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种田纪事_某某宝【完结】(2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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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谔冷哼一声,“比就比”

  “比什么比?吃饭”清脆声音响起,门帘一晃,青阳的大红身影闪了进来,神色如常,凤眸在李谔与岳行文身上转了几转,突的又笑起来,“吃完饭再比。”朝着李谔道:“三表哥可要好好杀杀岳死人脸的威风”

  胡流风后脚进来,步履平静沉稳,仍是那副眉眼清润的模样。扫了扫桌上,朝青篱躬身致谢,“谢二小姐的盛qíng。”

  眼前这胡流风吧,虽然瞧起来沉稳了许多,谦谦如玉,也不欠扁了,只是总让人觉得怪怪的。胡乱摆摆手,招呼众人坐下,最终李谔被岳行文挤到了客位上,又拉她在主位上坐下,他不甘心的哼哼几声,便作罢了。

  青阳一如即往的开朗笑着,如未见胡流风之前那般,如她往日在人前那般。

  这样的青阳让她心头有说不出的难受。

  岳行文见她吃得少,目光有些恍惚,暗叹一声,夹了块孜然辣椒烤羊ròu放到她跟儿,“这个不是你最爱吃的么?”

  青篱笑了笑,用筷子夹起放进嘴里,刚yù说声谢,突然,毫无征兆的,从胃底泛起一阵阵恶心,忙掩了口,跳下椅子向外冲去,刚到门外,便控制不住,“哇”的一声,刚吃下的食物酒水一股脑儿的吐了出来。那味道熏得青篱差点背过气去。

  背上多了一只温润大掌,青篱脸红红的,推他:“先生,离远点。”

  岳行文不动,一下一下轻拍着。还好,那股恶心的感觉散去,便舒畅了许多。

  红姨先是一惊,突的想到什么,脸上笑开了花儿,笑眯眯的招呼合儿,“快收拾了。”自己转身进屋倒了杯茶。

  合儿冲到偏房取了炉灰与簸箕动作利索的将秽物盖了起来。青篱接过红姨手中的茶漱了漱口。

  朝着身后出来的几人,歉然一笑,“抱歉,坏了你们的兴致。”

  红姨笑得几乎没了眼睛,在一旁催着岳行文,“岳先生,赶紧给把把脉啊。”

  岳行文手指早就搭她的腕上,面脸平静,青篱紧张的盯着他,算算日子,自他上次办差回京,也有一个月半月,莫非真的是有了?

  好半晌,他松开手,突的伏下身子,在她额上轻啄,然后笑了,轻声说:“是喜脉”

  青篱愣住。一时间没了思想言语。耳边只余红姨欢天喜地谢天谢地谢神灵的声音,还有青阳嗔怪的声音:“岳死人脸要亲热你们回屋去!”

  “快,快去给夫人报喜”红姨谢完神灵一连声叫合儿。合儿应了声跑出去找张贵。

  “怎么?高兴傻了?”岳行文看着呆怔的小女子,轻拽她鼻子笑道。

  青篱咧了咧嘴,想挤个笑容来,“不知道呢。”

  青阳眼中闪过一丝落寞,垂眸掩饰。再抬起,仍是笑意盈盈,冲过来,朝着她肚子那瞄了几眼,叫道:“走走,今儿的宴正好,祝贺你们喜得贵子。”

  胡流风也走近,笑道:“行文,你要当爹了,恭喜,恭喜”

  岳行文笑着回拍他肩膀,凑近他耳边低语:“你也加油。”

  李谔鼻孔朝天哼一声,“有了儿子那么了不起么?”

  岳行文得意的挑挑眉,“有本事你也生一个去。”

  午宴因这一个cha曲,显得更加热闹,青阳缠着岳行文让他断断是男是女,胡流风在祝福与调侃之间,慢慢还原出原先的神态,李谔虽仍别扭着,却也送上了祝福。

  青篱的手被岳行文紧紧握着,乍来的喜讯,此刻才刚刚体会到滋味儿,心中惶然又甜蜜。

  吃了一会儿,青阳陪她下了席,两人进了正房里间,歪在塌上说闲话儿。安排好张贵去报喜,红姨匆匆进了房,抱了chuáng被子,不管她愿不愿,将她紧紧围了起来。一再叮嘱,千万要小心之类的。

  青篱笑她太过紧张。

  红姨唠唠叨叨的说了大堆注意事项,直到青篱神色正重的表态,一定谨遵,才放心的去了外间。

  青阳半歪在长塌之上,看着被裹成蚕蛹的青篱,咯咯咯的笑着。午宴时青阳喝了不少的酒,脸色艳若桃李,凤眸中恰似上好云缎上的光华,流光润长,别有一美态。

  等她笑够了,两人又说些别的闲话,青阳怕她累着,起身先回院中。

  待她走后,青篱问了问,饭厅之中的宴席也散了,岳行文与李谔在糙药园子的石亭子中下棋,胡流风好像是去了青阳的院中。

  她点头,心头又升起希望。半晌,突的一笑,自己真是皇帝不急太监急。

  便把这事儿丢开,小手放在肚子上,开始畅想这个孩子究竟是男是女,将来的xing子如何,长像如何。不管儿子女儿,若都长成自己的这副xing子,那人的模样,那可就再好不过。若是个女儿长成自己的这般模样,那人的xing子,那可就大大的糟糕……想着想着,她便微笑起来,一股倦意涌上,她满心幸福的闭上眼,沉沉睡去。

  再次醒来时,已是晚霞满天的傍晚。岳行文坐在她身旁,一手握着她的手,另一手翻看著书。青篱凑近瞄了眼书封,单看书名,笑起来,“这书你什么时候备的?”

  岳行文放下书,将她连人带被子环在怀中,伏首在她唇上轻啄,“有些日子了。”

  去岳府报信儿的张贵已回来,与他一同回来的,还有檀云和岳夫人跟前儿的两个婆子,喜气盈盈的恭贺一番,便去厨房准备晚饭。

  李谔是在青篱醒来前约三刻钟离开的,走时留下一张庄子布局图并一块极品羊脂玉。前者是让青篱帮他布置京城南郊他新买的庄子,并言明,一定要布置得比他们这个好,后者是送的贺仪。

  问了胡流风的去向,说仍在青阳的院中,青篱微叹一声,便不再言语。

  夜幕降临,墨蓝的天空中挂着一弘镰刀弯月,挥洒下一地清棱棱幽渺渺的光辉。

  青篱这边的院子里是一片喜气洋洋,衬着青阳的院子愈加静寂。岳行文拗不过她,晚饭过后,裹了棉披风,两人出了门,向青阳的院子而去。

  从院门口到青阳的小院,每隔二十余步便有一盏火红的灯笼掩映在希疏的枝叶间,在地上投下一道道暗影。院中人声稀少,显得格外冷清。

  而此时青阳与胡流风并不在她的小院之中,而是院子最后方的小花园里。两两相对而坐,却无一人出声。

  深秋的风簌簌作响,从两人之间呼啸而过,仿佛是那些匆匆而去只留混身冰凉的时光。那欢乐的片断,那银铃般的笑声,那慡朗的低音高呼,连带那大红的张扬,出现在眼前又消失无影踪。

  青阳的心是万般沉寂,那些片刻带给她的是无奈的伤感,就像是一出开头是喜结局却悲的戏。

  “流风,有什么话,你说罢。”眼波不动,缓缓开口。一阵冷风chuī来,她紧了紧身上的衣衫。

  胡流风望着这样的青阳,心头感叹万千。每次消失后再见她,她那跳脱着追赶着,嚷着要打得满地找牙的张扬也许再也不会看到了——从他上一次离京时他便知道。

  “青阳,”胡流风吐出两个字,却不知如何再说下去,促使他重返京城的理由即使在心中重复了千遍,可,真要实话实话,却仍然觉得难以启齿。“你,很怪我吧?”

  青阳轻抖一下,颇有些自嘲的一笑,抬头仰望夜空,幽幽的道:“怪你什么呢?流风。你从未跟我说过什么让我误会的话,过去的一切都是我的一厢qíng愿而已。也谢谢你没有说过拒绝的话,在青庐重新遇到你那一年到你上次离京,这四年多的时间,我也很快乐,这就足够了……”

  “青阳,对不起。”胡流风长叹一声。抬头去看西边天空那弯镰刀月,点点星倒映在他幽深的眸子之中,像是点点闪闪的液体。

  “你不必说对不起。”青阳回头瞧了他一眼,嘴角扯动,浮上一抹无奈的笑,“我知道,你从未对任何女子动过心,除了那一次迷茫……”

  胡流风低笑起来,声音从胸腔中发出,深深的,沉沉的。

  “你瞧,青阳,还是你最了解我。”他好不容易止住笑,神qíng没有方才那般沉重,眼角微挑,波光流转,“你一言中的,我却为此苦恼了许久,才明白的……”

  青阳笑了笑,“是啊,我当然了解你。算起来,我认得你有十五年了吧,流风。”

  “嗯,”胡流风点头,“是我六岁那年随母亲进京,在康王府见到你的。”

  也许是快乐的往事让人愉悦,青阳脸上有了真心的笑意,“嗯,那时候,你长得瘦瘦小小的,还没我个子高。在花园里玩,动不动便说累了,让我背你……”

  胡流风又低声笑了起来,笑了许久,才停下来。眼睛亮亮的,桃花眼中没有一丝戏谑,带着一抹不易觉察的紧张,双手在石桌子底下紧紧握在一起。

  薄唇张了几张,终于眼睛闭了闭,仿佛下决心般,轻声问:“青阳,现在,心累了,能停在你身边吗?”

  他可以说更好的借口,可,他不想骗青阳。自母亲去了之后,这么些年心里空空dòngdòng的,怎么填都填不满,一次次远行,也是为了度过那难挨的光yīn。除了青阳说的那一次迷茫略有些例外……

  以前他总觉能找到可以填满内心的东西,这一次走得格外长,结果却更累。累的时候便会很想多往事,以及他无论走到哪里,总会在那里听到青阳县主的名字,熟知她这一年多所有的作为……所以他回来了。

  躲在不远处听墙角的苏青篱眼瞧着青阳脸上的笑意黯了下来,急得抓耳挠腮,心想方才气氛挺好的呀,虽然胡流风这厮实在可恶,可谁叫青阳中毒太深呢。

  可怎么只一句话,青阳就变了脸色。

  急得她直扯岳行文的衣衫,“先生,胡流风说了什么,青阳就变了脸色?”

  岳行文伏在她耳边重复了一遍。登时一股无名怒火从心底升起,娘的,这算什么?胡流风你丫的这叫什么屁理由喜欢就是喜欢,不喜欢就是不喜欢……她激动的张牙舞爪,若非岳行文紧紧楼着她的腰,她早就冲上去臭骂他一通

  岳行文贴着她耳根,轻声说:“安静点,你不是青阳,不能替她做主。”

  青篱恨恨的瞪了他一眼,丫的,你果然偏着胡流风岳行文伸手盖在她的双眸之上,轻笑:“不许这样瞪我。”

  不准瞪你回去再吼你,青篱心中憋屈得不行,恨恨的扒下他的手,往石亭子瞧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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