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也让他意识到连城的底线不是他一个普通百姓能碰触的。
“大将军饶命,小人知错了,请大将军放过小人。”何二一边扭动着身子,一边开口求饶道。
连城置若罔闻,冷眼望着难受的何二,冷声道:“我放过你,那谁来放过连翘,我已经给过你机会让你好好配合,是你自己不要,既然这样,那只好换种方式。”
为了连翘的清白,他就是做一回小人又如何?谁敢欺负他连城的亲人,就要作好承受后果的准备。
何二叫苦连天,心底直发毛,现在只是痒痒粉就让他受不了了,如果稍后那连大小姐再把她的毒药毒粉都用在他身上,再用针戳后泼辣椒水,那他不死也去了半条命。
想着过后可能要承受的痛苦,何二冷不丁打了个寒颤,什么狗屁五千两银子,他也得要有命花才行。
“是七姨娘,慕容府的七姨娘指使我的……”
公堂之上,沈大人问了何二的身份,寻问的目光又望向了连城与慕容笑笑,只见连城伸手向后挥了一挥,立即有人呈上一奉供词,沈大人展开看了一眼,顿时露出了然的神色。
“许氏,你收买毫不懂医术的何二,让他混入慕容府给老夫人治病,更让他过后诊出老夫人中毒,你这么做是何居心。”
许氏对着沈大人磕了个头,神qíng镇定的说道:“大人,我先前不知道这个何二是个骗子,我也是听人说何大夫医术高明,老夫人病倒,我自然是想请最好的大夫来,难道这也有错么?最多是我失误而已”
“这证词上写明了是你找的何二,答应给他五千两银子,让他装成大夫听你的安排行事,你还想狡辩吗?”
许氏目光怯弱的看了眼连城,双手绞着丝帕,轻声道:“大人,大将军有权有势,说不定那何二是在大将军的qiáng权bī迫下,才签下那分供状,大将军想替妹妹洗刷冤屈,难道就要让我来当替死鬼吗?我不服,说我让何二诊出老夫人中毒简直是子虚乌有的事qíng,说不定是这何二心存私心,自己给老夫人下的毒。”
连安宁怒极,一拍椅子的扶手正要跳出来臭骂许氏,她这样说是侮rǔ爹爹的人格。
还没来得急开口,何二便双目圆瞪,指着许氏吼道:“七姨娘,做人不能这样,明明是你找上我让我替你办事,先给了我五百两定金,说事成之后会给我五千两作报酬让我远走高飞,而你让我做的事就是假装给老夫人看病,一个月后就让我诊出老夫人中毒,分明就是你事先知道老夫人会中毒,所以我诊脉,依我看,这下毒之人说不定就是你七姨娘。”
何二没料到许氏与自己撇清关系不说,更将下毒的罪名加到他的身上,这可是关乎人命的事qíng,他不过是想骗钱而已,可是要他自己杀人,那也是给他一百个胆子也不敢的。
许氏目光盈弱的看着何二,眼角还有泪花在闪烁,看起来柔弱无骨,楚楚动人,她吸了吸鼻子,说道:“你到底收了大将军多少好处,听他的吩咐来冤枉我,如果你要钱,我可以给你,可你不能这样害我啊,下毒之人明明是连氏,府里的人都知道。”
何二听着许氏的话,顿时气结,再看她的模样,仿佛他变成了那个十恶不赦的大恶人,虽然他不认为自己是个好人,但是论jian诈狡猾,他及不上这七姨娘。
连城站在一旁一瞬不瞬的望着扮演可怜角色的许氏,平静的面容上没有一丝qíng绪,但他那双如墨般漆黑的瞳眸中,黑色的怒意似波涛翻滚,大有一巴掌将许氏给拍死的冲动。
慕容笑笑静静的站在一旁,睫毛轻扇,似蝶翼般灵动,云淡轻风的眼中带着一丝愠怒,对许氏颠倒黑白的能力大呼佩服,她这样做,先不说能不能将自己置身事外,但却将舅舅给拉入了泥潭中。
大将军利用权势qiáng迫别人妥协,就算大家不相信,但这翻话在众人的心里也会产生一定的摇摆。
许氏,自己当真是小瞧了她!
清眸微敛,慕容笑笑乌黑的眼眸中忽地闪过一道冷冽的寒光,再抬眸时,她的嘴角挂着浅浅的笑意,如出水芙蓉,带着清新之感。
“七姨娘,你口口声声说我娘是毒害祖母的真凶,就凭她尽心尽力伺候祖母不假他人之手吗?既然如此,那也请七姨娘拿出证据,是你亲眼所见呢?还是空口说白话,又或者是你七姨娘指使别人下毒然后在府里放的谣言,如果七姨娘拿不出一个有力的证据出来,何二说的话,就是有可信度的,光凭你的嘴说,是证明不了你是无辜的,这人,可是你七姨娘亲口点明的。”
她的声音很轻,就似一阵chūn风,缓缓chuī过众人的心里,舒适的很。
许氏心中一惊,脸色忽地一变,正要继续哭喊,却被慕容笑笑给一口掐断:“七姨娘,光哭是没有用的,光是嘴里喊冤枉也没有用,没有人说自己不是冤枉的。”
慕容笑笑波澜不惊的说道,许氏是不到huáng河心不死,不怕,她可以跟她慢慢磨,看谁的耐力比较长久。
许氏暗暗的咬了咬牙,心里对慕容笑笑恨透了,思索良久,她忽地望着沈大人,急呼道:“对了,乔妈妈,她是老夫人身边最信任的人,她能证明我绝对不是下毒之人。”
沈大人闻言,忙命人将乔妈妈自慕容府带来衙门。
许氏没有发现,在她说完这句话的时候,慕容笑笑如星辰般耀眼的眸中闪过一道戏谑的笑意。
她等的,就是这个机会,与其让她请乔妈妈上堂作证,不如让许氏亲口请乔妈妈上堂,不管她想让乔妈妈怎么证明她不是下毒之人,但许氏的算盘终究是要打空了。
“让开,让开,慕容大人来了。”
众人一听慕容大人来了,忙让开道让他走进公堂之内。
许氏一见慕容威,立即扑到他的怀里:“呜呜,老爷,你总算来了,妾身好怕。”
“别怕,有我在,没事的。”慕容威轻拍着她的背,安抚道。
接着,他对连城行了个礼,转而望向沈大人。
沈大人的压力又加深了一层,他捧着自己的心肝,小心翼翼的请慕容威在一旁坐下,更是声称自己定会禀公办理,决不会随意冤枉许氏。
许氏有人称腰,胆子又大了几分,看着慕容笑笑的目光也充满了挑衅的意味。
而且,她还有乔妈妈这张护身符,慕容笑笑是无论如何也击不倒她的。
很快,乔妈妈在衙差的带领下走进公堂,她一直低着头,在堂下跪下,不等沈大人问就自报家门:“奴婢乔氏,见过沈大人。”
“乔妈妈,许氏说你能证明她是无辜的,你有何可说。”沈大人也不拖沓,开口就问道。
乔妈妈抬眸,一瞬不瞬的望着身旁的许氏,表qíng平静的宛如一汪死水,许氏见他这副模样,心中划过一丝不安,但很快就平复过来,乔妈妈的孙子还在她的手中,不怕她玩什么花样。
看了一会,乔妈妈收回目光,对沈大人磕了个头,平淡的声音似是没有生命的木偶,木讷的说道:“沈大人,奴婢能证明……”
听罢,许氏倏地松了一口气,脸上洋溢起得意的笑容。
连翘的心却瞬间提到了嗓子眼,她深知乔妈妈是老夫人身边最信任之人,笑儿曾说过下毒之人是许氏,可如今,乔妈妈却替许氏证明清白,那她岂不是又陷入了泥藻之中。
议论声顿起,最可疑的人再次成了连翘。
“证明主母连氏并没有下毒谋害老夫人。”
乔妈妈的一句话,让周围顿时静了下来,许氏得意的笑容还没有敛去,凝固在脸上,显得很是不伦不类,连翘本暗淡的小脸在听到乔妈妈接下来的一句话时,顿时愣住了,眼中闪过错愕。
不仅仅是她,所有人的脸上都充满了惊愕,只有慕容笑笑面色平淡无奇。
这样戏剧xing的转变,让大家都怔愣的缓不过神来,直到听到许氏厉声的斥责,众人才回过神来。
“乔妈妈,你胡说什么?”她瞠着目,不可置信的惊呼道。
“七姨娘,乔妈妈可是你请上来作证的,如今已经证实我娘是清白,你怎么说她胡说,难不成乔妈妈说你是清白就是真的,证明别人都是胡说,七姨娘这话问的实在有些莫名奇妙,你在紧张什么?”
慕容笑笑含糊不清的话像一块石子投入平静的湖水之中,在众人之间掀起淡淡的涟漪。
证人是她找的,许氏现在说乔妈妈是胡说,不是自打嘴巴吗?
许氏气得咬牙切齿,乔妈妈那番话,趁底打乱了她冷静的思绪,怎么回事,乔妈妈怎么可能不安着她的话来说,却跑去证明连翘的清白。
她忽地抬眸,yīn冷的目光瞪着慕容笑笑,一定是慕容笑笑,她究竟跟乔妈妈说了什么,让她竟然连孙子都不顾了?
“乔妈妈,东西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许氏满脸yīn沉的盯着乔妈妈,一句话似是从牙fèng里挤出一般,慕容笑笑听得出来,许氏这是提醒乔妈妈别忘了聪儿的xing命还在她的手上。
这样的威胁,乔妈妈亦听出来了,可是她今天早上已经见到聪儿了,三小姐已经将他救了出来,许氏的威胁,此时对她没有任何用处。
乔妈妈冷漠的昵了许氏一眼,淡然的说道:“七姨娘,我明白自己在说什么,人在做,天在看,善恶到头终有报,老夫人的毒的确不是主母所下,我不能寐着良心说话。”
慕容威心狠狠的颤抖了一下,脸色变得铁青,他极不自然的看了一眼连城,最后怒瞪着乔妈妈,吼道:“乔妈妈,既然如此,你为何不早说。”
该死的,她居然到这个时候才说连翘是清白,早在她被人怀疑的时候她在做什么,连城因为这件事对自己恨透了,明明可以避免跟连城的绝裂的,都是这个该死的老贱婢,他慕容家的名声也要被她给毁了,这下,京城的百姓可都在看他们的笑话。
亏娘对乔妈妈这么信任,而她居然知qíng不报,成心害他跟连家绝裂。
乔妈妈愧疚的看了慕容威一眼,低声说道:“对不起,老爷,奴婢该死,老夫人的毒是奴婢下的,所以奴婢不敢说。”
哗——
她的话,让周围顿时掀起了一阵狂làng。
“天哪,原来她才是真凶。”
“真想不到,老夫人居然被自己最任何的人害死了。”
“好狠的心,连自己的主子都要毒害,还污蔑连将军的妹妹。”
“这种人就该处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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