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种田纪事_某某宝【完结】(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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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岳行文但笑不语,一副我就知道的模样。胡流风不悦的瞪了他一眼。

  二人一前一后进了书房。书房中摆设极简,一桌一案,一椅,一塌,塌上设有一张坑桌,摆着下了一半儿的残棋。

  清一色的檀木家具,配着几盆长着极盛,开着粉色小花的糙药。胡流风瞧了瞧那糙药,笑道:“你也算是爱药成痴了,这书房之中还摆着这东西。怪不道外祖父那么喜爱你。”

  岳行文将那残棋收起,打开一青布包裹的琴盒,从里面拿出一把古香古色的琴来,在坑桌上摆好,这才又开了一面小柜子,拿出一根碧玉dòng箫来。

  胡流风接过碧玉箫,细细的看了,略有遗憾道:“罢了,虽不如我那根,尚能凑合。”

  这边岳行文燃香上塌,白晰修长的划过琴弦,发出一阵悦耳的声响。淡淡道:“还如往日那般么?”

  胡流风点点头,移步到窗前,立了一会儿,这才横箫在口。

  箫音骤起,突出其来的高亢,如一声纵声长笑划破初夏午后的宁静;一抹既淡,淡得几乎被人忽视,却又浓到化不开的孤绝与悲怆从小小的书房窗口直冲云霄。

  胡流风微闭双目,将那笑意盈盈的挑花眼隐去,将那玩世不恭的脸藏在屋内里的暗影之后,让人瞧不清此时的神色。

  岳行文听得那箫音,眉头微皱,淡然的脸上浮上一丝诧异。

  待这箫音几个婉转过后,这才抬起白晰修长的手来,拨动琴弦,那琴音乍起,竟然也是如此的高亢,似是迎合,似是安抚……

  一琴音一箫声,在空中仿佛有了生命般,相互jiāo缠,相互诉说……

  那箫音一声高过一声,那琴弦一音高过一音;

  那箫音一音比一音凄冷,那琴弦一声比一声孤寂。

  琴与箫似是各自的倾诉,又似是相互的抚慰……回dàng在岳府这个初夏宁静的午后。久久不绝……

  胡流风有些诧异的睁开眼睛,看向岳行文,与他的目光正好相撞,两人似是淡淡一笑,胡流风回转过来,盯着窗外,重新闭了眼。

  片刻那箫音平缓起来,一时如chūn光明媚,百花含笑,又似山风猎猎,慡透心扉,又似月下对酌,低吟浅唱。

  那琴声一声低过一声,一音慢过一音,恰到好处的迎合……

  一曲终了。胡流风抚掌大笑:“痛快,痛快!”说着顿了顿:“我从不知你也能弹出这般高亢的曲来……”

  岳行文淡笑:“即是胡公子引为我知音,我如何能不听箫而知……音呢?”

  胡流风又一阵哈哈大笑。桃花眼波光流转,闪闪生光。

  岳行文下了塌,恢复惯常神色,一身月白衣衫,淡然的在古朴的书房中穿行几个来回,这才指着已经收拾好的长塌道:“即是我的茶好,便过来再喝一杯罢。”

  胡流风收了笑意,上前来在长塌上坐定,一双眼睛淡淡的看着窗外。两人端坐一会儿,岳行文才从窗外收回目光,淡淡道:“现在可以说说到底为何事?”

  胡流风闻言,思量了一番,才道:“无甚事。不过是回京已久,有些想念外面的景致了。”

  岳行文挑眉:“这世上,若我说不知你,恐是没第二个人敢说知你……”

  胡流风挑眉笑道:“知我如何?你就不能给我留点空间么?”

  岳行文叹了一口气:“这次要去哪里?”

  胡流风哈了一声笑道:“你方才还说知我,可见是不知的。你不知本公子一向是无拘无束,四处游dàng,怎会在一处停留?”

  岳行文闻言良久才道:“若是有闲瑕,去看看师傅他老人家也好……”

  胡流风笑着应了:“你不说,我也是要去的。你只记得他是你师傅,难不成忘了我是他外孙么?”

  岳行文点点头:“何日起程?我去送你……”顿了顿又道:“可知会了青阳?”

  胡流风连忙摇手:“不须送!本公子最烦那一套。至于青阳……待我离京后,你替我知会一声罢。”

  岳行文神色不明的看了他一眼:“你的事我一向不管。只提醒你一句,青阳怕是你与我都比不上的人……”顿了顿,接着道:“莫要到时后悔才是……”

  胡流风奇道:“你与青阳不过数面之缘。就算加上两年前的青阳县一游,也不过仅仅十数面,何以做出如此之高的评价?”

  岳行文挑眉:“以胡公子的聪慧,自去领悟罢。岳某累了……”

  胡流风怪叫:“本公子就要离京,虽不须你送,也不用这么赶人罢?”

  一面说着,一面从塌上起了身子。整整衣衫,踱着风流才子步,一摇三晃的步出书房。

  身后传来淡淡的一句:“一路多保重……记得捎信儿回来。”

  胡流风抬头望天,碧空如洗,白云朵朵。桃花眼中笑意盈盈,扭头转向岳府西侧那一片层层叠叠的屋脊,长长的吁了一口气,似是如释重负,似是悲伤叹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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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文 第四十章 夜半箫声(青云榜加更)

  青篱很是愤恨的将手的笔扔到一边儿,坐到椅子上垂胸顿足,唉声叹气。

  那日她很丢脸的被那假面狐狸仙儿扛了回来,临走时,那人还一本正经的嘱咐两个丫头,这几天不许她外出,次日早上还扔了一大包药过来。

  呜……还真怕别人不知她的糗事么?

  这下可好,这两个丫头一直用怪怪的眼神偷偷的打量着她。杏儿那丫头不知死活的还敢上来问她,被她一句“还嫌本小姐丢人不够么?”打发了回去。饶是如此,这么明显的事儿,是个有脑子的人都猜得出来哇……

  也不知那假面狐狸仙儿次日是如何将那几人拉了去的,反正她一觉醒来已是日上三竿,问了杏儿和柳儿,都说没见这几人前来,她这才稍稍安心,若是被其他人知道了,她怀疑自己是不是要立马羞愤跳崖,重新穿回二十一世纪去……

  人人都说和尚尝过ròu味儿,便再也难忍受整日青菜豆腐(作者:你这是什么比喻?)。对她而言,尝过那自由纵qíng的欢笑,更加难以忍受这无聊的经书。往日里,还能到院子里观观景,看看山,玩玩水,chuīchuī风。

  现在可好,被那假面狐狸仙儿一句话,在这孤寂山寺中禁了足。两个丫头比那两尊门神还门神,偏又拉不脸来训她们,若是真训了,说不定那两个丫头眼圈一红,她就得乖乖就范。

  天刚擦黑,她便躺到chuáng上,心中祈祷今天快快过去,明日本小姐的禁足就结束了。

  迷迷糊糊的睡至半夜,只觉耳边有什么人在悲伤的低吟浅唱,惊得一个激灵醒了过来。

  侧耳细听,原来是有人在chuī箫。那箫音呜呜咽咽,缠缠绵绵,似是含着无尽的悲伤,又不尽是悲。似是含着无尽的凄凉,又不尽是凄。仿佛一个迷路的人在问,我的前路在何方?又仿佛一个即将远行的人在说,此去经年再见无期……

  这突如其来的箫音,将她深深打动,一颗心似是被人紧紧揪起,像要被人捏碎了一般。

  竟然让她生出:上穷碧落下huáng泉,两处茫茫皆不见的绝望来。不由眼眶一热,淌出两行滚烫的泪来。

  直到那箫音渐低,若有若无,渐渐消去……

  良久,青篱才回过神。

  不知何时,她已出了房门,两个丫头立在不远处,也是一脸的泪。青篱连忙抹了泪,笑道:“你们怎么出来?”

  杏儿抹了一把泪道:“奴婢在小姐身后叫了多少声,小姐都不应,还以为小姐魔障了呢。”说着顿了顿,又恨声道:“不知哪个挨千万的,大半夜不睡觉,在这里招人眼泪。”

  柳儿也恨恨的跟着骂起来。

  青篱连忙道:“这文人墨客,风韵雅士大多都略有些怪癖。咱们白白的听了一场好曲,可不是占了便宜么?”

  杏儿听了连连点头:“这曲真怪,奴婢听了只觉得心里憋得慌,这眼泪不自觉就下来了。”

  青篱取笑道:“古人有云:知音难觅。看来我的杏儿也是个知音人呢……”

  与这二人笑闹一番,方将青篱心中被那箫音激起的悲伤绝望安抚了去。

  山中无甲子,壶中岁月长。

  不知不觉又过了七八日,算起来她在这寺中也呆了半月有余了。

  这些日子过得甚是无聊,青篱日日盼着青阳县主来访,想着以青阳那样的xing子,必然在京中憋不了太久的。却没料到,自上次一别,这七八日来,不但不见踪影,连音讯也全无。莫非出了什么事了?

  青篱被这一猜想扰得坐立不安,如一头困shòu般在屋里踱来踱去,思量了好半天,提笔写了几句话,才叫了杏儿来,如此这般的jiāo待一番,杏儿领命去了。

  到了将近晚饭时,那杏儿使了钱前去打听消息的人才带着一张纸回来,那纸上写着两句话,一句是:青阳无事,现在宫中小住;另一句是:你的字能见人么?既是无事,每日抄两遍女训女戒给为师,每二日差人送来。少抄一遍,次日加倍!

  青篱咬牙切齿将手中的纸揉了又揉,搓了又搓。她是真是吃饱了撑的,没事找事。找谁问个消息不好,怎么偏偏就鬼迷心窍找上他了?

  又将那张纸狠狠的在脚下踩了又踩,跺了又跺。本小姐欺负不了你,欺负欺负你写的字总成吧?

  杏儿柳儿看着小姐一副咬牙切齿,又踩又跺的模样,不由觉得好笑,小姐何时有过这样跳脱的时候?平时总是一副小大人的模样,这么一跳一蹦的,才像是她这个年龄的人。

  气归气,可是这《女训》《女戒》之类的她可不敢不抄。尤记得那日赏花宴上蓝衣少年岳行武被那假面狐狸仙儿喝斥的模样,她便觉得这个人自己实在是惹不起,若是真是惹了他,下一步指不定出什么妖蛾子呢。

  认命的抄了两天劳什么女训女戒,这一日正yù叫杏儿来,突然双想起她的棉花苗来,若非她在寺中,早该掐尖打枝了,那可是她的宝贝,马虎不得呢。

  连忙拿起纸笔,画了一张棉花明条的模样,并在画纸下方打了一个大大的“X”,絮絮叨叨的写了一大推凡是棉花上有此物的一定要及时掰去云云;又画了一张结棉桃枝条的模样,在画纸下打了一个大大的“√”号,正重其事的jiāo待此类的枝条一定要保留,并且要及时除虫云云。这才将一叠纸包好,jiāo给杏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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