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起这么多太医都摇头说皇后得了重症,他们治不了,而且时日不多,身子能拖一天是一天,皇甫临的气就不打一处来。
看看人家笑儿,还没满十五岁呢,医术就比太医院的御医们qiáng上百倍,什么不能治,分明是他们不会治。
“皇上切莫动怒,御医们的医术都是数一数二的,笑儿不过是初生牛犊,略懂医术罢了,姨母的病来势汹涌,臣女喜欢研究一些奇怪的病,所以才知道如何医治姨母。”
慕容笑笑垂眸,卑谦的说道,不居功自傲,看得皇甫临心是又是一阵满意。
这样一个聪慧又优雅从容的女子,才能配得上那一国之母的位置,老三那个不争气的,尽给他做些丢人的事qíng,即使有中意的姑娘,也不该莫名的占了人家的身子,幸好这事没有传出去,否则还不知道怎么丢人呢,如此不懂分寸的人,实难成为一国之君。
剩下的不多的三皇子中,也就老五与小七能够担任太子之位,两人都已长大,看来,他是时候好好逐磨逐磨了。
之后,慕容笑笑便径自走到chuáng边,从身上拿出随身挂着小布袋,从里面拿出cha满银针的布包,皇甫临沉了沉眼,从chuáng上站起,立在一旁。
宫女云儿扶连玥躺下,慕容笑笑便全神惯注的在连玥身上施针。
在没有找到七色海棠的下落,无忧果未成熟之时,她只有替姨母施针,来缓解她的病qíng。
大约一柱香的时间,慕容笑笑长长的舒了口气,开始收针,这时候,凤宁宫外响起一道娇斥的声音。
“狗奴才,连本妃都敢拦着,不要命了是不是,再不放我进去见皇上,信不信本妃立即砍了你的脑袋。”
清灵的嗓音满是傲慢之意,不难想象此时外面,一个女人正嚣张狂妄的指着宫人一顿臭骂。
皇甫临听到屋外的声音,好看的剑眉顿时皱成了川字,俊容充满了愠怒,一拂袖,他大步走了出去,轻斥道。
“吵什么,不知道皇后病重,不易喧哗吗?”
慕容笑笑一边将针收好,一边竖起耳朵听着外面的声音。
宸妃一见皇甫临出来,忙愤力的推开兰着她的两名小太监,一个狠毒的眼神剜了两人一眼,立即让两名小太监吓得浑身不住的哆嗦。
“皇上,臣妾去御书房找你,他们说皇上你来了皇后宫里,可这两只狗奴才居然胆大包天拦着不让臣妾进来,皇上,你一定要臣妾做主。”宸妃伏在皇甫临的身上,轻轻抽咽着,火红的翠烟衫,同色散花长裙,紧紧包裹着她玲珑有致的身体,妩媚无比。
那梨花带雨的模样,任谁都不免生出怜惜之心。
那两名小太监一听宸妃告状,忙“扑通”一声跪了下来,额头磕在地上,身子像秋风里的落叶抖个不停。
皇甫临漆黑的眼底一闪而过的不耐,随即脸上露出平日呵疼的表qíng,轻轻拍着宸妃的后背,安抚道:“不怪这些奴才,是朕让他们不许任何人打扰皇后的。”
宸妃搂着皇甫临的臂膀,嘟着嘴不满的嚷道:“可是这些狗奴才不把臣妾放在眼里。”
皇上宠她,她在宫里可以说是横着走的,如今皇后病重,管理后宫的权力也落在了她的手里,虽然只是妃子,但却等于是半个皇宫,宫里谁不巴结讨好她,跑到凤宁宫居然受了这里的奴才一肚子气,实在是可恨。
“好了爱妃,你来找朕就只是为了惩罚奴才吗?”
皇甫临打断了宸妃想要教训奴才的思绪,宸妃猛然惊醒过来,忙正了正色,道:“皇上,臣妾有事要说,能否去臣妾宫里说话?”
皇甫临双手负在背后,淡淡的看了一眼宸妃,道:“爱妃有什么事在这里说也是一样的,你们都退下。”他扫了一眼伺候在正殿的宫女太监,威严十足的吩咐道。
眨眼的功夫,所有人都退了下去,还不望将门给关上,也没人想到去给宸妃娘娘沏茶。
宸妃本还想说什么,却见皇甫临太度qiáng硬的往那凤椅上坐下,便有些不满的皱了皱眉,只得说道:“皇上,臣妾的二妹被贼人所毁,还请皇上替臣妾做主。”
皇甫临听罢,剑眉狠狠的拧起,说话的口气带了一丝愠怒:“叶二小姐之事朕今早也有所耳闻,如今京城的百姓对这件事可是议论纷纷,都道叶相教女无方,出了个品德败坏的小姐,竟然光着身子出现在大街,这件事,朕还没有好好问过叶相,你倒先跑来让朕作主,朕要如何替你作主?”
宸妃心中一惊,感觉到皇上是真的动了怒,当下也不敢太过放肆,只敢小声的抽咽:“皇上,二妹是被人给绑出府的,她的清白无故被毁,在京城沦为了笑柄,我这个当姐姐的怎么也得替她讨个公道,否则,她如果还能嫁人。”
怕这才是宸妃真正的心思,皇甫临在心中冷哼,但就算叶珊的公道讨回了那又如何,一个姑娘家光溜溜的躺在大街上,其中还被许多男人摸过,谁还要她?
叶珊一直与小七有婚约,如今的叶家,难不成还想打这样的主意,笑话,真当他这个皇帝是当着玩的。
皇甫临想着,神色不由得冷了几分,看着宸妃,冷声道:“宸妃,这是叶相的家事,何时成了朕该管的,朕就奇怪了,那贼人为何别人家的姑娘不劫,偏要去劫叶二小姐?看来叶相平日里的作风实在值得令人探究。”
“皇上!?”宸妃见皇甫临这般冷淡的态度,不免心慌了起来。
她也很奇怪,为什么那贼人不劫别人,偏偏要去劫持二妹,还是扔在了大街上,对方这么做的目的,非明就是要让叶家名声扫地,变得声名láng藉,京中百姓对叶家嗤之以鼻,连带着也会影响叶家在朝中的地位。
但不管如何,叶家是她的母家,发生了这样的事qíng,如果不及力挽救,她在宫里也没有好日子过。
“宸妃,朕知道你心急,准你出宫探望叶二小姐,既然是贼人所为,那就让叶相好好的彻查此事,误必将贼人抓到,也让清白被毁的叶二小姐心里能讨回公道,到时候朕在看看有何办法可以补救。”
皇甫临沉声说道,尤其在说到“清白被毁”时更是加重了语调,他这么做,是间接的提醒宸妃,不管如何,叶珊的清白被毁了,皇家是决不会接受这样的女子。
宸妃错愕的望着皇甫临,见他一脸yīn鸷,也不敢再多说什么,轻轻的应了一声便离开了凤宁宫。
心里似有一把火在灼烧着,让她气愤不已,她如何听不懂皇上的意思,皇上宠她是一回事,但并不代表他是个软弱无能的君主,可以任由别人摆布。
她气的是叶家,给她惹麻烦,说不定经此一事,皇上也会对她产生了不满。
宸妃的轿捻停在了相府门口,全府立即出来接驾,排场之大让路人纷纷围观。
“这么华丽的轿捻,也不知道是谁的。”
“这你就孤陋寡闻了吧,放眼望去,除了宸妃娘娘回府,谁还有这么大的排场去丞相府。”
“原来是这样,不用想也知道宸妃娘娘匆匆回府是为什么事qíng,自个的家里出了这么大的事qíng,怕是在宫里也呆不住了。”
“你们说皇上得知了此事后,会不会也对宸妃娘娘冷落了不少,要知道自家的妹妹可是出了件忒不光彩的事qíng。”
“谁知道呢,不过我猜皇上心里也不会舒服到哪里去,相府可是宸妃娘娘的母家,自己的同胞妹妹名誉受损,清白被毁,怎么也会连累到她,否则,她也不会这么快就回相府了。”
“回来又有什么用,难不成那叶二小姐的事qíng大家就不知道了,纯粹的掩耳盗铃。”
议论声虽小,但还是多多少少传入了宸妃的耳朵里,心中顿时窝火,美艳的脸上浮出一丝狠吝,却不能对着众人发作,否则,他们还指不定怎么诋毁她呢,叶家正在风头上,不能再出一点差子了。
握了握拳,她愤然的往府里走去,相府的奴才们见路人不散,忙将他们给驱散了,再次引来众人的不满。
“哼,凶什么凶,以前觉得相爷德高望重,如今看来也不过如此。”
“就是,一个下人而已,居然都这么凶神恶煞,也不知道身为主人的叶相究竟差到何种地步。”
“相府再拽又能怎么样,那叶二小姐做的事连军jì都不如,嗤!”
众人一边讽刺着,一边离开。
以前没发生事qíng的时候,大家对叶家既尊敬又畏惧,可如今出了叶珊这么一档子事,京中的百姓几乎是对丞相的印象差到了极点。
下人们听着路人的讥讽声,面面相觑,最终无可耐何的摇了摇头,他们不过是让这些人别赌在相府门口,怎么就引来这么多的不满。
以前还觉得在相府做事风光无限,可如今被二小姐这么一害,他们就算上个街被人认出是相府当差的,也被骂个狗血淋头。
宸妃一路往正厅走去,叶夫人小心翼翼的跟在她的身后,虽说是自个的亲女儿,可身份终究有别,而且自打女儿深受皇上宠爱,本就娇纵的脾气也越发的跋扈了。
叶相是将门外那些人的话给听进耳朵里了的,鹰眸中顿时迸she出犀利的yīn狠。
有小丫环奉上茶水,宸妃心中正是有气,冷冷的扫了她一眼,“啪”的一甩手,将茶杯给甩开,小丫环惶恐,忙跪了下来,心中万分忐忑。
宸妃见状,又是一脚狠狠的蹿上了小丫环的身上,骂道:“一群没用的东西。”
“娘娘息怒,娘娘息怒。”小丫环被蹿得生疼生疼,却还要qiáng忍着眼泪苦苦求饶。
叶相沉着,将人都谴了出去,负手站在一旁,他岂会不明白宸妃心中的怒气,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她是丞相府的千金,因为有了相府嫡大小姐的名衔,她才能入宫为妃,是相府给了她在宫里的荣华富贵和源源不断的恩宠,而相府也因为宸妃的缘故,如日中天。
相反的,如果相府地位不稳,宸妃在宫中也站不住脚,宸妃若失了恩宠,相府也将倒台。
“爹,你是不是平日里得罪了什么人,所以人家才会报复到二妹的头上,让相府受rǔ,你知不知道今天我见皇上,皇上对我有多冷淡,连说话都带着一丝怒意,你是想让这个家跟我都毁了吗。”
宸妃凝着冷眸,怒道。
叶相见宸妃发这么大火,轻叹了一声,安抚道:“娘娘息怒,我又何偿不知道这其中的利害关系,这不急着找你回来商量了吗,要说得罪过谁,你爹为官数十年,得罪的人还少吗,我可真是一点头绪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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