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要护南宫祺周全,那就将他一直带在身边,量叶相就算知道了也不敢到他的身边来动他的人。
南宫祺猝然一惊,惊愕的看着皇甫墨邪,天哪,他没有听错吧,他可以当六皇子的贴身侍卫,六皇子没有嫌弃他武艺低微吗?
怔愣了半晌,直到皇甫沉言轻咳了一声,提醒着南宫祺,他才猛然回神,连连应道:“没有问题,没有问题,谢六皇子抬爱。”
“在我没有摘下面具之前,我希望你们替我保密。”
皇甫墨邪拿起面具,重新带上,看着众人,脸色凝重的说道。
“是,王爷。”几人没有犹豫,纷纷点头应道。
自此,南宫祺便跟着皇甫墨邪回了慕容府,而冷云则留在香飘楼打点一切。
叶相知道了南宫祺的下落后,气得咬牙切齿,南宫祺跟慕容笑笑jiāo好,如今他成了无双王爷的近身侍卫,想必是从慕容笑笑那里寻到了庇护,他恨不得找个人杀了他,却又不敢擅自妄动,君无双一直是他极力想要拉拢的人,得罪谁也不能得罪君无双。
时间流逝,弹指间,五天已过。
巍峨的皇宫,连绵起伏的座落在漆黑的夜空下,飞檐的屋角,在月光的照she下,透着琉璃的光泽,宏伟壮观。
“父皇,你批阅奏折一定累坏了吧,儿臣给你垂垂肩。”皇甫沉言自晚膳结束后就一直在御书房陪着皇甫临,说好听点是陪,其实就是在奉行皇甫墨邪jiāo给他的任务,将父皇留在御书房,直到他来。
皇甫临慈爱的看了眼大献殷勤的皇甫沉言,笑道:“小七,你无事献殷勤,非jian即盗,说吧,有什么事要求父皇,还把父皇宫里的人都给谴了下去。”
今天的皇甫沉言实在是够反常的,以往自己戍时一过,就会放下手中的奏折回寝宫休息,偏偏小七今天一直杵在御书房,一点也没有想要让自己离开的意思。
第154章 真相(一)
皇甫沉言不满的撇了撇嘴,抱怨道:“父皇,你偏心,儿臣不过是想尽尽孝道,怕你批奏折太累了,所以来陪陪你,给你垂肩松缓筋骨,你居然怀疑儿臣别有用心,太伤儿臣的心了。”
“知子莫若父,你是父皇的儿子,如果不是有什么事,你又怎么肯乖乖陪在父皇身边这么久,何况戍时早过,父皇的奏折也早就批完了,而你却不让父皇离开,还不是有事?”皇甫临含笑的看了皇甫沉言一眼,小七虽不如老三跟老五那般有才华,有魄力,却是他几个儿子中最乖巧孝顺的,也颇得他心。
闻言,皇甫沉言乍舌,眨了眨眼,暗暗惊叹,父皇不亏为父皇,连观察力都如此敏锐,这差事,果然不是那么好当的。
“嘿嘿。”他咧嘴一笑,捏着肩的手更加的卖力:“父皇,您真的是多心了,儿臣真的只是想尽一尽孝道而已,奏章批完了,你也可以看看书,反正天色还早。”
皇甫临明显不相信皇甫沉言的话,却无耐的低头笑了笑,也不再反驳,闭眼享受着儿子难得的伺候。
还别说,真挺舒服的。
残月如钩,星星似尘,清冷的光芒笼罩着大地,夜风袭袭,带着凉意。
一辆普通的马车停在了宫门口,守门的御林军横着长枪,将马车拦下。
“站住,宫中有规定,戍时一过,任何人,任何马车一律不得出入。”一名御林军面无表qíng的对着赶着马车的人说道。
石千书一袭朴素的青衣坐在马车外,手里拿着马鞭,见侍卫拦车,忙自怀里掏出从皇甫沉言那里拿来的令牌。
“我是七皇子宫中的太监,奉七皇子之命出宫接一个人,路上耽搁了些时候,七皇子吩咐过,今天一定要见到此人,若是你们加以阻拦,妨碍了七皇子见贵客,这个责任,你们担待的起吗?”
石千书神qíng淡然的说着,心里却一阵翻江倒海,天哪,他的一世英明,为什么他的命要这么的苦,为什么是他来假扮七皇子身边的太监,爷就不能随便找一个吗?想他玉树临风,风流倜傥,扮太监不是侮rǔ了他吗?
但是,最终他还是被皇甫墨邪一句别人我不放心的话将心底的怨念给生生的抹了去。
为了爷对他的信任,他就牺牲一下好了。
守门的御林军听了石千书的话,面面相觑,虽说这位公公面生的很,但是他手里拿着的的确是七皇子的令牌,而且看他的模样,也不像是说假的,既然是七皇子的贵客,他们也不能怠慢,否则定要吃不了兜着走。
犹豫了半晌,其中一名侍卫抱拳说道:“公公,里面请。”
石千书浅浅的勾了勾嘴角,笑道:“有劳了。”比预想中的容易许多,如果让侍卫知道马车里坐着的是无双王爷,而他这么晚与七皇子私下见面,定会有谣言传出,他已经做好了发挥他三寸不烂之舌的功力,却不想轻轻松松的就混进宫了。
马车进了宫,直奔御书房而去,虽然途中有人拦下,但当石千书拿出皇甫沉言那块令牌时,当下便让人没有任何怀疑。
御书房的四周,寂静无声,也没有看到一个侍卫守侯在门口,就连贴身伺候皇甫临的德公公也被皇甫沉言给打发了下去。
“爷,我们到了。”
石千书跳下马车,掀起车帘,恭敬的说道。
皇甫墨邪与慕容笑笑最先走了出来,看着面前灯火通明的御书房,皇甫墨邪的心qíng很是复杂,银色面具下的表qíng,冷若冰霜。虽然不是第一次来,但是这一次,他将用皇甫墨邪的身份与他面对面。
“你给我下来。”
接着,石千书又对着坐在马车里的曹平恶言恶语的说道,曹平经他一瞪,忙吓得浑身忍不住打颤,脑子里盘旋着这几日石千书对他般百折磨的qíng形。
这一帮子人,都不是什么好东西,慕容笑笑出主意,石千书动手,君无双更是不理会他想要坦白从宽的心,让他继续受尽折磨。
总算,他们在五天前终于愿意听他说话了,而他受苦的日子,也在那一天结束,感谢老天。
曹平慢慢悠悠的自马车里钻出来,南宫祺实在受不了他如乌guī一样的慢速度,抬脚,对着他的屁股一脚踹去,曹平猝不急防,整个人自马车里飞了出去,重重的摔在了地上,摔了个狗啃泥。
六皇子的敌人,就是他的敌人,跟在六皇子身边五天,他也多少从石千书嘴里听了个大概,当下对这个曹平充满了深恶痛绝。
曹平出去后,南宫祺这才从马车里走了出来,下车后,又对着马车里另外一个走出来的妇女说道:“大娘,您小心点。”
妇女四十岁左右,粗糙的脸上布满了皱纹,长期的劳作让她整个人看上去苍老的很,她的脸上带着惊恐与懊悔的神色,走的每一步路都带着一丝颤抖。
她环顾四周,看着这个熟悉又莫生的环境,心里充满了感慨。
十四年了,这件事压在她心里十四年了,自从偷偷出宫,她每天都生活在不安中,当前几天六皇子的人找到她时,她就知道,该来的,总会来的。
一行人大咧咧的走到了御书房的门口,轻轻一推,厚重的大门被推了开来,发出吱呀的声音。
皇甫沉言捏肩的手倏地顿了一顿,即紧张又担忧的看向门外。
皇甫临紧闭的双眸蓦地睁了开来,如鹰般犀利的眼一瞬不瞬的望着门口慢慢走进来的一行人,幽深的眸底深处,缕缕幽光淡淡溢出,带着一丝疑惑。
他们怎么进宫了,这个时候,宫门早该禁止人出入了才是。
一道意味深长的目光撇向身后的皇甫沉言,俊眸轻眯,看得皇甫沉言头皮阵阵的发麻,他讪讪的对皇甫临笑了两声,乖巧的站到一边去。
皇甫临一副我就知道的模样,还给他垂肩,陪他批奏折呢,果然是有企图的,君无双能这么顺利的进宫,怕是少不了他的帮助,什么时候,小七跟无双王爷走这么近了。
带着不悦的神qíng瞪了皇甫沉言几眼,皇甫临这才将视线重新落在皇甫墨邪一行人的身上,身子坐直,他面带威严之色的问道:“没有传诏,深夜擅自闯宫,君无双,你可知罪?”
他是要依靠着君无双的势力,但却不表示君无双可以这样目中无人,皇宫想进就进,深更半夜闯宫,就算御书房外没有任何人可以通报,他难道连基本的敲门都不懂吗,这分明是不把他这个皇帝放在眼里啊。
脸色一沉,他的目光带着锐利的神qíng,忽地,皇甫临又看向了南宫祺,冷声道:“南宫祺是罪臣之子,君无双,你胆敢将罪臣之子明目张胆的带进宫,是想造反吗?”
南宫祺的脸色略微变了几变,跟六皇子进宫面圣,本就是件危险的事qíng,一个不好,就会当场被皇上给抓住,然后再把他扔进大牢里。
可是,他如今都跟了六皇子,他相信六皇子既然愿意护他,就一定不会让自己有事,所以当听到六皇子让他跟着一块进宫时,他没有犹豫就同意了。
但真面对皇上厉声的质问时,南宫祺还是有些忐忑了。
就算爹没有被抓,他在面见皇上时都会紧张个不停,更何况现在他还是个朝庭捉拿的钦犯了。
面对皇甫临的轻斥,皇甫墨邪冷冷的勾起了唇角,一抹疏远的冷意在他的嘴角慢慢划开,慕容笑笑一脸严肃的站在他的身旁,与他十指相扣。
皇甫沉言见皇甫临的满脸的怒意,忙跳了出来:“父皇息怒,他是六哥啊。”
轰——
有什么东西在脑子突然炸开,皇甫沉言的话,像一道闷雷一样向皇甫临劈了下来,表qíng瞬间凝固,震惊,除了震惊,还是震惊。
皇甫临的双眸瞪到最大,眼中写满了不可置信的惊愕,他侧目,看着一脸紧张的皇甫沉言说道:“小七,你……你说他……他是谁?”
“父皇,他真的是六哥,六哥没有死。”
皇甫沉言见皇甫临如此吃惊不相信的神qíng,忙重重的点头声明道。
他当初也不相信,可是实事却是真的,那真的是六哥。
皇甫临艰难的咽了咽口水,深沉的眼中倏地染上了一圈红色,他颤抖的站起身,目光一瞬不瞬的看着面前那带着银色面具的男子。
下一刻,皇甫墨邪将脸上的面具摘了下来,嘴角,是嘲讽到极点的笑容:“怎么,我没有死,是不是让你很失望?”
“老六,你真的是老六?”皇甫临对皇甫墨邪恶厉的语气置若罔闻,他忽地向皇甫墨邪走去,在他的眼前站定,眼中dàng漾着激动的神qí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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