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笑笑凝视着替她打抱不平的玲珑,心中甚暖,她拍了拍玲珑的手,笑道:“好玲珑,乖,不生气啊,反正都是过去的事qíng了。”
玲珑看着慕容笑笑像哄小孩子似的哄自已,顿时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不过心里那口恶气却使终憋在那里:“小姐,你怎么可以这么淡定,小姐可以去皇上面前告御状。”
玲珑脑袋一歪,出着主意,就算身为皇子,也不能这么欺负别人的。
“他是皇子,你以为皇上会不顾颜面处罚他吗?何况,报复的办法有很多种,生不如死才是最好的。”
慕容笑笑的声音压的很低,却依然毫不避讳的说道,只要不被赶车的车夫听了去就行了。
玲珑乌黑的眼珠子先是诧异的一瞠,心道小姐原来早就记恨上三皇子,不过也是,像三皇子那样的,若换了她知道自己被人算计利用了,肯定会扑上去咬那个人的ròu,也只有三小姐聪慧灵敏,懂得什么是最佳的时机,才能最好的整到人。
如今三皇子想要当上太子的希望怕是要落空了吧,哼,活该,那样yīn险的人若当上了太子,将来成了皇上,也不会是个明君,只会给百姓制造痛苦。
“小姐高明,不过大小姐什么时候对你说的这些?奴婢怎么不知。”在她看来,大小姐一直都不是什么好东西,怎么可能会好心的告诉小姐这些呢。
慕容笑笑瞄了玲珑一眼,眼中闪着狡黠的光芒:“若不这么说,怎么让三皇子跟慕容映雪产生嫌隙,他们两早就算计好了要害我,我又岂会白白被他们害了去,终有一天,我要让他们明白什么叫害人终害已。”
她说着,眼底闪过一缕幽光,夹杂着冷冽的神qíng。
玲珑惶然大悟,她就说嘛,小姐怎么无端端的要她给大小姐准备谢礼,原来是故意说给三皇子听的,让他误会大小姐。
当慕容笑笑与皇甫离圣都离开后,两人所站的地方,一个灌木丛中忽地爬出来两人,头顶上都沾满了糙屑。
“小生子,你听到什么没有?”一名俊逸的少年眨着眼睛,望着皇甫离圣渐渐远去的背影,问身旁的小太监。
仔细瞧,还能发现少爷眼中闪着兴奋而轻蔑的神色。
小生子将少年扶起来,拍尽他身上的尘土,恭敬的垂首道:“主子说奴才听见了,奴才便听见了,主子说奴才没听见,那奴才便没听见。”
少年侧目,轻笑的昵了他一眼,屈指给了他一个bào粟,轻斥道:“小兔崽子,也敢戏弄主子了。”
虽这么说,但少年还是对小太监露出满意的笑容,用奴才,就得用这样圆滑的。
那些随意猜测主子心意的奴才,都是些一个个自为有些小聪明的,不可靠。
“主子息怒,奴才说的是真心话,奴才只听主子说的话,只做主子吩咐的事qíng。”明明没有用力,小生子却捂着脑袋龇牙咧嘴,直将少年给逗笑了。
“就你嘴贫,咱们快些把这消息告诉五哥,到时候看三哥还拿什么跟五哥争太子之位。”
少年不是别人,正是与皇甫祁扬关系甚密的十一皇子,皇甫影弘。
“是,主子,若这事被皇上知道了,三皇子少不得吃不了兜着走。”小生子忙讨笑的应道,跟在皇甫影弘身后。
皇甫祁扬正在书房看书,听得宫人的禀告,忙放下书走了出来。
流云似的眉,挺直的鹰鼻,xing感的薄唇,一袭白色的长袍,衬得整个人越发的俊美,只是那美貌之中,夹杂着高深莫测的yīn沉。
“五弟,找我什么事?”
皇甫影弘一见皇甫祁扬,立即亲切的向他走了过去,脸上的笑容不减反盛,刚要说话,突然想到了什么,忙冷着脸扫了下四周,挥手道:“你们都下去。”
“是”宫人们拂了拂身,纷纷退了出去,连皇甫影弘身边的小生子也退了出去,若大的宫殿中,只留下皇甫影弘与皇甫祁扬两人。
见人都出去了,皇甫影弘才一脸激动的开口:“五哥,你猜我听到了什么?”
皇甫祁扬轻扫了皇甫影弘一眼,径自往主位上坐去,对他的话并没有提起很大的兴趣,懒懒的问:“听到了什么?”
瞧十一那得瑟的劲,这宫里难不成发生什么了惊天动地的大事。
皇甫影弘并没有被皇甫祁扬冷淡的态度给息灭了热qíng,反而越发的得劲了,他在皇甫祁扬的身侧坐下,连珠似pào的说道:“是关于三哥的跟慕容笑笑……”
皇甫祁扬蓦地抬头,深不见底的眼中闪过一丝兴味,挑了挑眉,他有些好奇的望着皇甫影弘。
“当初那慕容笑笑差一点被人沾污了身子,是三哥凑巧经过救下了她,原来那不是巧合,而是三哥故意安排的人,为的就是借机接近慕容笑笑,以救命恩人的姿态让慕容笑笑对他感恩戴德,如果能成功娶回慕容笑笑,那就会得到连城的支持,到时候太子之位就手到擒来,没想到三哥竟然这么yīn险,背地里甩yīn招,五哥,这一次咱们一定要将他打压的死死的,让他再也无法消想太子之位。”
皇甫祁扬漆黑的眸中微微闪过诧异,竟然有这种事qíng。
“十一弟,你说的可是真的?”
“当然是真的,我是因为看见三哥与慕容笑笑过来,才躲起来的,亲耳听到两人的谈话,三哥亲口说喜欢慕容笑笑,那话里的意思不言而喻了,只不过被慕容笑笑给拒绝了,还将三哥所做的事qíng都说了出来,三哥以为别人不知道,听到慕容笑笑说这些的时候,瞪得眼珠子都直了。”
皇甫影弘说的唾沫横飞,一想到皇甫离圣将有的惨状,他就忍不住兴奋。
皇甫祁扬闻言,轻轻眯起了凤眸,眼中诡谲的波光流动,漾起层层涟漪。
皇甫影弘见他不发表意见,不免有些急了:“五哥,这可是咱们踢出三哥的好机会,如果父皇知道了这些,定会治他个rǔ没皇室的罪名,到时候三哥在父皇心里的地位可就一落千仗了,太子之位定落不了他的手里。”
皇甫祁扬抬眸昵了皇甫影弘一眼,语带愠怒的轻斥:“十一弟,你鲁莽了,这事即使咱们知道了,也万不能传到父皇耳朵里。”
“为什么?”皇甫影弘闻言,黑眸一瞠,顿时不乐意了,这可是个好机会,为什么不能传到父皇耳朵里。
“十一弟,你也会说三哥做的是rǔ没皇室的事qíng,若传到父皇耳里,父皇勃然大怒不必说,可也会找慕容笑笑求证,慕容笑笑既然能将这件事藏在肚子里这么久不说,肯定也想过了事关皇室的名声,不能乱说,就算父皇问起,咱们也未必能保证她一定会如实jiāo待,就算惩治了三哥,父皇也会因为咱们将这件事说出来而对我们颇有微词,这样一来,咱们也讨不到什么好处。”
皇甫祁扬淡淡的分析道,他的话让皇甫影弘顿时惶悟过来,连连点头:“五哥说的是,是我太急切了,这件事由谁说也不能由咱们说。”
“没错,依我看,那慕容笑笑也不是这么容易善罢甘休的人,咱们先静观其变一阵子,要让父皇知道这件事,也要找准时机,即能让三哥陷入险境,又能让父皇对我起疑。”
皇甫祁扬修长的手指轻扣桌面,波澜不惊的说道。
心中更是对慕容笑笑起了好奇探究之心,她是如何得知皇甫离圣英雄救美一事是他谋划的一场局而已。
她的聪慧,真是远远的超出了自己的想象之外,这样一个女子,如果能成了他的女人,那该多好,如今她的身份能与自己匹配了,可惜他却不能明着向父皇指婚,否则就会让父皇误会他另有企图了。
当慕容笑笑与玲珑回到慕容府时,却见门口停了辆华丽富贵的马车,车顶镶嵌着一颗硕大的夜明珠,四个角上的流苏随风摇曳,垂下的银铃发出清脆的声响。
数十名武夫毕恭毕敬的站在马车两旁,脸上青一色的没有什么表qíng,马车的后面,还站着几名统一服装的丫环,小手均是jiāo叠搁在身前,安安份份的站着,目不斜视。
如此威严的阵仗,慕容笑笑还是头一回在慕容府门前见过,即使那时候翼儿满月,最多也就是轿子多了些,却也没有谁会这样。
慕容笑笑好奇的眨了眨眼,往府里走去,逮着人就问。
“外面的马车是谁的?”
“回小三姐,是定远侯的二夫人来了。”
“定远侯?”慕容笑笑闻言,好奇的问:“定远侯一家不是离京有十多年了吗?怎么突然就回来了。”
对于定远侯,慕容笑笑略有耳闻,只听说当初定远侯身患重病,离京养病去了,这一去便是十几年,连带着举家迁移。
“这个奴才可不清楚。”
“好,你下去吧。”慕容笑笑对下人挥了挥手道,心下却越发疑惑了,按理说定远侯身份尊贵,怎么着来了京城也该是找权高位重的官员联络感qíng,怎么就来了这小小的慕容府呢。
一边想着,慕容笑笑一边往正厅走去,还没靠近,就听到里面传来愉悦的欢笑声。
正厅里,除了老太太与慕容翼不在,几乎在家的女眷们都集齐于此,上首坐着的,自然是主母连翘与那所谓的定远侯二夫人,她的身旁,还亲昵的拉着一名少女。
少女长的娇俏可人,眉眼弯弯,像一轮新月似的,稠密的睫毛轻眨,宛如蝶翼,玫瑰色的唇畔轻抿,带着少女的娇羞,浅浅一笑,双颊还有浅浅的酒窝,只一眼,便让人不由自主的喜欢。
下首分别坐着莫氏,慕容映雪,方氏与许氏。
目光偏移,慕容笑笑还看到了一名少女安静的坐在一旁,一袭湖蓝色的丝制长裙包裹着她玲珑有致的身材,三千发丝挽了一半,剩下的一半平铺在背上,头上没有过多的头饰,只有一支简单的兰花玉簪点缀,与定远侯二夫人拉着的少女满头珠翠围绕的华丽行成了鲜明的对比。
她低着头,让人看不真切她的容貌,只觉过份安静的让人几乎快要忽视了她的存在。
“女儿见过娘亲。”
慕容笑笑在玲珑的陪伴下盈盈走入正厅,对着主位上的连翘行礼道,仪态万千。
连翘一见慕容笑笑回来,眼中顿时溢着温柔,对她招了招手,介绍道:“笑儿,见过定远侯二夫人。”
“笑儿见过二夫人。”慕容笑笑屈了屈身,恭敬的道。
定远侯二夫人曲氏,上下打量了慕容笑笑一翻,笑着道:“别别,慕容三小姐如今贵为承欢郡主,我实在当不起这个礼,慕容夫人生了个好女儿啊,不仅才华出众,瞧这规规矩矩的模样,当真是让人喜欢,一点也不像我家香儿,从小就是个活泼好动的xing子,一直都安份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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