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一大师来了?江又梅知道通一大师是通慧大师的师兄,是报国寺的主持。据说他的佛法比通慧大师还jīng深。自己在报国寺同他有过一面之缘。
“好,娘给他们做。”江又梅认命地说。
小包子又说,“通一大师说了,请娘亲这次做月饼的时候只放清泉水,不要加别的水,这样会更可口。我跟他说,我们家井里的水跟碧水溪里的清泉水一样好喝。可他笑着说大不一样,娘懂的。”
这个老神棍。难道他知道自己有清泉?这世上还真是有高人。
听了这个话,江又梅只得更卖命地做了,里面都是加的清泉水。这回做了一百多个。
下晌,让小胖墩和郑侑煦也加入了送月饼的阵营。李世祥也要去,他去,排场可大了。他的一帮护卫及南山居的几个护卫都跟了去,连狗崽一家都被派去了。
小包子又问,“狗崽一家咋也能进寺庙呢?”
江又梅道。“你忘了,在报国寺那通一大师说狗崽与他有缘法。狗崽一家肯定能进去的。”
小包子拍拍头,噢。好像是有这么回事,这话还是自己跟娘亲学的。
把他们打发走,江又梅又在厨房里忙乎了一阵,才将其余的事jiāo给周氏、金氏做。她回了正房,刚给小皮子喂了奶,江大富和李氏就来了。因为江大学出了事,江老爷子写信让他们回来了,要帮着老宅做些事qíng。他们前天才赶回家。
李氏顺手把小皮子接了过来,说道,“这孩子长得真好,他有福气,赶上好时候了。哪像念小子那会,瘦得像只小猴子。那时候啊,你没奶,又清醒一阵子迷糊一阵子的。正好huáng氏还有些奶,每天我就会抱着孩子去他家要一口,再熬点米糊糊。有时我没时间来,就是赵大娘婆媳或是孙大娘婆媳来帮着照看,偶尔王大嫂也会来看看。哎,可怜啊。”说完还用袖子擦了擦眼泪。
江大富骂道,“你这婆娘真是,今儿难得高兴一下,你又说这些老huáng历。”说是这样说,他的眼圈也有些发红。
可怜的小包子,江又梅听了也有些心酸。
“姨姨,小丸子妹妹,霜姐儿来了。”孙先生一家四口来了。
霜姐儿回了孙家后,xing格也变得开朗起来。特别是跟小丸子相处久了,更是变得豪慡多了。
她亲爷爷原王知府在丢了官后,一家人专程跑来了孙家。王知明痛哭流涕地想跟孙芊芊重修旧好,被孙先生赶了出去。他们又想把霜姐儿要回去,孙先生拿出了当时他们写的合离书,上面特别注明了从此霜姐儿不再是王家人,他们才不甘地走了。
正在抄手游廊里跟一大大和二大大玩得高兴的小丸子看到霜姐儿了,高兴地大声喊道,“霜姐姐,快来,快来,看看一大大和二大大会跳舞了。”
孙先生一来便去新园同郑院长讨论起了几个学生的课业,他对小包子有百分百的信心,不放心的还是陈冀。
江又梅跟朱氏和孙芊芊说了说,自己走后,若李氏不在家的时候,拜托她们时常来南山居看望一下这几个老爷子。
“梅子姐放心,我们会每天来看看的。”孙芊芊说。
看着美丽而温婉的孙芊芊,跟陈之航还真配。或许等陈之航回来就能来提亲了吧。
这时霜姐儿也跑过来说道,“姨姨放心,我也会天天来看太爷爷的。”
江又梅捏了捏她的小鼻子,笑道,“姨姨谢谢霜姐儿了。”
朱氏则悄声说道,“卫秀才以后不会在族学教书了,他说川西的人凉薄,连亲戚都设计。他要回胶东跟儿子过,再也不回来了。”
“卫秀才一竿子打死了一大片。”李氏说道,“那是老卫家缺德,一家人都是烂了肠子的东西,这么害人,也不怕遭天遣。”
朱氏又问,“亲家大伯这次以妻子的名份安葬了卫兰香,卫秀才倒是满意了,那小卫氏就没闹腾?”
“不仅没闹腾,那小卫氏突然xing子大变,贤惠得紧咧。”李氏说道,“大伯的腿被砍伤了,都是她不眠不休地照看着。大伯没事就大哭着喊香儿,她也老老实实地听着,不敢再乱说一句话。”
“虽说那卫兰香死的可怜,但亲家大伯那么大一把岁数了,还香儿,香儿,喊得也忒ròu麻了些。”朱氏说道。
“ròu麻倒是不可怕,可怕的是还要拿小卫氏出气。说卫兰香就是被她害死的,都是她那张臭嘴不说好话,天天咒香儿死,香儿就是被她咒死的。说生气了,就骂她,打她。他的腿动不了,只要小卫氏来给他擦脸喂饭,他就揪她的头发,抓她的脸。昨天还把一碗热粥砸在她的头上,血水混着米粥流了一脸,吓死人了,当时把婆婆和王氏都吓哭了。赶紧去找了何大夫来给她包扎上。书子气得去跟大伯吼,小卫氏还把书子拉开了。”
因为江大学受伤,江又书一家也从省城回来了。
“那小卫氏忒讨嫌,又刻薄,是该打。但他们还是生活了这些年,他咋下得去这个狠手?”朱氏瞪大眼睛说道。
“咋下不去这个狠手?大伯如今恨死小卫氏了,总认为是她把卫兰香害死的。现在是他动不了,等他能动了,说不定就要休了小卫氏。男人心狠起来啥事都gān得出来。”李氏摇头道,“特别是为了女人,更是啥事都gān得出来。古话不是说英雄难过美人关吗?还真是。”
江又梅和孙芊芊相互望了望,这比喻还真是有喜感。那卫兰香勉qiáng还称得上美人,江大学怎么说都算不上英雄。
不过,这卫兰香还真是小卫氏间接害死的。若不是她乱出馊主意,气得卫兰香去投河,人家也不会嫁给江大学,更不会得啥宫寒,当然也就不用去娘娘庵求子了。
孙芊芊叹着气说道,“江大伯如此恨江大娘,以后咋过日子哦。”
江又梅也长长叹了一口气,苦笑了一下没说话。这小卫氏以后的日子怕是难过了。江大学是半截子都进了土的老头子了,机缘巧合找了一个善解人意又懂生活qíng趣的小女人,那种爱肯定是无法言喻的。别说小卫氏本身就是间接害了卫兰香的人,就是无关的人,江大学也不会再跟她过日子了。
几人正说着,老宅的人便来了。只来了江老爷子、卫氏、江又书一家四口。
江老爷子因为这件事,人也老了一头。这段时间他最爱念叨的话就是,“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qiáng求。看来,那卫兰香就不应该是咱们江家的人。”
江又书人也瘦了一大圈,他qiáng笑着跟江又梅说,“我娘要照顾我爹,就不来了。”
江又梅笑道,“我这就让人去给他们送些月饼和苹果。”
让人去准备送老宅的东西,就听到孩子们的吵闹声。(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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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三十一章 添花(粉红票60+)
随着吵闹声,几个泥孩子带着一只泥小虎冲进了院子。
“老天,咋会搞成这样?”李氏惊讶道。
郑侑煦说道,“我们回来的路上切磋武艺,嘿嘿,就搞成这样了。”
“快去洗澡换衣裳,马上要吃饭了。”江又梅催促道。又用两根手指拎着那只泥小虎的耳朵说,“你搞得这样脏,咋不跟着狗叔叔一家去碧水溪里洗澡,非得跑回来洗?真是个磨人小妖jīng。”
小虎子呜咽了两声,挣开江又梅的手,跑去找chūn花chūn朵。它一要洗澡就找这两个人。小虎子跟它爹小时候一样,不仅喜欢在大木盆里洗澡,还特别喜欢打泡泡。
chūn花在忙,chūn朵只得任命地拿了大木盆在院子里,又倒了些水进去。小虎子自觉地跳进盆子里,美美地洗了一个澡。
今天是在南园餐厅摆的席,共三桌,男人一桌,女人一桌,因为孩子们多,也单设了一桌。另外,还摆了一个小矮桌子,是虎娃两口子及狗崽一家三口,再一个小几,是一大大和二大大。如今虎娃两口子也学会了吃熟ròu,所以它们面前摆放的是几碗煮熟的野猪ròu和兔ròu、ròu骨头。
小虎子则是去了孩子们的那桌,江又梅早就让人把虎娃和狗崽小时坐的专用椅子找了出来,每次人们吃饭的时候,它都会坐在椅子上,小些的时候是喝点鱼汤ròu汤什么的,现在大了些就摆了一碗熟ròu。
下人们在后院摆了十几桌,如今下人多,摆了几间屋子才装完。
这么多天来。南山居也终于有了些笑声。
因为席上有两位大康朝最著名的老才子——江老先生和郑院长,还有一位最崇拜老才子的孙先生,又没有了那位霸道又不耐烦诗词的林老爷子。这次宴会便成为了南山居史上最风雅的一次宴会,若是要给这次宴会冠个名的话,姑且就叫“中秋夜宴”吧。
酒过三巡。孙先生倡议男人及男孩子们每人作首有关月的诗,这个倡议得到了一致通过。由江老先生开始,男人和孩子们便吟颂起诗词歌赋来。
会做诗的自己做,实在不会作的念一首别人的也可以。不会做的就是指陈老爷子及江家祖孙四人,其他的人必须自己做。
两位老爷子和孙先生不在话下,每人作了一首诗。江又梅文科不太好。虽然背过许多唐诗宋词,但如今能全部记下来的也没有几首。又应了那句名言,内行看门道,外行看热闹,她觉得他们做得都好。至少自己绝对没有这种水平。
不过,所有的人都说江老先生的“月下咏jú”要更胜一筹,有意境。
江老先生大笑,一抬手,江波便拿出一幅画给他。他把画展开,说道,“这幅‘山居秋晚图’老夫已经默了很久,昨天夜里一气呵成。”
在座的人一眼就可以看出这幅图画的是月下的南山居。明月、远山,溪水、小桥,乱石、柳树。院落旁还有两个洗好衣裳的女子。
美极了!所有的人都赞叹不已。
江老先生已封笔多年,这位画坛泰斗重出江湖,而且画得又这般唯美,谁不想要啊。
不要说孩子们的眼睛都绿了,连大人们的眼睛都拔不出来了。特别是郑院长,他好想要哦。但又不好意思说,眼馋得直砸吧嘴。
江又梅太激动了。她的南山居竟是如此之美!月光下的南山居经过艺术加工和升华,更美好。更朦胧,更富有诗qíng画意。
不对,有了画意还没诗qíng呢,她不能让这幅图留下遗憾。
激动之下的江又梅也决定把脸皮揣进包包里,大声说道,“这么好的图,我得为它赋诗一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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