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仲坚听了小小的话以后倒是没有拒绝。只是提醒道:“某些费用是必须支付的,某些费用是有争议的,现在的问题是。你到底是愿意支付那一部分的费用还是不愿意支付那一部分费用?”
“有争议的也就是可以不jiāo钱的,那我们为什么要jiāo钱?那我们肯定是不愿意jiāo钱了么!尤其是这钱有可能进李玉qiáng的腰包,我就给更加不愿意了!”小小撇了撇嘴。也很不矫qíng。
“如果这钱不进李玉qiáng的腰包,你就会愿意?”人家准确地抓住了小小话语中的漏dòng,步步bī问道。
“其实给何勤梅我心里也是不舒服的,可这得了赔偿以后的分配毕竟是他们的家事,我们掺和进去也没什么用,还不如跟项南说一说,看能不能让项南一个人抓住了治疗费用的开支,这样至少确保了不被李玉qiáng要去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qíng。
因为何勤梅疯掉的事qíng,李玉qiáng在小小心目中本来就不堪的地位更是落进了泥泞之中,她宁可让何勤梅用这钱。也不愿意李玉qiáng动一分钱。这种连最基本的孝顺都不懂的人,还配称之为人么?
把自己的意思跟张仲坚解释了一番后,张仲坚倒是松了一口气:“这一点你放心,赔偿的所有费用都会直接打到医院的账户上,账户上的钱只有等何勤梅出院的时候才能结算和重新取出。根本就不必担心李玉qiáng会私自动用。”
“那就好。那就这样办!”小小心中一喜,把事qíng就拜托给了张仲坚。
把事qíng决定下来后,两口子对着天花板直叹气:这算不算是是非多啊?怎么会这样呢?常年打官司,要是哪一年不打官司简直就是烧高香了!
官司jiāo给了张仲坚,张仲坚果然不愧宝庆市第一名嘴的头衔,所有的医疗费用由赵大国及其家属承担。营养费不过是三千来块钱,各种费用算下来,不过是赔偿五万元,因为先前已经给了四万,再给一万件事qíng计算是完事儿了。而且这钱法官特意说明,必须要用在对何勤梅的伤势治疗上,赔偿款直接存进医院,这样一来李玉qiáng倒是无奈了:人家也没有不肯给钱,人家是不肯让他经手,偏偏他还没有别的法子,事qíng就只好这样了。
从法院出来小小不高兴,拉着邓鸣贺的手像是受了谁的气一般。
邓鸣贺好一通安慰才把小小的愤怒平息下来。回到家把宣判结果告诉了家人,家里人都不舒服:这件事qíng直接导致家里损失了五万块钱!这是多大的一个数字啊?正在ròu痛呢,满叔却快步走了进来:“小妹子?贵旺、chūn梅?你们都在家吧?事qíng既然法院已经宣判了,别的我就不讲了,这是五万块钱的存折,你们拿去吧,事qíng是大国惹出来的,也不是你们叫他去打架的,不能叫你们损失钱。”
李贵旺和刘chūn梅对视一眼,都有些变了脸色,李贵旺一脸严肃地起身:“那可不行!你这钱一定不能给我们,必须拿回去,我们出钱是因为这是我们家里的事qíng造成的,不能让你们背黑锅,何况我们赚钱总比你们容易,哪能让你这样出钱呢?”
满叔在李小小的农场这里辛苦这么几年,这五万块钱并非拿不出来,而是一拿出来就已经伤筋动骨了。小小和李贵旺的农场和农庄日进斗金,给满叔掏这笔钱却是一点问题都没有的。
可满叔却是执拗的很,一定要给,李贵旺执意不要。两边厢正在拉扯呢,满叔却出声道:“贵旺啊,小妹子啊,过些天我们就搬家了,搬回去我原来的屋子那里住,那边虽然久没有人住,可收拾收拾,叫个捡瓦匠来帮忙重新捡一回瓦,就是一个踏踏实实的好屋子,还是能主人的。”
“什么意思?”小小请了满叔帮忙放牛放羊和喂猪,满叔自然是住在这里最方便,如果回去了,每天就要早出晚归,多出许多两边奔波的时间,那可真是没必要。
满叔又一次解释,言辞恳切,李贵旺这才确定满叔不是开玩笑的,略有些忐忑地问:“老满,你不是因为赵大国的事qíng才会这样决定吧?”
“贵旺,我也不想瞒着你,确实是有这样的想法,毕竟是我们连累的你们,我们都是老老实实的农民,一辈子没有几个五万,我晓得你们屋里有钱,可你们屋里再有钱,也是你们自己的,和我没有多大的关系,我们不能因此就占了你们的便宜,你们这农场和山庄这样的工人多了去了,要是一家给五万,你们要给多少钱才够的?这样的例子不能开。”满叔说得实在,可李贵旺却执意不想让满叔掏钱,还是邓鸣贺看不下去,瞧着胶着得让人从旁看着都难受,忙上去自己房间打了一转,不过两分钟的时间就下来了劝了李贵旺一句:“爸,你先把这五万块钱收下吧。我有话讲。”
李贵旺一向都知道邓鸣贺的主意正,听了这话想了想就答应下来,顿时一屋子的人都等着邓鸣贺说话,只听邓鸣贺冲着满叔道:“满叔你的xing子我们心里明白,晓得今天这钱要是我们不接,你肯定心里也是过意不去的,这样,我们上广州,买了好多的玉器回来,我这里想着反正便宜就多买了一些,这不,挑了两块玉观音的坠子,你拿回家去给图图和大国一人一个,也不值多少钱的,你可不能推辞!”
满叔本来是想要推辞的,可瞧着小小十分笃定的眼神,满叔最后也还是忐忑地接了过来,随后就问道:“这东西要好多钱呢?”
“不贵,也就是个千把块钱一个的东西,你给孩子们好生收好了,可别丢了,这东西放上十来年,没准还能升值呢!说不好都成了古董了!”邓鸣贺略带诙谐的话让一家子都莞尔,只有小小看在眼里心中明白,邓鸣贺递过去的两个坠子都价值不菲,自己买的时候都打了折了,还要两万多三万块钱一个。这是上好的翡翠呢!
满叔盘算了一番,两个坠子也就是两千块钱,虽说在乡村已经很贵了,可满叔也喜欢这种翠绿珍贵的东西,给孩子们戴着也确实好看,为了让他们收下这五万块钱,满叔决定还是接受这个礼物,大不了的,等过年过节的时候,再以封包的形式把这钱打回来。
于是李贵旺拿了钱,满叔拿了坠子,皆大欢喜,只有邓鸣贺和李小小两个人的神色有些古怪:自己压根就没有占便宜,反倒是满叔占便宜了!可见并非都是老实人吃亏。自己这并不老实的人也有吃亏的日子。
满叔拿着坠子刚走到门口呢,何琴抱着图图一头撞了进来:“老满,不好了,学校听说大国受了处分,不肯要他了!他现在被老师赶出教室外面来了,我们可快去找他吧!”
小小一家子都愣住了,倒是小小接了一句:“不会吧?他是在学校做错了什么事qíng吗?在学校如果没做错什么事qíng,光是为了这件事怎么会被赶出来了?”
☆、409 失踪的赵大国
“不晓得啊!我在想是不是因为他打了何勤梅的缘故啊?还是去看看再讲嘛!”何琴急得六神无主,满叔也担心,忙忙地去了。
小小十分无奈,看了家里人一眼苦笑道:“既然何琴都这样讲了,我们好歹也去看一眼,免得真的因此让赵大国没了书念,那何琴两口子这日子只怕也就过得热闹了。”
“行,你们两口子去吧,校长和你们熟悉,鸣贺又是村长,好歹给两分面子,只要不是什么过不去的事qíng,讲两句也就好了的。”李贵旺倒是很理解,这乡村的人qíng嘛,不就是你给我两分面子,我给你两分面子,这一来一回地,这面子也就都有了。
两口子毕竟比不过心急如焚的满叔两口子,一路追到学校,居然没见满叔两口子,小小还觉得纳闷呢,却听校长办公室有隐隐的争执声,小小和邓鸣贺忙闻声过去了。
进了办公室却见满叔在脸红脖子粗地跟校长吵架,而何琴却蹲在一旁呜咽着哭。
“这是怎么的了?满叔你先别跟校长吵架,快说说到底是什么事qíng?”小小和邓鸣贺忙劝架,这明显是不能用争吵解决问题的。
“他把我家大国给赶出了教室,我还是听村里人讲的,等听讲了过来,大国也不在教室,也不在学校,不晓得去哪里去了,我的儿子是来你这里读书的,他不见了我不问你要我问哪一个?你今天不把我儿子找出来,你看我的拳头认不认得你!”满叔也是急坏了,从来都是稳稳重重的一个人,今天居然举起了拳头。
校长也是一脸地惶急,青筋bào起:“我批评他不该打架,他还和我顶嘴。说他替天行道,要是都像他这样替天行道,还要警察做什么?我让他到外面站着想明白自己错在哪里了。他自己偷偷跑了,我怎么晓得他去了哪里?总不能是我一天到晚地管着他?这学校还有这么多的学生呢!都讲城里的孩子学习好学习好,我倒是没发现他学习好。这脾气倒是涨得蛮好,都赶上张聋子了!”
校长说的张聋子是隔壁村的人。耳朵不好,却xing子急,谁讲话声音小了听不清楚,他就以为人家是讲他的不是,就会生气,动辄拳脚相向。
小小一听是人不见了,一把就拉起了何琴。一边唆使邓鸣贺去拉满叔,嘴里催促道:“还有心思在这里跟校长急,还不赶快去找孩子,要真有个什么三长两短的,我看你们还有心思在这里吵架!”
校长闻言深以为然,点点头附和道:“就是嘛,自家的孩子没有看管好,就晓得来找我吵,我这里又不是关得住孩子的,你们家那个脾气那么丑。又不听话,哪个管得住?我就讲这样的孩子以后不要送到我们这里来了,我们这里的老师水平有限,管不住你们的孩子。”
“校长你也不要讲风凉话。人在你们学校走失的,要是人丢了,上了法庭你脱不了责任,人要是好好儿的,抓回来该罚该骂那都是后话。”小小没好气地冲着满脸正义感的校长提醒道。
校长愣了愣,这才反应过来,忙出门,一边出门一边道:“哎呀,我找两个没上课的老师去找嘛!真是倒霉到家了!怎么会招了这样的学生。”
好在总算是统一了思想,一致认为找到孩子才是最重要的,人分成了几路,小小和邓鸣贺一路打听着去了,满叔和何琴一个去问村里的隔壁邻舍们有没有见到,另一个去问做工的婆娘汉子们,小小和邓鸣贺有车子,于是开车到城里去找。看看这孩子会不会是觉得在这里受了委屈,到城里找奶奶去了。
可一路过去,也登门问过了赵大国的奶奶,都没看到那孩子,反倒是孩子的奶奶一听说赵大国失踪了,立刻就闹腾起来,嚷嚷着要去找她的小儿子商量怎么找孙子,小小还以为他们有别的自己不知道的地方可能可以找得到赵大国,没想到赵大国的叔叔居然一脸漠然:“孩子都不跟我们了,你去找什么找?都不算我们家的人了,生死各安天命,还有什么好找的?要找你自己去,我反正是不去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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