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城的街道几十年如一日般的繁华着,街角的小店,拐过去的花姐柳巷。还有那总是在路上乞讨的乞儿,一切都和之前没什么不同。但是一切却又都不一样了。
她并未直接回家,而是拐了个弯,绕远些走回去。苏城治安很好,也不用担心路上会有恶霸一类的出现,再者,这苏城敢惹她忧昙的恶霸怕是还没出生呢。
路上碰到乞儿的时候。忧昙还会蹲下来给几个铜板,然后在那些人的一片感谢磕头声中头也不回的离开。
这条街,她和白玉京曾经走过无数遍。那时她也不过是十几岁的样子,也不知哪里来的勇气,竟然整天就是跟在白玉京的身后。他走到哪里,忧昙就也跟去哪里。
那时这条街上有一家很有名气的戏曲苑,白玉京就总是来这边听戏。对于戏曲一窍不通的忧昙,就靠着那么一股子倔劲儿,也能在这里陪白玉京呆上半天,然后回去再被自己的师父骂个半死,说是其他的师姐师妹都在学习,就她一个人出去疯玩去。
白玉京起先对于忧昙的这种行径很是不齿,不过后来见自己撵也撵不走她。就不再理会她了。
忧昙就穿着从师兄那里偷来的男装,跟个男孩子一般粗鲁似的坐在白玉京身边搭话:“哎我说玉京姐啊,你看那戏台上那个男的,哎那是个男的吧?长的一点都没你好看。”
白玉京忍无可忍就会回一句:“唱戏讲究的是嗓子和神韵,你管那人皮囊如何?再有,我都说过很多次了。不要叫我姐!”
忧昙这时就很是义薄云天的拍拍白玉京的肩膀,言语之间一点自己是个女孩子的觉悟都无:“玉京姐你别和我客气!咱俩谁跟谁啊!”
有次白玉京实在是受不了了,为了甩掉她转身就进了临街的青楼去了。
忧昙一看他拐青楼去了,还在心中纠结了一番,后来在心里大吼一声:“舍不得孩子套不着láng,舍不得自己套不着夫婿,反正我今日也是男装,就随你进去看那一看又如何!”然后便雄赳赳气昂昂的也进到青楼之中。
当时正是傍晚,青楼这个时候才刚刚热闹,不少的男子都陆续的走了进来。而青楼中那一股子浓浓的脂粉味儿,现在让忧昙问道胭脂的时候都会想吐。
本以为那白玉京会进楼之后为了甩开自己就会没了身影,哪知道他连里面都没进去就被青楼的小厮给拦了下来。
“这位姑娘,哎你是为姑娘吧,这是青楼,不是你这种女子能来玩的地方,还是哪里来的回哪里去吧。”小厮打量了白玉京许久才说道。
但是忧昙在后面都快笑趴下了,就说这白玉京长的比女人还好看吧,这来到青楼,还会出现这么一档子事qíng,真是快让忧昙笑掉大牙了。
白玉京又是羞涩又是气愤,本来是为了躲开忧昙,谁知道能进到青楼来。本来他就没来过这个地方,现在一个大男人还被当成了女人一般对待,最主要的,是忧昙居然在后面还笑话自己!
所以但是白玉京也不知道是怎么了,拉起前面小厮的手,在众目睽睽之下就让那小厮摸向了他的胸:“看好了!小爷我真的是男人!”
而这时居然就发生了让忧昙和白玉京一声都难忘的事qíng,那小厮居然颤颤巍巍的叫了几声:“姑娘……姑娘……”鼻血都流出来了……
忧昙在后面这回可是真的直接笑趴下了,这男人摸男人,居然鼻血都能流出来,这档子稀奇事,她可真的是第一次看到。
白玉京看自己是怎么也解释不清楚了,一甩袖子就出了这青楼去。等到忧昙笑回过了神,才发现白玉京早就不在自己面前了。
然后她也想追出去的时候,却被几个青楼女子围了个正着,愣是不让忧昙出去。
“这位公子,既然都来了,就陪奴玩一玩再走嘛!”一个女子直接就将那苏胸贴了上来。
“就是就是,**苦短啊,公子。”又一个女子走到她另一侧,直接将忧昙给架了起来放到了厢房中。
忧昙一看,可是真害怕了。自己的贞cao不会就毁在这么个污秽之地吧?于是她死命的叫喊着:“姑奶奶我不是男的啊,我是女的啊!快放开我,你们这是在gān什么!”
“你看这位公子,居然兴奋的连自己是男是女都分不清了,一会儿奴就帮您好好的验明正身!”这女子力气还真大,直接就给忧昙扔到了chuáng上去了,然后整个身子便都贴了过来。
忧昙哪里见过这阵仗,哎呀妈呀,这地方的女人怎么都如láng似虎的。所以边推搡着边喊救命,“玉京!玉京你快来救我啊!我不想在这里被这群女人非礼了去啊!玉京你在哪里啊?”喊着喊着眼泪居然都流了下来,稀里哗啦的。
“这公子,好端端的哭甚,一会儿奴保证你yù死yù仙的!”说着,这女子居然将自己的衣衫半褪,并且还直接来撕扯着忧昙的衣服。
这从厢房外面经过的人,听到屋里这“打得火热”的,还会略有深意的会心一笑。
忧昙一边顾着自己不被自己轻薄,一边扯着自己的衣服不被这些女人扒了去,可是双拳难敌四手,这不一会儿,忧昙的上身衣服就都快被褪光了。
等到终于露出了里面红色的肚兜时,那些女人终于发现有什么不对劲儿了。本来这些女人就是姿色平平,眼看着人老珠huáng再也没有什么机会挣钱了,这看着个长相不错,身世不错的小公子,当即就扑了山来,可是,可是这小公子怎么看起来像是个女的!
还在哭着的忧昙一个不备,就被身前的这个女人将肚兜给扯了下来,等到露出胸前那一片雪白的时候,这几个人才知道自己确实是搞错了,连忙站起身骂道:“搞什么!居然是个女的!”
忧昙早就没有招架之力了,在那边嘤嘤的扯着被子哭着。
身前的女人越想越气,直接就要给忧昙一巴掌,谁知房门被“嘭”的一声踹开,男子凛冽的声音在后面响起:“你给我住手!”
忧昙一看是白玉京来了,当即哭了更是伤心,小脸都哭花了。
白玉京眼中扯出了自己都没有注意到的温柔,把忧昙裹着被子就从青楼给抱了出来。找了架马车便直接给她带到了自己的房中。
忧昙因为没穿衣服,在马车中还是严严实实的裹着被子,嘟嘟囔囔的问道:“你不是都走了么?怎的又回来了?”
白玉京现在真的很是想扇忧昙几个巴掌,可还是忍住了。“因为什么?还不是因为你!”
此话一出,不禁是忧昙,连白玉京都愣住了,自己怎么还说出了这样的话来?不过当他那时出了青楼却发现忧昙没有跟上来时,心中倍感郁闷。而且等他折回去,就听到忧昙的哭喊时,一颗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平素那好好先生的面皮也被撕了个jīng光,顾不得礼仪教法直接就踢开房门将忧昙给抱了出来。
忧昙楞着愣着,忽然就笑了出来,伸出一根雪白的胳膊戳着白玉京,贼贼的问道:“哎,你说你是不是喜欢上我了啊?不然为何这么关心我的?”
白玉京撇过脸不再看她:“你休要胡说,我在小时候就已经立誓,这一辈子都不会娶妻的。”
“你看看,你还害羞了啊?我问你是不是喜欢我,又没说让你娶我,你看你紧张个什么?”忧昙笑的更加开心,刚刚被那青楼女子亲上的几个红唇印都在脸上颤着。
白玉京不去看她,而是拉过那被子又将忧昙裹了一裹:“好好在里面呆着!”
☆、第一百二十章 润玉酒楼遇景杉
【一直对种田文都不是很了解,但觉得学门手艺,应该不算是脱离了种田文的本质吧。订阅要给力~~~】
忧昙这么一走下去,不知不觉天都快黑了。她自嘲的笑笑,只怪她当年太年少,以为只要是自己肯努力,总有一天会感动那个人的,就算是他不能娶自己,也会将自己放在心里。
可是现在,忧昙抬眼看一眼西下的夕阳和朦胧的远山,慢慢的叹了口气。他们之间,始终还是有缘无分。
回到府上的时候,颜亦欢和夏汐沫都已经做完了今天的课程,在自己的房中准备用晚膳了。而苏玉却并没有回来。
忧昙是不知道苏玉会晚归的,她平素对于几个徒弟也不怎么管教,而且这颜亦欢和夏汐沫都很是乖巧,平时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所以忧昙只是随口问了小安一句:“昨晚苏苏在你那里住的还好吧?今天晚上再让她跟你挤一挤,等明天估计东厢房就能收拾好了。”
小安在一边给忧昙布菜,顺便提了一下北方有不少的老板都送来了图纸来,希望忧昙能给他们绣出满意的作品来,而且虽然这才是初夏,今年给圣上的贡品也要开始准备了。
“小玉在我那里挺好的,晚上睡觉也是省心的很,而且挺勤奋的,早上根本就不用我来叫。”小安乖巧的回答着。忧昙欣慰的笑笑:“你还以为苏玉是亦欢和汐沫那两个富家小姐那么难伺候啊,她本身就是穷人家的孩子,自然要懂事许多了。”
其实小安本来是想跟忧昙提一下苏玉还未回来的事qíng的。但是一想有阿南跟在苏玉身边,也就不用再让忧昙担心什么了,本来忧昙平素就是很忙,根本就没有时间再去管几个徒弟了啊。
况且这苏玉根本就不是想不回来。而是根本就脱不开身。因为事出突然,苏玉就准备先去润玉酒楼先看看,然后等到具体的日子定下来的时候再和那些掌柜见面。
谁知道正好让她碰到了酒楼中有人在闹事。这闹事的人年年都有。苏玉见惯了也没觉得有什么。唯一有些棘手的是,这次的人竟然是苏城县守的儿子。
历届苏城县守都是从京都削尖了脑袋来这里捞几年钱,再回到京都去任职的。这次的苏城县守景翰林也是一样,在京都人脉最是广,不然这么好的差事也不会落到他的头上。
景翰林本有两子一女,因为家在京都,也念自己不会在苏城当几年的职。所以就只带了他那大儿子景杉前来。
这次在润雨酒楼闹事的,正是景杉,原因就是因为他看上了一个邻桌的女子,想让这女子来陪他喝几杯酒,本是邀请。原也没有抢占民女之意,只是这碰上的女子似乎是少根筋一般,愣是将事qíng给闹大了。
这缺根筋的女子,不偏不倚,居然是在清水镇时苏玉认识的云归晚。怎么说云归晚都算是帮了苏玉不少的忙,而且这又是在自己酒楼,于qíng于理苏玉都不能放任不管。
所以苏玉就拨开了层层围住景杉和云归晚两张桌子的人,想看事qíng到底是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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