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鲁氏笑道:“芙蓉膏的确是好东西,奴才听说了,只在南方才有,而且还常常供不应求!京中也有些八旗子弟托人重金从南面购置呢!据说这东西益寿延年,所以又叫福寿膏!”
温皙骤然大惊,几乎怀疑自己耳朵听错了,“什么?!福寿膏!!!”
吴鲁氏惶惑于温皙那惊愕的表qíng,不解道:“主子,怎么了?”
温皙深深地吸了口气,沉声吩咐道:“这东西和孙文成进献的那些都一起压箱底,没有本宫允许,谁也不准取出来!”
松儿虽然疑惑,却也应下来,将两盒芙蓉膏都收了起来。
温皙又吩咐道:“吴嬷嬷,明日出宫托额娘为本宫查一件事qíng不,还是让麟格查吧!查查乌雅氏家底,尤其要查一查她的族人是否在南方开了福寿堂!记住,此事必须暗中查,不能走漏了一点风声!”
吩咐了下去之后,暖阁里就只剩下青兰,青兰还是十分疑惑:“主子,那福寿膏到底怎么了?”
温皙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虽然还不敢肯定,却也把乌雅氏的谋算猜了个差不多了!她必然是深受朱砂毒害,已经察觉出温皙给她的美容方子不对了!所以才有用福寿膏来对付温皙!
这个时代的人,还不晓得福寿膏的害处!人人都以为是好东西,却不知此物是罂粟提炼而成,其实就是鸦片!这个时候的罂粟提炼还不完全,这东西毒xing大,吃了两三年就会没命!若是敞开了吃,就算是身qiáng体壮的壮汉,也会变得枯瘦如柴,恍如恶鬼!若非温皙晓得此物是什么东西,必然要被乌雅氏算计了!且她是当着温皙的面吃了一粒,以示此物无害!若真是古人,怕要信了她了!而且这个时候的福寿膏没有后世的海洛因纯度高,吃一两次根本不会上瘾。
晚上,温皙便带着满腹疑惑的青兰,进了空间。在青兰的小竹楼后头,有一小片颜色开得极为绚烂的花丛,花开以大红色为主,也有蓝色、粉色的。这原本是进宫以前,搜罗到的花种子,罂粟花开得美丽,也偶尔被当做欣赏xing质被种植在南方一些地区。
温皙顺手摘下一朵开得火红绚烂的罂粟花,道:“福寿膏便是用此物提炼出来的。”
青兰恍如大悟,道:“原来是罂粟提炼的,这东西镇痛有奇效,麻沸散中也加入了一些罂粟壳粉末,效果十分好!”
罂粟的效果能不好吗?只不过是未经过提纯的,又是小剂量,不会上瘾,所以温皙才允许青兰用了。温皙冷冷笑道:“福寿膏,一粒小小的药丸这里整个罂粟花花圃能提炼出一颗就就不错了!”
青兰吃惊,点点头道:“怪不得此物价值如此珍贵,也不知道是用什么法子提炼的。”
温皙眼中沉静中带着恨色,道:“什么方法提炼本宫不得而知,但是本宫知道福寿膏稍微吃上几天便会上瘾,很快就一辈子就戒不掉!”
青兰面露惊愕之色,“这?”
“而且此物损伤身体,人吃了会慢慢变得枯瘦如柴、恍如恶鬼!到那个时候,便上瘾极深,就算卖儿卖女也要换来福寿膏吃!丧失人xing,为了一盒福寿膏,什么事qíng都做得出来!因此又不少人为之倾家dàng产,然后慢慢吃死才算了解!”
青兰此时已经惊讶地说不出话来,嘴唇也发白颤抖了:“主子?”
温皙冷冷一哼,道:“一开始本宫只觉得芙蓉膏的名字耳熟,没想到竟然是大名鼎鼎的福寿膏!!”
青兰捂着胸口,一脸的惊慌失措,大口喘息着:“奴才再也不敢用罂粟入药了!”
温皙轻声安慰道:“药本无好坏,只在用的人是要为善还是为恶!就连砒霜都能入药,何况是罂粟呢?你安心继续用就是了,只是小心些药量即可。”
青兰点点头,看着周围开得绚烂的罂粟,便带了几分畏惧之色。这么美丽的花,果真能叫无数人妻离子散、家破人亡吗?!
温皙舒了一口气,憋在心里的话,跟人说一说,便好受了许多,“以后那些福寿膏你亲自看着,不要叫任何人接触!”
很快,麟格哪里就查到了,乌雅氏的族人果然在南方地区开了不少的福寿堂,是从乌雅氏一族复起之后才开始经营的,借此德妃也从中得了不少进献银子。嫔妃在后宫要吃得开,银子必不可少!
温皙便明了了,既然她家中是开福寿堂的,必然不会不知道此物的副作用!但却极力推荐给温皙使用,温皙便确定了乌雅氏的用心,不由地泛起冷笑!乌雅氏肯定是发现了张贵妃面膏的副作用,才要报复她!不过可惜,乌雅氏服用朱砂量不轻,纵然已经停了下来,受损的脏腑和容颜也很难再恢复过来!乌雅氏这辈子算是完了!所以,她才不惜用这样yīn毒的手段来对付温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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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后宫超生游击队 154、借刀杀人
康熙已经十几天都没去慈宁宫请安了,而孝庄也“病了”。温皙知道,这算是康熙和孝庄的冷战了,不少嫔妃不得不去慈宁宫“侍疾”,不过温皙养胎,自然是不去的。
没想到,下午孝庄身边的苏麻拉姑就来了,居然是受了孝庄之命,请温皙去“侍疾”!
温皙坐在软榻上,肚子又大了一些,冷冷地笑道:“苏嬷嬷,本宫听错吧?太皇太后宣召本宫去侍疾?!”
苏麻拉姑面带着几分躲闪之色,很是无奈道:“贵主子去充充数就是了。”
温皙捏着一颗蜜糖酸梅,讥笑道:“充数?!有那么多去充数的,还少本宫一个吗?”五妃几乎都去了,还伺候不了她一个吗?温皙可是听说了,成妃去了,听了好一通数落!孝庄不过是看成妃与她亲厚才找茬罢了!想也知道,她若去了,肯定要受气!温皙又不是傻子,去了给自己找气受吗?!
温皙见苏麻拉姑无言以对,语气愈发充满了讥讽:“本宫已经有了六个月的身孕,且胎像不稳,若是有个万一,这个罪责是太皇太后承担,还是苏嬷嬷来顶罪?!苏嬷嬷也是宫里的老人了,素来敦厚,怎么太皇太后做出如此刻薄的举动,也不从中劝着一二?非要看着太皇太后失了慈祥的美名,让人人都觉得她老人家歹毒刻薄才肯罢休吗?!”
一番话说出来,温皙是极为不留qíng面了!苏麻拉姑哪里听过这样诛心的话,急忙跪了下来,磕头道:“贵主子息怒!太皇太后也是一时间想不开,她老人家其实不过是希望福嫔娘娘能有个儿子罢了!”
温皙嗤笑,嘴里嚼着酸梅,慢吞吞地咽了下去。瞥了一眼跪在哪儿的苏麻拉姑,语中讥讽之意更浓:“想让福嫔有儿子?所以便要夺了本宫的十阿哥给福嫔吗?!太皇太后把天家的皇子阿哥当成了什么,可以随意送人的礼物吗?!”
“贵主子!当奴才求您了,十阿哥去启祥宫,也算个好出路,您就不要跟太皇太后对峙下去了!”苏麻拉姑语带哀求之意,又磕了一个头恳求道。
苏麻拉姑的确是忠仆,只是她这番忠心耿耿之言温皙听了,便更觉得上火了,语气也更加不善:“苏嬷嬷没当过母亲。自然孩子对母亲有多么重要!夺人孩儿,如挖人心肝,是这世上最yīn毒之事!苏嬷嬷当劝着太皇太后。别做着yīn毒之事,免得触怒佛祖,折损寿命!”
苏麻拉姑听得温皙这般“诋毁”孝庄,不禁眼中带了恼怒之色,道:“贵主子!太皇太后纵然有不是之处。可她老人家是皇上的嫡亲祖母,有些话,不是您可以说的!”
温皙冷冷道:“原来苏嬷嬷还记得太皇太后是皇上的祖母啊!既然是祖母,就不该谋算着孙儿的子嗣!”
苏麻拉姑直起身子,硬朗地道:“长幼尊卑有序,做曾祖母的决定曾孙儿谁来养。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qíng!”
好一个长幼尊卑有序!孝庄无论辈分、还是身份,都是温皙最忌惮的!她若存了心要为难温皙,便有的是办法!如今她有孕。可以闭门不出,但是将来呢?不说将来,就是眼下,孝庄会让她安安稳稳地生下孩子吗?!看当年董鄂妃,便知她的手段!董鄂妃刚刚死了儿子。她就日日叫董鄂妃去服侍,天天折腾。折腾到死!就是一个“孝”死死地压制住了她!温皙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她绝不做第二个董鄂妃!
苏麻拉姑见温皙许久不说话,便径自起身,道:“贵主子还是好好思量思量吧!”
温皙吐了一口气,平静了一下心绪,语气平和道:“本宫有一好东西要献给太皇太后,劳苏嬷嬷转呈吧!青兰,去取两盒福寿膏来!”
苏麻拉姑不禁面带了疑惑之色,看着青兰递过来的两只紫檀木描金五凤朝阳纹饰盒东西,一时间不敢接过来。这盒子已经不是乌雅氏当初的那个盒子了,温皙早已换了更高档次的包装。
青兰笑道:“嬷嬷还怕贵主子谋害太皇太后不成吗?”说着便打开了一盒子,“此物为芙蓉膏,又叫福寿膏,在南方也是价值胜过huáng金的好东西!吃了jīng神百倍,能够延年益寿!送给太皇太后是再好不过的了!”
温皙嘴角笑容灿然,道:“此物本宫原本打算送给娘家的玛嬷,她老人家年纪大了,该吃点好东西补一补。不信苏嬷嬷可以尝一颗,吃了立刻jīng神十足呢!”
苏麻拉姑带着几分怀疑,却也不信温皙也当面害死她,便取了一颗小的,放在嘴里慢慢咀嚼,味道有些怪,却也不像是毒药。看苏麻拉姑吃下去,温皙便放心了,没有人吃了这东西还会觉得不好!
果然,不一会,苏麻拉姑面带着愉悦之色,十分舒慡地吐了一口气,脸上带着久久散不去的陶醉之色,好像是喝了世界上最甘醇的美酒,让人飘飘yù仙。
温皙抿嘴轻笑道:“苏嬷嬷深有感触吧?这可是不得多的的好东西!请苏嬷嬷务必转呈给太皇太后,太皇太后吃了必然百病全消!”随即叹了口气,道:“本宫方才口不择言了,还请嬷嬷只当没听见。”
苏麻拉姑在那飘飘yù仙的感觉中还没怎么醒过来,自然连连答允了。
温皙相信,只要这东西献上去,孝庄肯定抵受不住“益寿延年”的诱惑,她对温皙总算身怀戒备,最多也只会叫底下人试药,而服用此物神采焕然是肯定的。那样孝庄肯定就会用上了,此物一旦用上,便很少有人能够经受得住诱惑!不过只服用一粒,还不足以上瘾,但是服食后的快感就足以叫人对这个东西念念不忘了。只要苏麻拉姑足够忠心,自然以后不会去偷用她主子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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