宠婚豪门[重生]_蒹葭妮子【完结】(6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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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晏睢说不上挑食,但对奶制品也说不上喜欢,十八岁之前为了长身高,每天两杯牛奶不落,可确定自己身高差不多到极限之后,他就不再喝了。

  孟渟听王妈念叨过一次,就也记住了。

  他的晏睢虽然不用长身体了,可牛奶的营养价值还是很高,晏睢每天又那么辛苦,肯定要吃好才行。当然,如果他对牛奶像他对西药一样,他绝对不会勉qiáng他的。

  晏睢端起牛奶,面上无半点喜怒,然后一口闷,全喝了。

  孟渟看着拿过餐巾给晏睢擦嘴,又凑他耳边低声道,“你乖呀。”

  晏睢的眸中随即露出了点儿笑意,他握住孟渟还未离开他嘴边的手,就这般轻轻吻了吻。

  孟渟慢慢将手收回,然后埋头吃东西,又一会儿过去,他的脸颊才渐渐红了,这忽长忽短的反she弧实在可爱得很。

  晏睢放下碗,每日清晨都会有的那种想把人带到公司去的冲动又来了,眼下孟渟还在家里,一月后到学校去,他或许会想去学校抢人?

  孟渟在喝碗里还剩着的半碗粥,客厅门口方向一连串高跟踩大理石的声音就传来了,晏睢依旧坐着未起身,孟渟看了晏睢一眼,就还是埋头继续喝粥,目光连门口方向都没移。

  晏蔓嘉在他们出国的隔天就搬到晏氏海边的别墅去住,她每周六晚上会回来吃饭,其他时候是不会不过来,就是来也会提前和肖伯王妈打招呼,甄晗更早回他的宠物医院,再说他也不穿高跟鞋。

  那么在周一过来,又穿高跟鞋,气势要把地板踩穿的,就只有晏睢的妈妈何婉了。

  孟渟都能这么短时间内猜出是谁来了,更不用说晏睢了,他不仅知道是何婉,他还知道她为什么而来,为什么而怒。

  何婉一身淡青色的长裙,手提一个白色的手提包,头发挽起,妆容jīng致得体,尽显她想要的“温婉”气质,可这样温婉的感觉在她将她的手提包,扔到餐桌上装粥的大碗里时,就半点都没能遗留下来了。

  这哪是大家妇人会有的行径,就是乡野的村姑只怕也不会如此,她们可舍不得糟蹋粮食。

  “晏睢,你可真是好样的,你带着他去把我母亲气病了!”

  何婉气得浑身都在颤抖,芊芊食指指着晏睢,她也就是力气小,否则那手提包估计是想要砸人的,当然,她还不敢砸晏睢,那个方向过来,明显是想砸孟渟的。

  孟渟瞅着被手提包遮住大半,遗留在碗底一层,他还没来得及舀的ròu粥,生气了。

  “妈妈!”孟渟抓了抓晏睢的手,然后抬眸看何婉,脸色和眸光都冷冷的。

  “我不是你妈!”每次听孟渟喊她妈妈,何婉都得憋一肚子的气,还是发作不得的气。

  “哦,那您早说啊,不用喊妈妈,真是太好了,”孟渟说出心中大实话,却也是故意要为气何婉的,“您来家里,剩饭不说,现在还糟蹋粮食,外婆外公就是这般教导您的?”

  “如果不是,那就是您自己不学好了。”

  孟渟也实在想不通,何婉怎么会有糟蹋粮食这样恶劣的习惯,可她到底占据长辈的身份,孟渟气呼呼的,也点到为止了,他端起盛粥的碗,连带手提包,一起放到地上。

  “大huáng。”

  他喊了一句,沙发边躺着的大huáng闻声立刻过来了。

  “吃吧,咱们可不能làng费。”

  大huáng很听话,长长的舌头一舔,三五下就将碗里甚至手提包上的粥粒都舔光了。

  何婉怒上加怒,被气得浑身颤抖,她指着晏睢的差点都指错地方。

  “你就让他这么气我?”

  晏睢重新将孟渟的手握在手心,然后淡淡地回视何婉,“孟渟有说错什么吗?”

  不用何婉回答,晏睢就自己回答了,“他说的没错。”

  骄傲自负还没家教,她除了出生好些,哪里有半点对得她的教养,哪里有做过半点符合人母的行径。

  “至于……外婆,”这两个字在晏睢喉中转了转,带着几丝玩味儿和讽刺的味道,“您是亲眼看到她病入膏肓了?还是二舅给您说的……”

  “您不先去医院,不去何家问qíng况,跑来这里质问……您好像也不是特别关心外婆嘛。”孟渟眸光扫了何婉一眼,接着晏睢话说,他只感觉到何婉的生气愤怒,却没感觉到担心难过。

  可真正在乎的人生病,不是最先想着去看看,去陪着吗,何婉跑来这里找他们的麻烦,当真奇怪,何况,昨日他们离开前何老太太明明好好的,就是生病了也和他们没关系。

  晏睢目光落回孟渟身上,另一边手抬起,揉揉孟渟的头发,“你说得很对。”

  孟渟眼睛亮了亮,那种生气的感觉淡去了些许,他蹭蹭晏睢的手,软软地道,“你别被气到就好了。”

  “不会,”晏睢说着声音也温柔了些许,他的手从孟渟的头发下移,又摸了摸他的脸颊,“你也别气了。”

  “好,”孟渟点点头,下颌微微一扬,却是再不看何婉了,不看就不会生气了。

  何婉几乎被他们气到眼前发晕,她随手抓起手边的东西,似乎又想发难,晏睢的声音又再传来了。

  “送何女士出去,以后没有我的允许,不许她进老宅来!”

  “什……什么!”何婉的声音突然拔高,只觉得自己在幻听。

  “你叫我什么?你刚刚……说什么?”

  晏睢从第一次叫她妈妈开始,就是那种不冷不热的模样,可这二十多年来,他们感qíng再淡薄,晏睢对着她怎么都会叫一句妈妈,若是言语警告她就会直接喊母亲,何女士……这是什么称呼!

  “我是你父亲娶进门的妻子,这里还有我的婚房,你不许我到老宅了?”

  何婉的脸色青白jiāo加,表qíng转换太过剧烈,jīng致妆容都被扭曲些痕迹来,她到底是老了,曾经的花容月貌都快要保不住了。

  “娶进门……您说的是您和一个牌位吗?”

  何婉不到他眼前来咋呼,他或许还能继续容忍她一段时间,可她非要这般……他可不想等她对孟渟做出什么,才来后悔没早点做出决断。

  今日是有些突然,可晏睢却没觉得不合适,如此正好。

  “没听说死人也能结婚的,所以……您和我父亲……冥婚?”

  “嘭!”一声,何婉再握不住手上的灯台,直接砸落在地,她连退三步,神色惨白到让人觉得她有些可怜,可无论是晏睢孟渟,还在将佣人赶出客厅,亲自守在门口的肖伯和王妈,都有不了任何想要可怜她的冲动。

  她让一个家支离破碎,她让一对有qíng人成了死鸳鸯,何婉,何婉……何必惋惜。

  “你,你……”

  “我都知道。”

  晏睢没有要否认,以前知道的不太详细,可他不是什么都不知道的,特别是他有心观察之后,只差没有说开罢了,“最开始还是您告诉我的。”

  晏家两位老人,甚至晏蔓嘉都有意识想要让自己不迁怒到他,自然不会将那些事qíng告诉他,可是何婉却不是,那个夜晚他如今想来虽然不至于还毛骨悚然,却也印象深刻。

  他睡着,何婉跑到他的房间来,一双冰冷的手一直在他的脸和脖子上流连,她想过要掐死他。

  “为什么这么像,为什么这么像,我恨,我好恨……”

  那个时候的晏睢只有七岁,什么都不懂,却也是什么都想要懂的时候,生身母亲对他怀有杀意,对于一个还在渴望父爱和母爱的孩子,是多大的冲击呢。

  从那之后,他就开始留意家里人的神色,包括两位老人,包括晏蔓嘉,也包括何婉。

  孟渟猛地深吸一口气,他直接起身站到晏睢的身侧,双手揽过他的肩膀,这是一种他下意识要给晏睢的保护姿态,而眼下他的心qíng也不是生气能形容的了。

  “晏睢,你也不要喊她妈妈了,她不配。”

  想对自己七岁的儿子下手,何婉怎配为人母。

  他小时候的遭遇也不好,然而他天生愚笨,能被他感觉到的已经没有太多了,可晏睢不是,他双商远高于同龄人,就也更加敏感,更能感受到来自外界的恶意,何况那个人还是他的生身母亲。

  晏睢握住孟渟拥在肩膀上的手,轻轻颔首,“好。”

  何婉闻言下意识就想要摇头,想要否认,可是没有办法,看着那张越来越像晏禹的脸,想到她嫁给一个牌位这么多年的枯寂,她就忍不住想要恨,想要将她能毁的都毁了。

  “送客!”晏睢回转身体,声音微微大了些,王伯带着两个佣人进来,将愣愣怔怔的何婉架着,往客厅外走去。

  “晏睢,晏睢!你不能这么对我,你不能!我手上还有晏氏的股份……”

  她的声音没传来多少,就彻底被拉出晏宅的铁门了。

  晏睢抬眸对上孟渟略有担忧的目光,他站起身,将人拥到怀里抱住。

  “无妨,只是比原打算提早一些罢了。”

  “嗯,”孟渟应着,在晏睢的后背拍了拍,“我今天和老师请假,我带卷子去公司,我想陪着你。”

  他能感觉出来晏睢的qíng绪始终没有多少起伏,他对何婉早就绝望了,早就无喜无怒,今日的这一幕,他一时兴起,却也没能对他的心境产生多少波澜。

  晏睢并不用关心,更不需要怜悯,孟渟也不是要怜悯晏睢,他只是想陪着他罢了。

  “我想一直一直陪着你,”孟渟说着下颌微微扬起,然后就抱住了晏睢猛亲。

  晏睢稍稍退后一步,应对住孟渟的攻势,然后再缓缓往沙发上退去。

  晏睢坐下,孟渟稍稍一顿,然后又扑了上来,他半个身体都爬在晏睢身上,手在他的胸口轻轻搓着,舌尖轻探,然后用力地亲,用力地吮,似乎想要把晏睢身上所有的苦闷和不幸都给吸出来一般。

  这样的心意不难感觉,晏睢陷在沙发背上,放纵了孟渟突然而有的热qíng,他眉梢不自觉的冰冷渐渐散去,变成了因为孟渟而有的柔qíng,他将人拥着,像是拥着稀世珍宝。

  不,不是像是,孟渟就是他的珍宝,他的宝贝。

  这个吻持续了很长的时间,甚至吻出了彼此身上的冲动,两个人额头相抵,稍稍平复呼吸,以及越来越频繁就会被吻出的冲动。

  “晏睢,我爱你,我一定是爱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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