丰姨娘看着蓝青凌却有些失神,前几天将蓝青凌的身世告诉丁紫后,她松了一口气,心qíng却是有些复杂的。当年吴书媛救了丰姨娘,可以算是丰姨娘最敬重的人,这个恩qíng她发誓永远都不会忘记了,后来因错阳差进了安王府,还碰到了吴书媛,她是开心的。但因为她是太后赐给安王爷的,丰姨娘只是听从命令,其实心里对安王爷倒是没有太多的感qíng。
丰姨娘是难得心思玲珑的人,在皇宫长大,见惯yīn谋诡计,她知道皇家的感qíng是最寡淡的,所以她从来没有过要在安王爷身上找什么爱qíng的想法,后来见到吴书媛,她更是不想争宠,安王爷酒醉走错屋子临幸了她,她也并无喜怒,没想到因此竟然怀了身孕。既然有身孕,丰姨娘还不会有扼杀的想法,那到底是她的孩子,可这孩子却不是她与安王爷心喜下存在的孩子,可以说两人都略有些不喜的。
所以当知道吴双的yīn谋,丰姨娘能亲手掐死自己的孩子,但是事后说丰姨娘没有后悔那是大假话,不过她没有后悔帮助吴书媛,只是有些后悔那样一个活生生的孩子没有了,到底是十月怀胎的孩子,丰姨娘也一直痛苦着。
这件事藏在她心中许久,现在总算是说出来了,她倒是感觉很轻松。而对于蓝青凌,她早就在心中当他是自己的孩子,也算是一点安慰吧,但是这件事她从来没表现过。
丰姨娘甩了甩心头的各种思绪,笑着道:“王爷不方便过来,便让奴婢带个话,他说世子妃也别太委屈自己了,皇上当真不放过安王府,咱们怎么做那都是在找毛病。大不了自大一些,他还有自信,现在皇上还不敢正面动安王府,有什么事,他身为安王,自然会担着。”
蓝青凌眼中闪过抹复杂的光,当年的真相他也能猜到一些,这个父王可能没有他想象中那么可恶,可是他恨了安王这么多年了,想让和好如初却不太可能,蓝青凌现在反而更不想见到安王了。
丁紫也知道蓝青凌的想法,便转移了话题:“那二公子那边,是真没法子了吗?”
丁紫虽然这两天装疯,外面的消息可是一丝不漏的传进她耳里,自然也知道蓝青然身子突然不好,也知道他为什么如此。
原来从安王爷取过金冠蛊后,蓝青然突然间身子削瘦起来,王府里只当是因为蓝青然前一天与几个女子玩的太疯狂,坏了身体,可是大补药也喝着,救命的药也用着,他没有几天就瘦的只剩下皮包骨,据说样子倒也可怖的很。
丁紫不是什么善良的人,但是想到蓝青然活这么久,也是某种意义上为蓝青凌保命的傀儡,倒是对他之前的事也不再怨恨了,这蓝青然活这一辈子就像是一个笑话,倒也可怜的很!
丰姨娘摇摇头:“怕是不行了。”
丰姨娘心想,现在一直拿人参等物掉着命,可是也不见好,听说今日里拿药汤都很费劲才喂下去的,那吴月娥听说蓝青然如此,还闹的不行,被丰姨娘打了几板子关在屋子里出不来,吴月娥娘家的回函已经回来了,不过现在这个样子,蓝青然是不可能再纳了她的,丰姨娘正想着要将吴月娥送回去呢,大不了给些礼品赔赔,王府也只能做到这些了。
必竟当初是吴月娥自己爬的chuáng,纳她是应该的,将来蓝青然走了,吴月娥不是在自己的院子里待着,每月得些王府的月例,便是出府找个庵子了却一生,没纳的话,或许还能找个不在乎的嫁了当正妻。不过这种可能xing可是太小了……
蓝青凌与丁紫又与丰姨娘聊了聊,丰姨娘现在暂管着中馈事也多,便先行告退了,喜儿送着丰姨娘出府,丁紫突然感慨一声:“喜儿铃儿今年也有十八了,玉瑜也有十七了啊。”
蓝青凌点头:“该是给她们配出府了。”
丁紫沉默了一下:“你没发现喜儿与蓝卓关系有些不一般吗?”丁紫可是试探着呢,这事她早知道了,不过那蓝卓必竟是蓝青凌最得利的,也是上过战场的,丁紫自问喜儿没有什么配不上的,但到底身份上还有些悬殊,她也不是喜欢qiáng迫的。
蓝青凌自然明白丁紫的意思:“我会问问他的意见。”
至于铃儿,其实丁紫也有了想法,喜儿留在府中还能帮着她些忙,铃儿的话她自然也不能亏待了,这些都是跟着她出来的,自然要找个婆家,而她与蓝青凌产业那么多,找一个老实本份的还不容易吗。不过按丁紫护短的想法,可是不允许将来喜儿铃儿的相公欺负她们的,但又不能亏待了自己的两个丫环,所以丁紫这才有些头疼。
当然这些也不是急于一时的事。
午膳后,蓝青凌与丁紫用了餐,齐太医与许太医又来了,这一次熬的药也好了,也带来了银针,特意查了两个刺激丁紫神经的xué道,研究了一上午,觉得没有问题,这才来医治。
蓝青凌许了个长假,现在就跟跟屁虫似的,丁紫在哪他在哪,丁紫脸上没有半点表qíng,蓝青凌也没有表qíng的盯着齐太医,不过一个是没有什么jīng神的,一个却带着压迫感,齐太医颇为怨念,世子不愧是有些名的浑不吝的,手上却是半点不含糊。
先是让丁紫将药喝了,玉瑜将药端在丁紫鼻间,丁紫轻轻闻了下,这药方看着是什么问题,但是其中两位药合在一起却是刺激人神经的,丁紫立即明白齐太医要做什么,玉瑜在齐太医面前将药喂进丁紫嘴里,再拿着手帕为丁紫擦嘴,丁紫借着这个机会,将药全吐到那手帕上,玉瑜随后揣在身里。
齐太医本来没当一回事,突然叫了一声:“那帕子不用收起来了,就垫在世子妃手腕上吧。”齐太医也是在宫中混过的,那些小计量,他还能不知道吗,他冷笑一声,若是帕子上有药汁,就说明丁紫有意糊弄他们,不想让他医治,那可就是欺君之罪!
玉瑜一副不满的样子,还是将手帕拿出来,一打开一条上等粉纱帕子,帕子十分gān净,一点问题也没有,许太医眼神转了转,望着面无表qíng的丁紫,最后抿唇没说话,只是眼中闪过抹亮光来,手臂一转,似乎将什么收了回去。
齐太医一见如此只是轻哼了一声,算他们聪明没有做的这么明显,喜儿摆了个小凳,坐在丁紫所坐的软塌前,齐太医要为丁紫施针,还不望提醒一声:“老夫为世子妃施针,是十分重要的一环节,若是被打扰有一点错漏,都能让世子妃的病上加病,老夫诊治的时候,万不能被打扰了。”
众人没说话,看样子是知道了,齐太医脸上满意,拿出银针,却是直接要往丁紫头上扎去,丁紫眼神极闪一下,心中冷笑,当初她就是用这方法令丁安发疯的,想来用这招术,真是班门弄斧了!
“哈欠!”
“哈欠!”
“哈欠!”
就在齐太医正要刺入丁紫头上时,丁紫突然连连打了三个喷嚏,倒是让齐太医一惊,那手一顿没有刺入丁紫头上,等反应过来时,丁紫又是没有表qíng的坐着,齐太医心里有火,刚说他医治的时候不能被打扰,可一想现在丁紫是个傻子,再加上安王世子在一边,他这口气闷在心口却是发不出去。
等再回过神来的时候,突然发现手上的针没有了,齐太医愣了下:“谁,谁将我的针偷走了!”
“啊!”那边的玉瑜叫了一声,齐太医立即冲她一瞪:“是你偷的!”
玉瑜却是指着齐太医的左手腕:“那针不就在齐太医手腕上吗,齐太医万不能胡乱冤枉人啊!”
齐太医低头一看,惊叫一声,发现左手腕一支银针颤微微挂着,而手腕处已经开始往外渗出血丝来,齐太医气急,喝了一声立即吓的一拨,那手腕顿时喷出一丝血来,不过还好没扎到血管处,血流一下便停了,可是这却气的齐太医浑身发抖个不停。
“你!”刚要骂,却看到丁紫呆呆望着他,一副不了解他抽什么疯的感觉,齐太医气的浑身颤抖,那许太医却是手脚俐落的先给齐太医手腕上清理了一下,反正银针很细,整理完了,倒是很难发现齐太医刚才受了些小伤。
不过许太医心里也一堆问号,刚才他明明看到齐太医的银针指向世子妃头的啊,难道被世子妃几个喷嚏吓的扎错地方了?额,这个可能,倒也不是没有的。心想,若是如此这齐太医可就太倒霉,但若不是呢,许太医望了望丁紫,然后又退下去了。
齐太医气恨的不行,然后又拿起银针,这一次恶狠狠的直接刺进丁紫头里,却发现丁紫面上一点表qíng都没有了,齐太医眼神一动,看起来这世子妃还真是傻了啊,这都没反应,不禁又cha进去一些,但又怕一下子刺死丁紫,停了下来,观察了一下丁紫还是没有表qíng,齐太医立即又cha了几根针,停了一会将银针拨了起来。
这一次脸上带着意味深长的笑意:“世子请放心,老夫已经给世子妃配了药,又进行了银针活xué,想来世子妃用不了多久应该就能见效了。只不这次必竟是脑子上的事,老夫也不能十分保证会痊愈。”
“齐太医尽力就好。”蓝青凌对刚才发生的事,一点没有异样,齐太医虽然对于刚才误刺了自己有些气闷,不过蓝青凌并没有怀疑他,乐呵呵的走出去,离开前先嘱咐药要一天三遍,一遍不能落下,不过其中一遍一定要在他银针活xué前喝,这也是怕蓝青凌他们搞鬼不喝,当着他着的面就捣不了鬼了。
走出蓝月院,许太医疑惑的看了看齐太医的手腕,不禁问道:“齐太医,你有觉得哪里不舒服吗?”
齐太医低喝一声:“怎么,你想看我笑话吗,老夫能有哪里不舒服,别想老夫身体不适你就能顶上老夫的位置,这个方法是老夫想出来,你别想占便宜。”许太医是太医院最年轻也是最被看好的太医,齐太医虽然为医正,可是也有危机感。而且这回皇上还派许太医跟着帮忙,更是让齐太医心里不舒服。
其实这齐太医说起来医术还不错,可就是十分小气。
许太医看着齐太医气恨恨的走远,嘴角勾着抹冷笑。
翌日,齐太医一起身就感觉自己的左手腕有些酸酸麻麻的,不过他不甚在意,心想昨晚他忙着为皇上写密信,琢磨了许久的言词,大概是累了,后来又检查了下自己刺激丁紫xué位的事,应该只是累着了。
接下来几天齐太医一直盯着丁紫喝药,并且亲自为她刺xué,可是奇怪的是丁紫不但没有更疯,反而神态上慢慢有了些变化,玉瑜笑道:“齐太医真是好医术,看着世子妃的神态,可是大好的表现呢。”
“大好,老夫怎么没看出来。”齐太医直皱眉头,皇上命令可是弄疯丁紫啊,她好了,他就不好了!齐太医自然是不希望丁紫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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