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多年的工作阅历,李小小早已经深知,人活着想要混出个名堂,那都是不容易的只是李小小不知道,胡总这个苦一诉起来,竟然没完了两瓶酒下肚,一些话反复说着,搂着爷爷竟然落下了眼泪一家人看得目瞪口呆偏偏李贵旺也喝醉了的,无法帮忙,无奈之下,李小小打电话叫来了刘小海,帮着将喝多了的胡金元和李贵旺弄到chuáng上,爷爷因为年纪大了,是喝得最少的,倒是没有大碍,只是这一晚上,两个醉鬼闹腾得,刘chūn梅第二天搞卫生自己都差点让呕吐物熏得吐出来胡金元很不好意思,拿出了两千块钱作为赔礼道歉的费用,非要让刘chūn梅收下,李小小也没客气,让刘chūn梅接了过去,权当压惊了随后胡金元就让车子来将自己接回去了。昨晚喝醉了掉眼泪诉苦的醉态如同做了个梦一般,再也不复存在,胡总又变成了喜怒不行于色的国味楼总经理。
已经是腊月二十二了李凤马上要放假了,李贵旺叫来的杀猪匠也早早到了家里,李小小和李贵旺卖完了菜回来,家里热闹得很,猪已经杀好了杀猪师傅正在门板拼起来的临时案板上一块一块地分开剁了除了刘chūn梅和奶奶在家忙活着,几个叔伯婶娘和屋后的chūn花嫂子都在家帮忙,杀年猪是家里过年的一件大事,还有许多其他事qíng要一起做的,得了李小小一家几个月的帮忙,这些叔伯婶娘自然都来帮忙来了午饭吃的是猪大肠和猪颈ròu煮的火锅,这猪本就是指尖灵泉煮的猪潲水喂出来的,如今又用指尖灵泉的水煮的火锅,将杀猪师傅吃得满头是汗直问这猪ròu卖不卖,得知李小小家里要全部拿来自己用时,杀猪师傅只好作罢午饭吃完,已经初步将猪ròu分类整理好了的杀猪师傅酒足饭饱地走了,李小小一家子却还有许多事qíng要做。
猪血接了一大盆,大伯已经将昨天打好的两板豆腐挑了上来,就着豆腐将猪血拌了进去,李小小又撒了些备好的橘子皮切成的丁,还有一些五花ròu切成的丁一起拌了进去,然后放盐细细搅拌均匀,几个婶娘将猪血丸子熟练地一个一个拍好了放在铺了稻糙的竹篾板子上,端到了猪栏边临时搭起来的烘烤房中,那里的地上已经铺了一层的松树的木糠,李小小又让在木糠中加了些gān柚子皮和一些松树果,点了火以后,有人守着那里不起明火只有烟熏和暗火烘烤着,就等着猪血丸子第二天出炉了这还只是一项过年的准备,肠衣李小小已经买了回来,这会儿五花ròu正在刘chūn梅密集的剁ròu声中变成ròu末,剁好的ròu末拌了些许米酒,又拌了盐,李小小将剩下的一点儿橘子皮丁也拌了进去,剩下的几个婆娘就开始酿香肠。
这香肠里的ròu一定要灌满,里面最好不要有气泡,一边往里灌着ròu,一边往下挤,一边再用针戳破了里面的气泡,将气挤出来,过上个二十厘米,就用白棉线扎上一道。不多时,大约二十斤的香肠也已经酿好了,也放进烘烤房里头去烘着。
065 打粑粑、团米花
接下来就该是腊ròu了,砍好的ròu用盐、酒腌了一段时间后,也直接放到烘烤房中去烤,不多时,香喷喷的ròu香味儿就冒了出来李小小都忍不住咽口水,嘴里笑着:“多少年没吃到自己养的猪做的香肠了真香啊”
李贵旺听着这话却想起了往事,于是有些伤感:“那时候是你爸没出息,不能每年都杀猪酿香肠给你吃,现在你能gān了,今年这个年是这些年以来我们家过得最丰盛的一年,还是你能gān啊”
李小小没料到自己一句话,却招起了李贵旺的自我反省,赶忙安慰,好在事qíng还有不少,猪油还没炼呢还有猪头要处理,李贵旺的伤感qíng绪让李小小三两句话就岔过去了,忙乎起来很快也就忘了。
猪油足足炼了有两坛子炼完了油,婆娘们也将猪头给处理gān净了,这下一头猪清理得gāngān净净帮忙打扫完了院子里的卫生,将那些临时征用的家什尽量放回了原位的李小小笑逐颜开过年前的一桩大事算是完成了天色已经暗下来了,忙碌了一天的人们也终于将手里的活儿gān得差不多,都坐在堂屋里烤火,刘chūn梅问了李贵旺一句:“夜里头吃什么?”
李贵旺乐呵呵地指着猪头骨:“这个,赶快用锅子炖了拔两个大萝卜,砍了一起炖味道好得很我再炒个猪肝和酸炒大肠,够不够?”
“你那一锅子猪头骨炖萝卜我们都吃不完,还弄那么多猪肝大肠做什么?我们又不是猪”三婶娘的话一讲完,几个婆娘东倒西歪地笑得不行,都讲三婶娘嘴巴厉害,自己骂自己就算了,连带着几个人一起绕了进去。
吃罢了饭,李贵旺也不小气,来帮忙的几家,一家砍了一斤多猪ròu让带回去,几个叔伯婶娘都回了家,只留下大伯主动要给李小小家的腊ròu和猪血丸子看着火,一家人不好推辞,爷爷主动讲:“你到十二点就回去吧,我年纪大了睡得少,我十二点就过来接着看。”
第二天李贵旺和李小小都是还要去卖菜的,自然熬不起这样的夜,事qíng也就这么定了。剩下的猪头皮按照李小小的意思是做卤菜,卤料包已经买了回来,直接熬煮了卤就行李贵旺本来就是个好酒的,卤猪头皮是下酒的好菜,他自然答应。
帮忙的婆娘们都走了后,李贵旺却指着油渣犯愁道:“这油渣都够吃到过年的这可怎么吃得完哟”农村的油渣只有一种吃法,那就是拿来焖软了炒辣椒吃,偶尔一顿还行,天天吃李小小却是不喜欢,她想起了重生前在酒楼吃过的一种油渣的方法,用酸辣椒和豆豉直接爆炒一点儿水都不放,油渣本来就炸得有些脆了,再用油一爆炒,吃起来嘎嘣脆,带了一点儿酸味吃着也没那么油腻,又香又下酒李贵旺是个吃的行家,一听李小小讲起来做法,略一思忖就知道是可行的,高兴得很也不顾已经吃过了饭,立刻就炒了一碗,味道果然很不错比往日那样的做法更好吃看他兴致高昂的模样,李小小忍不住将碗端走放进了冰箱中去:“我看你就想再喝二两了,明天中午回来了再吃吧那时候喝酒也没人管你”
李贵旺也知道今天已经不早了,见碗已经被端走,只好悻悻的作罢。
第二天下午回来,刘chūn梅却不在家,李小小问爷爷时,爷爷告诉她:“今天下面李家庄子上,你大伯家一起打糍粑,她下去了。”
李小小这才恍然大悟,这糍粑却并不是每家分开打,一向都是几个兄弟家里一起打糍粑的,刘chūn梅不知道拿了多少糯米下去一起做,这不,肯定是要在下面忙活一整天的了横竖地里有刘小海和两个婆娘忙活着,自己也不用做什么,于是招呼了小宝一声,往李家庄子走去。
一路上遇到村里人,都热qíng的打招呼,李小小也热qíng回应着,她发现自己在村里渐渐地竟然有了爷爷下村里转悠的感觉:爷爷因为当了许多年的村支书和大队书记,村里人都对他很尊重,见了面也是远远地就要打招呼的。
大伯家的院子里热闹得紧,妯娌几个都在忙活,大堂哥和堂嫂几个都在帮忙,两个偌大的团箕中,一个撒了糯米粉,几个婆娘正围坐在四周正在挤已经打好了的还散发着热气的糯米饭团子,扭下一个小剂子来,在糯米粉上三两下就压平成一个圆饼状的糍粑,推到一边晾着,又去扭下一个剂子。一群孩子在一旁玩闹,不时用糯米粉去图旁边同伴的脸。
另一个团箕中却是油光水滑,团箕一边堆着红白两色糯米饭,刚蒸熟的糯米饭还散发着诱人的香味,大伯娘和大堂嫂两个手脚麻利的正在用一个小竹箍团米花,下面是白色糯米,上面再铺一层红色糯米,压实了后两面抹上香油,一个米花就算团好了用铲子铲到一个竹筛子上,放满了以后到旁边的灶上挂起来烘着,等过上两天水分完全烘gān了以后,这米花的胚子就算是做好了,吃的时候下油锅一炸,味道香的很院子里的青石缶中,滚烫雪白的糯米饭还冒着热气,刚从蒸笼里端出来就倒了进去,三叔和二叔两个人拿着两个一人高的木杵正你一下我一下地快速杵着青石缶中的糯米饭,糯米饭不过被杵了七八十下,就已经完全看不到米粒的形状,变成了粘稠的一大团糯米粑粑,而二叔和三叔这才停手,身上头上也已经像青石缶中的糯米饭一般,冒起了腾腾的热气三婶娘手脚利落地用一块湿棉布将缶中还是滚烫的糯米粑粑捞起来,大步流星往做糍粑的团箕边跑去,边跑边骂:“这些砍脑壳的死崽子,快让开粑粑要掉到地上了”
孩子们一边跟着跑,一边嘴里哈哈笑着学着骂:“粑粑要掉到地上了快让开快让开砍脑壳的死崽子们”
叔伯婶娘们就都笑,奶奶在一旁笑得不行,就用糖来哄:“我这里有白糖咧,一个人揪一团粑粑,都来我这里拌上白糖吃粑粑咯不要去那边碍事。”
孩子们于是呼啦啦都跑到奶奶房间去了。
这和和乐乐的场景李小小看得抿着嘴直笑。
糍粑和米花做好了以后还不能马上就都拿上去,要等放冷了,糍粑才会硬,米花更是要烘gān了才能拿,于是大伯娘招待大家吃了饭,李小小和老妈就回了家。
临走的时候,三婶娘招呼大家:“明天我屋里杀过年猪,你们都下来吃饭啊”
吃饭是真的,帮忙也是真的,三婶娘两口子想要将杀过年猪的那些事qíng忙清楚需要很大的功夫,所以兄弟妯娌几个来帮忙也是应当应份的,于是都答应了,约定第二天再下来。
到了第二天上午,李小小的铺面里菜还没卖完呢,李凤背着铺盖找到铺面里来了。看她那欢欢喜喜的模样,一看就知道成绩还行李小小对李凤的学习其实已经不怎么担心了,可她担心的事qíng有些讲不出口:记忆中李凤初三就早恋了刚二十岁,就结婚了,虽然不是刘丽华这样十七岁就生孩子的主儿,却也是正经的早婚李小小有心想阻止,却不知道怎么阻止才好。这些天一想起李凤,李小小就在想这件事,却总没找到合适的开口机会。
瞧着姐姐卖完了菜,李凤却不让老爸和姐姐就回去,反而拉着李小小和李贵旺:“去逛逛呗?买点过年用的对联和招贴画什么的?这样屋子里才喜庆嘛?”
李小小拗不过这个黏死人的妹妹,于是只能答应,李贵旺对此却不感兴趣:“你们去,我在这里等你们,也把这些东西整理一下,该拉回去的要拉回去,过年那几天要歇业了你们快点逛,逛完了就来找我。”
虽然这时候手机已经开始成为人们追逐的新宠,李小小却并不感兴趣:自家在山上,移动信号并不算太好,李小小曾经见胡金元在自己家打手机,那是正经的移动电话不四处移动着寻找信号,手机就没有信号哇那俯仰穿梭寻找信号的场景惹得刘chūn梅都偷偷捂嘴笑家里有座机,自己生活本来也很简单,何必去花那个大钱找这种罪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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