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荣幸。”
“我呢,是不是你最亲的人?”
“当然”,俞宛秋以为他在跟自己告别,不介意给他吃颗定心丸,故而慷慨地补上一句:“而且是唯一的那个。”
赵佑熙感动异常,嗓音低沉暗哑:“我会一辈子对你好的。““嗯,我相信你。”
“无论我做任何事,你都相信我?”
俞宛秋郑重点头:“相信”。
她一向就是这样的xing格,不接受一个人的时候,可以对他的一切无所谓,分也好,合也好,都不会有太多的感觉。可一旦她决定爱一个人,就会选择相信一切,接受一切。
不疯魔,不成佛,在qíng感的领域,她若付出,就会付出全部,绝不畏畏缩缩,有所保留。
他们在河岸上坐了大约一刻钟,在俞宛秋的不断催促下,赵佑熙满脸不舍地站了起来。
他们坐在同一辆车里从镇子东头走到西头,又往前行驶了两三里后,戚长生停下道:“公子,该走了。”
俞宛秋竭力推开埋首在她胸前的人,手忙脚乱地穿好衣服。他下车倒没磨机,甚至都没跟她说再见。
反而是俞宛秋倚在车门旁望着他的背影问:“你今晚几时离开祁阳?”
“再过一两个时辰吧,路上最安静的时候走。”
“凡事小心,最好就待在营地,别再轻易露面。”
“知道了”。
调转车头回甘棠镇的时候,俞宛秋心里像被什么堵住了似的,那么难受,难受得只想哭一场。
他们从相识到现在,一开始是他qiáng迫,她躲避。好不容易有了点心心相印的感觉,又不得不两地分离。不仅见不到人,甚至不通音讯。而且赵佑熙做的事那么危险,可以说是把脑袋提在手里的,随时都可能玩掉。
这种qíng形,让她想到了**年代的留守妻子或留守女友,也是人分离,音讯渺。到最后,很多人就真的分开了,以后各自嫁娶,变成了陌路。时间是最残酷的东西,可以挥发掉最醇厚的酒,也可以磨蚀掉最浓烈的qíng。
怀着一颗极其颓丧的心往客栈的方向走,却见路旁有人拼命朝他们的马车挥手,定睛一看,竟然是茗香!
戚长生忙把车停在路边问:“出什么事了?”
茗香好像很怕被人发现似的,急忙钻进车子里,这才急急慌慌地说:“姑娘,别回客栈,俞家的人找来了,兰姨正陪着呢,我好不容易才脱身出来。”
“兰姨病都没好,怎么陪客?”要是兰姨好好的,她今儿就不会只带几个男人去田庄了。因为路上遇到雨天,兰姨到底不比年轻人,在马车上颠簸一路,本来就不舒服了,再被大风一chuī,立刻发起高烧来。他们只好就近找了家医馆,在客栈歇了两天才继续赶路,到现在都没好利索。
“不能陪也要撑着啊,姑娘你是没在,亏得兰姨耐心好,要我,早受不了了”,茗香一脸无法忍耐的表qíng:“俞家的老太爷和老太太到了,说要接你回家。那个老太太,还没开口就哭,满口叫着‘我苦命的孙女儿’,‘我那可怜的孩子啊’,听得周大娘跟着直掉泪,以为她有多疼你。”周大娘是客栈的老板娘,倒是个热心快肠的人,所以容易感动于“浓浓的祖孙qíng”。
这时戚长生发话道:“姑娘,要是您实在不愿见他们的话,我们就不回去了。”
俞宛秋正想着,是谁泄露了她的消息呢?何庄头跟俞家早闹僵了,又扯了那么大一个谎,不可能跑去俞家报信。多半是俞老太爷对田产不死心,在庄上买通了眼线,这个差点被他们害死的孙女,既然侥幸活下来,总有一天会回庄收租,他们只要守株待兔就行了。
这大概是俞家跟何庄头硬碰硬失败后想出的另一招吧。只要等来自己,bī出田契,再拿着田契去收租,不怕何庄头不给。
问题是,“那我们去哪儿呢?他们能在这家客栈找到我,我换一家,也一样能找到,甘棠镇就这么大,”甘棠镇是县府所在地,而古代的县城比现代的县城小得多。
戚长生说:“其实,姑娘今晚不需要住客栈的。”
“不住客栈住哪儿?”俞宛秋听得糊涂起来:“难道去田庄?那何庄头倒是巴不得,晚上正好除掉我。”
戚长生只是笑了笑,没再说话。
俞宛秋直到第二天将近天亮之际,才明白这笑容的含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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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第1更,同学们早安。
同人卷 第一百三十四章 父王允婚
第一百三十四章 父王允婚
安南王赵延昌从南府赶到祁阳。准备当晚带世子离开,去往下一个营地。
以前,因为世子年纪还小,又痴迷武功,不通世务,他一直没敢把这天大的秘密告诉他,就怕他莽撞冲动,会坏了大事。直到世子差点遇刺而死,不得不以“失踪”之名转入地下,这才趁机把他带入王府的秘营中。
安南王府准备了好几代的“正名”之战,自此正式启动。
之所以要在百忙中抽出时间亲自把世子引见给各地的将士,是为了给世子树立威信。世子武功虽高,但到底年轻,初到某地,还需要他坐镇几天,等世子融入新环境后,再放手让世子统领。
一旦他称帝,行动就会大受限制,基本上被锢住在朝堂之内,外面行军作战之事,主要得依靠世子。所以。他必须在最短的时间内让世子熟悉军务,并接手掌控军队。
安南王府的开府之祖因为自己被次弟排挤,只许后代生一个儿子,表面上看,是为了对抗朝廷的恩诏——特许分封制。真正的原因,恐怕还是想通过这种方式,表达对开国大帝无故抛弃嫡长子的怨怼,同时也不想看到后世子孙,再遭遇跟自己一样的命运。
要在南方称帝,甚至打到北方去,把梁帝赶下台,赵延昌巴不得能多几个儿子分忧,比如,让每个儿子统领一支军队,分别攻打几座城池。但儿子多了也有个坏处,将来争起军功,特别是争起帝位来,就伤脑筋了。
所以,一个儿子也有一个儿子的好处,至于领兵作战,多培养几个将领就行了。但有个前提,就是要树立世子在军队中的绝对威信。
他每带世子到一个营地,就鼓励士兵向世子挑战,同样是立威之举。凡是军人,都崇尚武力,对武功比自己高qiáng之人有一种发自内心的崇拜,何况世子身份如此高贵。就显得格外可贵。赵延昌相信,他的儿子,只要一踏上比武台,那悍霸的气势,那无懈可击的招式,首先就能征服所有的人。再假以时日,让他熟读兵书,熟悉各自作战技巧,定会成为真正的将帅之才!
以后,他们父子俩,一个主政,一个带兵,肯定无往不胜。上京皇宫里那个只会躲在佛龛里发抖的窝囊废,迟早会被他们父子拉下马,乖乖地让出本就属于他们的皇帝宝座。
只是眼看世子就要年满十八了,即使每个军营只待一个月,也要八个月。事实上,远不止这点时间,像祁阳,就待了一个半月。越往南走,军营越大。等到最后一个,十几万人的大营,其中有几万还是新招的,想练熟那些阵法,只怕两个月都不够,世子多半要在军营中度过十八岁的生日。
即使是民间,十八岁的儿子也该成亲了,何况他们王府,子息这么稀薄,qíng况又这么危急,更该早些生下继承人才对。上次把那丫头接到谷里三天,也不知道怀孕了没有,他可是等着抱孙子呢。
前些日子,他听说沈家一个年近三十的儿子跑来纠缠丫头,他二话不说就直接下令,让那人永远从这世上消失。跑到南府来纠缠他的准儿媳,他怀疑这人是不是活腻了,特意来找死的。
赵延昌一路想着王府的未来,世子的婚事,一路步入军营。守将林钦翰竟然告诉他:世子不在,而且出去已经超过三个时辰了。
赵延昌大惊,把林钦翰狠狠骂了一顿,自己坐立不安地在房里等着世子归营,心里祈祷着,千万别出事才好。
直到天快黑了世子才回来,小福子掌灯进来,刚问了句:“要不要传饭”,就被世子挥手赶了出去。
赵延昌心里再疼儿子,也不会容许他胡来。他现在身系一营,甚至一国的安危,怎么能随便冒险出营?
可他还没开口训话,儿子已经跪了下来,为今天的事向他告罪,请他责罚。
赵延昌立刻就心软了。他为了苟全xing命和家宅,装了半辈子酒色之徒,世人对他的评价如何,他心里有数,也早麻木了;太妃对他有多失望,他心里有数,也早习惯了。他跟自己的母妃不亲,跟自己的妻子形同陌路,唯独这个儿子,他不愿再失去他的亲qíng。
所以最近让儿子参与秘营事务后,他一力修补父子关系。每次看见儿子眼中那深深的慕孺之qíng,甚至带着对他忍rǔ负重的疼惜,他都欣慰无比,觉得只要有儿子的理解敬重,他受再多的冤枉和委屈都值得了。
现在见儿子主动告罪,他只薄责了几句就喊他起来。想来,儿子年才十八,就每天关在军营里苦苦cao练。心爱的姑娘不能见,偶尔忍不住跑出去也是可以理解的。就他那坐不住的xing子,小时候不知道气跑了多少先生,现在已经很乖了,做人父亲的,不能那么不近qíng理。
赵延昌越想越怜惜儿子,忙叫小福子传饭,他们父子俩难得一起吃个饭。以后真打起仗来,就更难有机会了。
谁知世子仍然让小福子“再等会儿”,自己则跪在地上不肯起来,甚至叩头至地。而且一连三扣,口里说:“儿子有一事相求,还请父王恩准。”
赵延昌只好重新坐下:“你说吧。”
“儿子想娶丫头为妻。”
原来是这个,还当是什么了不得的大事呢,他早恩准了好吧,要不然怎么会特地把那丫头接到山里去?因而笑道:“父王没说不准啊,你这么紧张做什么?”
“儿子的意思是,请父王近期为儿子主婚。”
赵延昌为难起来:“近期恐怕不行,忙还是次要的,主要是你现在不能公开露面,那要怎么办,让丫头跟只公jī拜堂?”
赵佑熙急了:“当然是跟儿子!”谁敢拿公jī来,他立刻把那该死的公jī剁成十七八块。
“可是你不能在人前亮相啊,难道秘密完婚?”
“是的,就在军营里,举行一个简单仪式,有父王主婚,还有几万将士作证,就行了,将来反正要册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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