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又梅来到福临院,这些人已经听太夫人和嘉平说了江又梅的安排,可能没有时间教导自己的孩子。遗憾得不行。特别是陈大奶奶,都流泪了。
她拉着江又梅的手说,“我家基哥难过得晌饭都吃不下。他长这么大,第一次能够静下心来认真做一件事,而且还做得有模有样。江先生一走。我真怕他,怕他……”陈大奶奶说不下去了,拿着帕子把嘴捂上。
陈大奶奶闺中也是才女,当初太靖长公主为儿子陈子宣聘她,就是想让她能对陈子宣有所帮助。哪知道那陈子宣就是朽木,请了上百个先生都教导不了。一个女人咋能把他教好?
生了个儿子跟他爹和爷一样,也是静不下心来读书。陈大奶奶比太靖还着急,男人儿子没出息,将来婆婆不在了该咋办?
江又梅觉得陈家爷几个属于轻微的多动症,若是校正好了。慢慢随着年龄的增长症状便能痊愈,跟正常人一样。可古人不知道啊,都用待常人的方式对待他们,特别是那些先生,只会一味的qiáng灌、斥责,弄得他们越来越没有信心,即使多动症好了,自信心也没了。
便劝着陈大奶奶。“陈和基这孩子还是聪明的,对待他一样要有耐心,多鼓励。他目前还小。如果实在不想读书,不要勉qiáng他。先让他把自己感兴趣的事做好,慢慢心能静下来了,再说别的,……”
陈大奶奶回去跟太靖长公主说了这番话。太靖点头道,“江先生的想法跟别人不同。也确实把基哥儿教导得好,咱们就听她的。”又叹了口气说道。“若是江先生能一直在京城就好了。”
陈大奶奶道,“九殿下上年为了学画就去了川西。咱们是不是也让基哥儿……”
太靖冷哼道,“我就这么一个嫡孙,咋舍得让他跑那么远的地儿?你的肚子若是争气,多给我生几个嫡孙,我也就舍了他了。”
陈大奶奶摸着肚子不敢言语了。她自从生了慧姐儿和基哥儿后,这么多年也不见动静。相反是陈子宣的那些妾,庶子庶女倒是生了好几个。
江又梅等客人走后,就把谢氏、金氏、周氏及三舅娘崔氏请了来。前段时间,林昌晖就找人按照江又梅提供的图纸,把谢氏和金氏提供的铺面都装修好了。崔氏说,他们这两天把烤制糕点的物什也搬进了铺子里。
林昌晖找人装修是自己垫的钱,李左搬去的烤炉等物什也是他们自己的,这些都是钱。
江又梅四妯娌一人出了二百五十两银子,先把租铺子的钱,装修的钱,烤炉等物什的钱拿出来,剩下的钱分成两部分,一部分是买食材的流动资金,一部分是李家人的工钱。
几人又合计了些章程。她们的铺子小,京城又有那么多有实力的老子号糕点铺子,要从中分一杯羹也不容易。所以,必须做出自己的特色来,要跟其它的糕点铺子不同。
因为有关系和实力,就把这个铺子定位为只向上流社会服务,要做得少而jīng,但包装必须漂亮。
卖给权贵的东西,一半卖的是糕点本身的味道,一半卖的是包装的品像,所以包装特别重要。
古代用来装吃食的东西实在少,只有瓷碟、木碟、竹碟等。江又梅想了想,提议大量收购新鲜的树叶或是荷叶,剪成各种形状用来包装。如今是秋季,有大量枫叶,让人多采摘些枫叶洗净。另外,还要摘些鲜花做装饰和造型。随着不同的季节变化,都会有些植物让他们使用。
当然,这些叶子和鲜花只能在当天用,时间一久就不行了。当天采摘、洗净、修剪这些叶子和鲜花也需要人力,也必须支出工钱。成本多了,卖的东西也要加价才行。
谢氏几人虽然不太明白,但都知道听大嫂的没错,便找了两家下人专门提供包装的叶子。
铺子定位商量完了,又商量着给铺子取个什么名字,什么林记,好味轩,四姐妹等等,都没通过。最后,还是江又梅提议的“上层饼屋”得到了一致赞成。既然是专门向权贵阶层提供的糕点,名子肯定要特别和响亮了。
她们四个妯娌,其中三个人只想当甩手掌柜,出了银子就等拿钱。便又选了周氏当常务理事,由她记帐,分派李左任务,定期向其他几位东家汇报经营销售qíng况等,暂时每月给她五两银子的劳务费。等以后铺子赚钱多了,再涨工钱。周氏很愿意gān,也多做不了多少事,还能挣些钱。
第二天一早,李左一家便搬去了上层饼屋总店,他们以后住在这里的后院,前院做糕点和卖糕点。李左带着两个儿子做,崔氏和范氏就在隔壁卖。周氏又找了个小伙计在分店卖。
等把饼屋打理好,十月十五是吉日,饼屋开了业。
李左父子的手艺是江又梅调教出来的,加上自身有天赋,不断的研究改进,如今做出来的糕点真不错。当初教周家的人也留了一手,哪个手艺人也不会把自己的绝活向一个外人倾囊而授,何况还是抢自己饭碗的人。
开业的头一天,林府的四位奶奶到处打广告送人qíng,不仅京城的贵族圈子免费吃上了味道品像具佳的上层点心,连宫里的皇上和太后、皇后都吃上了。
不同的促销手段加上本身糕点的特别及新颖的包装,一面世,便得到了热烈追捧。每天出炉的糕点不多,半天便会抢购一空。
王皇后对建仁帝说,“陛下,这糕点的名子叫上层糕点,岂不是把我们都吃进去了?”
建仁帝摆手说道,“这么说太牵引附会了些。上层糕点,也能解释成上层人士吃的糕点。若是连这个字眼都抠,那大康朝还能如此欣欣向荣吗?”
跟李世祥私下的说辞却是,“那江氏的想法太异于常人,胆子也忒大,起个名子如此标新立异。让你跟着她学习,也不知道朕的这个决定对还是不对。”
李世祥道,“父皇,江先生不止一次说您的胸怀装得下山川日月,所以大康朝才能在您的带领下繁荣昌盛,国力越来越qiáng大。她还说您将来在后人的评说里肯定比汉武帝还伟大,你在位的这段时期也会被称作‘盛世’。或许因为她知道您不会介意,所以才起了这么个名子。”
“她还真会拍马屁。”建仁帝笑道。
李世祥一本正经地说,“她这肯定不是在拍马屁,她的这个话说了多次。还说这个时代的百姓应该是最幸福的百姓。”
其实这个名子当初也得到了太夫人等林府高层的反对,但林侯爷跟江又梅的想法一样,就建仁帝的个xing而言,肯定不会介意一个铺子的名子。
忙完了上层饼屋的开业,江又梅就开始准备东西回西川了。
这期间,谢家正式托了官媒去江家说媒,为谢丙真聘江又杏为媳。之后,合了生辰八字,皆是天作之合。两家商定等林又杏开芨后成亲。
这天,郑先生专程来了林府,跟林侯爷谈了林康念的问题,让小包子暂时别回西川,留在京城继续跟他学习。等明年过了年,他再带着郑侑煦、林康念、陈冀三人回川西参加县试。
林侯爷当然同意了,这不仅对念哥儿学习有利,正好孙子也能留在府里多住段日子。
江又梅十分不舍。她这三个孩子,虽然只有小包子不是她十月怀胎生下来的,可真正只有小包子曾经跟她同吃同睡,相依为命。他们从来就没有长时间的分开过。小丸子离得开她,但小包子不一定离得开她。(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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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五十五章 男胎
果然,小包子一听要跟娘亲分开这么久就gān了。无论林侯爷怎样跟他说,他都坚决要跟娘亲一起回西川去。
林侯爷有些火了,“你考上了秀才,便会让你来国子监读书,你也不肯?”
“考上秀才,我还可以跟着郑先生在鹿鸣书院学习。”小包子说道。
“那三年后考上举人了呢?还跟在你娘亲左右?”林侯提高声音问道,“你是我们侯府的长子长孙,将来的侯府是要jiāo到你手里的。你这么婆婆妈妈,妇人之仁,怎么能当此大任?怎么保护全府上下几百口的xing命?”
小包子红着眼圈,抿着嘴,就是不吐口跟娘亲分开。林侯爷看他这样,气得要命。若是林昌祁兄弟,早就动手打人了。但这个长孙,还是疼惜他没有在身边长大,过去受了许多苦,不忍心动手。
“你回去想想,跟你娘再商量商量。”林侯爷挥了挥手。
江又梅正坐在厅屋里收拾东西,小包子走过来坐在她身边,像小时候一样抱着她的胳膊把头枕在她的肩上。
“你不想跟娘亲分开?”江又梅问道。
“嗯,我舍不得娘,”小包子带了些哭音说道,“不想跟娘分开。”
江又梅叹了口气,她心里更难受。古代的人早熟,十岁的孩子也当半个大人用,再加上林府赋予他的责任,他更要小小年纪就要学会担当。就像林昌祁,好像也是这么大便被老爷子丢到军营、边关去,一去就是几个月。
“傻儿子,咱们分开的日子不算太长。过完年你就能回来了。”江又梅说道。
小包子的眼泪流出来,“我知道,可一想到要跟娘亲分开那么久,心里就特别难过,我不愿意。”
江又梅用帕子帮他擦着眼泪说道。“儿子,你长大了。孩子一旦长大了,就不能一直同娘亲在一起。你看虎娃和狗崽,比你还小,它们只要长大了,把本事学会了。就得离开虎娘自己到深山里去捕猎觅食,养活自己,还要养活儿女。就连小小的鸟儿,它们长大了,也要离开娘亲。自己到广阔的天空里去飞翔,寻找属于自己的那片天地。……人就更要如此了,把本事学会了,还得出去长见识。这样,才有能力养活自己和妻子儿女,娘亲老了也要等你养活。你这样天天守着娘,什么时候才能把本事学好呢?……”
“这些道理儿子都懂,可就是难受。”小包子哭了起来。
江又梅把他搂进了怀里。自己也流了眼泪。自从她穿越过来,两个人相依为命,同吃同睡。一起渡过艰难困苦,一起把南山居建起来,……
原来他们分开最久的时间就是五六天,自己去金州府做生意,每次儿子都会哭断肠。
她想起几年前,太阳升到东灵山顶的时候。她送他出门,看着他消失在晨光中。然后。一天都是想他,想他。想他。
终于熬到huáng昏,太阳落到西灵山顶。她又站在院门外,盼着那个带着玫红色的小小身影快些出现,向她狂奔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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