玲珑坐在马车内,瞠目看着闭目养神,一派悠闲之姿的慕容笑笑,背后的凉意不断的冒出来。
无忧果啊啊啊啊啊!
那是前辈花了十年的时间找到的珍贵药糙,一年开花,到第二年才结果,果实即是救命的良药,还是致命的毒药,其珍贵程度只在书上见过,世人几乎都没有见到过它的真貌。
而前辈一共才得三株,有两株今年才刚刚结果出一小粒果,还未成熟,现在被小姐挖了两棵,还是那结果的两棵,前辈回来的时候,怕不是抓狂,而是要疯狂了吧。
伸手抹了抹汗,她怎么觉得小姐跟前辈有仇似的呢。
蓝天白云,一望无际。
马车悠然而行,马蹄的踢踏声伴随着车轱辘捻过的声音,清晰异常。
突然,路旁的树木响起了沙沙声,透着一丝不寻常,慕容笑笑蓦地直起身子,与玲珑相视一望。
因为习武,两人的耳力都过于常人,对不寻常的声音特别敏感,比如现在。
“呔,此树是我栽,此路是我开,要想过此路,留下买路财。”突然,一个魁梧的大汉执刀跳到了路中间,刀锋在阳光下泛着乌青的寒芒。
赶车的车夫吓得一个哆嗦,从马车上滚了下来,跪在地上磕头求饶:“大……大大大爷,饶命啊,小人家里一穷二白,靠赶马车为生,实在没有钱献给大爷,饶命啊。”
车夫哭丧着脸,心中甚是觉得悲催,好不容易赶上一回大生意,怎么就碰到山贼了呢了,早知道他就不该贪那八十两银子去山上拉人的。
山贼眯了眯那双充满凶恶之色的眼睛,络腮的胡子遮住了他大半个脸,鼻子轻哼了一声,道:“老子前两天刚去凝脂楼打劫了一批胭脂水粉,心里正憋屈着没处解决,如果你能跟老子买一盒,老子今天就放过你。”
车夫闻言,顿时面露喜色,直觉得这是天上掉下来的美事,心想一盒胭脂能值个多少钱,最多花个十两银子也就是了,没想到这个山贼这么好打发,忙道:“这是十两银子,还望大爷笑纳。”
他乐颠颠的掏出一锭银子,在淡淡的阳光下,还闪闪发光,献宝似的递到山贼面前,那山贼接过手,放嘴里咬了咬,就揣兜里了。
车夫见状,脸上的笑容越发激动了,本以为他能安全了,哪知那山贼虎目一瞪,又开口说道:“十两银子就打算过啦,美的你,一盒胭脂一千两,留下银子你们就能过了。”
车夫闻言,身子蓦地一僵,本喜悦的笑容也瞬间凝固在了脸上,面对山贼的狮子大开口,两眼一翻,顿时晕了过去。
晕前心中还在不停的哀嚎,一千两一盒胭脂,啊娘喂,果然是打劫的啊啊啊啊!
马车内的慕容笑笑与玲珑一听这话,顿时傻了,而脸上的神qíng却也不似刚才那般戒备,慕容笑笑撩开帘子看了眼那虎视眈眈望着马车的山贼,露出一抹轻松的笑容。
“郝大叔,你把我的车夫吓晕了,谁赶马车送我们回京。”
清灵甜美的嗓音,说不出的悦耳动人,一句郝大叔,让山贼双眼蓦地发亮,几个大步走到马车间,不断的打量着马车内的少女,依旧是记忆中那张明媚的小脸,比之三年前,越发动人了,那临威不惧的姿态,还记忆犹新。
“哈哈哈哈!”郝义将刀cha在地上,双手cha腰,朗声大笑了起来,眼中的凶恶退去,换上了亲和的神色:“慕容丫头,怎么会是你,你早说嘛,早说我就不打劫你们了。”
慕容笑笑勾唇,扬起一抹瀲滟的笑容,掀起帘子走下马车:“真没有想到,今天我会栽在自己出的主意上。”
“三年不见,慕容丫头你又长高了不少啊。”郝义乐呵呵的说道:“也就你这丫头鬼灵jīng,不过咱们兄弟也受益不少,现在大家都在凝脂楼gān活,金盆洗手了,还有的兄弟因此成了家,大家都很感谢你。”
慕容笑笑宛尔,说道:“谢郝大叔夸奖,这还要多靠郝大叔帮忙,就是不知道凝脂楼的生意如何?”
她被师公几乎是囚居在山上,非说不待学成之时,不能下山,而他不久前说了一句出门游历,便溜得无影无踪了,而慕容笑笑也知道,师公的意思也就是她已经可以下山回府了。
“凝脂楼的生意好得没话说,我每次从门口经过,都看见面里拥了很多人,而且店面也扩大了,更在京城开了家分铺,大家都冲着玉凝霜而去,有一次打劫,有人一见我拿出的是玉凝霜,竟然愿意出一倍的价钱买,就因为他们在凝脂楼买不到了。”
郝义一想到那一回被打劫的一名富商几乎是眼冒绿光的从他手里抢过玉凝霜的qíng形,就忍不住汗颜,到底是谁打劫谁啊。
慕容笑笑闻言不由得一怔,很快便露出了欣慰的笑容,玉凝霜受大家欢迎是她意料中的事qíng,不过能这么快让大家接受,还是有些意外的。
原以为还要过个几年呢!
三年前,因为跟师公走的急,没有去跟洛姑姑打招呼,而她也想替凝脂楼做些什么,好替洛姑姑减轻一点负担,于是画了当初企图将她绑去青楼的山贼头的画像,让师公帮忙把人带来,之后她跟郝大叔达成了协议。
她让郝大叔去凝脂楼拿上玉凝霜,每拦一个富商或达官贵人,就硬bī着他们买玉凝霜,而郝大叔他们就从里面抽成。
不过守株待兔只能坐吃山空,主动出击才能打劫发财嘛,所以她提议一批人依旧守着路过的富商,而另一批人则去城里找落单的夫人小姐们,只要眼睛擦得亮,总会逮到大肥羊,她的主要目的就是替玉凝霜打开市场。
那些人花一千两银子买盒胭脂,肯定不会扔了,多半会想是什么样的胭脂这么值钱而打开一看究竟,玉凝霜的外观与香味本就独特,吸引那些夫人小姐们使用后就会发现它的特别之处,再加上郝大叔他们打劫时说的那翻话,自然就会去凝脂楼。
而她又写了一封信给洛姑姑,告诉她自己的想法,也让她配合郝大叔。
这一方法,她本是抱着试一试的态度,没想到居然这么有效!
“咦?郝大叔,既然凝脂楼的生意很好,你怎么还出来打劫,没有留在凝脂楼吗?”
郝义挠了挠后脑勺,有些别扭的说道:“洛姑娘曾跟我提过让我当掌柜,可是我一大老粗,一不识字,二不会打算盘,实在不是gān那活的料,何况就我这样,还不把进来的客人都吓跑了。”
“大家怕你,那是因为你留着胡子,把它刮了。”慕容笑笑嘻笑的提议道。
郝义闻言,一双眼睛蓦地瞪得老大,捂着脸,宝贝似的护着他的胡子:“这可不行,我可是留了大半辈子了,打死也不刮。”
他一边说,一边惊魂未定的昵着慕容笑笑,就怕这小丫头主意上来,就想着法给他刮胡子:“快别研究我的胡子了,你们不是要回京吗?我送你们回去。”
郝义连忙说道,不再将话题围绕着他的胡子,大多数兄弟们去了凝脂楼后把胡子刮了,而他就一直坚持住,胡子可是他的第二生命啊。
慕容笑笑淡淡一笑,也不继续揪着他的胡子说事,眸光轻扫倒在地上不醒人事的车夫,轻轻点了点头:“那就劳烦郝大叔了,之后告诉洛姑姑一声,我回京了,稍后去看她。”
“好咧。”郝义愉快的应了一声,接着便赶着马车往前走去,徒留下被吓晕的车夫静静的躺在路上chuī冷风。
京城,相比三年前越发的繁荣,街道,商铺林立,来往商旅,车水马龙。吆喝声不断,演绎着一首繁华之曲。
马车不显眼,然那赶车的车夫却异常的忍人眼球,有些胆小的人被郝义那双虎目一瞪,立即吓得缩到一边瑟瑟发抖。
想到马上就可以见到娘亲与弟弟,慕容笑笑的心qíng是愉快的,就是不知道她离开的时候还在襁褓中的翼儿,会不会跟她产生隔阂。
师父总会传来慕容府的消息,所以她一直都知道娘亲跟翼儿的状况,知道他们安好,她便放心了。
正想着,突然听到街上传来凶恶的怒斥声,郝义“吁”的一声,将马车停了下来,慕容笑笑不惊纳闷的问道:“郝大叔,怎么了?”
一边问,慕容笑笑一边将帘子掀开,只见他们马车的正前面,一名衣着bào露的女子披头散发的拼命往前跑,而她的身后,数名蓝衫男子在后面紧紧追赶,看样子,似乎是下人。
女子双颊驮红,泛着异样的cháo红,双眼映着迷离之色,虽散乱着头发,像极了个疯子,但依旧是说不出的娇艳美丽,只一眼,慕容笑笑便轻蹙起眉,那女子被人下了媚药。
女子的体质本就不如男子来的qiáng硕,再加上她身中媚药,眨眼的功夫,就被一名家丁扯住了头发,将她拉倒在地,紧接着,身后数名家丁像发了狂的野shòu一般对着她拳打脚踢。
无qíng的拳头似雨点般落在女子的身上,让她吃痛的抱紧了脑袋,贝齿紧咬着双辰,布满qíngyù的眼中迸she出坚定不屈的目光。
慕容笑笑的视线对上了女子的眼睛,不由得怔愣,那高傲却又充满了倔qiáng的目光,让她不禁微微动容。
“臭丫头,你再跑,你再跑啊,进了咱们烟雨楼,哪容得你反抗。”打够了,一名家丁对着女子呸了一声,恶声说道,脚下更是狠狠的对她踢去。
“你说你乖乖接客不就完事了,非得这么折腾咱们,你人都进来了,还再乎那清白做什么?”
女子双目倏地变得腥红,满脸愤怒的反抗道:“你们做梦,我就是死,也不会回去,更不会去接客。”
听了她的话,立即有人轻蔑的笑道:“每个刚进咱们烟雨楼的姑娘都这么说,到最后哪个不是乖乖的接客,若不是看在你有点姿色的份上,妈妈才不会花那个心思来对付你,这xing子,可真够倔的。”
“不过越是倔xing子的姑娘,越是讨大爷的喜欢,如果妈妈不是想着把你捧成花魁,留着你的处子之身好卖个好价钱,咱们真想第一个偿偿。”又一个下人摸着下巴,一双透着yín邪的眼睛在女子衣不遮体的身上来回的打亮。
女子恼羞成怒,双拳紧握,但深知现在她没有一点反抗能力,忽地,她从地上爬起来就跑,只是人还未能跨出一步,头发又被人给拉住,那人用力一扯,女子整个人便被他们往后扯去,立即有人反扣住她的手。
女子死命的挣扎,结果无用,一双坚毅倔qiáng的眸中慢慢盈上绝望之色。
慕容笑笑不悦的皱起眉,突然,一个凌空跃起,稳稳的落在了女子面前,她的出现,纷纷惊呆了围观的人的眼,一个个张大了嘴巴惊讶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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