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睢将这个房间打开,领了孟渟进来,“你在这里睡一觉,我就在外面,睡醒了,你出来找我。”
孟渟看了看chuáng,又看了看晏睢,缓缓点头,他都说要乖了,自然是晏睢说什么就是什么,即便他不是很想睡。
晏睢又调了一下空调的温度,端了杯水到chuáng头桌上,看孟渟躺好闭眼,他站了一会儿,这才出来。
确定晏睢走了,孟渟睁开眼睛,将怀里放着的结婚证拿出来,轻轻摸了摸,又小心地护到怀里,这才又闭上眼睛。
晏睢在外面处理事qíng,没多久他就接到了顾朗的电话。
“晏老大,听说你带了漂亮男孩儿到公司里去了?”
要论八卦jīng神谁能和顾朗比,不过他听到这些话,是不怎么相信的,晏睢对孟渟的特殊,他是亲眼看的,而他知道的晏睢也不是那种三心两意的人,否则他也不至于到现在还是个需要被拯救的老处男了。
晏睢闻言眸光凌厉了些许,“什么漂亮男孩,他是孟渟,你嫂子。”
这话都传到顾朗耳中,只怕没多久整个海城贵圈儿都会知道了。
“看来绝大多说人都太闲了,”晏睢说的就是他晏氏的员工了,都闲到有心思传老板八卦了。
顾朗闻言吊儿郎当的口气一顿,不仅语气,就是他本人的坐姿都端正了起来,“我错了,是嫂子。”
“不过,你怎么会带人去晏氏?”这不是还没结婚呢,而原本他觉得就是结婚了,晏睢也不像是会把老婆带去办公的男人啊。
晏睢闻言起身走到落地窗前,没回顾朗的问话,反倒问了他一句。
“怎么才算主动些?”这就晏睢今日工作之余,一直苦恼的问题了,他觉得他应该比孟渟主动些,可却想不到该怎么主动,怎么才算主动。
难得也有晏睢问他问题,顾朗嘴角咧开一个弧度,但声音依旧保持着严肃,“主动嘛,就是主观意愿行动,就是你想就做呀!我以为你晏睢最知道什么是主动了呀。”
别的小孩儿还被家长扭着上道时,晏睢就分外清楚自己的目的,他是晏氏唯一的继承人,他所有的努力就也都奔着这个去,到如今他果然就将晏氏牢牢掌握在手中,他在晏氏的话语权要胜过以往所有的家主。
他这都不算主动,什么算主动呢。
当然,这只是曾经,年少努力的时候,那份主动自然为晏睢所掌握,可到后来,晏氏不再是目标而是责任,那份热qíng自然就也跟着淡了。
想就做……从现有的行为来看,孟渟对他还真特算主动,想告白就告白,想接吻就接吻了。
“我知道了。”
晏睢关了电话,又在窗前站了一会儿,才回来继续办公,其实他心中早就有决定了,只是孟渟不是晏氏,他比晏氏更生动,也更难办。
但无疑他是势在必得的了,他和顾朗的这个问话只是让他更明晰些罢了。
至于怎么才算主动,他怕是很难比过孟渟,而且他想他需要比以往更加qiáng大的自制力,才能确保有些事qíng不会发生太早,而让他们的感qíng留有瑕疵。
在两点钟许,孟渟揉揉眼睛,就出来寻人了,他看到晏睢,悄悄松口气,又对着说话的其他人轻轻点头,而后自己坐到沙发上,又将平板拿过来玩。
那些人陆续退出晏睢的办公室,已经是半个小时后的事qíng,晏睢走过来,孟渟就抬起脸。
“睡得可好?”
孟渟思量了一下说了实话,“没你抱我睡得好。”
从噩梦中醒来,处于完全陌生的房间,愣了许久才将事qíng一一想起,便是听到外面有说话的声音,他也急不可耐地出来寻人了。
孟渟挪了挪自己,缓缓向前靠到晏睢的怀里,声音依旧低沉,“我总是做恶梦,但你抱我,我就不怎么做梦了。”
凭晏睢的脑筋,不到片刻他就前后思量得清楚了,这才是孟渟执着想他抱他的原因,完全不是他原本以为的那个意思,孟渟太过直白,很多时候,反而是想太多的他们弄错了意思。
但仅仅是这些还好,他怕他还弄错了其他。
“什么恶梦?”晏睢轻轻拍着孟渟的后背,思量之余也不影响他心疼人。
孟渟埋首在晏睢的颈侧,许久过去,他才继续道,“不断不断死掉的恶梦,醒不过来,我不喜欢做梦,一点儿都不。”
可做梦这种事qíng,并不能为孟渟主观所阻止的,他上辈子的睡眠质量本来就不是太好,重生这一个多月,纯粹就是折磨了。
而他到现在也只是自己丧气,没变得bào躁易怒,已经算难得的了。
“以后我抱着你睡。”
晏睢不需要孟渟自己努力,就将他之前的决定改变了。但他也知道,这治标不治本,孟渟的qíng况想要彻底解决,还需要一些外力的帮助。
孟渟闻言缓缓抬起头,眸中缓缓绽放些许笑意,他贴着脸颊蹭了蹭人,“晏睢,你真好。”
第022章
孟渟的这个“真好”, 并不是什么口头禅,他从未对晏睢以外的人说过, 他是真的觉得晏睢好。
他这么笨,简直可以说是一无是处, 可是晏睢知道了之后, 还是愿意和他结婚, 还将他更早地从孟家里带出来, 第一个拥抱,第一个接吻,第一次生病被人照顾……
他的思维太过僵硬,言语太过贫乏, 除了“真好”,他想不到其他话来表达他的感激之qíng。
晏睢轻拍孟渟脊背的手停下, 缓缓移到到了他的颈窝, 再是他的脸颊。
孟渟抬眸和晏睢对视,太过gān净的眸子,让他的qíng绪一览无余。
晏睢缓缓靠近,先是在孟渟的唇上吻了一下, 又缓缓上移, 再吻了一下他的眉心。
“你要记住,我对你好是应该的。”
这句话只对孟渟说, 而非对着他妻子位置上的人说,这一点晏睢心中清楚无比。
对一个人好,和对一个人负责是不同的, 孟渟对他来说从最开始就是不同的,只是原本不甚明显,他现在才真正确定罢了。
孟渟眼睫轻颤,各种qíng绪继续在眸中发酵,他不错眼地看着晏睢,许久之后,他才郑重地点了点头。
他一直都被告知没有什么是应该的,可是晏睢总告诉他,他吃饱睡好是应该,他对他好也是应该。
他不知道谁对谁错,也不需要知道,他只知道他喜欢这样和他说话,这样对他的晏睢。
当然他觉得这份“应该”是相互的,日后他也会对晏睢好的,理所当然的好。
“晏睢,和你结婚真好。”
孟渟嘴角勾起,露出一个不自觉的惑人微笑,在晏睢愣神的时候,他又再次靠近,手臂将晏睢往沙发背上一带,两条腿很有技巧地制住晏睢身体本能的反应。
“别动。”
孟渟认真地和晏睢说,晏睢果然没动了。
他顺利地将人压住了,才解释起了他的行为,“我们不是打架,我是要亲你。”
见晏睢依旧没有反抗,孟渟脸上的认真收起,没再犹豫,他送上了自己的唇。
晏睢人看起来很冷,可是他的唇却不冷,温温热热,很舒服。
孟渟克制着心跳加快带来的紧张,笨拙又专注地吻着,在晏睢的唇瓣间辗转一会儿后,他舌尖轻探,尝试着更深入些的吻,他的吻和他xing格有些像,直白变成了热qíng和坦然。
确定晏睢没有拒绝,确定彼此都喜欢这样的吻,他开始他第一次过分专注,勾勾缠缠的深吻了。
美人计来得太过突然,孟渟的反应又太过出人意料,晏睢完全升不起反抗的心,被人压在沙发上亲,晏睢是第一次,但亲他的人是孟渟,他很确定,他愿意多来几次。
被孟渟热qíng激起心间一阵阵轻颤,彼此拥着的手也在继续收紧,孟渟到最后完全坐在了晏睢的腿上,以这一上一下的姿势,jiāo换了一个缠绵又热烈的吻,余韵悠长。
许久,晏睢找回呼吸之后,忍不出笑出声来,然后又轻轻地“嘶”了一声,以孟渟为主导的吻,热烈之余也有些惨烈,晏睢的唇被咬破了。
“破,破了……”孟渟瞪大眼睛瞅着晏睢唇上破开的伤口,他又凑近了些,轻轻地chuī了起来,“呼,呼……疼吗?”
“我太笨了,都把你给咬了……”而且咬的当下他都没注意到,他愧疚的心qíng一起,羞涩就也抛到了脑后,他继续“呼呼”的给晏睢chuī气。
晏睢看着孟渟,脸上的笑意依旧不能收起,他轻轻地摇了摇头,“不疼。”
他说着又将人抱住,许久之后他才低声道,“我很高兴。”
这种qíng不自禁就想要微笑的高兴。
孟渟心中的愧疚散去些许,他回顾了一下方才的吻,脸红心跳之余,他也努力掌握一些经验,他保证道,“我以后会小心一些的。”
晏睢勾了勾唇,又轻声道了声“好。”孟渟主动献吻的诱惑,晏睢无法拒绝。
一个吻散去了孟渟睡不好带来的yīn霾,也让晏睢这个午后的心qíng愈发好了,处理起事qíng的效率奇高,办公室里的人来了一拨,又走了一拨,王锋送进来好些文件,又送出去好些。
而孟渟也一直在沙发上坐着,玩一会儿游戏,吃点水果蛋糕,在不影响晏睢的前提下,看看他,再摸摸他们的结婚证,这一天对于孟渟来说一样圆满。
五点未到,晏睢将电脑关好,又随手将办公桌整理了一下,就起身到孟渟待的沙发边儿来了。
“时间差不多了,我们回家。”
孟渟抬眸看了晏睢一眼,将平板放到桌上,便将自己的右手放到晏睢的手心,双手jiāo握,两个人都忍不住露出了点微笑。
“嗯,”孟渟应着,目光又忍不住在晏睢的唇的多流连了一下。
其实不仅是他忍不住在意,这一下午,不知多少人被吓到了,连带着对孟渟都惊奇无比,他敢下嘴,居然还敢留下痕迹,说不是故意的都没人相信,这是明晃晃的宣示主权啊。
晏睢在接了顾朗电话之后,就让王锋放出话去,他带来的是孟渟,是他已经领过证的妻子。
至于听到消息的众人会是什么反应,就不是晏睢需要去思虑的了,他们作何想法暂时还影响不到他和孟渟。
晏睢带着孟渟在众多忍不住好奇的目光中,离开了晏氏大厦,这是他接手晏氏以来,第一次无特殊原因下午六点前下班,这是工作狂就要变成家居男人的节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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