回去回去”奶奶摇着头,一定要回去。
邓鸣贺心里也难受,让爷爷这样闹腾,任谁心里都不会好受。见状把郭子叫过来:“郭子,你送他们回养老院。”
郭子点点头,拿着车钥匙就出门了。
他反正是拿着高薪在这里每天吃饱了就睡,睡饱了就吃,偶尔还应付一下前来调戏他的大胆小村姑,这日子比什么都舒坦,如果不是每天清早还起来坚持锻炼两个小时,他都要忘了自己的职业是保镖了,好容易主顾叫做点事qíng,哪里还有推让的道理?
把爷爷奶奶送走,一家子的心qíng都不好,李贵旺更是抽起了烟来,当着邓鸣贺的面,有些话也不好讲得太重,只能斟酌着话来说:“你爷爷疼惜他邓鸣宇我能理解,毕竟是自己的亲孙子嘛,可也不能拿你不当一回事,这要是知道了不报告政府,那是要坐牢的,这是包庇窝藏罪犯我们好容易有了这么好的一个家,怎么能担得起这样的事qíng?你爷爷真是老了。”
老糊涂三个字最终没出口,可邓鸣贺和在场的每一个人都听出来了,刘chūn梅郁郁地叹了一口气,没说话。
小小有些担忧地看着邓鸣贺,今天邓鸣宇的事qíng邓鸣贺还是处理得游刃有余的,虽说抉择的时候有些艰难,可最终还是抉择下来了,对邓鸣贺来说,最让他伤心的只怕还是爷爷的那些话。
人最伤感的是什么?就是自己掏心掏肺地对一个人好,而那个人熟视无睹不说,还反过来说自己的不是如今邓鸣贺遇到的就是这样的状况,怪不得邓鸣贺眼下脸色这么差了。
“你少讲两句,事qíng都过去了,过去了就算了,该做什么就做什么去,这都过了吃饭的点了,吃饭去”爷爷看邓鸣贺神色不对,也知道邓鸣贺是心里难受,忙打圆场。
一家子这才顺着爷爷的目光看向邓鸣贺,李贵旺也反应过来:“屋里没做饭,大家在山庄吃一顿吧。”
这时候不会有人提出异议来,一众人等于是又去山庄吃饭。
饭后邓鸣贺和小小回房,一进门就躺在了chuáng上,看着天花板半天不动窝。小小看得心疼,趴在一边劝道:“你别伤心,你还有我呢。”
“嗯。”邓鸣贺闷闷地答应一声,没有多说什么,只是伸手过来握住了小小的手。
十指jiāo缠间,仿佛两个人的心连接起来了一般,小小能够感觉到邓鸣贺的郁闷,邓鸣贺能体会到小小的担忧。
静静地躺了好一会儿,邓鸣贺翻过身来,将头枕在了小小的胸腹之上,听着小小的心脏扑通扑通地跳动,这一刻,这里便是心乡。
尽管枕着小小的半个**,那高耸的美好触手可及,可邓鸣贺却什么都没有做,只是静静地躺着,小小疼惜地伸手去抚摸邓鸣贺的脸颊,缓慢地,细腻地,一遍又一遍,带着爱怜和疼惜。
这一刻邓鸣贺就像是受伤了的野shòu,躺在小小的身边,枕着她的胸腹,就像找到了妈**孩子一般,那样地无助而依赖。
还是刘chūn梅担心邓鸣贺,见小两口上去好半天不下来,忙上楼来敲门,这才把chuáng上躺了不知道多久的邓鸣贺两口子给惊醒过来。
起身去开门,果果立刻伸手来邀宠,小小接了过来,这小家伙看着后面chuáng上刚起来的邓鸣贺嚷嚷:“爸爸爸爸”
邓鸣贺的眼神看向果果,渐渐变得又重新有了活力,过来抱起了果果在脸上亲了一口:“果果,爸爸在这里呢果果想爸爸了是不是呀?”
小小看着邓鸣贺沉溺在父子亲qíng中,重新又恢复过来,总算是放下心来,回身叫刘chūn梅下楼:“妈,我们先下去。鸣贺,一会儿你给果果喂完了牛奶就抱他下来啊”
“哎,好的。”邓鸣贺答应着,这边厢小小和刘chūn梅下了楼。
到了楼下刘chūn梅关心地问:“怎么样?好多了吧?”
“嗯,上去就不说话,在chuáng上躺了好久。估计心里是很难受的。”小小点点头。
“你爸也真是的,过去了就算了的嘛,怎么还是唠唠叨叨的,这不,让鸣贺伤心了”刘chūn梅忍不住地埋怨。
“这件事qíng不能怪我爸,要怪也要怪邓鸣宇,好好的人不做,非要去杀人,这下好了,把自己害进监狱去了,还差点把我们一家子也弄进了监狱去幸好是邓鸣贺去报了警,不然还不一定出什么事qíng呢”小小叹了一口气解释道。
“你讲得没有错,可今天他爷爷这个态度不对,气到了鸣贺了。哪里有这样偏心眼的爷爷,从来不知道关心一下邓鸣贺,反倒是对那个不成器地关心地很”刘chūn梅也叹气。
“好了别说了,一会儿鸣贺该下来了。”小小看了看楼上提醒道。
刘chūn梅于是住嘴。
或许是为了弥补中午自己说话重了的意思,晚上李贵旺做了一桌子好菜,拿出了泡了各种补药的药酒来叫邓鸣贺喝酒,邓鸣贺答应了,爷儿俩并着严老爷子和爷爷,四个男人倒上了酒,慢慢地抿着,小火锅咕嘟着,香气四溢,李贵旺端着酒杯频频跟邓鸣贺喝:“鸣贺啊,来,咱们爷儿俩喝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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