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茗雪双眸蹭的一亮:“谢三妹。”她就知道,三妹一定会有办法的。
“如果离开了慕容府,二姐有何打算?”
“我早就想好了,我还是回烟雨楼去,虽然是青楼,但是却比慕容府里有人qíng味多了,能有个安身立命的地方我就很满足了,何况那是你的产业,我想我还是很安全的,至少不用担心会不会被要求接客。”
慕容茗雪语气轻快的说道,这样的决择,倒是让慕容笑笑有些意外。
“你不是最恨青楼的吗?”
“那是以前的慕容茗雪,这几年在妙清庵,早将我清高自傲的心磨平了,清者自清,不用去在乎世人的眼光,你不是也一样吗?若是真计较,你如此高高在上的身份,又怎么会是烟雨楼的幕后老板。”
望着她平静的双眸,慕容笑笑怔了一怔,而后了然的笑了一笑:“二姐,若是你决定去烟雨楼,那不如帮我一个忙。”
似是没有想到慕容笑笑会求自己,慕容茗雪有些吃惊:“什么忙?”
“绮罗可能无法回烟雨楼了,我正在愁让谁替我管理烟雨楼,不知二姐肯不肯帮这个忙?”
清眸倏地一瞠,慕容茗雪惊呼道:“你是让我掌管烟雨楼?”
慕容笑笑含笑点了点头。
“你相信我?”慕容茗雪反手指着自己,不可置信的问道。
她一直知道笑儿对自己的戒备,没想到,她居然会得到笑儿的信任。
“之前不信,现在信了。”没有任何多想,慕容笑笑浅浅笑道。
空dàngdàng的心瞬间被某种东西填的满满的,很微妙,很温暖。
慕容茗雪突然明白,信任很简单,不是以往她一味的讨好慕容映雪得来的,而是心与心的相jiāo。
“既然如此,那恭敬不如从命,烟雨楼不可能只是因为赚钱而存在的吧?需要我做什么吗?”
为了这份难能可贵的信任,她定不会做出令慕容笑笑失望的事qíng来。
慕容笑笑将要做的事qíng告诉了慕容茗雪之后,又从腰间的小布包里拿出一瓶药递了过去:“这是解药。”
她从没想过自己跟慕容茗雪会有冰释前嫌的一天,即使最初存有戒备,也在慕容府里这些日子的相处下也消失了。
一个人再如何欺骗,一双眼睛却是骗不了人的,真心与否,更要用心去感受,前世,她就是因为只看表面,而被慕容映雪骗得团团转,这一世,她自不会再犯同样的错误。
慕容茗雪喜出望出,愣愣的伸手接过药瓶,心上泛起感动。
皇甫墨邪回来的时候,慕容茗雪已经离开了笑音阁,准备离府的一切,这一次,不是慕容府不要她,而是她要与慕容府断绝关系。
“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
看着进门的皇甫墨邪,慕容笑笑略微讶异了一下,今天才被皇上立为太子,按理众大臣不会放过这个阿谀奉承的机会才是。
此时,他已不再戴着面具,星目流转间,恰似夜空中的上弦月一般皎洁,带着无尽的温柔,注视着慕容笑笑,长臂一揽,皇甫墨邪将慕容笑笑拥在怀里,下巴搁在她的头顶,一道温润的满足声自喉间溢出:“那些势力的嘴脸让我见了就头疼,所以赶紧回来找你治治我的头痛病。”
“不舒服吗?”慕容笑笑安静的靠在他的胸前,鼻尖充盈着的,是他身上散发着的独特的气息,而他的温柔,让她沉沦,思绪一转,不由得想到了他如今的身份地位,有朝一日,是否会有无数个女人靠在他的怀里,跟自己抢这份温柔。
这么一想,慕容笑笑的心骤然紧缩,像是有一双无形的手紧紧的拽着,让她连呼吸都痛,而抓着皇甫墨邪衣服的手,不断的捏紧。
皇甫墨邪感受到了慕容笑笑的异样,眉头忽地紧蹙,扶着她的肩头,与她直视,果见她眼底不时涌上浓浓的不安与忧滤:“刚还问我是不是不舒服,怎么自己的脸色这么差,有什么心事吗?”
“皇甫墨邪……”慕容笑笑凝视着男子清明的瞳眸,黑色的瞳孔里倒映着的,是自己的身影,她低低的一唤,声音透着紧张。
皇甫墨邪浓眉轻皱,究竟发生什么事了?明明早上出去的时候她还好好的。
“笑儿,你想说什么?”
“皇甫墨邪,你……你以后可不可以不当皇上,后宫佳丽三千,我不想你的爱分给那么多的女人。”慕容笑笑低着头,闷闷的说道。
皇甫墨邪猛然一怔,呆愣的眼中慢慢的溢着欣喜的神色,竟忘了反应,他脑子里只有慕容笑笑那一句霸道而占有的话。
慕容笑笑久久等不到皇甫墨邪的回应,心里有点心酸,他不肯吗?也是,天下之人都对皇位趋之若鹜,他这么努力的变qiáng,如今好不容易坐上了太子之位,又怎么能轻易放手。
她挣脱了皇甫墨邪的手,低低开口:“我随口说的,你当没听见就好。”
“笑儿,我听见了,你怎么能让我当听不见?”皇甫墨邪抓住慕容笑笑的手臂,如蔷薇般的唇瓣不断上扬,飞逸出一抹温润肆意的笑容,声音清越动听:“我答应你。”
苦涩的心qíng顿时飞扬了起来,慕容笑笑惊喜的抬头,看着皇甫墨邪风华绝代的容颜,他嘴角的笑容,带着宠溺,让她深陷泥澡无法自拔,慌神间,又听皇甫墨邪愉悦的声音响起。
“笑儿,你会为我吃醋,我好高兴。”
听着他的调侃,慕容笑笑娇嗔的瞪了他一眼,而后,低低的叹息了一声:“如果我吃醋,可以不让你纳妾,我就是泡在醋缸里都愿意。”
她也想一生一世一双人,皇甫墨邪对她的爱,她真切的感受到了,可是,他真的能独宠她一人,而不再娶吗?
她始终不曾忘了,他还有一个名义上的侧妃,即使没有过门,那么继尹沫香之后呢?还会有别人吗?
皇甫墨邪微微眯起了眼,眸子漆黑犹如寒夜的星空,眼波盈盈流转,万千光华默默绽放:“笑儿,这一生,我皇甫墨邪只会有你一个妻子,你可以不相信我,但我会证明给你看,我的心里只有你,再也不会有别人,我许你的,是一生一世一双人。”
慕容笑笑错愕的看着认真的对她承诺的皇甫墨邪,他说,一生一世一双人,无数的狂喜涌上了心头,冒着甜蜜而又喜悦的泡泡,仿佛被谁的手轻轻拂过心房,温柔的眼眶发酸。
“我相信,我相信你。”她环手抱住了皇甫墨邪,靠在他的胸前连连点头,一直压在心里的石头,忽地落地了。
皇甫墨邪将慕容笑笑抱了个满怀,美人在怀,心qíng也变得更加的喜悦:“笑儿,凤鸾行宫已经全部安置妥当,我们随时可以搬过去。”
“恩,明天好不好?”
太子理应住在皇宫的东宫,但是皇宫带给皇甫墨邪的印象时在是糟透了,他不愿意每天都要面对令自己深恶痛绝的人,相比较之下,凤鸾行宫在宫外,相对而言要自由的许多。
“都听你的。”皇甫墨邪应道。
如水的阳光从云层中洒下来,融融的照着明净的清池,升腾出淡淡的烟雾,轻风chuī佛,水面dàng起了波纹,鱼儿欢愉的摆动着尾巴。
慕容府里达到了前所未有的热闹,恭贺的宾客络绎不绝,连带着他们的家眷也都聚在了慕容府里,冷云跟南宫祺满脸冰冷的站在笑音阁的门口,将那些想挤进来的夫人小姐们吓在了门口,院子里,绮罗,玲珑跟连安宁也戒备的看着门口那群yù要冲进来的人。
而慕容笑笑只是拿着小铲子在她院子里的小药圃里照顾着她的药糙,尤其是那两株无忧果,更是护得小心翼翼,不仅因为它的珍贵,更因为无忧果关系着皇后的病。
反观皇甫墨邪,一手里拎着一只水桶,一手拿着水勺,听着慕容笑笑的指令细细的替药糙浇水。
这一幕落在外人眼里分外和谐,当千金小姐们看到皇甫墨邪jīng心雕刻的五官时,个个激动的恨不得扑上去,而院里的两人皆对院外吵闹的一切置若罔闻,完全把她们当成空气。
冷云极不耐烦的看着眼前的人群,赶也赶过了,瞪也瞪了过了,威胁的话也说了不少,而这些人除了短暂的闭嘴之外,一点也没有要离开的意思。
如果不是看在他们都是女人的份上,他一定一个一个的都扔出去,还要呆到什么时候,不知道她们很招人嫌吗?
“喂,为什么他们两人还可以这么淡定?”连安宁侧目,指着在药圃里的慕容笑笑跟皇甫墨邪,问着身旁的玲珑跟绮罗,眉宇间对门口像苍蝇似的众人的不耐烦毫不遮掩。
“太子妃说了,这些夫人小姐们养尊处优惯了,长时间这么站着定让她们吃不消,等她们站够了,自然会离开的,咱们只要确保不让任何人闯进来就行。”玲珑面不改色的说道,太子妃说的,总是对的。
而新儿等人,也毫不受院外的影响,该gān麻还是gān麻。
连安宁的嘴角抽了几下,她都觉得自己在这些异常平静的人面前是个另类,其实笑儿才是最另类的那一个,连她身边的人跟她久了,都被她同化了。
她得到了笑儿被册封太子妃的消息,已是第一时间赶了过来,哪知前脚才踏入笑音阁,后面的女人便陆陆续续的来了笑音阁,嘴里说着来道贺,其实还不是来奉承来了,更有些千金小姐们眼里赤祼-luǒ的露出羡慕嫉妒恨。
梅院
慕容府的护卫轮番守卫,院里的冷清跟笑音阁的热闹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二小姐。”
慕容茗雪站在院门口,护卫恭敬的对她行礼道。
“把门打开,我要进去见见六姨娘。”她柔柔的说道,平静的面容没有一丝波澜,但却有种bào风雨前的宁静。
护卫有些迟疑,老爷已经下了命令的,没有他的允许,谁也不能随意进出梅院。
慕容茗雪也不恼,秀眸轻敛,淡淡的开口:“我是代太子妃来的,你们也知道,三小姐刚刚被册封为太子妃,多的是人前来恭贺,她不便抽身,让我前来跟六姨娘说几句话,如果你们不信,大可以去笑音阁问问。”
“奴才不敢,二小姐请。”
听她这么说,护卫也不敢多作阻拦,忙侧了身,将院门打开,请慕容茗雪走了进去。
虽说是不得让莫氏出梅院,但几乎是把她禁足在了自己的寝室,一步都不得离开,整个梅院当中,护卫比先前更加了一批,如今慕容映雪出了这等丑事,慕容威已经生出要莫氏死的心,但却碍于莫氏娘家,而此刻,才过一夜,他以及慕容府的地位因为慕容笑笑而变得尊贵无比,对于莫氏的娘家,他自是不用再害怕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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