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熙不发话,脸色愈发yīn沉着。
温皙不禁有些疑惑,又是怎么了?温皙是越来越不懂康熙了,莫名其妙便不高兴了,也没个由头!
“你——”康熙忽的长长地吐出一个字。
“哦,臣妾在呢。”温皙理顺了自己月白色寝衣上的褶皱,急忙应了。
“你是不是…”康熙语气里带着莫名的愤怒和悲怆,牙齿紧紧咬着吐字,“是不是嫌弃朕老了?!”一句话说出,忽的怒瞪着温皙。
温皙顿时懵了,眨了眨眼睛,问道:“这话从何说起?”康熙的确不是年轻人了,四十多岁在这个时代已经算是老男人了,只是康熙保养得不错,也算不得老。
“朕…”康熙凝视的温皙嫩白如玉的面庞,“朕到底是长了你许多。朕如今也四十有二了…”
康熙是整整大了温皙十三岁在里头,温皙也二十九岁了,却跟十九岁的女子一般,丝毫没有岁月留下的痕迹,只是岁月却不曾眷顾康熙,他的眼角已经有了细细的纹路。
“你每月总有几次,想方设法拒绝与朕欢好,是嫌朕老了吗?!”康熙语气虽怒,可却含了更多的感伤。
每月总有几次?自然是排卵期的时候,温皙怕中招,康熙太种马,自然要想方设法避免了!如今倒是惹了麻烦了!康熙这么问,温皙却没法解释了,只好道:“臣妾也总有不舒服的时候嘛。”
“不许敷衍朕!”康熙板着脸道,“你只需回答,是不是嫌弃朕老了?!”
“哎呀,才四十岁,老什么老?!”四十岁,在温皙的概念里,的确是年富力qiáng的年纪,“皇上要是现在就觉得自己老了,十几二十年后怎么办?!”康熙也是个长寿的皇帝,日子还早着呢。
“十几二十年后?”康熙喃喃重复着温皙的话,忽的一手抓过自己细长的辫子,末梢处用明huáng色的丝绦系着,“现在,朕已然生了白发了,介时是就不是从黑发中寻白发,而是从白发中寻黑发了。只是你——只怕还是容颜依旧吧。”
温皙仔细瞧了,那细细的一截儿辫子,里头的确夹杂了一根银丝。温皙乌发垂散,落在两肩上,如乌云一般柔顺黑泽,秀发一如当初。温皙翻身去chuáng榻内里,从暗格中取出一个白玉小瓶,递给康熙:“你吃了吧。”还阳丹延寿十年,便是可年轻十年。
康熙手中抚摸着那白玉瓶,上头有温润的质感,长长地叹了一口气,道:“朕发火,你是否觉得有些莫名了?”
温皙嘴角撅了一下,你知道自己发火发得莫名其妙?便道:“皇上快吃了吧。”
康熙噗的扒开上头的软木塞,闻着从里头飘溢出来的雪莲花的冷香气息,长长道:“仙药自然是不可多得的好东西,算来,这该是你最后一粒了吧?”
温皙嗯了一声,空间里攒了不少了,外头却仅此一粒了。
康熙又把软木塞塞回去,玉瓶塞进温皙手中,徐徐道:“你好好收着吧。”
温皙微微一愣,少有人能抵得过延寿十年的诱惑,便问道:“皇上为什么不用?”
康熙的手背拂过温皙柔软的头发,目光中含了怜惜之色,缓缓道:“只要你别嫌朕老了就好了。”
温皙浅浅笑着:“是人,就都会老去,变老,是不可更改之事,既然非人力可更改,为什么要嫌弃它呢?”
“只是,你还如当初进宫时候一模一样,没有半分改变,”康熙长长叹息道,“无怪乎那一日在普光寺,旁人会认错了。”当初那个小沙弥称呼康熙“老爷”,却称呼温皙和胤禄为“小姐、少爷”,已然是把康熙当做温皙的父亲了。
温皙魅惑地一笑,挺了挺胸脯道:“谁说跟进宫的时候一样了?这里可是大了好几圈!”进宫的时候估计只有A,现在都是C了!温皙满脸自豪之色。
康熙随即盯着那处看了半晌,坏坏地一笑,便一把拉了温皙在怀中,轻轻chuī了一口热气,道:“的确是大了少…”说着龙爪子便不安分地上去揉着。
为了捋顺了康熙的毛,温皙不惜牺牲色相,当了一晚上的煎饼,被翻来覆去。靠,还说老了,老了还这么能折腾啊?!温皙狠狠竖一根中指。折腾完了之后却不敢入睡,偷偷跑去马桶上坐着,一指点在自己腰下某个xué位上,让液体慢慢流出来。排卵期很危险有木有?!
这招还是温皙偷偷学来的,这是宫中的老法子了。有时候帝王召幸嫔妃,却不想其有孕,便由太监以秘法点腰下xué位,让液体流出,再赐一碗如意避喜汤,双重保障,确保不会怀孕。
温皙也不知道这样到底有没有用,心里哀叹一声,可千万别中招啊!这会儿康熙已经饕餮足了,在拔步chuáng上睡着了。温皙足足坐在马桶上大半个时辰,屁股都凉飕飕的了,腿也酸了才敢起来,偷偷溜回chuáng上睡觉。
PS:
《田园闺事》来到古代种田忙,大嫂极品,母亲重男轻女,园中当自qiáng,觅良婿,进财宝,糙根变金窑。
第二卷:后宫超生游击队 281、侍疾
康熙出巡,后宫自然也沉静了下来。
五月里,日子也闷热开来,从玉录玳的偏殿传来丝竹管弦之音, 悠悠扬扬,是个熟悉的曲子,温皙却不记得叫什么了,愈发听着,渐渐有了困意。
竹儿去急忙在耳边提醒温皙道:“主子,今日皇上就要回銮了,你可别睡着。”
温皙一手托着脸颊,闷闷地唔了一声,道:“知道了。”
预定日期,自然是在今日回来,可现下都是午后了,都没听御前太监来禀报。因不过是出巡数日,故而御驾从简,也口谕叫嫔妃不必送行,亦不必去迎驾,便少了许多麻烦。
说曹cao曹cao就到,御前的小全子脚下飞快,免得愁容急色,道:“贵主子,皇上在回程的时候染病,现下已回宫,请贵主子去侍疾!”
温皙蓦地清醒了,急忙问道:“怎么会突然染病?!”
小全子擦了一把额头上的热汗,道:“去海口一带,本就chuī了海风,回程又突然下了场雨,皇上便有些发热,如今更见来势汹汹,贵主子快去瞧瞧吧!”
康熙此刻在承乾宫中,内中多有嫔妃,惠宜荣成四妃皆在,连太后都急急忙忙赶来了,温皙来得不算早也不算晚,忙与四妃一同给太后行了礼。
宣嫔恭敬地搀扶着太后,默默不语。太后眉头深深皱了起来,更显苍老之态,开口便问道:“皇帝怎么样了?”
原不过是小小风寒。微有发热,可是康熙没在意,只随便喝了两碗姜汤,便回銮,不成想路上便愈发严重了,此刻躺在龙榻上,脸色不正常地cháo红着,呼吸也有些急促。
古承宗跪着回奏道:“皇上高热,需尽快退烧。否则…”后头的话,古承宗不敢说出来。
宣嫔用满语把古承宗的话翻译了一遍给太后听,太后急忙道:“那还愣着做什么,还不快去熬药!”
太后有瞧了瞧满殿莺莺燕燕的嫔妃,有些不悦道:“这么多人,只怕会吵着皇帝歇息。”用满语说着,又瞧了瞧温皙,道:“皇贵妃和宣嫔留下,其他人先都退下吧。”
太后发话,自然无人敢违逆,一下子都扯了出去。寝殿内也清醒了不少。温皙端身道:“皇上这里有臣妾和宣嫔伺候着,太后前两日便身子不适。不若先回去歇息,皇上若是见好了,必然立刻回禀太后。”
太后嗯了一声,看了看宣嫔,道:“好好伺候皇帝。”便留下宣嫔,离开乾清宫了。
说是侍疾,也繁累不了。乾清宫还少得了太监宫女伺候吗?温皙坐在康熙chuáng榻边,看康熙呼吸不匀。虽在睡梦中,却是既不安稳,去下他额头上的已经不凉了的帕子,递给宣嫔。宣嫔微微一点头,不说话,便去换新的冰帕了。
温皙见殿中还燃着龙涎香,便吩咐小全子道:“去掐了吧,本宫都觉得闷得慌,何况皇上了。”
小全子,急忙应了,一盏残茶便把宝塔熏炉里的香给熄灭了。
接过宣嫔递过来的冰帕子,重新覆盖在康熙滚热的额头上,温皙也不懂医术,但是退烧还是略有心得。康熙脸上烫得如一块炭,嘴唇发白gān裂,梦中有不清晰的呓语,看样子便只烧得如何严重了。
宣嫔忽的道:“皇上仿佛在念谁的名字。”
温皙一愣,康熙的嘴唇中吐着不清晰的字,隐隐约约,“嘎…嘎珞…”
宣嫔看了看温皙,低头递上手中刚刚浸润过的明huáng色帕子。温皙无声地接了过来,在他cháo红的脸上细细地擦拭过,道:“再去催一催古承宗。”
宣嫔福身,便退下去催促了。
康熙高热,底下太医自然不敢懈怠,药很快就熬好了。温皙坐在chuáng头的绣墩上,一勺勺喂给康熙服用。只是中药大多见效慢,一时半会来不见退烧。只是高烧,不是旁的病,最是耽误不得!
温皙便吩咐小全子道:“去沏一盏蜜水来。”病中的人不宜用茶,喝点蜜水自然是再好不过的了,还能润喉,可解中药苦涩。只是康熙不爱吃太甜腻的东西,蜜水之物,清醒的时候自然不会用,现在昏睡着倒也好办。
蜜水是温温的,捧着手中,温皙又打发了小全子和左右宫女去做别的,又叫宣嫔去换帕子。左右无人盯着,便瞧瞧放出一股空间里的冷泉水,浸入蜜水之中。手的触感,可以感觉到茶盏已经冰凉凉的了。
便舀了一小勺送到康熙嘴边儿,康熙高烧自然热得难耐,就算昏睡中,也是贪凉的,又凉又甜的液体送入嘴中,立刻喉结滚动便吞咽了下去,如此整整喝了一盏,果然效用不错,脸上的cháo红缓缓褪去,呼吸渐渐均匀了。
康熙病qíng好转,温皙也放心了些,今日晌午本就没睡午觉,现在松了心神,便有些困倦了,支着下巴,眼睛渐渐闭上了,然后便趴在了chuáng头随着他的呼吸声一起均匀了。殿中静谧,伺候的宫女连走路都不发出丁点声音,温皙自然好睡。
醒来时,已经是夜色浓浓了,温皙发现自己不是趴在chuáng头,而是躺在chuáng榻上,倒是康熙穿着明huáng色绣九龙的寝衣坐在chuáng头,看样子是已无大碍了,只是脸色比寻常时候有些发白,声音略带gān涩道:“醒了?”
温皙霍然爬了起来,有些不好意思,急忙伸手去摸康熙的额头,果然已经不烫了。康熙则捉住温皙的手,道:“朕已经退烧了。”
52书库推荐浏览: 尤妮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