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又梅劝道,“大伯娘是我奶的亲堂侄女,有血脉关系当然不一样了。”又问道,“我舅舅、舅娘对你还好吧?”
李氏道,“你舅舅还成,舅娘虽然没有原来我在江家时那么热qíng了,但还算过得去。我也想得通,哪个人不是富贵眼咧?当初娘还不是这样?人也只有倒楣了,很多事qíng才能想得通,看得透。”
正说着,李氏父母及两个哥哥、嫂子都来了。江又梅跟他们说了自己明天就要去京城的事qíng,李家人也为江又梅高兴。心里都有些替李氏遗憾,若李氏不折腾,等两个儿子升了官,也会给她请个诰命。那他们李家也算飞出了只金凤凰。可惜了。
在李氏家吃了中饭,江又梅带着孩子便急急忙忙回了南山居。
这次去京城要把chūn桃、顾氏、小夏、林进、林武、林豹、大福、二chūn带上,老爷子说再把林出也带上,这次去把他媳妇孩子一起接到南山居来住。chūn杏怀孕不能去,宋望才要在家处理苹果园及地里的收成,周氏要给四个老爷子做饭,万氏、小刀要等着林黑壮的尸骨运回来安葬。
八月二十一日一大早,江又梅一家及李祥、郑侑煦带着一群下人领着狗崽一家及一大大、二大大坐车往东河村码头驶去。后面跟着十几辆装满了东西的大车,主要装的是红南山苹果。
虎娃看见狗崽一家又跟着去了,很是羡慕嫉妒恨,一直追着他们走到碧水桥边。江又梅看见虎娃的虎目里似有泪光,心里极其不忍。
小包子已经难过死了,拉着江又梅的衣襟说道,“娘啊,虎娃不会惹事的,咱们就把它带去吧。你看它都难过得哭了。”
江又梅下车来蹲下对虎娃说道,“乖儿子,江妈妈也舍不得你呀。但这次实在不能带你去,因为连江妈妈都不知道去了会如何。江妈妈这次争取把关系搞好,如果林家人还好说话,下次就把你和你娘、你媳妇都带出去见见世面。如何?”
虎娃听了,才怏怏地停下脚步。他们都过了桥,还看见虎娃蹲在那里看着他们。
江老爷子和江大富一直把他们送到码头,已经有一条他们事先包的船在那里等着了。他们上了船,第二天晌午便到了金州府码头,下船便看见江又有咧着大嘴在冲他们招手。
江又梅嗔道,“就这么一会子的时辰,你还来gān嘛?”
“我来送送姐姐和侄子、侄女。”江又有笑道,顺手把小丸子接了过来。
林进已经先一天来了这里,他在码头外的一家上好酒楼要好了饭菜,一行人去酒楼吃了饭。之后郑院长夫妇、郑泓清夫妇及一个极其美艳的妇人带了一群下人来这里同他们会合,便上了一条大船。
江又梅不知道那个美艳妇人是谁,也没有人给她作介绍。看样子不像是他们的亲戚,也不像是小妾,因为她的穿着比三奶奶还华丽。
画家对所有美好的事物都有种极其偏执的爱好,特别是像江又梅这种专画人物的画家,对美人更是狂热的追崇。
她看见所有的人都进了船舱,便拉住走在最后面的郑侑煦,十分八卦地悄悄问道,“那漂亮妇人是谁?长得真真好看。”(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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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八章 玩意
郑侑煦悄声跟江又梅说道,“我爷说她是祸水,我爹说她是红袖,我娘说她是玩意儿。真搞不懂我爹,去个京城还把这女人带着。”
原来真是郑泓清的宠妾,只是这小妾也太高调些了吧。
看到郑侑煦不屑的眼神及像小老头一样皱着的眉头,江又梅十分后悔,不该去问小盆友的。
孩子们的这次江上之旅是十分充实的,有郑院长和江先生定时授课,休息时间还可以去甲板上打闹,还有狗崽一家和大白鹅的凑趣,这一路上过得极其愉快,可以说是笑声不断。
郑老夫人极喜欢小丸子,几乎天天都会把她喊到自己房里,拿出各种吃食讨好她。隔锅香在小丸子身上也得到了充分体现,自家有那么多的好吃食,偏偏就惦着老夫人的那一口,只要那边一召唤,屁颠屁南颠跑得疯快。
江又梅乐得轻松。该上课了,认真上课,耽误下一代是有罪的。不上课了就同郑三奶奶聊天,两个人很是合得来。
只是偶尔会从那女人屋里传出唱小曲儿的声音,这软绵绵的声音算是船上不和谐的音符了。一传出来,郑院长就带着孩子们去船头欣赏大康朝的壮丽河山,适时地对他们进行爱国主义教育。郑老夫人和郑三奶奶更是门窗紧闭。
这天上午,江又梅正好在郑三奶奶房里,那软绵绵的声音又飘进了屋子,间或还有郑三爷击掌叫好的声音。三奶奶让人把门窗关好,就差把窗fèng堵严了。
她对江又梅叹道,“让江先生笑话了,那不要脸的货色尽唱些yín词làng曲儿。只我家三爷就爱那个调调儿,也不怕把孩子们带坏了。”
真是家家有本难念的经,郑院长曾经是个刚正不阿、直言力谏的阁老,却拿这个三儿子毫无办法。
郑泓清倒是浑然不觉自己带的女人有多讨嫌,还经常来找江又梅谈天说地。
每次江又梅去舱外转转都能跟他来个偶遇,然后郑泓清就能找到话题跟江又梅jiāo谈一会儿。他也不是纯闲聊,都是有名目的。或是感谢江又梅对他父亲及儿子的照顾。或是谈论一品味食舫及一品轩文斋的经营。或是说若江又梅想在河南、河北一带建立销售点卖粮食、卖苹果的话,他二哥在那儿,可以帮忙。
无论谈什么。他的话都很有些建设xing意见,江又梅也乐得跟他聊聊,既能打发船上的无聊时光,也能学些不一样的知识。
虽然郑泓清稍稍有些色。但人着实算不上讨嫌,而且见多识广及说的生意经还是令江又梅比较佩服。只是江又梅看到郑泓清不时扬扬眉。再卖弄一下深沉的男中声,偶尔还拽两句酸文,便有些好笑,的男人有时也挺有喜感。
这郑泓清还真不知足。娇妻美妾都在跟前,还要找个不一样的女人陪聊。虽然这人本xing不坏,但爱上他的女人肯定会很辛苦。
郑泓清不知道江又梅在心里把他好一顿埋汰。还费尽心思找着话题同江又梅说笑。他真的很是了解女人,也找得到共通的话题。每次两人谈得都比较投机,说笑声不绝于耳。
这天郑泓清又跟在甲板上看风景的江又梅来了个偶遇。他指着远处一座山峰说道,“看看那山峰像什么?”
江又梅道,“我也正在看那座山峰,像是个妇人在翘首盼望着什么。”
郑泓清哈哈一笑,又用他那略带磁xing的声音说道,“江先生说得不错,那就是盼儿峰,传说一位母亲在儿子走后就天天盼望着儿子的回归,可儿子一去数十年音讯皆无,妇人就天天……”
他正说在兴头上,只见那美艳妇人袅袅婷婷走了过来,娇声说道,“爷,怜儿特意给您熬了碗鱼羹,凉了就会有腥味了,用我拿到这里来吗?”
江又梅似笑非笑地看了郑泓清一眼,心道这还真是宠妾,连正妻都没追到这里来,一个妾还先追上来了。便笑道,“郑大老板,你忙,我也该回了。”
郑泓清老脸一红,转身向舱内走去。只是上了二楼后,没有进怜儿的房间,直接往左拐进了三奶奶的房间。后面的怜儿气得直跺脚,没想到从那个不知避嫌的女人那里把他弄回来,却又便宜了那个老女人。忙乎了半天,却是帮别人忙乎了。
第二天,郑泓清又跟江又梅来了个偶遇。江又梅跟他笑着点点头,又悄悄对chūn桃使了个眼色。
两人刚说了几句话,郑泓清成熟男人的魅力还没有开始释放,郑三奶奶便来了。
郑三奶奶笑着问江又梅,“chūn桃说江先生找我?”又对郑泓清笑道,“三爷是在跟江先生谈煦儿的学业吗?咱们是该好好谢谢江先生,公爹和煦儿在南山居麻烦人家一个月呐。公爹回来又给咱们带了那么多的红南山苹果,又吃又拿的,多难为qíng。谢谢江先生了。”说完还稍稍给江又梅福了福。
郑泓清愣了一下,说道,“啊,哦,是啊,是该谢谢江先生。”
江又梅笑着说,“不客气,煦儿很是聪明伶俐,我极喜欢。”
然后,请郑三奶奶在自己的旁边坐下,两个女人开始谈起了女人间的话题,什么衣裳流行,什么头饰好看,等等。郑泓清无聊地坐了一会儿,便起身向船头走去。
没过一会儿,就看见怜儿下楼来,也向船头走去。
江又梅看郑三奶奶浑然不觉,便诧异地说道,“这小妾也太猖狂了些,你就不管管?”
“管?管得住吗?”郑三奶奶冷笑道,“不是这个阿猫,也会是那个阿狗,过两年又会换成阿猪。这些玩意儿都被他宠得不知天高地厚,很是要得意一阵子。最后如何?还不是都被他扔到脑后了。他哄人的银子不变,哄人的套路不变,哄人的那些说词儿也不变,只是人在不停地变。”
江又梅摇头叹道,“郑三爷看着还像个明白人,却是太多qíng了些。”
“他那哪里是多qíng,真真是个无qíng人。”郑三奶奶说道,“刚成亲的时候我还着实生了几年闲气,后来也想通了。只要他给我一个正妻足够的体面,该给我的银子一分不少地拿回来,对我生的儿女疼惜一些,他愿意宠谁就是谁了。其实,大凡有地位、有钱的男人都这样,不然为何所有的后院都会装那么多的女人?”
这就是由爱到不爱?不爱了,也就解脱了。
江又梅道,“如果让我跟一群女人抢一个男人,我宁可一个人过。一个人带着孩子过多好,逍遥又自在。省得一群女人在眼前晃得人心烦,谁爱抢谁抢去。”
郑三奶奶叹着气说道,“那是江先生说得起硬话。我们这些后宅妇人却是不行,就是有银子也不愿意一个人过。因为我们根本不知道一个人该如何过,那漫长的日子不知该如何去打发。再说,如果孩子跟着男人过,我们会想得慌。如果孩子跟着我们过,又怕自己教养不好把孩子前程耽搁了。”
郑三奶奶又羡慕地看了江又梅一眼,说道,“我也听说了林将军和江先生的一些事qíng,听说林将军为了不要他母亲给他纳的贵妾偷偷跑出家门,为了不要平妻公然忤逆太后,宁愿一辈子呆在大山里打土匪。这样专qíng的好男人在大康朝只有一个,却是被江先生找到了。江先生还不知道吧,大康朝所有的女人都在羡慕你呐。”
江又梅才知道林昌祁痴qíng男的名声已经传遍了大江南北,却原来自己竟是被所有女人羡慕嫉妒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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