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因为她是他的母亲,而是他被许淑音教导得太好了,他做人的底线不允许他对一个女人出手。
她想得并不算错,她唯独料错的是,孟渟是晏睢超越底线之外的逆鳞,就是她也不能碰的逆鳞,她原本就触犯过一次,所以晏睢拿出了几十年前的约定,收回了晏氏给她的一切。
可偏偏她还要继续针对孟渟,她和萧孜让孟渟受了伤,晏睢对她最后的忍耐就也没有了。
“是吗?我说过这样的话,我居然不知道……”
晏睢扬手,两个男人走进去,将何婉眼睛上的黑布取下来,灯光亮起,让她切切实实看清楚,绑她来这里的就是她口中的儿子。
何婉心跳的速度猛地加快,她眯着眼睛好一会儿才适应了仓库里的亮度,可看清楚了晏睢,她的心就跟着凉了又凉,“不,不会,你不会对我怎样的……你是从我肚子里爬出来的!”
晏睢并不想和何婉多说,他们从来没有话要说过,一条长椅子放下,晏睢坐了下来。
这个时候晏禹从外面走进来,他嘴里还吐着烟雾,他先跑去吸了根烟,否则他还真不敢保证面对何婉,他会做出什么事qíng来。
晏禹从仓库门口到晏睢身侧不过十几步路的时间,何婉在看清楚人之后,剧烈挣扎了起来。
看到晏睢,她还能依仗自己的生母的身份,可看到晏禹,她就真的吓住了。
“鬼,鬼……”
她眼睛死死盯着晏禹,好像要凸出来一样。她才比较像她口中的鬼吧。
晏禹看着何婉,目光厌恶,他一步步走过去,何婉挣扎得也更加剧烈了,何樾出事之后,晏禹来找过她,当时他就是想杀了她,给何樾报仇的,是她母亲闯进来,才让她和她肚子里的孩子捡回了一条命。
可随后晏禹坠机的消息就传来,她怅然若失的同时,也是松了口气,不管曾经她对晏禹多着迷,可他想杀了她,那份着迷也被冷淡下来,她占据晏禹妻子的身份,她觉得她赢过了何樾。
“什么鬼不鬼,我活着,阿樾也活着。”
“哈……哈……”何婉张大嘴巴,却不是在笑,而是剧烈喘息起来,她脸上的神色复杂之极,“怎么可能,怎么可能……明明……二哥明明说被推下去……”
“啪!”一声,何婉的脸被甩到一边,晏禹或许一开始不大算动手,可何婉的话还是激怒了他,“果然是你们……”
何樾从出走国外,到登山失事,这一切都有人在幕后安排,并不是简单的事故,何樾野外生存经验丰富,那个雪山对他来说根本算不得什么,晏禹从一开始就不相信是什么意外。
“啊啊啊……”何婉并未在意晏禹那一巴掌,她疯狂地尖叫了起来,即便那声音嘶哑难听极了,她还是在叫,“没死,没死……这么多年,你们一直在一起?”
何婉咬牙切齿的模样相当可怕,她到现在还是恨不得何樾死,还是想要何樾死。
“为什么没死,为什么没死,他该死,该死!”
明明都不是何家的人了,为什么还要回来,为什么还要抢走她拥有的一切。
晏禹抬起手,似乎还想动手,但想要何婉悔过,这辈子大抵都不可能了,他嫌恶地退后了一步,“我们会活着,好好地活着,而你……会生不如死。”
晏禹不是不清算,而是他要等到何樾的qíng况好了,才才有心思来对付他们。
“堵住嘴。”
晏睢微微皱眉,然后开口,他的人上前拿过胶布封在何婉的嘴上,聒噪的仓库瞬间安静了下来。
晏睢的目光从何婉身上收回,又抬手看看手表,他多少是有些挂心孟渟,怕他太早醒来却发现他不再。
所幸他和晏禹并没有等太久,十分钟后,一辆车在仓库前停下,秘密来到海城接何婉的萧孜被套着麻袋带过来了。
“给我打!”
晏睢开口,他身侧只有晏禹没动,其他人全部拥上对着萧孜bào揍。
上一次的那顿揍,不仅没让他害怕,还让他怀恨在心,想到了更加歹毒的计策。
这一次晏睢要让他毕生难忘。
萧孜基本只顾得上惨叫,连一句完整的质问都开不了口。
“呜呜呜……”还陷得疯狂qíng绪里的何婉也被吓住,可她除了呜咽,也发不出其他声音了。
晏睢扬了扬手,他的人散开,他站起身来,他从口袋里拿出一把水果刀。
他走到萧孜身前,萧孜被套着的麻袋也才被拿开。
他的手被绑在身后,牙齿都被打落几颗,鼻青脸肿,看起来分外凄惨。
可晏睢一步步走来,他还是被吓得一颤一颤的,萧孜是狠是毒,他的狠和毒只能躲在女人的背后,想那些上不得台面的yīn招,而他本人是没受过什么苦的,真要对上,连一击之力都没有。
“你们就是用这把刀伤的孟渟。”
晏睢说着这话,还对萧孜笑了笑,但再接着那把水果刀就捅到萧孜的肚子里去了。
“啊啊啊……”萧孜惨叫的同时,全身冷汗淋漓,嘴唇哆哆嗦嗦,“晏……晏睢,我错了……你饶了我,我不想死……我……”
“别担心,这一刀怎么死得了。”
晏睢话落深陷萧孜血ròu里的水果刀“噗”一下拔了出来,萧孜还没来得及再叫一声,晏睢的水果刀接连又再捅了两下,萧孜被吓得脸都青了,浑身哆哆嗦嗦,他怕是真以为自己要被晏睢杀了的。
但就一个他还真不至于让晏睢脏了自己的手,他站起身,将刀子递给了晏禹。
“别弄死了……”
晏禹点点头,他走上前去,那萧孜看了他好一会儿才认出眼前的人变成了晏禹了,“你,你……”
然而晏禹根本不想和他说话,他的目光落到萧孜的腿上,连续两刀他把萧孜的腿给废了。
他和晏睢一个出手比一个狠辣,完全不将人命当回事儿,可事实上最开始不将人命当回事儿的,是何婉和萧孜本人,是他们起了害人之心,如今不过是遭到报应罢了。
晏禹在对付萧孜,晏睢回身目光突然落到何婉身上,他突然勾起唇笑了笑,“你另外一个qíng夫被你送走了,别担心,我会送你去和他相聚的。”
何婉的眼睛突然瞪大,不敢置信地看着晏睢,但晏睢没再和她多说,他继续向门口走去。
“血流得差不多,再剥光了丢医院门口去。”
晏睢丝毫不畏惧让北城萧家人知道,是他废了萧孜,两个顶尖豪族jiāo恶,彼此间行差一招,引起的震dàng都会非常的大。
但晏睢不在乎,或者一时间会让晏氏陷入劣势,但他有信心让晏氏在最短时间再次崛起。如果这个时候晏氏都不能为他所用,那么他当这个家主还有什么意义。
至于何婉,她的另外一个qíng夫,不过是她这些年派遣寂寞的一个三十岁男人,何婉对他可还真不错,还给他买房买车,发生这多事qíng,都没半点要牵连他的意思,甚至给他买了机票,让他离开海城。
可哪是她想不牵连,就能不牵连的啊。
再有那个qíng夫根本就没何婉以为的爱她,三年前,他就背着何婉在老家娶妻生子,那个qíng夫在弄清楚何婉现状之后,还怎么可能会畏惧她,会对她留qíng。
晏睢就这么放过何婉是不可能的,他的确不可能亲手对她做什么,可他却不会阻止其他人对她做什么了,她背负巨额钱款,一旦她账户里有钱,直接会被划走。
除非她的qíng夫还愿意养她,除非萧孜还能顾着余qíng找到她,带她走。
可无论前者,还是后者对于何婉来说一样渺茫,此生之年,她能不能回到海城都是个问题,可一旦她抵达,她将会送到更加绝望的地方去。
晏睢和晏禹回到晏宅,晚上十一点左右,晏睢回房,孟渟还在睡着,他并未走近,他先到浴室里洗澡,重点洗了洗他的手,孟渟的鼻子有多灵敏,他已经见识过很多次了。
他洗好出来,还带来热水和毛巾,坐在chuáng前的位置,让王妈回去休息。
他轻轻擦拭着孟渟的额头和脸颊,再是脖子,最后是他的手。
孟渟从昨儿到现在除了下午他睡着的那些时间,其他时候基本都在睡,晏睢给他擦脸时,他大致也要醒了。
他眼睛还未睁开,鼻子就先抽了抽,“你洗澡了?”
“嗯,”晏睢应了,俯身在孟渟的鼻尖上吻了吻,“你还要忍几天,等好全了,才能洗。”
孟渟平日里多爱gān净,晏睢也是知道的,看着他微微皱起来的眉毛,他的吻又上移,将孟渟的醒来犹存的不适吻去,他的唇才从孟渟脸上移开。
孟渟也终于完全清醒过来了,他眼睛睁得很大,长长的睫毛一颤一颤的,他抬手搂住晏睢的脖子,蹭了蹭他的脸颊,这才再问道,“你去哪儿了?”
如果晏睢没出门,应该不会刻意洗澡,算起来他今天洗过两次。
孟渟问着鼻子继续嗅来嗅去,直到他的耳垂晏睢含住,又加了点儿技巧舔弄起来,孟渟才完全放弃了寻根究底的打算。
“你睡着的时候,我出门了一会儿,你想知道?”
晏睢身体又往下落了些,避开孟渟的伤口将他完全抱在怀里。
孟渟倒也没有不适应这样的拥抱,他偏头亲了亲晏睢的侧脸,这才回答了他的话,“也没有特别想,你回来就好了,你说晚上要陪我睡觉的。”
“我记着的,”晏睢应着缓缓坐起来。
“白天你有事qíng,尽管忙去,我在家里没关系的。”
孟渟对晏睢轻轻一笑,脸上已经没有之前服药时的yīn霾,眼波清澈,笑容明丽。
“已经忙完了,我会陪着你,直到你完全好了。”
孟渟对此依旧存有犹豫,晏睢平日里多忙,他怎会不知道,但晏睢轻抚他脸颊的手,突然落到他的唇上,食指一点,孟渟就把他要说的话给忘记了。
他探出舌尖舔了舔晏睢的指尖,目光扫去见晏睢的耳尖红了红,他的笑容又弯起一个弧度。
“过来,我还要亲。”
孟渟的下颌微微扬起,眼巴巴地看着人,晏睢哪儿有意志拒绝孟渟这样的要求呢。
一开始晏睢还会刻意控制,让孟渟保持顺畅的呼吸,但他大抵太高估自己,也太低估孟渟缠人的能力,他一退孟渟就紧缠而来,在他的口腔内肆意妄为,大抵能感觉到晏睢身体的反应,孟渟眼睛弯起,他倒觉得很有成就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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