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王氏与丁紫坐一辆车,丁宁儿护着方姨娘第二辆,后面便是星儿怜月和随侍丫环的马车,马车上星儿怜月面色一直有些yīn沉,让坐在一侧的府中下人各个缩着脖子不敢说话,就怕惹了她们的火气平白受气。
三位姨娘同时失宠,最chūn风得意的女人怕就是星儿怜月这两个通房了,现在丁鹏不是睡星儿便是怜月那,两人受宠的程度不相上下,正因为如此她们才斗的更凶。现在府中最得利的就是她二人,正是她们争宠往上爬的时候,这几日,丁鹏已经松口想提她们两个做姨娘了,只不过她们提了做通房时间不长,二又对府中又没什么贡献的,前段时间府中姨娘贪墨的事闹的那么凶,王氏现在很是反感再提什么姨娘上来。直道有些个女人就是认不清身份,都以为府中的银钱那是好拿的吗,看着是来指责马姨娘方姨娘和姨娘三位,实则便是提醒星儿怜月呢。
偏这二人想不到那么远,还在争个你死我活的,刚才出府时,两个争着上头车去伺候王氏,反倒把丁紫挤远了,王氏一见立即喝退她们,将她们赶到与下人同乘一马车,分明有污rǔ她们的意思。偏她们有气也不敢冲着王氏发,两人瞪视着对方,怜月心里恨道:要不是这贱人跟着自己抢,她哪会被老夫人厌弃了!
星儿心中冷笑,撇了怜月一眼便转开,她原以为怜月有多聪明呢,也不过如此。
马车里王氏脸色也不好,一口憋着不吐不快,冲着丁紫便气道:“都是些个不省心的,不过两个姨娘,仗着你父亲的喜爱,竟然在我眼前就争起来,简直没将我放在眼中。”
丁紫垂下的眼睛闪过嘲讽,手上依旧用着简易茶壶为王氏倒了杯茶,恭敬的递了过去:“祖母先喝杯茶去去火吧,星儿怜月两位姑娘应该只是一片好心,想着孝顺祖母您,谁知道这孝心没用好反倒有些吵闹。祖母快别生气了,就看在她们一心为祖母与爹爹好的份上,别与她们一般计较了。”
王氏冷哼:“就你以为她们是真孝顺我,还不是想在这讨了好,让我提了升着做姨娘。想的倒是美,也不看看自己都是什么货色,不过是个丫头命,还想过什么样的富贵,却不知道心比天高人,比纸薄的道理。”白姨娘至从被丁紫坑了银子,在外人看来她贪墨三万两银子后,王氏对白姨娘的印象是急转直下,恨不得每次见面都骂上两句。
王氏的心态不难理解,白姨娘可是她的心腹,她一直重点培养提拨的,这些年来白姨娘便是不会那些个讨丁鹏欢心不怎么得宠,但她的富贵却也没少过。只是白姨娘平常惯会低调做人,看着像是三个姨娘过的最差的。可这一贪就是三万两银子,不但是打王氏的脸,将她的信任毫不留qíng丢弃,更是让人背地里骂白姨娘人前一套背后一套,形象在侍郎府整个受损的严重。
只不过丁紫听了王氏的话,眉头却是微微一皱,这话看着像是厌烦白姨娘,在骂星儿怜月的,但她怎么就觉得王氏是话里有话呢。难道是她的错觉吗?
丁紫想了半晌,也没想过个所以然来。至从上次丁紫从宫中回来,发疯将府中人都打骂了一顿后,最近这段时间王氏脾气也算是收敛了不少,对她再难看到什么冷言冷语,但说的话开始有所保留。王氏也是忌惮她了,丁紫倒是不怕王氏那些个小计量,她自觉王氏想的全是丁鹏的官位,只要一切对丁鹏官位的设想先她一步,王氏耍什么yīn谋都是难的。这么想着,丁紫便没将这事放在心上。
王氏端着茶杯,轻轻撇开杯上的茶星子,心里不禁想到最近段嬷嬷给她传来的信,心中又中喜又是复杂的,转头望着丁紫。
因为是来白云庵上香,今天丁紫只穿了一身浅白绣暗花,半分不显的素静衣服,发上只别了两只梅花镶绿宝石的金钗,如此之简单,却难掩她越发美丽的容貌。便是身为一个女子,王氏见了都忍不住惊艳,又何况男子呢。
而这一次白云庵中行,王氏可不单只是为方姨娘腹中胎儿求平安,最重要的便是为了丁紫的婚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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嗷昨天没睡好,早早就起了可是坐着就是泛困,码到现在才弄完,哭!
☆、第九十五章,自寻死路!
白云庵的香火,在整个大齐都可位列前茅,每月初一十五更不得了了,等到侍郎府的马车行至白云庵时,周围进进出出的已经全是人。
丁紫扶着王氏下马车,后马丁宁儿也扶着方姨娘下来,怜月星儿的马车一停下来,她二人便匆匆赶到王氏身边,不过这一回她们聪明的没有往上抢,只是笑容满面的陪在王氏身边。
“好了,进去吧。”看星儿怜月有反醒,王氏微微一点头,由丁紫扶着带头进入白云庵,她们这一行人除了丁紫穿着较为朴素外,其它人一个赛一个的穿着艳丽。
王氏一身暗红仙鹤褙子衫,红huáng绿三色宝石每只两根再加上两个碧玉钗一个金布摇,戴了满满一头,所以这头还真是极有重量的。丁宁儿一身鲜huáng色纱衣,头上别着一株玫瑰妆花,后髻用彩戴系起,流下长长流苏,走动间,只在身后飘出一道彩色的弧度。方姨娘为了冲喜保胎,着比大红略浅一分的红衫,扶着腰看起来娇气的很。星儿怜月一个着绣花粉装,一个着绿装。这侍郎府可不就一个赛一个的穿着艳吗,看那张扬得意的样子,还真怕别人不知道她们也算的是京城新贵后宅的女人一般。
不少贵妇小姐已经看有些看不惯,看着她们走远,嘲讽道:“穿的跟个花蝴蝶似的,就怕别人不知道她们是姨娘是小妾,到哪里做什么都想着勾男人,也不想想这乃佛家重地,敢做出那等龌龊事,还有她们好!”
“谁家的祖母穿的跟个bào发户似的,简直笑死人了,这人是不是将所有家底都戴身上了。”其中一名老妇人哼笑,王氏那一头宝石放在一般人家可是不得了的饰品,放在富贵人家就差qiáng人意了,偏王氏还觉得是好东西的都弄到脑袋上,就显得粗俗了。
“我倒是认得这家人,儿子是礼部侍郎丁鹏嘛,我还以为多大的官,不过她那女儿倒是二品女官,可不得了了。”
“二品女官有多了不起?”说到后来,倒是有许多发酸不服气的。
虽已走出一段距离,但以丁紫的耳力,自然将这些人的话听在耳边,却是轻轻一撇嘴,对于说自己的,她倒是完全不在意。至于王氏穿的像bào发户似的,这些正是王氏彰显富贵的方法之一,却不知在外人看来,越是如此急迫觉得自己很好,与穷困户不同,越让人看到她的粗鄙。有时候出身这种东西,是很难改好的,丁紫自然不好主动告诉王氏,便是说了,说不定还会被以为自己眼馋她那些首饰,丁紫不会上门自讨没趣。
来到白云庵,万没有不进香堂给云齐柔拜祭的,众人先去了白云庵第二香堂,都拜祭摆好香后,在小尼姑的带领下去先去往香堂。白云庵初一十五上香,许多人家会选择多留宿一晚,第二天再走,当然住宿的费用是要给香油钱的。
刚一进入厢房,王氏便道:“紫儿留下吧,我有话跟你说。”
“是,祖母。”其它人一听脸上闪过丝难堪还是乖乖听话,有的去大殿上香有的去求签,而丁宁儿和怜月在离开前,脸上却有些闪烁不定。
屋中一时只剩下王氏丁紫二人,丁紫一直是低头垂目,很是温顺的样子。但王氏永远忘不了曾经发疯的将她吓的摔倒的丁紫,王氏直到此时才有点看清自己这个孙女,她才是府中最聪明最狡猾的一个。
之前发生的许多事qíng中,她恐怕不是什么无辜的人,便是原先无害人之心,可是最后也让马姨娘方姨娘白姨娘吃尽了苦头,这样的心计连王氏玩惯腌臜之事也不得不佩服一二,现在的丁紫才十三岁啊!
正因为丁紫才十三岁,却能有这样的心计,让王氏心惊。王氏一直觉得整个侍郎府全在她的掌握之中,怎么能被丁紫半路上夺了权,她若是个唯命是从的还好,在侍郎府中王氏不需要聪明的主母、姨娘,也不需要聪明的孙女。
所以当安国候府传来消息,暗指有意跟王氏谈谈丁紫与薛雨婚事的时候,王氏便动了心思。王氏与丁鹏不否认想送丁紫入宫的打算,但王氏现在心里却有些突突,丁紫现在就如此不受控制,若是进宫为妃,凭她的聪明与美貌想得到皇帝的宠爱并不难,若是到时候丁紫想脱离与侍郎府的关系,她们岂不是白养她这十几年。
与安国候府却大大不同,从传话的口气上,白老太君是极满意丁紫的,只要她能将丁紫嫁过去,安国候便记了她的人qíng,这才是稳赢不赔的好事,不过见面之前她要对丁紫透透底才好:“我听说护国候府与安国候府关系一直不错,你外祖母与白老太君那也是多年的朋友了。”
丁紫眼中划过丝异样来,微皱着眉,还是点头道:“祖母说的是,外祖母与白老太君比较相熟,可能因为她们二人都是比较慡朗的xing子吧。”
“倒也是,两府地位相当,也算是门当户对了。”王氏点头道。
丁紫微抿紧唇,道:“祖母是不是有什么话要对紫儿讲,紫儿听着便是。”丁紫以为不过是府中之事罢了,却听王氏笑眯眯的道,“安国候府的小候爷你总见过吧。”
“是。”
“你觉得那小候爷如何?”
丁紫心里有丝不好的预感,直言道:“小候爷相貌出众,才华横溢,自然是不可多得的好男子。”
王氏满意笑笑,一副她就知道丁紫反应的道:“看来你对这小候爷的印象很好,别说是你了,便是大齐那么多的女儿家,有几个看到小候爷那等风采还能平静不动心的,紫儿眼光自是不错的。你怕是还不知道呢,我刚得了信,那安国候府小候爷对你也很是满意的,正想让我这个祖母撮合,你们两个的好事近了呢。我不过是告诉你一声,你们两个也算是天作之合,郎才女貌,没有比你们更加般配的人了,紫儿也该是没有意见的。”王氏越说越兴奋,没有看到已沉下脸的丁紫。
丁紫紧抿着唇,心里沉了下去,思虑了一下,还是隐了半分的道:“祖母怕是不知道吧,我与安国候夫人偶尔见过两面,安国候夫人一直对紫儿并不喜欢,还曾经责骂过紫儿。小候爷自然是好的,可是安国候夫人不喜欢紫儿,这亲紫儿要如何结呢,紫儿并不想嫁进安国候府过永远无宁日的吵闹算计。”丁紫眼中带着冷硬的坚持,王氏心里咯噔一下,丁紫话是话外分明带着警告了。
看着那双平淡无波却出奇明亮,让人心无所遁形的眸子,王氏先是一怕后是一气!自古儿女亲事都是长辈做主,哪里轮到丁紫决定什么,她说的就算,王氏冷哼:“女子哪一个不是从媳妇熬到婆婆的,有哪几个刚开始没有矛盾的,以你的聪明,难道还解决不了这些问题吗,好了,这事先到这吧,你出去吧,婚事的事自有我来做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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